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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弄好这些事情，花费得可就不止量身那几分钟了。
谭元是最头疼的，身为张柏的副官，他的职责里就包含操心这些事。
幸好，量身这一关一切顺利，没有暗杀、没有间谍、没有突发事件以至于让他们不得不把量身推后。
和来量身的人道别后，张柏和谭元都松了口气。
说来也好笑，量个身而已，张柏觉得比打仗还累。
“这下好了。”张柏伸了个懒腰——周围没别人，他也就没再端着，“一边工作，一边等具体日期就行。”
过了这些天，张柏处理起文件来更加得心应手，除非事情实在多，不然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忙到吃饭都要靠营养液凑合。
范姜越也基本退休了，这段时间天天在基地里遛弯儿，所有工作都丢给张柏干。
“现在可没有那些质疑你的人了。”谭元也有些感慨，“所有人——起码所有知道你的S级能力者，都很佩服你。”
说实话，张柏到现在，也不是很熟悉S级能力者的成长环境。
他是说，没错，作为即将或者已经统领了大多数S级能力者的未来的特种部队作战部部长，他知道每个S级能力者，在六岁那年就会被接到主星，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测试，被配给一整个团队辅助他们成长。
张柏经手的文件里就有关于这些内容，他很了解一个S级能力者的成长过程中，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可那都是冷冰冰的理论，张柏没去过专门教导S级能力者的学校，也不了解那里的氛围。
他认识的S级能力者倒是时不时跟他说过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可那也太零碎。
今天恰好有时间，张柏来了兴致，问谭元：“你能跟我说说吗？关于S级能力者学校里的事。”
那自然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张柏早晚都要了解这些。
“嗯，气氛挺好的，毕竟教我们的老师不是同为S级的能力者，就是实力非常强的A级能力者。”谭元说，“对了，我们这一代S级，从小听范老师的故事长大的，对范老师非常崇拜。”
“所以，当初听说您也能使用模仿能力的时候，一些同学对您，嗯，爱屋及乌？总之态度很热烈，另一部分同学的态度就不太好了，不至于毫无道理地厌恶，但质疑的声音很多。”
谭元详细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从第一次听说张柏这个人的存在，同学间分成两派，讲到张柏出的任务越来越多，任务完成得一直都很好，所以真心崇拜张柏的人也越来越多。
张柏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点头。
他之前倒是从谭元的只言片语里猜测出事情大致的走向，但像这么听人详细说明，还是第一次。
“不过，你知道的，就算是S级能力者，每个人都精心配给了一整个团队进行培养的S级能力者，也总会有些天生就是坏种的、怎么也教不好的傻哔——”谭元皱着鼻子补充道，“‘要是我能使用模仿能力，我肯定做得比他好’，天哪，能说出这种话，我都怀疑他们没长脑子！”
模仿能力确实很厉害，人类共和国也不是没尝试过，让复制能力者把模仿能力复制给别人，试图以此来让模仿能力发挥更大更广的作用。
但是不行，首先的一个硬伤，就是同时使用多种能力非常消耗精神力；再一个，就算把模仿能力复制给别人，别人会的也是模仿能力，想用别的能力得现学，不是谁都有能力迅速学会另一个能力。
最后，就算解决了上面两个问题，把模仿能力复制给别人的性价比也很低。
他们测试过，复制过去的模仿能力，每次复制完都会“刷新”或者说“格式化”，就是说，哪怕一个人上次得到复制的模仿能力时学会了几个别的能力，下次再得到模仿能力，还是得重新学。
执行起来的条件太苛刻，这个办法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要不是明确了能力和遗传关系不大，而是跟六岁前的成长环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等待范姜越的说不定是无止境的相亲。
哦对，捐j也行，人类共和国明确禁止人体实验，所以这两种不违反法律的方法可以用。
眼看着范姜越年纪越来越大，上面本来早就不指望短时间内出现下一个模仿能力者，只把资料都妥善保存好，这样下一位模仿能力者出现时，培养起来不会像范姜越小时候那么困难重重。
然后，张柏就出现了。
本来大家也就是试一试，没想到一试就成功。
“总之就是这样。”说了半天，谭元总算做了总结，“大家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第二个能使用模仿能力的人，哪怕只有A级。”
“我也是听说的，上头好像又去测试了很多均衡能力者，但只有你能使用模仿能力。”
张柏仔细听着谭元的话，没有过多关注其他人对自己的评价。
反正上辈子再难听的话他也听过，这辈子多好听的话他也听过，张柏已经练成荣辱不惊的性子了。
他更在意S级能力者所在学校的学习氛围、成长环境。
以后得找时间去那边多走动走动。张柏想。
就这么和谭元聊着，两个人在基地里散了会儿步，一起吃了饭才分开，各自回了寝室休息。
日子就这么过着，张柏除了出支援任务和处理工作，就是去S级特殊学校客串下老师。
学校里的孩子们几乎都知道张柏，就像谭元上学时那样，等这些孩子长到二十多岁，他们可能也会说，“自己是听着张柏的故事长大的”。
想想还挺有意思。
过了大概一个多月，签订和平协定的时间终于定下来了。
因为是人类共和国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和平的、隆重的外交事项，所有人都很重视这次签订仪式，所有环节都被反复检查，细节方面也力求做到最好。
签订仪式的地点被安排在了一个处于原本的联盟和人类共和国交界处的一个星球，星球属于人类共和国。
这么安排，一来是彰显公平，二来是体现人类共和国战胜国的地位。
没错，虽然各种正式公告和官方媒体上都没有提战败国战胜国的事，但人类共和国无疑是本次战争无可置疑的战胜国，选择一个属于人类共和国的星球也很合理，其他国家也没有异议。
总之，经过各个国家的合作，此次签订仪式如期召开，各个国家的首脑、重要人员都来参会。
这次仪式，可以说，意味着一个全新的时代的开始。
因为仪式的重要性，安保工作也很重要。
虽说与会各国都早就商量好了，大家都是带着和平的态度来的，但是，万一有谁脑子一抽，想把各国重要人物一网打尽呢？
张柏也经手了一些安保工作的安排，保证可以应付大多意外情况。
坐上前往那颗被重新命名为“和平星”的行星的飞船，张柏感觉有些机动。
明明和平已经到来了不短的时间，明明他已经在和平中熟悉了新的日常生活，但是，当这一切将以一种正式、严谨的方式被确认的时候，张柏还是觉得不太一样。
仪式感确实很重要。张柏稍微能理解一些那些坚持手工量体的人的想法了。
到了地方，张柏下了飞船，很快就有服务人员领着他们去了住宿用的房间，等待第二天仪式正式开始。
房间不说很豪华，起码很舒适，用来招待各国重要人员也很合适。
每个人一间房，张柏大概看了看，就出了门，想到处逛逛。
张柏这批人来得算晚的，毕竟主星离这里比较远，不少离得近的提前几天就到了。
为了迎接这次仪式，也为了之后的外交考虑，和平星上的设施很完善。
张柏去花园看了看，听讲解员讲解了每种花的含义；又去战争陈列馆瞅了眼，他觉得在那儿心情不太好，很快就出来了。
作为战争的亲历者，张柏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要去陈列馆“铭记”那些日子。
转悠了半天，张柏也饿了，他看了眼地图，然后直奔食堂而去。
食堂的伙食不错，兼顾了各个种族的饮食需求，张柏很快选好了自己要吃的东西，选了个空座坐下。
他刚动筷子，对面就有人端着盘子坐下。
张柏以为是正好碰上谭元，抬头想打招呼，却看见了莫锋冽那张俊美无比的脸。
“阿柏？”莫锋冽调笑着，“看我看呆了？”
张柏这才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刚刚起码对着莫锋冽发了至少一分钟的呆。
即便跟莫锋冽已经做了好多年的恋人，张柏也不禁为刚刚的情况感到脸红。
“是啊，看你看呆了。”尽管如此，张柏也表现得落落大方，“我们家阿冽太好看了。”
这回换莫锋冽脸红了。
想来也是，他们自从确定关系后，见面次数少得可怜，聚少离多的，本来该老夫老夫的氛围，现在一见面，还是一股热恋中的纯情小情侣的感觉。
“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莫锋冽先开口问。
张柏说：“还不错，一如既往地忙碌，但是没什么危险，你呢？”
“我也还不错。”莫锋冽说，“和平时期嘛，也没什么仗要打，我这个职位日常还要处理文书工作，平时带兵训练什么的，哦对，还会出下支援任务。”
“听起来，我们的生活都差不多。”张柏笑了，“我也是，处理工作、训练、支援，偶尔还会去S级特殊学校当几节课的老师。”
两个人许久不见，自然有很多话想说。
莫锋冽告诉张柏，他这次授勋完，军衔提高、职位也会正式提高，到时候，他的级别就足够偶尔去主星看看张柏了。
张柏和莫锋冽边吃边聊，吃完又一起去散步。
在无人处，这对许久不见的情侣，只能用吻来抒发对彼此的思念。
“授勋大会过后。”张柏紧紧抱住莫锋冽，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授勋大会过后，无论多麻烦，我都要申请跟你领证。”
“好。”莫锋冽声音低哑，“我会等，我肯定能通过审查，然后跟你领证结婚。”
第74章 和平协定签订仪式，永恒玫瑰
毕竟是重要外交仪式的前夕，张柏和莫锋冽都很克制，没有进一步做些什么。
但两个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也自然不舍得就这么分开。
好在，和平星的基础建设不错，两个人找了个公园的僻静处，开了隐私模式，就这么聊起来。
张柏对莫锋冽的情况基本都知道，可查看资料，和亲耳听他说，是不一样的。
莫锋冽如今是事实上的第九区域军事最高负责人，只不过还没正式授勋和升职。
“但该干的活儿可是一点儿都不少。”莫锋冽说，“不然，光凭我现在明面上的军衔和职位，是不够格过来的。”
谁说不是呢？
张柏也是这个情况，他在这点上和莫锋冽颇有共鸣，和他一起吐槽自家的“甩手掌柜”。
也不是真心抱怨什么，他们心里也清楚，和平了，让前辈们休息休息也是理所应当。
战争中，人才涌现，很多职位都换了年轻人上去。
不是每个前辈都能幸运地等到战争结束后再退休，很多人牺牲在战场上，后辈们不得不咬牙扛过担子。
“力族倒是占便宜。”张柏说，“不过也是，人家走出宇宙的时候，人类还在原始时代，实力雄厚还不惹事儿，自然可以在混乱中高高挂起。”
人类这个种族在宇宙中还很年轻，不说力族，墨族、凉族、光族，哪个种族的历史都比人类的长。
两个人就这么天南海北地聊，从国际局势聊到生活琐事，从工作生活聊到日常趣事。
不过，干他们这行有一点不好，张柏在心里叹气，聊个天还得斟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莫锋冽面对张柏倒是没这个烦恼，张柏的级别比他高得多，莫锋冽知道的事，张柏都有权限知道。
看着张柏时不时停下来思考的样子，莫锋冽总会耐心等待，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说真的，都是在这种职位上工作的人，这都不能互相体谅的话，他们也不会走到现在。
而且，这也恰恰是张柏在他面前很放松的证明，不是吗？
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人，张柏根本不会让自己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显得那么短暂。
“明天见。”张柏送给了莫锋冽今天最后一个吻，“期待你穿军礼服的样子。”
莫锋冽眉眼温和，笑着说：“我也期待着你穿军礼服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张柏就起来，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正式场合，讲究不少，各国商量流程的时候就都很头疼。
既要考虑各种族的风俗习惯，也要考虑仪式的庄重性、美观性。
最终定下来的流程看着简洁，其实费了各国相关人员不少脑细胞。
正式场合，穿得自然也要正式。
张柏吃完早饭，回寝室穿上之前定制好的军礼服，然后挨个儿戴上勋章、勋表。
虽说是第一次戴，但那些规则制度张柏早就烂熟于心，再加上他手稳，因此倒是一次性就戴好了。
穿戴完毕，张柏出了门，看到候在自己门口的谭元。
“长官！”谭元敬了个礼，“距离仪式正式开始还有一会儿，我们需要先去休息室等等。”
谭元也穿上了军礼服，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神。
张柏回了个礼，心中并不紧张。
不像谭元，虽然看着一切都好，但张柏还是敏锐地发现，谭元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仪式，紧张才是正常的。
去休息室的路上，张柏低声安慰谭元，说他们就是配合出席一下仪式，站在那儿，该鼓掌的时候鼓掌，最后一起合个影就可以了。
谭元点着头，可紧张这种情绪不是那么容易排解的。
紧张点儿也好。张柏看他精神状态不错，也就没再多嘴。
紧张一些，总比在这种场合出错、闹笑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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