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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在专心挑水果，另一个则盯着他们看了很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
“你怎么了？神经兮兮的。”挑水果的姑娘一抬头，就看见同伴一脸迷之笑容，吓得一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看。”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她们，那姑娘小心地指了指前面的两人。
“啥呀？帅哥？”同伴眯着眼睛瞅了两眼，不解。
“你不觉得眼熟吗？”对于同伴的脸盲程度，小姑娘已经见惯不怪。
“好像有点……我认识吗？”
“那我家小燕！”
“你说谁？！”同伴瞪大眼睛，“就是你追的那个……？”
小姑娘疯狂点头：“对呀对呀！”
“那还不赶紧过去要签名？”
同伴拉着她的手就要往那边跑，却被她拽了回来：“不去。”
“不去？”同伴又惊讶了，“爬墙啦？”
“屁的爬墙！”那姑娘气急，作势要揪她脸颊，被她躲开了。
“我们小燕天下第一好，怎么舍得爬墙呢？”
“那你为什么不去要签名？”
目送他们走远，小姑娘一脸深意：“你不懂。”
“他是演员，我是粉丝。小燕是我的指路星，他适合在天上待着。正主和粉丝之间要保持距离，离得太近就没意思了。”
“不要打扰他，他有他的璀璨人生，我有我的柴米油盐。”
“你这样追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也是服气。没拿到签名不会后悔吗？”
“谁说我没有他的签名？我已经有啦！”
“我说呢！你又溜我玩儿！”
短暂相遇，而后各自走向自已的人生。
……
一天假期匆匆而过，燕拂晓回到剧组，连祝继续泡他的实验室。
新场地，是朝堂部分的拍摄点。
“这样一对比，小燕真的白了好多诶！”
今天的拍摄还没开始，大家聚在一起聊天。
就有人拿出了燕拂晓进组时的照片。
不对比的时候没有感觉，一对比才发现，那是相当惨烈。
说是换了个人都能信。
燕拂晓现在已经白回他以前正常的肤色了。
华山非常满意：“还好白回来了，不然粉底液都要多用几瓶。”
“华导还缺那几瓶粉底液？也太抠门了吧？”众人取笑。
“谁嫌钱多？你们嫌吗？嫌的话分我点！”华山丝毫不以为耻。
笑闹声一片。
只有尝试过捉襟见肘的滋味，才知道现在的富足有多么难得，多么幸福。
……
“边关急报——”
早朝刚上到一半，金殿上的皇帝看着底下的大臣扯了一早上皮，正是烦躁的时候，殿外就传来了消息。
两个月前，大襄与邻国开战，收到信号的皇帝立刻紧急派兵支援。
在这两个月之间，有关前线的消息像雪花一样，一个一个飘到皇宫。
好的也有，坏的也有，但以坏消息居多。
按时间推算，今天的战报，应该是援军抵达前线那天的消息。
第152章 弃文从武
这一战的胜败，将在后面的战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殿上的大臣们一个个停了嘴，也不继续舌战了，都将目光投到上来传战报的人身上。
那聚精会神的样子，比先前可认真太多了。
报信的人带来答案是：赢了，但又输了。
援军到达后的第一场赢了，但他们没料到对方紧接着又卷土重来。两场战斗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万幸的是，对方兵力有限，没有给大襄造成太大的损失。
但这种示威的行为，无疑大大打击了大襄将土们的内心。这样一来，后面的仗，恐怕会很难打。
“陛下！长此以往，我军土气必然大跌，望陛下早做决断！”
“决断？你要朕做什么决断？”龙椅之上，天子压抑着怒气问。
这些文臣口中的妙计良方，来来回回无非就那么几个。
“微臣有一策，请陛下派遣皇子亲征。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您对将土们的看重和亲厚，又能鼓舞土气。”
此话一出，下面又乱成了一锅粥。
早朝之后，便有大臣向皇帝推荐了六皇子。
尚书府，花园内。
“阿婴！大事不好啦！六殿下要被派去打仗啦！”
万俟婴正在喂鱼，小厮刚进来通传，紧接着就听见了阿禀的声音。
“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嗓门儿这么大，人还在门口我都听见了。”
“在你家我怕什么？”阿禀不以为意。
“我跟你说大事呢！小六他——”
“我听见了，不用你再重复一遍。”万俟婴递给他一把鱼食，“而且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是皇子，莫要逾矩，任咱们关系再好也不行。”
“你个老酸腐！他自已都不在意，就你整天叨叨得比我爹还勤！”
“这是规矩——”
眼见好友还要继续唠叨，阿禀连忙打断：“停停停！我知道了！咱聊聊我刚刚说的事成不？”
“你说。”万俟婴撒了一小把鱼食。
阿禀也一颗一颗地往里丢，边丢边替六皇子打抱不平：“就打仗这个事儿，这些老顽固，不敢得罪受宠的，就知道尽挑软的欺负！”
皇子亲征这个差事，可不一定是好事。
人身安全是一方面，能不能起到作用是一方面。
如果去的是有能力的，自然是一个在皇帝和臣子之间拉拢好感的好机会。
如果是没能力的，去了也就是吉祥物，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被人割了脑袋。
再者说，皇子去了，如果连连败仗，还有可能会被冠上不吉的大帽子。
六皇子一无势力，二不得皇帝宠爱，自然是个当炮灰的好人选。
万俟婴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
“阿禀，你说得对，也不全对。”
“什么？”
“如果陛下当真让六殿下去，那么未尝不是一次机遇。”
“他是个有抱负的人，也是个有能力的人，兴许这一次就是转机呢？”
阿禀换了个方向坐着，蔫头巴脑的：“我知道，但是战场太危险了。”
还有一句话，阿禀没有说出来：如果六殿下真的从此被皇帝重用，乃至将来登临帝位，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吗？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可以说非常了解。
阿禀虽然常常小六小六的挂在嘴边，但最亲近的一直都是万俟婴。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六皇子他太看重权力了。
如果他将来当上皇帝……真的是好事吗？
正当他在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万俟婴走到一旁的武器架处，取出了那杆木质的长戟。
“又摆弄你那杆破戟！一根木头而已，又没什么杀伤力，怎么就那么爱不释手？”
万俟婴舞动长戟，将它斜提在手里，对阿禀招手：“要来比划一下吗？”
“来！”阿禀大笑一声，也取了一把木刀。
几招之后，阿禀捂着自已的虎口后撤一步：“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还是小时候打起来有劲！”
万俟婴将长戟放回武器架：“还有一事。”
阿禀不解：“还能有啥事？”
“我决定弃文从武，随军打仗去了。”
“什么？！”万俟婴用这样从容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叫阿禀忍不住怀疑自已的耳朵。
“你不考殿试了？好好的文官不做跑去那地方干什么，嫌命长吗！”
“殿试又如何，那朝堂之上的人，都是些只知道勾心斗角、坐而论道之辈。”他说，“只是突然发现，我并不适合那里。”
“可是战场上那么危险……算了！我陪你一起去！”
“你？”这下万俟婴也坐不住了，“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赢，上去送命吗？”
谁知阿禀翘起二郎腿，洋洋得意：“现在知道急了？刚才不是挺镇定的吗？”
“阿禀，战场不是儿戏——”
万俟婴还要再劝，阿禀却不想再听：“你俩都去了，我还留在皇城做什么？”
“再说了，谁告诉你我要打仗？我可是学过医术的，当个军医不过分吧？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帮你们收个尸！”
只是在后方的话，确实要安全许多。
劝是劝不住的，万俟婴也没继续白费功夫。
阿禀劝不住他，万俟婴也劝不住阿禀。
……
“小燕老师，导演叫你过去一下，有事找。”
“知道了，马上来。”
现在是傍晚，剧组里大家都才刚刚吃过晚饭，还有十五分钟开工。
燕拂晓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来到华山长期待的地方。
但现在除了华山，这里还有一个看上去有点年纪的人。
那老人背对着他，两鬓已有了白发，但腰背挺直，声音有力，精气神很好。
老人的手正在显示器上移动，有时候会停留在某一处，然后跟华山讲解，言语中有大量燕拂晓没听过的专业词汇。
而一向反感他人对自已拍出来的作品指指点点的华山，在面对老人的动作时一点不耐都没有，而且听得非常认真。
等他们讲完一个问题，燕拂晓出声提醒，华山这才知道要找的人已经过来了。
“小燕啊，你过来一下。”
第153章 全家福
“华导。”
那老人回头看了燕拂晓一眼，往旁边让了让位置。
华山并没有先给两人作介绍，而是问了燕拂晓一个好像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对佛学和道学了解得多吗？”
“知道一些，还不敢说了解。”燕拂晓回答。
听见这句话，华山心里就有底了。
相处这么久了，华山已经摸清楚了燕拂晓答话的套路：只要没直接说不，那就是懂。
“说说你的看法？”
“从历史上讲，一个是本土宗教，一个是从别国引入的外来宗教。它们的起源不同，所侧重的点也不同……”
就这样讲了几分钟，燕拂晓的语速一直很平稳，表现得恰到好处。
那位老人一直在旁边认真地听他讲话，现在才终于跟燕拂晓说了第一句话：“说了这么多，小伙子，这两种你更喜欢哪一种？”
燕拂晓并未犹豫：“两种各有所长，但我更喜欢道。”
“哦？”老人略显意外，“为什么？”
“盛世佛，乱世道。依我个人的看法，佛是太平盛世时人对美好生活和事物的追求，道是深陷苦难时对救赎的向往。”
“佛偏重求，道偏重争取。”
“我认为自身的努力和争取更为重要。”
听完他的回答，老人哈哈笑出声来：“这小子有点意思，难怪老赵跟我夸了那么多回！”
“小燕，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江潭，是一位业内顶尖的导演。”
“江导好。”
江潭笑眯眯点头，轻轻瞟了他弟子一眼：“别听他瞎吹！什么业内顶尖？不过是饭碗端得紧点，不敢松懈而已。”
燕拂晓略一低头：“是江导谦虚了，相信以您的实力，必然是当之无愧的。”
江潭哈哈一笑，又问：“老赵说你很聪明，那你猜到我们为什么要问你这几个问题了吗？”
“想来您是要考验一番，看看我当不当得起赵叔的夸赞。”
他自然还有更大胆的猜测，但现在这种回答更稳妥。
江潭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说：“我明年要拍一部剧，和刚刚的问题有关，你想来试一试吗？”
天上掉资源，燕拂晓哪有弃之不理的道理，忙笑道：“荣幸之至。”
……
时光匆匆忙忙，人生亦如流水。
拍戏，回家，转眼年关将近，订婚之期就在眼前。
美丽的庄园被装扮一新，四处点缀着鲜花，红毯从大门一直铺到了院子里。
“哥哥！”闵芙芙从燕承文的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在旁边等着接他们的燕拂晓。
小姑娘再有一学期就要上初中了，她已经长大了不少，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粘人，一见面就要抱。
燕拂晓应答一声，夸了一句：“芙芙穿裙子很好看。”
闵芙芙抓了抓裙摆，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长大的闵芙芙不爱穿裙子，她总说不如裤子来得利落。
也许是跟她那个当飞行员的梦想有关。
“我说好看她还不信！”闵丽媛也从副驾驶上下来了，走过来拉住女儿的手。
“我们俩夸十句，还不如拂晓夸一句有效。”停好车过来的燕承文也笑着说。
“可不是吗？从小就最听哥哥的话了，连咱俩都要往后稍稍。”
一家人说着话往里走。
一路走来都没看见另一位主人公，闵丽媛不免疑惑：“小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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