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现在有些搞不懂卞晖是什么意思,因为就在刚才,白志远又给他发了短信,他也不懂爸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直要他听卞晖的话?明明他已经很听话了,只是没有好好吃饭而已。
这时候白志远的电话打来,他刚想接起来,卞晖直接拿走了他的手机接听了电话。
白志远叫白鸥“鸥鸥”,惺惺作态听起来让卞晖作呕。
“有什么事?叔叔。”
白志远听见是卞晖的声音,话音戛然而止,只笑着说:“没事啊,我问问他在你那里好不好而已,他没有给你添麻烦吧?鸥鸥他身体不好,我要请个家庭医生和理疗师过去照顾他,不影响你吧?这样你也轻松些。”
“好,不过理疗师我已经找了人,家庭医生还要麻烦叔叔了。”
白志远呵呵笑了,“这是什么话?鸥鸥是我儿子,我有什么麻烦?”
家庭医生下午就过来了,给白鸥做了简单的体检,之后告诉卞晖,建议白鸥要住院疗养。
白鸥一直懵懵的,拿着手里的纸条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纸条上写着,“跟着医生去住院,爸爸会把你接走。”
卞晖和医生说过话之后就过来了,白鸥连忙把纸条收起来攥进手心。
“拿的什么?”卞晖蹲下来问白鸥。
白鸥看着卞晖的脸色阴沉,吓得动也不敢动,乖乖的就把手心打开了。
卞晖拿起纸条看,笑着抬头看着白鸥,“那你想走吗?想要和爸爸一起生活还是和我?”
白鸥轻轻的点点头,一定要选的话,他还是愿意选爸爸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卞晖的阴晴不定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怕。
卞晖的下颌骨微动,他咬了下牙,慢慢站起来,和家庭医生又说了什么,白鸥没听清,后来就又被抱起来上了二楼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白鸥看着那道暗黑色的房门关上,他还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走不了了,而且卞晖大概是生气了。
他被在房间里关了半天时间,房间里没有轮椅,但是有卫生间,他从床上爬下来要去厕所,所幸房间里有厚厚的羊毛地毯,他自己姿势诡异的慢慢爬,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动着,中途还休息了会儿,歇够了再继续爬,半天挪动了两米,还没爬到卫生间,卞晖就开门进来了,他被轻柔的抱起来回了床上。
可他想尿尿,看着卞晖刚想说话,卞晖就开始同他接吻,凶悍强势的吻让他忘了自己想尿尿,逐渐的软和下来。
“是要去厕所吗?”
卞晖终于吻够了,问了白鸥一句,白鸥赶忙点头,抓住了卞晖的手,卞晖抱起他去了卫生间,还是抱宝宝的姿势,白鸥也已经适应了,闭上眼睛解决了问题。
之后又被抱回了床上,白鸥淡蓝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卞晖,畏怯的眼神掩饰不住。
“胃难受吗?”卞晖的手放在了白鸥肚子上轻轻压了压。
白鸥摇了摇头,看着卞晖问:“哥哥,你是在生气吗?因为我说要和爸爸走吗?”
卞晖嗯了一声,“你也不喜欢一个人吧?哥哥一个人也很难过,没有人理哥哥。”
白鸥顿顿地点点头,卞晖说的有道理。
“好了,下次不要在地上爬,有事情就叫我。”
卞晖说完这句话要走,白鸥又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那我可以陪你,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不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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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的小白鸥
亲手把自己送进了狼窝
第8章
“要怎么陪我?”
卞晖这么问,还以为白鸥会怎么说,结果白鸥说:“一起躺着。”
白鸥轻轻拉了拉卞晖的袖子,示意他快点躺下来,还掀开了被子要把两个人都盖起来,“一起,一起。”
金色头发在傍晚时分暗淡了一些,显的格外的柔软,卞晖伸手去摸了摸,白鸥就像只很乖的小动物一样让摸,还自己蹭了蹭脑袋,两人躺到了一起,白鸥又想挪挪自己,想让卞晖往里边靠一些,可他被卞晖像搂个小布娃娃一样的按倒下来,又躺下了。
“下午问了人,明天带你去针灸试试。”
白鸥扭头看着卞晖,他都不知道针灸是什么,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营养师过来试了顿早餐,吃的白鸥脸色越来越差,要不是胆小脸皮又薄,就要当场吐出来了。
可营养餐本来就是一些高蛋白低盐低脂肪的食物,没什么油水,也没什么滋味,白鸥吃了一朵白灼西兰花和小半块煎三文鱼,就实在吃不下了,一杯牛奶举在嘴边好像要他命一样难以下咽,因为卞晖一直盯着他喝,他不敢放下,举了半天,喝了三口。
“好了,放下吧,先带你去医院。”
白鸥听见卞晖这句话赶紧放下了杯子,等着卞晖把他抱起来,他今天腰酸的很,昨晚卞晖说要和他进行一些男人之间的交流,他信以为真,由着卞晖用手给他弄出来两次,第二次刚射他就体力不支睡着了。
现在坐在车上就又睡着了,到了一家私立中医医院,卞晖终于舍得给他带轮椅出门,推着他走医院台阶旁的无障碍通道进了医院。
他看着医生桌子上那一大排细针,好像明白了什么叫“针灸”,当即就转身抓住了卞晖的手摇头,挪着轮椅就要自己逃离现场。
卞晖笑了一声,看来带白鸥来这真是来对了,康远山走过来蹲着和白鸥说话,“不疼,针灸一点也不疼,一下下就好了。”
康远山本来是卞晖的高中同学,后来子承父业,经营起这家中医医院,他看着卞晖带来这个人好玩儿,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还是个金毛蓝眼睛的,不自觉的就像对待孩子一样哄着白鸥。
白鸥不信,抬起头来眼巴巴看着卞晖,“我不做、这个。”
卞晖蹲下来看着白鸥,“不疼,腿都没知觉了怎么会疼?”
也是啊,白鸥反应过来,腿确实没知觉。
可扎上针还是疼,他不知道是扎到了哪,腿上产生了刺痛感,刚下了一针,他就把卞晖的胳膊抓出指甲印子,卞晖抱着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乖,一会就好了。”
没一会卞晖的手掌竟然湿润了起来,他也实在不忍心了,让康远山先停下来。
到底也没能成功,白鸥实在娇气,回去的时候轮椅都不要了,就要卞晖面对面抱着回去,怕卞晖把他扔在医院继续用针扎他,卞晖的衣服都快让他给抓烂了。
“有那么疼吗?”卞晖抱着他问。
他很认真的点头,“很酸,疼,还胀。”
卞晖都忍不住笑了,“一针扎出来三种感受?”白鸥还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又认真的点点头。
“那一直走不了路怎么办?你不想站起来走走吗?”
白鸥摇头,他哪也不想去,只想在一个地方一直待着,玩史莱姆。
卞晖也摇头,他不懂白鸥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可以正常行走不好吗?总好过瘫痪吧?可就这么抱着也挺好,倒是便宜他了,软乎乎的一帖,抱着去哪就是哪,现在就抱着去卖了估计还要乖乖给别人数钱。
“你爸爸不想你在我这里,他觉得我对你不好。”
这话说出来是装惨装可怜,白鸥还就吃这一套,马上可怜起他来了,“不是、很好的。”
“哪里好?你讲给我听听。”卞晖故意问,就知道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果真把人问哑了。
一直到又上车,卞晖把轮椅折叠装上,白鸥还没想出哪里好,开始装作没这回事了。快到中午,卞晖直接开车去吃了饭,到了地方白鸥又要轮椅,不要抱了。
轮椅折叠又打开,搬上又搬下,卞晖实在嫌犯,还不如直接抱着,白鸥比他在健身房硬拉拉起的重量还要轻不少,白鸥一向是没有话语权,抱他他也没办法,一进门卞晖正好看见一个大号儿童座椅,他低头打量着白鸥应该可以进去,直接把白鸥塞到了椅子里拉着走。
白鸥被严严实实卡在了椅子里,他再小也是个成年男人,虽然是早就瘫痪肌肉萎缩发育也不好身形偏小,可这椅子也实在太小了,还有好多人在看他,看的他赶紧低头,想自己钻出来。
这次是跑不了了,白鸥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条腿,满满当当的和椅子融为了一体。
卞晖点菜,他还在研究能不能从椅子里出来,搬着自己的腿想挪动。犹豫半天才问:“能不能把我…弄出来呀?”
卞晖合上菜单,“可以,用吃一碗饭换。”卞晖自认没多好心给人家当家长,无非是想快点吃上这口肉,总不能天天光看着,他故意把人塞进了儿童椅里,就等着求他呢。
白鸥答应了才被从儿童椅里拔出来坐到了普通椅子上,认认真真吃饭,卞晖给他夹什么他吃什么,没尝出味道就直接咽,像是喝药呢,卞晖夹过来的辣椒他也往嘴巴里放,这次尝出味道了,辣的吐舌头,一下子夹了一大口饭往嘴里填。
眼看着吃了大半碗饭了,卞晖也不给他夹了,直接把碗收走,怕他吃多了又不消化,白鸥抬起头睁着水蓝色的眼珠子,满脸写着疑问。
“吃饱了?”
点头。
“吃饱了还吃?”
摇头。
卞晖站起来走到桌对面,抽了张纸巾顺手给人把嘴擦了,“吃饱了回家,下午自己在家,阿姨会在,要什么和她讲,理疗师也会过去。”
白鸥哦了一声,像个提包一样又被带着回家,卞晖把他放到轮椅上就走了,打开手机上的监控想看看白鸥有了轮椅要去哪,结果人家径直回了房间睡大觉去了。
起早了,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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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又弱又呆的受……感觉好土又很上头……
第9章
就像观察家里养的小宠物,卞晖看着白鸥慢慢的滚动轮椅进去,小小的身影消失,他关掉了监控画面。
白鸥就像一种很原始的单细胞软体动物,软软的,喜欢待在阴暗的洞穴里睡觉,不挪动自己,只需要摄入很少的养分,勉强维持着生命,既没有欲望,又没有需求。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快递的电话,白鸥选的那一大堆史莱克还是什么史莱姆到了,卞晖让阿姨去取,还是不知道那玩意有什么好玩,黏黏糊糊的。
没过多久,理疗师到了。还是康远山医院的医生,白鸥还在睡着,不太情愿的被阿姨叫起床配合理疗。
初步就是按摩,恢复肌肉状态,左右白鸥也没感觉,靠在床头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一副不是他的腿的样子。
一直到理疗师想要他翻身继续按,他还没反应,理疗师只能抱着他翻身,本来他翻身也困难,被翻动一下舒服的很,睡的更香了。
晚上卞晖回来问白鸥理疗怎么样,人家手里捏着一大团透明带亮片的史莱姆,根本也没听卞晖的问话。
“这个发泡真的很好,贵的真是不一样…”白鸥心里在想这个,用手拉开再粘上,反反复复做拉面一样,透明的史莱姆变成了接近于白色的膨化物体。
卞晖看的皱眉,不知道这小呆子是干嘛,投入的很,嘴角还不自觉带着笑,满足的不得了。卞晖简直难以接受自己这么大个活人竟然还不如那一团胶水。
“我在问你话,你再不回答,这个你就别玩了。”
白鸥终于愿意抬头,刚才是一句也没听,现在才问:“你问什么?“
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清澈见底,眼里全写着气人两字。
卞晖喘了口气,“我问你理疗怎么样。”
“很好,我睡着了。”
前言不搭后语,卞晖听的没了耐心,站起来,把白鸥手里那已经拉出丝的膨化物体压扁了。
“啊……扁了…”
卞晖那份幼稚又恶劣的整蛊心在此刻达到了满足,他本来以为白鸥会生气,甚至想把白鸥气哭,结果什么都没有,白鸥啊了一声又没事人一样把史莱姆捏起来继续发泡。
一圈打在了棉花上,目的没能达到,卞晖觉得嗓子堵的慌,又伸手把刚发泡的史莱姆压扁了,可白鸥就是不生气,还抬起头来看他,“你也想玩吗?不是这样玩的,你坐下,我教你。”
愧疚,卞晖现在的心里只有这个。清咳两声,“我不玩,你玩吧,我去看看饭做好了吗。”
白鸥的脑子根本不转弯,走就走,他玩他的,又开了两盒和软陶泥混的,揉来揉去,都揉的起泡了,卞晖把饭端到了他面前。
玩行,一到正事就不行了,筷子就像和饭排斥一样,反正是夹不起饭,装模作样半天,吃了块鸡肉。
卞晖看的一肚子气,“阿姨做的不好吃?那把阿姨换了怎么样?现在快到过年了,你要让阿姨要失业?”
白鸥听了赶紧把饭往嘴里塞,一点也没察觉这是吓唬他,可光吃不咽,一直在那装呢。实在吃不下啊,好想吐。强忍着半天,偷瞄了卞晖好几眼,这人就是不转头,死盯着他吃,想吐出来都没机会。
一口饭嚼了一百八十口,卞晖看的都要吐了,掰开白鸥的嘴拿垃圾桶过来还是让他吐了饭。
不用吃了白鸥高兴的很,还傻不愣登的和卞晖说谢谢。
卞晖指指自己的嘴唇。
白鸥像个呆鸟,探过身子实打实的就亲了上去。
脑袋上的毛睡觉睡的翘起来乱糟糟的像鸟窝,还是金黄的,更像了,卞晖觉得这孩子大概是脑子也不好,都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给他发个史莱姆,能给你当牛做马。
白鸥丝毫不察觉有什么不对,饭碗一推,又开工玩泥巴了,看的卞晖脑袋疼,把泥巴放那,人直接扛走去了二楼洗澡,一身的化学香味,甜腻腻的,难闻死了。
卞晖出去拿睡衣给他,再一回来都没找到人在哪,走近了才看见人在泡泡里。人家自己在浴缸玩出一缸的泡泡,一排泡澡球全让他泡了。
“不是故意的,我想爬起来,把那个弄倒了,都掉到这里了。”白鸥在泡泡里给自己解释,他起不来,还得等着人捞他,卞晖有点后悔把人领回来,好像脑子真的不太好用,别是个小弱智吧?
弱智还等着捞呢,伸出手来给他抱,卞晖喘了口气,无奈弯腰捞人,孩子身上一身的泡,粘的他也一身泡,浴缸放了六遍水才把泡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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