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朝他走了几步,问道:“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季安渝:“对。”
“那个omega一定很漂亮吧!”刘源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季安渝略微有点心虚地道:“对,挺漂亮的。”
“说吧。”季安渝嗓音沉了沉,“谁让你污蔑我的?”
“我…我不能说。”刘源咬唇,又掉了两滴眼泪。
季安渝俯身凑近,威胁道:“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可以放过你。不然你的结局可能不会太好。”
“你在刘家的处境跟我在季家的处境差不多,你要是出事了,刘家的那帮人估计会立刻撇清关系。”
“他们不会帮你的。”
季安渝自嘲地笑了笑,“昨晚,警局的人给我爷爷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保释我。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让我在拘留所待几天长长记性。”
虽然他能确认抽取腺液不是他爷爷让人做的,但他还是很想看看他爷爷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所以当警员问他要家属号码时,他就报出了爷爷的手机号码。
爷爷拒绝保释他,语气很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嫌恶。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令他丢脸了吧。
如果进来的是季森彦,他爷爷肯定不是这个态度。
“说吧,谁指使的你,季森彦?”季安渝也就随便一问,眼尖地发现刘源在听见季森彦的名字后身体抖了一下。
“真的是他?”季安渝逼问道。
刘源紧张地点了下头,嗓音放低,“对,就是他。他骗了我。我……”
季安渝:“他骗你什么了?”
刘源结巴道:“他说只要我照他说的做,你就会娶我。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季安渝:“他让人抽取了我的腺液?”
“是。”刘源绞着手指,“我上次在酒吧不小心喝醉了,他拍了点视频,威胁我,让我听他的话。”
“他说只要我听话,可以让你娶我。”
“他咬了我,但是没有注入腺液,用针管往我的腺体里注射了腺液,然后就强迫了我。”
“他强迫了你,想让我当接盘侠?”季安渝气得天灵盖都快炸了。
他早就表过态,对季家的财产没有兴趣,也不会接手季家的公司。
这些年他一直把精力花在自己的工作室上,也没拿过季家一分钱。
季森彦那混蛋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不争不抢真的是对的吗?
就算他明确地说了自己不要季家的一分钱,在季森彦看来他仍旧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想要毁掉的竞争对手吗?
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膈应自己,季森彦那混蛋还真是没有底线。
季安渝冷静了一会儿,注视着刘源:“等警员进来后,将刚刚说的话,再跟他们说一遍。”
刘源紧张兮兮地道:“他手上还有我的视频。”
季安渝:“h片那种的?”
刘源羞涩又委屈地垂下了头,“对。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季安渝:“他犯法了,你该做的是用法律这武器保护自己,而不是做他的帮凶来污蔑我。”
“对不起,对不起……”刘源一连说了十几遍对不起,声泪俱下,脸上的粉底都哭花了。
季安渝看调解室的桌上有盒纸巾,抽了两张递给刘源。
刘源接过后抹了抹脸,瞧见纸巾上的黑色眼线液痕迹后,哭得更起劲了。
季安渝不太会安慰人,问道:“哭能解决问题吗?真想不通你们omega,遇到点事情怎么就这么能哭呢?”
刘源抽噎道:“为了来见你,我今天特意化了妆。全…全花了啊…我现在肯定很难看…呜呜呜……”
季安渝试着安慰道:“你难不难看又不重要,我又不在意你长什么样。”
警员进来时,刘源支支吾吾地又不说话。
季安渝催促道:“你说啊,你把刚刚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有点紧张,我能不能闻闻你的信息素?”刘源扯了一下季安渝的袖子。
季安渝甩开他的手,“不行,我有男朋友的。”
刘源:“我真羡慕那个omega。”
女警员:“你男友是enigma吧?”
季安渝:额……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我是被冤枉的。”季安渝道。
刘源捂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说实话的话,你家公司的股票会不会跌停啊?”
季安渝无语道:“都这种时候了,就别恋爱脑了吧。股票跌停了才好呢,让我爷爷看看他那乖孙子是什么货色。”
刘源小声道:“你爸不是也在季家的公司吗?”
季安渝:“我爸也可以换个地方上班。你就别担心我爸了。快跟警员说那混蛋都做了什么。”
在季安渝的反复催促下,刘源将所有事情如实告知了那名女警员。
季安渝:“那个…我还要把检查报告给你吗?”
女警员:“你还是回去拿一下吧。”
季安渝:“好。我现在就去拿。”
刚走到警局门口,季安渝看见了白牧川常开的那辆库里南朝他的方向驶来。
车停在他的身旁,降下了车窗。
坐在主驾驶位上的是一个朗姆酒味的混血omega。
湛蓝色的眼睛深邃又迷人,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里泛着漂亮的光泽。
白牧川坐在副驾驶位,睡着了,靠在那个omega的肩膀上。
什么情况?明目张胆地出轨?
第76章 白牧川发烧了
那名omega拍了拍白牧川的手臂,白牧川疲倦地睁开了眼。
“到了?”白牧川的嗓音很低很轻,有气无力的。
意识到自己靠在别人的肩膀上后,立刻坐直了身体。
混血omega:“嗯。到了。我扶你下车吧。”
“不用。”白牧川从另一侧推门下了车。
视线和季安渝对上的瞬间,白牧川快步走向了他,“安渝,对不起,我……”
白牧川话还没说完,季安渝打断道:“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才一天啊,分开一天你就喜欢上别人了?”
“安渝,你误会了。”白牧川想抱抱季安渝,季安渝后退了一步,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误会什么?你都靠他肩膀上了。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季安渝拍开白牧川的手。
白牧川解释道:“我睡着了,不小心的。”
那个混血omega下车后,缓步走到了他俩身边。
“他发烧了,你别无理取闹。”紧接着那名混血omega满眼温柔地看着白牧川,绿茶兮兮地道,“你发着烧连夜坐飞机回来找他,他怎么还这么对你?”
白牧川:“我老婆又不知道我发烧了。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过来抱我的。是吧,安渝?”
“你怎么发烧了?”季安渝伸手摸了摸白牧川的额头,“走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白牧川:“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混血omega:“你之前不是一直在D国吗?怎么可能是水土不服?”
白牧川扫了一眼那个omega,眼神冷飕飕的。
看向季安渝时又是一如既往的深情款款,“你不在,我不习惯。解释完了,可以抱了吗?”
季安渝抱紧白牧川,吐槽道:“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道什么歉?你一见我就说对不起,身后还跟着个omega,我能不误会吗?”
白牧川:“我想说的是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是家庭医生。我一到D国就发烧了,爸妈就喊他过来了。”
“我看见你的短信后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打不通,就联系了江野。他说你被警察抓了,我就赶回来了。爸妈不放心,就让他跟着过来了。”
白牧川松开了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那份信息素依赖症的检查报告单递给季安渝。
“身体不舒服还回来干什么?你发个信息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我又没做违法的事,就算被当成嫌疑人抓了,他们查清楚了肯定会把我放出来的啊。”
白牧川发着烧大老远地赶回来,季安渝心里很感动,但更多的是心疼。
季安渝接过检查报告单,握着白牧川的手,关心道:“你是不是很难受?”
“还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白牧川用指腹揉了揉季安渝哭湿的脸颊,湿漉漉的触感就跟剥了壳的荔枝一般柔嫩。
“Austin,你去酒店住吧,过会儿我给你报销。”白牧川对着身后的那名omgea道。
Austin:“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必须和你待在一起。”
白牧川:“如果有任何异常,我会立刻联系你。”
Austin:“你不能长时间和他待在一起。不然会影响……”
“闭嘴!”白牧川打断道,眼神瞬间凶狠。
季安渝握着白牧川的手指摇了摇,“你为什么不能长时间和我待在一起?会影响什么?”
“会影响你的健康,我可能是感染了流感病毒。”白牧川狡辩道。
季安渝疑惑:“你刚刚不是说水土不服吗?”
“都…都有一点,水土不服导致体抗力变差,然后感染了流感。”
说完后,白牧川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季安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罩在了白牧川的脸上。
近几年流感肆虐,他习惯随身带着几个口罩。
感情好归感情好,身体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他可不想被传染病毒性感冒。
毕竟还有个孩子,爸爸和Daddy要是都病倒了,那谁照顾孩子啊?
总不能天天让江野帮着照顾吧。
“警员说只要我把能证明我有信息素依赖症的检查报告给他们,就能完全洗清我的嫌疑了。我拿进去给他们,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吧。”
白牧川笑容温和,“好,我在这里等你。”
确认季安渝进了警局后,白牧川侧身,“不许在他面前提腺液催变剂的事。”
“如果我非要提呢?”Austin握紧的双拳垂在身侧,“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
“有些后果不是你所能够承受的。”白牧川目光凌厉。
“作为联合属实验所的实验员,你得遵守相关的保密条例。”
Austin:“你不能跟他待在一起,他身上的信息素会影响腺液催变剂的效果。要是匹配度降不下来,那就白打了。这种针最多只能注射五次。”
“知道了。”白牧川神色漠然,“我明早就回去。”
“明早?你今晚要和他睡一起?”Austin大声道,“绝对不可以!”
白牧川:“你管得太多了。”
警局内,季安渝将检查报告递给那名女警员时,站在女警员身侧的刘源注意到了他通红的眼眶,询问道:“你怎么哭了?”
“风太大,沙子吹进眼睛里了。”季安渝心虚地避开了刘源的眼睛。
“我刚刚站在那里,看见你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你的男朋友吗?”刘源指了指窗户的方向。
季安渝走到窗边,看见那个混血omega扶着白牧川的手臂,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女警员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提醒道:“你是猫吗?怎么还挠墙?故意毁坏公物,罚款250。”
季安渝气鼓鼓地道:“手机没电了,你问门口那个高个子要去。”
女警员瞥了一眼窗户,“那人好像晕倒了。”
她这话刚说完,季安渝就嗖的一下从她身侧冲了出去。
第77章 我没事,就是我老婆被吓到了
白牧川怎么会晕倒?
流感病毒有这么厉害吗?
他是不是在骗我?
他是不是得了……
季安渝不敢往后想了,跑到白牧川身边时,后背都在发抖。
无论何时都淡定从容的男人蜷缩地倒在地上,面色是病态的苍白。
“白牧川。”季安渝喊了一声。
白牧川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白牧川,你到底怎么了?”季安渝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没事,吃了药…有…有点头晕,刚刚一下子没站稳。”白牧川坐起身,朝着季安渝的方向伸了伸手。
季安渝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冻得他瑟缩了一下。
刚刚还发着烧的人,体温一下子降了好多,好似在寒夜里被冷风肆虐了一整晚。
季安渝握着白牧川的手搓了搓,但怎么都搓不热。
白牧川借力站起,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到底怎么了?这么严重,怎么可能是流感?”季安渝侧头看向Austin。
Austin摊了摊手,“无可奉告。”
什么叫无可奉告?
白牧川到底瞒了什么?
“白牧川,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白牧川嗓音虚弱,“安渝,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季安渝鼻音浓重,“你出国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看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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