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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她身边,向太后如影随形,她妆容精致,一双凤眸审视着赵樱泓,也不知转着甚么心思。
  “樱泓,老身记得你出嫁前,曾叮嘱过你相夫教子,低调为人,莫要以皇室女身份矜倨。然而这些时日你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太皇太后责备道。
  “樱泓知错……”赵樱泓只能低头,尽管她心中很不服气。
  此前是因为她和韩嘉彦之间的感情问题,确实闹得尽人皆知,这个错她认了。但最近的风波,可不是她主动惹起来的,难道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她还不能反击了吗?
  不过她知道太皇太后今日一定不只是训斥而已,这些话一多半是说给旁边的向太后听的。她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果不其然,太皇太后随即话锋一转,道:
  “近来身子如何?我瞧你面色比此前红润不少,身子似是也有劲儿了。”
  “多谢祖母关怀,樱泓近些时日吃得甚好,加之勤加锻炼,故而身子大有改善。”赵樱泓扬起笑容,回道。话题转到这上面来,太皇太后的态度算是一目了然,赵樱泓知道蔡香亭一案是绝对不可能影响到自己了。
  向太后笑起来,接道:“怕不是还有驸马郎的功劳在其中呢。”
  她与赵樱泓实在算不得亲昵,故而这突如其来的调侃打趣,让赵樱泓颇觉尴尬不适,只得礼貌回以笑容。
  幸而太皇太后接过话头,继续问道:“你与六郎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可有动静了?”
  赵樱泓霎时涨红了面庞,垂首抿唇,嗫嚅回道:“祖母……您这是问甚么呢。”
  “祖母老了,想看到曾孙降世。你是先帝最大的孩子,又是最先成婚的。”太皇太后和蔼笑道,仿佛压根不是高高在上执掌朝野的太皇太后,只是民间一寻常老妪。
  “樱泓……底子差,想要先调理好身子再说。”赵樱泓只得以自己的身体做挡箭牌。
  “唉,说的是。咱家孩子身子弱,是该慎重些。”向太后道。
  太皇太后乜了向氏一眼,向氏神情一绷,察觉到了太皇太后眼神中不易察觉的不悦,可又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一时只得小心闭嘴。
  太皇太后问道:“往日里常给你看病的太医都是谁?”
  “秦价秦太医,徐恕徐太医。”赵樱泓回道。
  秦价是秦缪秦老大夫的长子,此前就一直给赵樱泓看心病。赵樱泓心病痊愈后,他眼下基本将日常的保健问诊交给了年轻的徐恕太医,徐太医此前跟着赵樱泓出行,在嵩山上赵樱泓崴脚,也是他当场救治的。
  但实则他为赵樱泓医病的机会也不多,自从韩嘉彦与赵樱泓亲密无间之后,赵樱泓身子但凡有些异样,第一个发现并出手治疗的一定是韩嘉彦。
  “嗯,都是男太医,妇科方面差点功夫。”太皇太后道,“老身再拨给你一位女医官,姓游,闺名素心,你要多听听她的意见。”
  赵樱泓顿时感到一阵慌乱,她的本意是瞒天过海、领养孩子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眼下太皇太后忽而拨了一位女医官到她身边来,自己的所有生理变化都瞒不过此女之眼,她还如何瞒天过海?
  但眼下她也压根寻不到任何借口拒绝,只得暂时应承下来:“多谢祖母体恤。”
  太皇太后看出她有些顾虑,她先转而向身边的大嬷嬷吩咐了一句:“传游素心来觐见。”
  “喏。”那嬷嬷应下,自去传召。
  太皇太后继而解释道:“游素心,家学渊源深厚,祖上自前朝时就是皇家医官,家传六代,出了这么个天才般的女儿。她父亲爱才,儿子女儿皆一视同仁,倾囊相授,游素心的功夫远超她的几个兄弟。
  “老身也是偶然得闻她在民间的圣手之名,传召她入宫。这女子很有心,她近来一直在研究咱们天家祖传的病症,为老身、官家都试了新药,很有效果。但她还是最善妇科,与你最为合适。”
  “祖母……还是留游太医在宫中为您看诊罢,樱泓年轻,近来调理得也不错,实在不能耽误了游太医。何况官家近来大婚,皇后也正是需要游太医的时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樱泓连忙试图趁机拒绝,但却被太皇太后一挥手,强硬地下了定论:
  “让她随你一个月,也耽搁不了甚么的,就这么说定了。”
  赵樱泓一时蹙眉,不禁怀疑起太皇太后真实的意图来。难道说……太皇太后必须要让这位游太医随自己出宫一阵子?莫非是因为游太医卷入了甚么麻烦之中了吗?
  不多时,游素心上殿觐见,她穿了一身男袍,头戴垂脚幞头,身材颇为高挑,鹅蛋面庞秀丽容颜,眸光璀璨,精华内敛,真是个极好看的人物。
  她身上的袍子是宫中宫娥经常会穿的仿男袍,虽然样式与男装无异,但完全按照女子身材剪裁,衬托出女子婀娜的身段。
  “民女游素心,拜见太皇太后、太后、曹国长公主。”她上殿后跪拜行礼,声线雅秀温润,吐字不急不缓。
  自称民女,是因为太医院并无给女子授官的先例,故而她虽在宫中看诊,但也只是民间布衣身份,顶多算是太皇太后请来的客卿,当然她的吃穿用度都由宫里供奉,还有不菲的薪金。
  严格来说,赵樱泓称呼她“游太医”是不对的,她只能称一声“游大夫”。
  “游大夫,你今日便随我们家孙女走,老身很关心她的子嗣呀,还望你费心。”太皇太后笑道。
  游素心神色未变,似是完全不惊讶,她叩拜而下,口中应喏:
  “喏,民女定当尽心尽力,助长公主早日得健康子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好啊,哈哈哈哈……”太皇太后难得高兴地笑了起来。
  向太后赔笑,赵樱泓却觉得十分异样,为何太皇太后这么关心自己的孩子问题,她该关心的应该是大宋的皇嗣才是。自己的孩子又不能继承大统,官家也不是没有大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压着心中的疑惑,陪太皇太后一直聊到了午正时分,又一起用午食。彼时赵樱泓的生母朱太妃也受邀前来,母女相见,又是一番孺慕。
  朱太妃凑在她耳畔悄声吩咐:“樱泓,你听太皇太后的话,遵医嘱,早日诞下麟儿,好叫太皇太后欢心。”
  赵樱泓想悄悄问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奈何瞧母亲讳莫如深的神色,她还是作罢了。
  游素心也一起参宴,开席前,她还应太皇太后的要求,现场给赵樱泓切一会儿脉象。
  “长公主气血平稳,精力亦旺盛,想来心病已然根除。其余皆无异常,想来生产也不会有碍。”
  她给出的结论,让太皇太后、朱太妃愈发定心,而向太后则感觉不可思议,赵樱泓心病根除的事在皇室宗亲之中不是秘密,大家其实都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至今太医院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说法,只说是长公主自行克服的。
  看诊结束,赵樱泓拢了拢衣袖,藏起皓腕。这游大夫的手指有些凉,切在她脉上,有如凉玉贴肤。她忽而就想起了韩嘉彦的手指,温暖且粗糙、有力又温柔。
  讨厌,怎么在这种场合想她了,一时面上起了些热度。
  游素心向赵樱泓揖手行礼,起身时,赵樱泓察觉到她神色有些微微的异样,眸光凝滞在赵樱泓面庞上好一会儿,这才撤回她自己的席位。
  我脸上怎么了?赵樱泓感到莫名奇妙,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也并未沾上任何异物。
  午膳过后,太皇太后困倦起来,要例行午休,向太后、朱太妃亦告辞回了她自己的寝宫。赵樱泓归家心切,也不在母亲朱太妃那里多逗留,说了几句体己话,便携游素心离宫,不过游素心需要收拾一下行礼,这可能要耗费一段时间。
  赵樱泓本打算去自己车驾之上等,却不成想一出宝慈宫门,有三名宫娥,四位内侍,抬着一顶步辇,早早就候在了这门口。为首的大宫女向赵樱泓行礼,道:
  “见过长公主阁下,皇后娘娘有请您去吃茶闲叙。”
  还不等赵樱泓答应,忽而宫道另一侧,也有两名内侍抬着一顶步辇,边上跟着一位宫娥匆匆赶来,那宫娥还未站定就行礼,高声道:
  “见过长公主阁下,刘御侍有请您去御苑赏桂吃酒。”
  赵樱泓顿时头大,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两侧互相怒目而视,互不相让,但也都碍于各自主子的颜面,未有撕破脸皮互骂的跌份戏码上演。
  赵樱泓急中生智,先是向皇后一行行礼,后又向刘御侍一行行礼,道:
  “感谢皇后、刘御侍盛情相邀,樱泓今次匆匆入宫,是奉太皇太后召见,几位也知晓眼下我府中有些事端需要处理,也实在没有时间与两位姐妹多叙,还望见谅。樱泓接下来要去见一面官家,二位自便。”
  言罢,也不多逗留,连忙带着自己人撤离此处是非地。而后侧针锋相对的两方见都没请到人,倒也并不在此地发生争执,互相瞪了一眼,各自散去。
  赵樱泓一路跑到了福宁殿附近,才长舒一口气。随在她身侧的游素心此时出声道:
  “素心感激太皇太后与长公主庇护,否则恐日日都如方才那般不得安宁了。”
  赵樱泓顿时奇道:“莫非皇后与刘御侍也是日日这般抢你?”
  游素心苦笑了一下,道:“皇后娘娘还是很知进退的,奈何她对于手下的约束不够,很多人为她鸣不平,方才皇后那一行为首的大宫女便是出头椽子,一力护着皇后娘娘,与刘御侍的手下人争斗。
  “刘御侍也不是吃亏的主,自然要反击回去,故而争斗日盛。有时闹得双方都下不来台,还得官家出面调停,官家又是个偏心的,总是替刘御侍说话,故而皇后娘娘总是受委屈。
  “她们也都是为了早日给官家诞下子嗣,故而也总要找我调理身子。”
  说到此处,她察觉到自己议论官家后宫,犯了口舌忌讳,连忙揖手拜下,请罪道:
  “民女口无遮拦,还请长公主降责。”
  “无妨。”赵樱泓此时的神色不算好看,后宫争斗不安宁,这可不是盛世明君之兆。此事要怪也确实是怪官家,他若偏心,自然是一碗水端不平。她虽然能体谅官家的心情,但这显然不是明君作为。
  赵樱泓的心气上来了,她决意要去批评一下弟弟,纠正他的错误。
  她放游素心去收拾行李,让她在西华门外等候自己。然后便入福宁殿见官家。
  彼时看了一上午奏疏的官家刚用完了午膳,正解了衣袍,摘了发冠,打算小憩一会儿,听闻姐姐来看他了,立时大喜,忙穿戴周正相迎。
  结果却看到姐姐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这使得官家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了姐姐?”
  “方才我刚出宝慈宫,皇后的人与刘御侍的人就在门口抢我,真是好不热闹。”赵樱泓道。
  官家登时面上挂不住,只得道:“这……让姐姐为难了罢。”
  “我以要来见你的借口,双双都拒绝了。官家,我听闻此番景象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宫中若长期如此,可如何是好?”赵樱泓道。
  官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尴尬绞手,低下头来。
  “你我都是读史书长大的,正位中宫的地位怎么可以动摇?但凡动摇了的朝代,可有好的结果?官家尤其要当心,宠妾灭妻在民间可不是甚么好名声,何况你乃是承接天命的天子呢?你可得给天下人做好示范才是。”赵樱泓不知不觉说了重话。
  赵樱泓不知道自己这话实在是如尖刀刺进了官家的心里去,帝王的颜面受损,他一时受不了,更是委屈心大发,哪怕是亲姐姐他也不能忍受,满面通红地发怒道:
  “此乃朕的家事!姐姐还是管好自己家的事罢。来人,送客!”
  说罢,拂袖而去。独留赵樱泓震惊地立在原地,双目逐渐被泪水模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祆庙被封锁,随后闯入的开封府人马,从偏房中搜出了那两个偷偷带尹香香至此的开封府军巡,其中为首一人正是马三,另一个人是他的徒弟。
  尹香香落网,且是韩嘉彦亲手逮住的,她自不可能再将尹香香拱手相让。
  她让包围而来的开封府军巡向韩知府传话,说尹香香与那个巨汉她带回皇城司了,如若那个骑马使铁骨朵的歹徒落网了,她还会再至开封府详询。
  随后便带着手下人往皇城司在宫外的暗所而去。
  因着多逮了一个巨汉,且此人浑身浴血,所以她没有将人带回公主府,免得将府里下人们都吓坏了。
  巨汉要预先做救治,此外被他打晕的皇城司干探也需要救治,皇城司在汴京城的东南西北皆有多处暗所,方便干探们在外临时休驻,处理一些文书工作,传递消息等。
  这些暗所其实大多距离医馆、军巡铺不远,外表看上去就像是民宅,且确实有百姓居住其中,邻里往来寻常,根本分辨不出这里是公家衙署。但内有乾坤,住户都是皇城司下线,都是散落在民间的探子。
  甚至有时与某位官僚家的宅子毗邻,官僚都察觉不到。自己在家中做了甚么事,全都落在探子眼中,也浑然不觉。
  韩嘉彦将尹香香和那巨汉带到了就近的一处暗所,并请了大夫来给他们医治。尹香香身子没有大碍,于是韩嘉彦将她单独带入偏屋内,单独对她进行一对一审讯。
  “你本名就是尹香香?”她问。
  “不是,但也差不离了。我从前的名字,已无人知晓,也无人记得了。”尹香香平静道。
  “我想知道,你可否告诉我?我一定会记住的。”韩嘉彦道。
  尹香香眸光颤了颤,用女真语发出了一个词,随即解释道:“我的部族世代居于蜿蜒河畔,以蜿蜒为姓氏,我的名字扎克善,意思是霞光。”
  “我记住了,蜿蜒霞,是你的名字。”韩嘉彦认真道,随即继续问,“你为何会远离你部族,来到关内,在汴京城里入了风月?”
  尹香香似是想通了,也不隐瞒,道:
  “我的部族被辽人欺负得很惨,我们要向辽人缴纳沉重的赋税,部族中的男子都被抓去当兵,女子也时常会被辽人侮辱。不幸的是,我的爹爹与阿娘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我爹爹被抓去当兵,后来被他的长官,一个辽人欺负致死。我阿娘被辽人掳去了,下落不明,后来传闻她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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