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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前程[校园]——朔风解星

时间:2024-02-28 11:16:44  作者:朔风解星
 
他像是气急了,闭上双眼,深呼吸。
樊林蹙蹙眉,回头看一眼在身后像低头认罪一样的顾承,惊觉章珏的现在好像有些像顾承的刚才。
 
旋即大惊,所以顾承刚才是气的吗?他越想越觉得有理,都气到发抖了,让自己背过身去肯定是担心忍不住上手打一架吧。
 
他越想越心惊,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甚至怀疑是否是去年惹的祸,顾承此番归来就是为了复仇。
后来还是放弃这个猜想了,觉得自己不太值得,哪怕是复仇。
 
鼻尖微微耸动,呛人,他险些咳出声来。是章珏不知何时点了根烟,兴许是尼古丁的确能让人平静下来,他上扬的眉毛之下,眼眸平静,如身后的夜。
 
他对面的人抽走了他两指间夹着的东西,跟现在的顾承一样,像是在低头认罪,不过少了一份委屈感。
樊林又向后转圈,见顾承仍保持姿势,轻轻拍拍他以示安慰。而后看着面前抱住自己的人陷入沉思。
 
怎么感觉顾承更委屈了?
 
看不懂。他晃晃脑袋,接着看戏,徒留妄图恃宠而骄但失败的顾承孤身吹冷风。
 
章珏眼底沾上一抹嘲弄:“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戚楼月,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是个……”
 
“不招人待见的……”带着些咬牙切齿,“同,性,恋,么?”
“我只想知道,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
 
樊林的指尖缓缓泛白,几乎要插|进树干里,树皮粗糙,凹凸,扎在手上很疼。
 
这下轮到章珏沉默了。他抢回香烟猛吸一口,捏着烟的手向下,带着火星子的圆柱状烟灰烫上手背。他就那么掐灭了,手都没缩一下。
只是右手将烟攥在手心,捏呀捏,像是要压扁一样。
 
躲开戚楼月的手,他扬眉:“因为是同性恋。”
 
因为是同性恋,所以是不正常的,是精神病,是活该见不得光的,是应该被歧视,被孤立,被辱骂被穿小鞋的,是该死的,是恶心的。
 
这为人不齿的三个字,就是原罪。
 
“如果我是女生……”
“没有如果。”章珏挥动手臂,嘲弄一笑,“就算你爸妈我爸妈都不介意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是只有他们,别的人都死光了吗?”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读高中么?”章珏沉默半晌,打破寂静,“一个不正常的人,是不配拥有光明未来的。”
“我脑袋笨,但就算是我这种人也明白,无论是用人还是合作,面对一个正常人一个不正常人,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章珏叹气:“如果你想说我们藏起来,去私奔,换个地方,谁也不知道。好,那你真的能做到藏一辈子吗,这样不累吗?况且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太痛苦了,‘爱’就是一时感情上头,没必要搭上那么多,长痛不如短痛。”
 
他没再吭声,面对着抹眼泪的戚楼月,最后的表示就是趁他哭的正厉害,一溜烟地窜了。
窜的可快,是反应过来的戚楼月怎么也追不上的那种。
 
故事落幕,樊林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尖。黑夜遮不住一切,豆大血珠滚滚下淌。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方才掐树干太过用力,划破了。
 
钝痛迟来,他蜷起手指,试图遮掩。
樊林倒是莫名生出来些庆幸,还好顾承不喜欢自己,免去这一遭了。
 
长抒一口,他转身,歪头:“对了,今晚上,你是有什么事吗?”
“啊?”顾承刚刚回神,随即赶时间似的摇头:“没什么。”
 
他切表情很是迅速,捂住衣兜,弯起眼睛:“没什么,只是想咨询一下数学买题刷的话哪种最好。”
 
樊林有些诧异:“没有别的事吗?”
不用来找他算账复仇吗?
 
顾承大惊,但也只一瞬,很快平静下来。他眼神坚定:“没有。”
 
凌云路的路灯一个连着一个,生怕这群学生晚上放学出什么事,俨然一个小型不夜天。
校门口的人早就散尽,路过的车辆更是少得可怜,唯余断断续续的鸣笛声。
 
樊林推着车出校门的时候,总觉得路灯下摆poss那男的怪眼熟的,没忍住多看一眼。
怪像樊森的。
 
转念想到这个点他应该在家呼呼大睡才是,没多想,跨上车就跑。
晚风带来深沉poss男的声音: “樊林,停车,我你都不认识!?”
 
樊林照做,靠边停,看着樊森小跑过来,双脚蹬地向后一滑:“你怎么来了?”
他可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樊森会来接他。
 
樊森很自然的坐上了他的后座:“没带钥匙。”
樊林点点头,没多少交谈的欲望,载着他向前,穿透静默空气。
 
许是樊森觉得这过于安静的环境有些骇人,主动开口:“今天我去理发,听说你们学校有个早恋被分手,闹的人尽皆知的?”
 
樊林点头,又想起樊森不一定能注意到,改应一声。心道这消息传播的还挺快。
 
“后来呢?”
樊林有问必答,也只是有问才答:“该分还是分。”
 
“看到没,早恋是没有结果的。还有不到半年就高考了,咱们应该明确重心,不被花花世界所迷眼,对吧?”
 
他心中倏地升腾起一簇无名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无法发泄。
难得抛出个问句,还是带着些自嘲意味的:“就剩不到半年了,谁跟我谈?要谈早谈了。”
 
对,要谈早谈了,自己早该死心的,不是么?只是怀揣着那一丝不可能的期待,像是章珏烟灰里的明灭火星一般的期待,就能在冰窖里保持一份热烈的喜欢两年多,至今温度未减。
 
无名指的血还未止住,顺着车把,滴下一抹的艳红。樊林发了个呆,盯着它,下坠,坠入万丈深渊,摔成扁扁一滩。
 
这就是纯贱。他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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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
另:樊小林没有ooc!QAQ
 
第58章 其实我喜欢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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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呜——”
 
大清早,樊林是伴着这阵凄厉的哭声进教室门的,探头探脑确认一阵,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在围成一圈的人里随手抓了个人问怎么回事。
 
四周算不得安静,小小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可仔细听,又听不出什么。
 
他凑近些,只见男生翻了个白眼:“ 被她那个外班男朋友甩了,死渣男留下一句‘快高考了,我们不能相互耽误’直接给人小姑娘删了,去他们班找还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伏在桌子上的女生哽咽:“不,不是这样的。”
关彦琳心疼地给她擦擦眼泪:“没事乖乖,下一个更好,不用为这个脑残辩解。”
 
“真的不是。”女生擦擦眼泪,“是这个死|尸竟然伙同他爹妈嫌我成绩差,谁给他们的脸?”
女生哭的更伤心了:“他就这次月考瞎猫碰上死耗子比我高几名,他爷爷的,下次老娘肯定碾压他,傻缺玩意。”
 
樊林暗自感叹了一下是自己格局小了,转而向她投去一个钦佩的眼神。
 
书包沉重,放到椅子上砸出一声闷响。卸下书包的樊林一时失了平衡,摇摇晃晃撑着桌子,又对着塞的鼓囊囊的书包犯了难。
装的太满,根本抽不出书册。
 
他叹口气,每天早上都要来上这么一遭。更有甚者,昨天他书包带还断了。
是该考虑加个手提包了。
 
视野上方,原本的空凳子上也落下个书包,同样闷响一声,樊林睫毛动动,还是压下抬眸的冲动:“早。”
 
对面也回上一个字,无精打采的。
 
樊林敏锐察觉不对劲,有些错愕地上挑左眉,平时都在的“上好”小尾巴被顾承吃了?不过看他这副样子,也该是就咖啡吃的,谁家大清早比跑完操还没精神。
 
担心归担心,他还是没敢去问,怕激起顾承“复仇”的冲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杀掉。
 
樊林晃晃脑袋,这场景还是太可怕了。一旁伪装木头人似的顾承倏尔凑近,吓得他哒哒哒连退三步,撞上小走廊另一侧空桌的桌角。
 
“没事没事没事。”樊林不动声色揉揉后腰,默默回到原位,“怎么了?”
 
顾承垂眸,悄悄靠近一小步,手臂微抬,像是要组成个大大的拥抱。
樊林大惊,这是要让他牡丹花下死?
 
顾承还是放弃了这种“复仇”方式,沉吟片刻。樊林歪歪头,才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会离开我吗?”
 
樊林有点蒙,上下牙一磕,咬碎了刚从褚原那顺来的防瞌睡特劲薄荷糖。
确实够劲,樊林感觉整个口腔里又麻又苦,像是干吃了一把花椒,难受到眯起的眼睛里蓄着些生理泪水。耳畔一片乱糟糟的,原本的背书与欢闹声渐远。
 
缓过神,他挡住顾承意图关心的手,从兜里掏了个同款出来,张开掌心:“吃吗?”
 
顾承裹住樊林手指,将薄荷糖拢起,旋即上下晃着他的手腕:“你还没回答我。”
 
樊林被这句话将跑出去跳舞的精神拽回,虽然觉得很莫名奇妙,但因为是顾承问的,他会答。
 
于是摇摇头:“不知道。”
 
顾承眼睛黯淡下去,但深得褚原不心细真传的樊林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他只觉得未来太长,变数太多,自己又不能预测,这问题本来就是荒谬的。
见顾承半晌不说话,他大着胆子去瞧对方难过的脸。
 
难不难过的他没看出来,只是摸摸下巴,感叹:“你应该剪头发了,刘海太长会影响视力。”
 
顾承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褚原二代,只觉一阵无奈。咬破的内侧唇肉在口腔中盈满陈年铁栅栏的味道,也锈哑了声:“你连哄哄我都不愿意吗?”
 
手腕上的拇指炙热起来,按压住的脉搏被烫到,兴奋地加快蹦跳频率。
 
樊林轻而漫长的悄悄抒一口气:“我又不是预言家。”
 
手腕被摇晃的幅度更大了,与寒风双向作用,冻得手心发白。他想去制止顾承,却意外被对方眼尾的那抹红堵住口。
 
他向来不太愿意去做那些不确定因素过多的承诺,只是盯着对方扑闪扑闪的长睫毛,温声:“起码今天,往后的往后再论。”
 
冷冰冰地手是解放了,他握起拳,想要阻止热量流逝,却觉肩膀一沉。
樊林僵硬地侧头,顾承的脑袋重重抵在上面,柔软的发丝甚至蹭红了他的脸颊。
 
这下子换他变成木头人了,无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虽说褚原和表哥总是动不动就要跟人搂搂抱抱的,樊林也习惯于撸小狗一样给他们顺顺毛。可顾承这还是第一次失了边界感,思考一会被夺舍的可能性,樊林选择用经验对待。
 
他揉揉顾承的脑袋:“是不是在哪受委屈了?”
 
肩膀上的脑袋用力摇晃,细细青丝蹭过裸露在外的颈部,痒痒的,樊林没忍住闭眼。
 
而顾承像是充完电一样,顺着大敞的后门奔出教室,去了隔壁破败的空教室——雅间。
墙角有些斑驳,木门也失了玻璃窗,空荡荡的连接走廊。黑板上还有未擦的英语单词,凳子歪七扭八。
 
他找了个角落坐好,凳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吱嘎”一声。顾承并没在乎这些,只是怔怔地看一眼拔线的监控,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解锁。
 
此处并未开灯,冬日天亮的晚,一片昏暗。
一时被手机亮度刺到眼,顾承调低,映入眼帘的并非桌面,而是聊天软件。列表内一个甚至懒得备注的人头像上赫然多了小红点,他手中微动,点开。
 
“你考虑好没有,要不要跟爸爸走?”
“跟着她那个疯婆子有什么好的,跟着我,爸送你去全国最好的私立学校。”
 
顾承撸起左手袖管,三道血痕在白皙有力的小臂上格外刺目,是一道抓痕。他对“疯婆子”三字不置可否,可上学时间给自己孩子发消息的人又能关心他到哪去。
 
一个比一个烂,谁也别嫌弃谁。顾承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但仍旧保持礼貌:“不用了,谢谢。”
随即不再去管他,原地拉黑。
 
退出聊天界面,桌面上,是顶着一头泡沫的半个脑袋。是去年截的,一次褚原连环视频call里,可怜的樊林不方便打字,想着接起来解释,没看清这是发起的群聊视频。
 
顾承同学莞尔,心情大好,返回聊天软件,干脆利落把那个人删了,又用“不小心装来了”的理由将手机塞到法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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