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白鸥拿着勺子就开吃了,泄愤似的挖了一大口填进嘴里。
“慢点吃。”卞晖提醒他。
就不听,就要大口吃。
吃完了胃疼,卞晖再给他揉肚子拿药。抱在一起看无聊电影,又虚度一下午。
两人窝在小房间不出来,这又是在家里,那自然有人来敲门,又是何叔,问白鸥好一点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卞晖把已经睡着的白鸥从腿上放下出来,替他说了没事,能吃能睡,下午还嘀嘀咕咕又要喝奶茶。他不给他买,还又跟他生气,没生两分钟说肚子疼要捂着。
奶茶再也别想喝了,肯定是因为喝那玩意喝多了冰的胃才又不行了,明明以前吃饱了也没事。
卞晖现在再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他小时候要吃糖他妈都不给买,硬是看他哭,现在怎么这么心软,还买上奶茶了,还是给白鸥买,不是不喜欢吗?他问何叔,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这怎么,性情大变了?卞晖去找了卞文敏,打算问问,最好是能把白鸥接回家去,在这边太不方便了。
但很遗憾,没能成功,卞文敏没说什么理由,只说你们可以都住在家里,热闹,还说认识一个不错的理疗师,已经订了下周来家里。
“什么意思啊?对我都没那么好。”卞晖本来就是少爷脾气,他靠在椅子上,心里自然不介意,但嘴上就是不饶人。
非要听两句骂,痛快了,也不靠着椅子背,支着桌子说话,胆子也大了,问他妈,女婿都进门了,算不算接受了?
卞文敏拿手里的合同砸他,骂他不知好歹,再胡说就滚。
他举双手投降:“不说了不说了。不接受,但是给人买奶茶,是不是还特意问了哪个好喝?勺子还给买刻了小兔的,我在家都没有专属勺。”
“问了,不问我买了他不喝,不是浪费了?”卞文敏真懒的看卞晖,还不如看白鸥舒心,“他可比你乖多了,买杯奶茶和我说了三遍谢谢,喝东西都小口小口的,哪像你,三口吃一碗饭,像没吃过饱饭。”
卞晖听的撇嘴,说行行行,都是我错了。
拌嘴拌完了,卞文敏问:“白鸥呢?怎么就你出来了,他不找你?”
卞文敏形容的就像白鸥是个几岁的宝宝离不开家长一样,听的卞晖都有点起鸡皮疙瘩,虽然他就是把白鸥当孩子养,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尤其是从他妈嘴里说出来,是真觉得怪。他说他睡着了,就没再说别的。
“你去看看,我让人熬了中药,调理肠胃的,醒了给他喝。”
卞晖哎哟一声,中国人都不一定进去的中药,外国人能喝进去?
可卞文敏是坚定的中药派,一定要喝,必须要喝,这个任务还要卞晖去完成。
卞晖不得已端着药回了房间,想进屋就找个花盆倒了,这苦药汤子谁能喝进去?刚要倒,卞文敏的信息来了,“醒了出来喝。”
这终归没害处,白鸥也听着开门声醒了,醒了就拉开被子努力动了动脚趾头,人醒了,腿也要醒,脚趾头也要醒。
卞晖抱着刚睡醒热热乎乎的他出房间,说妈给你买了凉茶,和奶茶一样的,也好喝,你试试。
那就像是启动了脚趾头大脑又睡了,眼神迷茫的点头,被放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又是习惯性的举到卞晖嘴边:“哥哥先喝。”
“你喝吧,宝宝,我就不喝了。”我喝不进去,求你了。
白鸥嗯一声,半合了合眼,把杯子端起来开始喝。
谢天谢地,卞晖心想。可别吐了,他妈还在那边看着呢。
可白鸥就像舌头也没睡醒,没有味觉,咕咚咕咚就把一杯全喝了,卞晖看的面露难色,从茶盘里拿了块糖喂给了他。
“好喝吗?什么味的?”卞晖不喝,但他好奇。
白鸥点点头,抬起手抱着卞晖贴在他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妈的味道。”
妈的味道,卞晖知道白鸥这是好话,可怎么就是感觉不太对劲呢?
-
这杯中药到底还是都吐了,白鸥是因为卞晖和他说这是“妈”给的才喝的,喝完了不舒服也忍着没说,忍得身体有些发抖,才让卞晖抱他去厕所,当着卞晖的面他是没什么顾忌的,吐了个干净,卞晖拿水给他漱口,他一脸愁苦相:“niang茶…都跑出去了…”
第53章
两人鬼鬼祟祟从卫生间出来,本来是商量好了不告诉卞文敏,结果刚迈步出来,新的一碗中药就已经熬好了端上来了。
“你看气色都好了,脸红扑扑的。”卞文敏亲手给端来,卞晖是怎么也不好拒绝这份好心,白鸥更是诚恳,难喝的都吐了现在还想端过来喝。
这碗中药最后被卞晖抢过来喝了。他说他也胃疼。
苦味存在嘴里将近几个小时,苦的卞晖一晚上都皱着眉,晚上饭都没吃好,当真做到了细嚼慢咽,吃了几口就停筷子了。卞文敏还夸他,这么多年终于懂了细嚼慢咽了。
饭后白鸥还又获得了一大杯奶茶,这次是热的芋头奶茶,喝的他双眼放光,又一个劲儿的推荐给卞晖喝。
最后受伤的只有卞晖,嘴里又苦又甜,还反胃,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下楼跑步消食,自己给自己烧了一大壶热水装进保温杯里随身带着,生怕又不得已喝上别的什么。
这顿中药喝的他是真老实了。
但是有不老实的,白鸥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在家里也能做到自己出卧室门去找吃的,目的地直达冰箱。
“谁给你买的?”
卞晖忽然从橱柜后冒出来,一脸阴沉,吓得白鸥转身就按轮椅快跑,边跑边回头看,正撞上卞文敏。
这次是真吓着了,吓得头都不敢抬,就敢小声说对不起。
“怎么不跑了?你再跑我看看。”卞晖呵一声,一脸得意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就拿走了他的奶茶。
“不敢跑了、哎!”卞晖忽然转头:“打我干嘛?”
“人家的奶茶你也抢?你没吃饱?”
卞文敏把他手里的奶茶又抢走给了白鸥。
白鸥像是被这操作惊呆了,张了张嘴但没说话,之后很防备的抱着奶茶的同时又抱住了卞晖的头。
“哥哥没有抢我的。”
这行为被卞文敏定义为小白眼狼,她转身走了。
卞晖和奶茶挤在一起,拍了拍白鸥的胳膊才被松开,他抬头看,白鸥一副做错事要哭不哭的脸,好像就写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脸颊有肉,平时都是傻笑上扬着,现在都跟着嘴角肉垂下去,他还抓着他的手,小声说:“阿姨生气了。”
换做别人卞晖早就翻一眼走人了,但他就信白鸥,抱起来就走,留了个轮椅在客厅摆着。他告诉他没事,说你卖个萌她就原谅你了。
白鸥还听不懂什么叫卖萌,一脸迷茫。
卞晖说你就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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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白鸥端着一杯茶放在腿上敲了敲卞文敏的卧室门。
他笑的脸都快僵了,等到卞文敏说进,卞晖给他开门让他进去,他就像和电动轮椅融为一体成了机器,一举一动都怪异起来,到了卞文敏面前,他说:“姨姨、喝茶”
卞文敏本来在床上看书,看他怪里怪气的,也就坐起来了。
“我泡的茶。”他端起这杯茶晃晃悠悠的递过去,眼神都一直盯着这杯茶没离开过,从里到外写着紧张两字。
卞文敏接了这杯茶放在床头,没说话。
白鸥肉眼可见的更慌了,两只手在大腿上扣,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姨姨,我、有小礼物送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
卞文敏只看了一眼,说你放下,让你哥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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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买的,我公司现在刚缓过来,哪有钱买这个。他有钱。”
“他又没工作没收入,哪来的钱?”
“我给的。”
卞文敏闭了闭眼,让卞晖滚蛋,这个月别回来了。同时白鸥又被扣下当了“人质”
“哥哥走了,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实在想了就哭,哭大声点,等妈嫌你烦了就把你扔了,我再来捡你。”卞晖临走前,摸着白鸥的脸,当着卞文敏的面说完了这一通话,之后直接被踹出了门。
白鸥全程都跟不上他们母子两,呆呆的在一边看着,半句话都插不上。
“出去吃饭。”卞文敏就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转身去拿外套,白鸥都不知道是不是叫他,管家就过来给他穿外套穿鞋套成个球带出了门。抱他上车他还不肯,硬是花了五分钟把自己挪了上去。
一路上他眼珠偷瞄个没完,他没坐过车门是倒着开的车,想仔细看看又不敢,带着点倔强一直看窗外,把车窗上呼出了两块雾气。
到了地方,卞文敏先下车,他再坚强的把自己挪出来,也会自己点菜了,不认字就看图片,也能点的好好的,小脸一绷,一伸手给自己指了瓶白酒,他以为是饮料。
卞文敏抬眼看他,像是卞晖当时打量他的场景重来了似的。他的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扮猪吃老虎。
菜上齐,他也不怎么吃,服务员给他开了酒倒上,他还对装白酒的小酒杯很感兴趣,拿着看了看,一口把整杯都喝了。
二十分钟后,卞晖驱车来接醉鬼。
“喝了多少?”卞晖看着趴桌子上像烂泥一样的白鸥,还以为他起码得喝了二两,结果就喝了一小杯。接近于一口。
卞晖没忍住笑,弯腰去把白鸥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还哄他:“怎么这么大酒量啊?”
卞文敏准备好的话一句没说事情一件没做,看着那陶醉于酒精的白鸥和陶醉于白鸥的儿子,一句话没说先走了。
“抱好,不抱好掉下去了。”妈都走了,卞晖还笑呢,背着人出门,结果被服务员叫住了说还没结账。一看账单也不知道都点的什么歪门邪道的菜,九转大肠都点了,他回头看背着这傻子,心想真够败家。
他让服务员把就喝了一杯的白酒的拿出来装上,他要带走,回家再看傻子表演一杯倒。
回家路上白鸥忽然醒了,他仔细瞪大了眼看卞晖,看出了三眼皮,忽然就转身就跑,一头撞在了车窗上,迷迷瞪瞪又转回头,再凑近了仔细看,叫了声哥哥,“哥哥,轻轻。”
他一把抱住了卞晖的头硬拉过来,力气从未有的那么大,抱住了就猛亲一口,咬破了卞晖的嘴唇又去咬他下巴,含含糊糊说哥哥我爱你。
之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他穿了多少层,外套下还有个毛线马甲,里边是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衣,衬衣上还戴了条很俏皮的小领带,尾端藏进马甲里。看起来像高中的乖男生。
卞晖看这几件衣服,都不是他买的,这风格出自谁手一目了然,是他妈最喜欢的乖学生搭配,他妈曾经致力于把他打扮成这样,足足买了半个衣帽间的学生制服款,他一件不肯穿,气的卞文敏又把衣服全都收走捐了。现在可算是找到人完成她的心愿了。
但这身衣服穿在白鸥身上确实不难看,很衬他。
就是现在领带套在脖子上拿不下来,就差要把自己勒死。
卞晖想去帮他把领带解开,手刚伸过去还差点被咬,白鸥把嘴张开,嗷一声就要咬他的手,就是不让碰,就要自己来。
“脱光光~”就连中文说的都格外利落标准,他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脱光了着凉感冒,我可管不了你,明天我还得去外地出差。”
卞晖是吓唬他,也没想着能管用,但出乎意料,白鸥不脱了,领带掉下来歪歪扭扭的垂在身上,马甲也老老实实的又放了下去,卞晖让他自己把安全带扣上,他也乖乖照做,把自己捆的很结实。
但是到家了就不是他了,站也站不住,一秒钟都不啃站,卞晖就扶着他关车门这一秒他就要滑到地上去赖皮,还说摔着他了,摔坏了,要脱光衣服一起睡觉才能好。
第54章
“这怎么解开?”
一条不大不小的装饰领带,卞晖解了两三分钟还没弄开,他问那个喝醉了像小狗一样的白鸥。
白鸥一脸的笑容,哈哈笑一声,把手举起来乱比划:“这样……那样……”之后就开始汪汪叫。
这条小领带成了狗绳。
小狗一跳一跳的摇尾巴,兴奋的像马上就要出去玩,扑着人伸着舌头乱舔起没完。
叮叮当当一阵慌乱,卞晖躺在地毯上抱着白鸥,小狗撒泼打滚儿闹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抱着人不放,亲的卞晖一脸口水,之后快速睡着撒手不管。
卞晖把他抱上沙发,自己又躺回地毯上给他妈发消息,“白志远应该已经到澳门了。”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啊!”同行的朋友对白志远赞叹不已,哄的白志远连连梭哈,一个晚上将近赢了几千万。
天快亮时,朋友给白志远介绍了赌场的幕后老板,一位低调的中年女性。
白志远的目标很快转移到了这名女性身上,他与她寒暄几句,留了张名片,十足风趣幽默,说王老板女中豪杰,白某自愧不如。他这一晚上赢得恐怕还没有王老板十分钟的流水多。他并不赞叹外貌,抑或是打情感牌,他知道一位女性上位者,往往十足厌烦别人赞叹外貌,也不屑与人互道情感苦楚。
当时卞文敏怎么追来的,现在还怎么追就是了。他不愧姓白,白鸥的模样好,也不全然是因为遗传了白种人基因,人到中年,白志远依然还能使出那套。
王老板客气一笑,留他住在赌场,“白先生可以尽兴,只是年后要扩张场地,这地方寸土寸金,不知道白先生有没有兴趣入股。今明两天,赌场可以提供一百万筹码供白先生娱乐。”
白志远摆摆手笑:“这事情我可不懂呀。我没什么商业头脑,全靠老婆的。老婆回家叫我跪,我吃不了兜着走。”
他想用王老板许诺出来的筹码直接换成股份。
这当然不切实际,但白志远一向这种作风,先说不想要的大的,再要想要的小的,会更容易。他答应入股,签了合同的同时换取了赌场二百万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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