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躺下试试吗?”卞晖看着怀里的白鸥,一旁的店员正在极力引荐可以躺上去试试,睡觉都可以。
白鸥点点头,卞晖就把他轻轻放到了床垫上,床垫对他来说还是太软了,腰没有支撑,他翻动不了身体,而且睡久了腰酸的很。
“舒服吗?是不是还有些软?”卞晖用手压了压床垫。
白鸥点点头,一旁的店员又推荐了个高端定制款,可以贴合腰部和腿部曲线,可以全面支撑起身体,还可以遥控床垫摆出角度,半躺,或者是屈起腿,听起来好像很神奇,白鸥的眼神就凸显出他在好奇了,但一听价格他又不好奇了。
卞晖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带着他去定制床垫,定制的时候要屈起腿,好来确定床垫内部的支撑结构位置,白鸥的腿动不了,他就看着卞晖,等他来搬自己的腿。
还是个养尊处优的,事事还要等人伺候,卞晖心里想着,还是帮他抬了腿,问起:“以前是谁照顾你?”
“叔叔。”白鸥如实回答,他妈也不要他,把他扔给白志远抚养就不管了,白志远就在国外租了间房子,请人照顾白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护工,照顾白鸥的衣食起居。
定制流程结束,卞晖顺手把白鸥捞起来继续抱着,“那个叔叔也会这样抱你吗?”
白鸥腹诽,谁会像卞晖一样有力气没地方用啊?他说不会。
卞晖应了声好,“回家吧,你不能在外面太久。”
白鸥没有多想,他是有点累了,这么抱着虽然舒服,但时间长了还是累的,卞晖没有轮椅好。
第5章
一直到了晚上,白鸥才想起来,出去一趟,床垫是买了,但昨天卞晖就说要买的小夜灯却没买。
他想着勉强睡,反正都是闭着眼睛睡觉,但还是把手机调到了最亮,照着整个房间才按动床头开关关上了灯。
身体有点不舒服,胃有些胀胀的刺痛感,长期坐着没有运动,胃根本没有动力去消化,他晚饭只吃了两个饺子。但卞晖让阿姨又煮了汤圆儿,抱着他在腿上,喂他吃了两颗大汤圆儿,香甜软糯的汤圆儿,他也没能拒绝,现下吃进去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消化才知道难受,但又没人照顾他,他只能自己裹在被子里轻轻揉着肚子。
门把手下压发出咔哒一声吓了白鸥一跳,他警惕的开着门口,高大的身影逐渐向他靠近,他还是很怕这样看起来很诡异的卞晖,小声喊了声哥。
“这样有气无力的?身体不舒服?”卞晖不等他回话,就把他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打开了灯,“脸色怎么也这么差?哪不舒服?”
他由着卞晖摆弄他,指着胃说这里疼。
“要去医院吗?还是找些药吃?”卞晖的手已经钻进被子里按在了白鸥胃部,很热。
被这么捂着好像就舒服一点,白鸥看着卞晖说:“哥,你的手、好热。”
“嗯,这样捂着舒服一点吗?”
白鸥点点头。“你再、揉揉。”
卞晖状似听话的在白鸥柔软的小肚子上揉了揉,“是这样吗?”白鸥身上哪里的肉都是软软的,腿用不上力没有肌肉,唯一能发力的两条胳膊还要稍好一些,但也是细的可怜。
被这么揉了一会舒服的多,白鸥闻着卞晖衣领上的木质香味渐渐产生了困倦感,在卞晖怀里睡了过去。
卞晖顺理成章上床,手按在了白鸥后腰上,巴掌大的腰,未免也太细了些,卞晖喜欢清瘦的,但也觉得这太瘦了,趋近于病态,拿起手机给管家老许发消息让找个营养师过来。
老许四十岁左右,活的人精一样,收到消息立刻就回:“小少爷定是乖巧可爱,得您欢心,理疗师要给小少爷请一个吗?”
卞晖一手搂着白鸥捏他屁股,一手打字:“可以,不过老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该比我还清楚吧。”
老许回了个明白,保证做好,转头就给卞晖他妈卞文敏发去了消息,说大少爷这是有意要留人,您也不好劝了。
老许做着正反面的活,卞晖也知道老许实际就是他妈弄来看着他的,但老许办事妥帖,人也机灵,用着也就用着,但是自从白鸥来了,卞文敏有意无意敲打他,本来他要带走白鸥卞文敏就不同意,卞文敏想把白鸥送到一处疗养院里,好吃好喝的,也不算亏待,可说是疗养,不过也就是控制着把人捏在自己手里。
卞晖是知道卞文敏的作风的,所以他才要带走白鸥,这么漂亮的男孩,不过玩玩也就扔了,难不成他还能把上亿家当都拱手相让给这只小白鸥吗?谁会傻到这个地步?所以他故意让老许闭嘴,显的他在乎白鸥,但他知道老许是一定会告诉卞文敏的。
告不告诉又如何,他不过是想多玩一阵子,不想被人打搅了兴致,难不成他还能养着白鸥一辈子吗?
“就吃这些就饱了?不爱吃?胃还难受?”卞晖实在看不过眼,早上白鸥吐了一次,全吐他身上了,把他弄的烦躁起来,可转眼一看白鸥那可怜样子,吐也就吐了,谁叫他非要上赶着抱着人家睡的呢。
又伺候白鸥漱口洗脸,再抱到楼下吃早餐,他这么折腾一早上,结果白鸥就苦着小脸吃了两个馄饨,馅还没吃,只吃了馄饨皮儿,勉强喝了几口汤就不吃了。
“吃不下了,不舒服,也不想吃。”白鸥如实说了。
“去医院吧,好不好?”卞晖又问一遍,这是一早上问的第三遍了。
白鸥就是不想去。
卞晖脾气上来,直接拿车钥匙抱起白鸥就出去了,轻的跟把骨头架子一样,这要是一撞还不散了?
白鸥被抱着塞进副驾驶扣上安全带,他就哪里也去不了了,只能任由卞晖带他去哪就是去哪。
检查了一个遍,精神科都去了,卞晖拿着单子看,还没发展到疾病,单纯不爱吃饭而已,还有胃病,腰肌损伤,双腿瘫痪,确实没诓他,他真弄了个病秧子回家。
那也没办法,养好了再吃,一样的。
出门的时候两人都空手,回来是两个人加一大袋子药。
“把药吃了,乖。”卞晖进家把白鸥放在沙发上就吩咐阿姨接杯温水过来,他把白鸥抱到腿上喂药。
可白鸥怎么说都是成年人了,他不吃谁也不能掰他嘴。卞晖的招数都用尽了,怎么哄也不吃,卞晖索性把药含在自己嘴里,捏着白鸥下巴直接吻了上去,白鸥的瞳孔骤缩,吓的茫然的张开了嘴,把药片就这么吞了进去。
白鸥的嘴唇比想象中的还软,卞晖吻住便没放开,继续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白鸥面红耳赤发出呼吸困难的呜咽声他才停下。
看着白鸥还傻愣愣的样子,卞晖没忍住笑了,“第一次啊?”
白鸥又愣愣的摇了摇头。
卞晖挑眉,“那还和谁接过吻?”
“给我、做康复训练的、医生。”
卞晖心里艹一声,这不是性骚扰吗?医生就能随便亲人了?
没想到白鸥又接着说:“他是我的、前男友。”
第6章
卞晖忽然笑了,他还真的以为白鸥就是张白纸,结果人家谈过恋爱,还是和男的谈的,本来想逗弄人的心思也全没了,小白鸥让他吃瘪了,但他还是想问问:“那他对你好吗?你们谈了多久?”
“很好,谈了、半个月。”白鸥说起这话的时候还笑了,笑的天真烂漫的,让卞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谈了半个月,算哪门子的很好?
“那你们因为什么分手?”
说到这里白鸥的表情就显得有些沮丧,还继续用蹩脚的中文说:“因为、爸爸那周没给、生活费,我没能给他缴、医院、下个月的停车费。”
卞晖心里忽然就燥了起来,他抓住了白鸥的手腕,把白鸥吓了一跳,马上皱着脸要躲开他。
“这种人你说他很好?”卞晖百思不得其解。
白鸥的手腕被抓疼了,用另一只手想去掰开卞晖的手,“疼、哥。”
卞晖放开了手,又把白鸥调整成了面对面看着他的样子,脸上严肃的像个大家长在教育孩子,“你和我说说他哪好?”
让白鸥说,他又说不出,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他会陪我、聊天的,只有他、和我说话、我一个人、很孤单…”
卞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好像自己刨根问底,最后却给他自己脸上打了个大耳光一样,他就算不是什么好人,可也实在看白鸥可怜,“那你喜欢他吗?”
白鸥低下头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卞晖心里又暗骂一声,问个什么劲儿呢。他抱着白鸥轻轻摸着他的背,“好了,不难过了,我也能陪你聊天,你和我聊,说什么都可以,那种人也不值得你喜欢,我们小白鸥值得更好的。”
自吹自擂,给自己搭台子唱戏呢,卞晖也知道自己不要脸,但起码比那个狗屁医生强吧?
白鸥点点头,让他聊他就聊,开始说些卞晖听不懂的东西。卞晖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史莱姆?不是怪物史莱克吗?”
白鸥看卞晖的眼神像看傻子,拿手机给卞晖看史莱姆视频。
卞晖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活像跟不上潮流但又尽力想了解儿女喜好的老父亲,“这不就是彩色泥巴?你喜欢玩这个?”
白鸥认真纠正:“是、史莱姆。”
“好好,史莱姆,现在要玩吗?我给你买材料你做?”
白鸥乖乖的说好,还说谢谢哥。卞晖明显受用极了,把手放在白鸥肚子上,“胃还难受吗?”
白鸥点头,“一点点。”
卞晖殷切的很,抱着白鸥上楼去塞进了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进去躺在一块,把人搂到自己怀里,手再钻进白鸥衣服里肉贴肉的捂着胃,理所应当一样亲吻白鸥的耳朵和脸颊,弄的白鸥脸颊一阵红,直到卞晖抬起他的下巴和他接吻,本想拒绝的话也全都被堵了回去,被迫接起了吻。
一吻过后,白鸥的眼神泛着水光,真切的看着卞晖,“你喜欢、我吗?”
问得卞晖心里一阵软,哪有都被占便宜占够了才问对方是不是喜欢的,怪不得被人骗钱又骗色,陶抱着白鸥又亲了一下,“喜欢。”
他把白鸥从腿上抱下来放在一旁,白鸥就像个布娃娃一样两条腿摇晃了下坐好了,畏怯的看着卞晖,“干嘛。”
卞晖盘腿坐在了地上,面对面看着白鸥,解开了白鸥的裤子,白鸥想拦也拦不住,跑也跑不走,眼睁睁看着卞晖低下头把他下面有些勃起障碍的阴茎含进了嘴里,温热的口腔简直舒服极了,他没能抗拒的了,呜咽两声在卞晖几次深喉之后就射了。脸蛋儿红红看着卞晖,有些不好意思。
“舒服了?舒服了再吃点饭,叫阿姨做虾仁粥喝一点,好吗?”
白鸥摇头,来回来去就是一句话,“不想吃,吃不下。”
卞晖的耐心在满满消退,他皱着眉看着白鸥,“不吃饭怎么行?不吃饭身体什么时候能好?”
白鸥的两条细胳膊支在沙发上,看了看自己的腿,低着头说:“吃了、也好不了。”
卞晖现在是真想给自己两嘴巴,哪壶不开他提哪壶,他蹲下来看着白鸥,“那也得吃一点啊,腿不好了,胃不能也不好吧?”
天呢,我在说什么呢?卞晖感觉自己大脑是进水了,不懂小孩儿玩的那个什么姆也就算了,现在又在说什么屁话呢啊…他颤颤巍巍看着白鸥,没想到白鸥若有所思一样认真点头,“你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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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卞晖:我就是玩玩他,我能真心实意吗?不可能
现在的卞晖:我真该死啊…
第7章
卞晖哄孩子一样哄着,给白鸥买了一百盒史莱姆,哄白鸥吃饭,因为白志远以前给的钱不多,他自己买不了多少,现在心情不错,吃了两口蛋羹还有一块苹果,根本也不在意卞晖说的话。
他问卞晖,“史莱姆,什么时候到?”
“明天,再吃一点。”卞晖又把勺子从桌子上拿起来放到白鸥手里。
白鸥又把勺子放下了。
白鸥觉得好玩儿,放下了卞晖就会给他拿回来,这样重复了好几次,对于一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没有玩伴只有一个叔叔照顾的人来说这简直太有意思了,白鸥对这件事乐此不疲,玩了好几次,还用勺子把蛋羹转移到了卞晖碗里。
知道卞晖黑了脸,把勺子啪的一首放在了桌子上,白鸥吓一跳,一下子不敢动,他忘了自己这是寄人篱下,而且爸爸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听话的。
“对不起,哥哥。”白鸥小声道了歉。
最后是卞晖把白鸥抱过来一勺勺喂的,白鸥吃不下,但又不敢说,实在吃不下就扯卞晖的衣服,希望他能明白,结果衣服都要扯烂了,卞晖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硬是把一碗蛋羹都喂给了他。
接着卞晖说:“以后都要吃完,一天一碗。”
白鸥听话点点头,胃里沉甸甸的,他自己偷偷的揉肚子,想让卞晖给他轮椅,这样他增加一些运动量可能会好消化一点。
可他看了家里一圈也没有了轮椅的影子,转头看着卞晖,卞晖就和看穿了他一样,轻轻说:“轮椅给你收起来了,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去哪,我都可以抱你去,你想去哪吗?”
白鸥摇摇头,确实哪里也不想去,现在也还不想去厕所,倒是吃饱了有点想睡觉,又抓卞晖的衣袖,“我有点困了。”
卞晖发现白鸥现在讲话好像流利了一些,心想着不知道是多少年白鸥都没和人有过正常沟通了,估计白志远也不怎么理他这儿子,不过是怕自己没个亲生的继承人,要一辈子白干,把钱都给了别人的儿子。所以白鸥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是现在不过才几天时间,白鸥就可以正常讲些短句子了。
“困了也别睡了,我扶着你,你走一会好吗?能走吗?这样好消化一些。”
白鸥没想到卞晖竟然这么善解人意,但还是摇了摇头,他还是不能走路的,必须要复健的大型机器固定住,带着他的腿走才可以。
卞晖的表情显得不太好看,“不能走吗?一步也不可以?这两天我带你去下这边的医院,你重新去复健试试。”说完卞晖就去联系人找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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