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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卓没憋住笑，笑了一会儿才同情地拍了拍张柏的肩。
“其实星渊人还不错。”容卓安慰道，“就是太要强，辛苦你了。”
“那他为啥不去找那个叫玉杉的？”张柏吐槽道，“她才是指挥系真正的第一，人家家里人一多半都是军人，她自己也是从初中开始就在预备军校，还是A级的转移能力者，归星渊应该去找她比试才对。”
“咱们还没期末考试呢。”容卓说，“现在还没有正式的考试确定谁是第一，归星渊赖上你好歹还有点依据，你这个‘第一’的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关舒帮我打听来的。”张柏说，“我觉得很靠谱。”
“……那个侦查系的关舒？”容卓见张柏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比归星渊的依据强一点。”
其实张柏和现在的室友处的都不错。
容卓脾气好，又会照顾人，张柏和他是最先熟悉起来的。
后来，每次归星渊找自己比试，张柏都会在结束后跟容卓吐槽。
张柏也知道归星渊没有坏心思，但这么比下去，张柏觉得不利于自己的心理健康。
“你可以趁着期末的时候一劳永逸。”晋阳秋曾经这么建议道，“直接拉出差距，爆杀他，他可能就不找你了。”
“可能？”张柏反问。
“可能。”晋阳秋点点头，肯定地说。
那有个什么用啊！
这天，张柏好不容易挤出出了一天，没做练习也没有学习计划，请假申请外出，跟一个多月没联系的莫锋冽通了视频。
这一个多月，张柏过得挺精彩，他找了个公园，坐下来跟莫锋冽慢慢聊。
“……总之就是这样。”张柏意犹未尽地暂停，做了个总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又不是想针对我，说争强好胜好像也不太恰当，可我也很无辜啊！我现在天天睁眼闭眼都是归星渊找我比赛，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我觉得你那个姓晋的室友的提议不错。”莫锋冽说，“总归得试试，听你说，你平时的成绩一直不错，不是不能冲击第一名的位置。”
张柏皱了皱眉，说：“不太靠谱吧？而且我们系有个叫玉杉的，她很厉害。”
“嗯……那就祸水东引喽？”莫锋冽耸耸肩，“总归你得考好点，最好主动表示要跟归星渊比期末成绩排名，这样，只要你和第一名的位置足够近，就有机会把他的目光引到第一身上。”
张柏若有所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行吧，总归是要好好学习的。”张柏叹了口气，接着，他又问，“刚刚光说我自己了，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我很好啊，就是按部就班地上学呗。”莫锋冽说，“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嗯，非要说的话，我的室友过两天要去参加比赛，非拉着我当队友一起去。”
张柏愣了下。
比赛？他记得书里好像有这么一段。
因为已经跟上辈子的轨迹彻底不一样了，所以张柏这段时间都没想起过书里的内容。
但莫锋冽这么一说，张柏还真想起来了一些。
“什么比赛啊？”张柏问。
莫锋冽把比赛的宣传网页发给了张柏，说：“主星这边三天两头就办比赛，这个比赛算是比较大的那类，奖品也很丰厚。”
“我室友想升精神力等级，攒钱呢。”
“哦，还挺励志。”张柏看似镇定地说，实际上，他基本确定那个室友就是许卿言，“对了，你室友叫什么。”
“许卿言。”莫锋冽说，“你和他见过，就那个考试的时候，你在异兽潮里救下来那个。”
果然是他。张柏心想，不过是不是跟他也没关系了。
“你呢？你打算升精神力等级吗？”莫锋冽问，“我听说，军校的优秀学生，在这方面有优待。”
张柏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再说吧。”他回答，“先把归星渊这茬过去再说。”
第14章 全力备战期末考试
提升精神力是个很难的事情。
贵是一方面，最难的是，你没法知道自己是否有提升精神力的潜力。
如今，人们对精神力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但依旧有很多问题没能解决。
如何查看一个人的精神力潜力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要么运气特别好，自然提升了精神力等级；要么有钱去赌一把，有潜力的自然就能成功提升。
作为小说主角，许卿言自然是有这个潜力的。
张柏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潜力，也不想浪费钱去试。
总归自己也没想往上升，做什么战功赫赫的军官，B级精神力完全够用。
至于莫锋冽提到的“优待”，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开学之后，他们就上过指导课，里面就提到了优秀学生可以通过申请获得免费提升精神力的机会的事。
这个“优秀学生”的标准还是很严格的。
毕竟用来提升精神力的药剂很贵，如果像张柏之前规划的那样，在某个星球上当个普普通通的警卫队成员，得攒个三四十年钱才能买得起。
成绩优异、品行端正、能力出众，这些都是基本要求。
要想有申请的资格，还需要学生在校期间获得过全国比赛的前三名，或者在实习期间立功。
“你对我还挺有信心。”张柏说，“这个优秀的标准很高，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够得上的。”
莫锋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也没有辜负过我的信任，不是吗？”
这话好像没毛病，但张柏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真的，再说吧。”张柏摇了摇头，“我才大一呢，想去参加全国级别的比赛，起码也得大二。”
“那就大二再说。”莫锋冽似乎在赞同张柏的决定。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道别，挂断了视频通话。
张柏趁着难得外出的机会，去周围逛了逛才回学校。
回学校后，张柏下定决心，开始更认真刻苦地学习、训练。
主星，主星大学，特殊学院，综合战斗系，男生宿舍。
“我真服了。”许卿言又围观了一次莫锋冽和张柏的通话后，忍不住吐槽道，“你这说得好像我多求着你和我参赛一样，不爱去别去。”
“我倒是想不去。”莫锋冽哼了一声，“谁知道咱俩什么孽缘，这次比赛的规模虽然不大，但也比较重要，系里新生能去的都没时间或者有别的事，可不就剩咱俩了。”
“想开点。”许卿言自己倒是无所谓，莫锋冽不爽他就开心了，“起码第一名的奖励里包含主星著名景点三日游，兑换期限是一年内，你可以邀请他过来玩。”
“算你有用。”莫锋冽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欠，许卿言的拳头痒了，尽管他打不过莫锋冽。
真的，要不是许卿言是纯辅助能力者，他拼着自己一个人参赛，也不和莫锋冽搭档。
相看两厌的两人不再说话，开始各自备赛。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张柏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慢慢进步。
张柏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天赋，他只是总会遇到一些不得不努力的情况。
他六岁那年，去测试精神力等级和能力类型，结果出来后，张柏本来挺开心的。
大部分人都是D级，没有能力，C级能力者已经很稀少了，像他们星球，每年新增的C级能力者在一千左右，而每年的新生儿差不多有一千六百万。
再往上，B级、A级的就更少了。
张柏就是当时的少数人，他当然很开心。
可他的天赋是“均衡”，一个鸡肋的能力。
现在想想，那个嘲笑他能力鸡肋的孩子说不定是嫉妒他。
张柏不记得那个孩子是谁，只记得快乐被一瞬间打碎的感觉。
可能是他太懦弱了吧，张柏因为这句话，一直在努力，试图反驳这句话，试图证明自己不是鸡肋。
或者说，试图找回当时的快乐。
直到他以优秀的成绩到主星考试，他都没能走出这个阴影。
现在，张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或许，正是因为无法与这句话和解，无法与一直执着于这句话的自己和解，他上辈子才会起了抢夺猎物的念头。
这辈子不会了。
在张柏下定决心改变命运的时候，那些刻骨铭心的阴影就注定会被他抛在脑后。
现在，督促他努力的不再是这些负面情绪。
虽然理由有点可笑——但也确实是“不得不努力的情况”。
“注意休息，张柏。”孙凌妍在课后叫住了张柏，“你可以不用太在意归星渊的那些话，把自己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张柏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道：“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归星渊。”
“我自己也挺喜欢这种变得更好的感觉……总之，谢谢老师的提醒，我会好好平衡好休息和学习的时间的。”
“嗯，你一直是个优秀的孩子，我相信你。”孙凌妍和蔼地笑了笑，“如果归星渊的行为实在让你困扰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去和他谈谈。”
“不用不用，孙老师，我能处理好。”张柏赶紧摇摇头。
孙凌妍看着表现腼腆的张柏，叹了口气，说：“行，老师相信你，但如果有其他问题，也可以随时联系我，明白吗？”
张柏点点头，又连声道谢。
张柏自己可能没什么感觉，但系里的老师一直很关注他。
比起学生间对张柏考核时表现的评价不同，老师们的意见倒是比较一致。
考核的时候，张柏并没有学习过专业知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张柏的反应可以说相当优秀。
他没有慌乱，第一时间解决了问题，包括突然跑过来的不同队伍的三个人在内，他们七个人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成功反杀了一只A级异兽。
至于说那只A级异兽也是强弩之末——请牢记，异兽和人是不一样的。
无论异兽多么强大，它们都没有理智，比一些聪慧的普通动物还要愚昧，只凭借杀戮的本能行动。
等级越高的异兽越是如此，低级异兽还有面对强大威胁逃走的本能，高级异兽只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疼痛、疲惫，这些都无法阻止它们。
但人不一样。
疲惫会消磨人的意志，疼痛会阻碍人的行动。
当时，张柏的情况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
情况最好的是赵乐志，除了精神力消耗严重，体力还好，比一直战斗在一线的其他人强一些。
如果这七个人是已经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那这个战绩也许没那么厉害。
可张柏他们不是。
张柏迅速冷静下来，判断情况，并在短时间内下达命令，解决了问题。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魅力，让其他人听从他的命令。
都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可作为下达命令的那方，指挥和指挥之间还是不一样的。
有的指挥就是有那种魅力，让人特别信服。
当然，这都是附加的东西，专业能力不过硬，这些都没用。
张柏就有这种魅力，而且他还愿意努力，开学到现在，他的表现一直很优秀。
有天赋还肯努力，老师们自然更关注他。
最近归星渊和张柏的事，他们这些老师当然知道。
一开始，他们觉得这也是一种良性竞争，就没管。
但现在他们觉得情况严重起来了。
张柏几乎是在压榨自己一样地学习，努力节省每一分时间去吸收知识。
过犹不及，所有老师都不想看到一位优秀的学生因为这种理由夭折。
于是，接下来，不仅是孙凌妍，张柏其他的老师也明里暗里劝他学会放松。x
张柏：“……”
被提醒得多了，张柏也回过味儿来。
不至于不至于，他真不至于为了这点儿事儿逼死自己。
虽然他这么拼命确实是为了摆脱归星渊，不过，怎么说呢，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归星渊的“纠缠”。
只是确实有点心累，归星渊现在听不进去话，张柏想着，等期末考试出完成绩，无论他考得有没有归星渊好，他都得好好跟他谈谈。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谈——张柏试过，重复一遍，归星渊现在听不进去人话。
“他和玉杉在预备军校就是同学。”张柏拜托关舒稍微查了下，为啥归星渊不去缠着玉杉，“他被她打败过，很俗套，一败涂地那种，所以在归星渊心里，玉杉和他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剩下的事情就好理解了。
归星渊很要强，可玉杉在他心里太厉害，所以他就找了个厉害但跟他水平差不多的当对手。
“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张柏说，“系里很多A级且是预备军校升上来的，归星渊的判断标准是什么，那么执着地追着我一个人跑？”
关舒无语地看着厉害而不自知的张柏，说：“刚开始他可能确实没想一直缠着你，但后来，你越来越厉害，归星渊可不就一直拿你当对手吗？”
“而且，开学第一课，精神力等级并不能完全体现一个人的实力。”
“行吧。”张柏只是还不太适应“自己是优秀的”这个概念，“总之，既然归星渊追着我努力，那我就一直努力，期末考得名次应该离玉杉很近，这样他就能意识到自己和玉杉的差距并不大，他也就能转移目标了。”
“很好，就这么办！”
“……你觉得好就行。”关舒看了眼自己最新搜集到的数据，觉得张柏和玉杉，谁是第一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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