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奚厌的信息素不会诱导他发情,对他的威胁却同样不容小觑。
感觉邢意昭的靠近,高玚顿生不妙,忙大声开劝:
“邢意昭……你走……别跟他耗!”
妈的,连他都斗不过邢奚厌,邢意昭一个omega,哪来的胆子跟对方硬刚。
要是连主角受都被反杀了,他的攻略对象找谁去!
哪知邢意昭怎么也不肯走。
甚至不嫌事大地伸出手,灵活穿过高玚腋下,环上他前胸,手指隔着衣料,目光挑衅地回视着眼前的alpha:
“高玚哥哥,你是在关心我么……你放心,我不走……我要救你!”
下一瞬,跟那苦松香不相上下打到蜜桃香,铺天盖地,齐刷刷冲进高玚体内。
“?!!”
高玚被两面夹击的信息素搅得头皮发麻,心肺受那两边乱流般的信息素冲击拍挤,一收一鼓,直接透不过气来。
“他是我的。”
看着突然介入的omega,邢奚厌眸光一凛,眼底凝着刺骨的寒。
“这话……也就能骗你自己。”
邢意昭指尖贴着男人腰腹朝下,转而勾住他的裤子边缘,好整似瑕地徘徊着,“我跟他才是契合度最合适的!”
他本来对男人变成omega一事,已经不抱什么期望。
谁让男人每每嗅到他的信息素,总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羞赧模样。
实在让人很难不起疑。
经过多次试探,他也的确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身体被改造成omega的高玚,对他的信息素还有反应。
邢奚厌这么在乎高玚,他又怎么能让他如愿以偿?
“找死。”
邢奚厌声音顿冷。
邢意昭却罕见地没有被他的语气吓住,唇角弯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惜雇人杀我,将我赶到边境的原因?!”
他看了眼姗姗来迟的十几名护卫,眼底傲慢越发张扬:
“只要你敢对我动手,我的人就会立刻通知父亲……还有你胁迫高家少爷各种丑事,也会被整个帝国的人知晓……至于你评选上将的事,到时候可就说不准了~”
就在这时,两人之中忽然传来一声低呼。
“放了我……”
高玚眉头紧蹙,咬牙挣扎着。
他被两人夹在中间,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将他的腺体当成了竞技场,互不相让,残杀撕咬,争相拖住他的理智往两边扯。
似是在比拼谁会是第一个掳获他的胜者。
腺体快被撑爆了……
“你知道不少。”察觉男人传来的热意更盛,邢奚厌呼吸一重,落在男人颈后的手不由得停下,“但他,只能是我的。”
“比起你这种手段残忍的疯子,高玚哥哥也许更需要我的温柔相待。”邢意昭下巴贴着男人肩胛蹭了蹭,语气依恋,“是吧,哥哥?!”
“唔……别磨……”
背部被磨得有些发痒,高玚腰腹一软,无意识地低吟出声。
颈后冷香再无法掩盖,逐渐向外散溢,在街上掀起了一阵动静不小的骚乱。
街上的alpha猩红着眼,纷纷朝高玚的方位逼近,反复叫嚣着要标记前方的“omega”。
邢奚厌双目微垂,将男人的后颈捂得更加严实。
可惜空气中甜香早已从鼻腔口腔各个地方侵入高玚身体,更不可避免地受了邢意昭的信息素撩拨。
“你看,高玚哥哥明明更喜欢我。”
邢意昭眼尾微扬,眸底滑过几分志在必得。
邢奚厌扫过街上不断朝着他们聚拢的alpha,眼底阴戾不加掩饰:“我是不能直接对你下手,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
猝然对上那毒蛇般的阴冷视线,邢意昭搭在男人腰上的手不由得一滑,脚步不自觉地往后踉跄。
他自是猜不出邢奚厌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却没由来的清楚,那手段绝不会是他想要的。
邢奚厌将陷入发情期的高玚抗在完好的肩膀上,转身就要离开。
眼看高玚就要被带走,邢意昭顿时急了,忙敛去眼底惊惧:“你不能带走他!”
高玚就这么被带走了,以后跟对方见面机会怕是约等于无。
说不清为什么,他无比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很想留住他。
又或是出于某种私心,把人放在自己的地盘上看着,牵制住邢奚厌,好方便对那疯子下手。
邢奚厌步伐一顿,目光转向眼前少年,冷冷开口:“我可以暂且放过你,不代表我容得下你对他做过的事。”
“你急什么,我只是想说高玚哥哥这段时间都住在我那里,其他地方他一定睡不惯!让他住我的庄园!我可以为他提供充分的抑制剂!!”
alpha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圈,两人衣物上的面料跟款式几乎没什么分别,许是出自同一个裁缝。
浅色瞳眸晦暗如渊,声音却异常平静:“可以。”
一个小时后。
“这是他住的房间?”
“是没错。先说好了,你不能在我的地盘对他做那种事!我有医生可以缓解……”
少年话语未落,嘭的一声,面前的门板重重阖上。
alpha跟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跟着一同消失的,还有他手上的医疗箱。
几分钟后,房门忽然从里边打开,一根做工精湛独特的白金拄拐从房间内丢出,紧接着大大小小、数十几件标有他个人签名的物件,接连从房内扔出。
视线从地上的礼物回到重新闭上的房门,邢奚厌脸色铁青,眸底阴狠转瞬即逝:“……给我等着!”
“好热……”
高玚茫然地眨了眨眼,湛蓝瞳眸不知什么时候起,镀满了红丝。
热出天际。
…
他恍恍惚惚地抓着两边领口,笨拙又吃力地撕扯身上的薄衫。
不一会儿,衣服上的纽扣从上至下崩开,只剩靠近衣摆那里的纽扣还在负隅顽抗。
高玚实在是难受得紧,以至于连从门口处走回床铺的alpha都没顾得上。
刚将衣服撕开一个大口子,他就已经忍不住在热痒不断的脖子跟肩膀上盲目摸索,试图镇压那滚滚滔滔的热浪。
一手本能地钻进衣物,急躁又毫无章法地挤开衣衫,为自己散热。
折腾了小半会儿,身上热劲不仅没有减缓,反倒层层堆累,争相簇拥着堵住了他的脑袋,胸腔,静脉血管。
还是热……
意识昏聩间,周身松香缭绕的alpha,缓缓进入他那红雾模糊的视野之内。
“很难受?”
说话间,盘踞在男人身上的异香更深更浓,好似无数火舌,十分恶劣地燎着他裸露在外的肩颈,连同流落在外的手腕都不肯放过,无一遗漏地被圈在其中照拂。
“热炸了,焯……”
高玚唇齿微张,身躯被alpha信息素肆无忌惮的灼烧着。
热意愈发迅猛,几近冲破他的身体。
要疯了……
第六十二章 想要,就过来
“主人,吃一点。”
邹余逐勺起一勺甜点呈到少年面前,轻声问道。
“拿开。”
送到少年嘴边的勺子,忽然被扫到地上。
哐的一声,应声碎裂。
勺子里乳白糕体,随之滚落在地,摔出粘稠的一滩湿渍,混进残缺不一的瓷片里。
“主人为什么,这么关心那个瘸腿的男人?”
邹余逐接过侍从递来的巾帕,单膝跪地,小心拭去少年衣物上的残留物。
自那残腿的男人住进庄园后,少年不止遣散了那十几名男侍,对他也没了往日的偏袒。
那天,他不过是对那男人说了几句重话,就因出言不逊,被罚到训马场。
直到昨天才结束罚期。
眼前少年对那男子未免太过在意。
“邹余逐,以前的你可比现在省事多了。”
少年目光居高临下,隐含怒意。
“余逐听不明白。”
邹余逐擦拭的动作一顿,头颅垂得更低。
“哼,现在的你,对我的事管得太宽。”
说完这话,邢意昭单手托腮,目光再度飘向楼上的某个方向。
听出他的警告,邹余逐若无其事地埋头继续:“余逐知错……”
邢意昭没有听进男子的悔过,满眼心思仍放在三楼某间客房,神情怅然若失又带着几分不甘:
“该死的邢奚厌,真是便宜他了,我还没吃上一口……早知道当初就先下手了。不,不对,是几天前就该下手……”
客房内。
邢奚厌正坐在床尾包扎肩膀上的枪伤,目光专注滚烫,始终不离床上青年。
在他脚边是刚脱下的上衣,还有静躺在血水中的子弹。
简单处理过伤口后,他不紧不慢地撤离了拢在高玚身上的信息素,接着将身上的苦香浓度提到最高。
“??”
高玚心头一紧,脸上热汗更密,红丝密布的蓝色眼瞳紧随着走向沙发的背影僵硬移动。
拖曳不止的金属碰撞声,一下下地砸在他耳畔。
好热……
颈后腺体热意沸腾,一鼓一鼓地敲击着薄薄的皮肤层。
急需被什么东西用力咬一咬,一如被扎破的气球,唯有将皮肤底下的热气完全释放,才能平息一二。
在此之前他只感受过易感期催生的强烈破坏欲,随时随地想要摧毁周身一切的躁意。
以及那每时每刻,恨不能在omega后颈刻下标记的狂热冲动。
眼下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怪异的症状。浑身上下绵软得像被抽掉了骨头,跟无力感齐驱并进的,是藏匿在骨骼血肉里,源源不竭,疾速流动的热。
有意屏蔽在外的其他感官,更用一种将他扰得心神不宁的方式,迫切地追逐着逐渐远离的苦松香。
真他妈遭透了。
坐到沙发上的alpha,狭长凤眸锐利幽深,隔着两米多的距离,一寸寸地描摹着男人熟虾般热意蒸腾的面颊脖颈。
高玚拧眉,对alpha满含打量的视线很是不满。
艰难筑起的心理防线,却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参差错乱,溃不成军。
见着高玚备受热潮奴役的模样,邢奚厌眸色深暗,脚踝上的锁链不由一动。
正要起身,耳边忽而荡过男人在街上放出的狠话,以及男人在街上跟邢意昭卿卿我我的一幕幕。
他竭力控制住主动走过去的强劲冲动,舌尖狠狠扫过尖利发痒的犬牙,用着掺杂磅礴怒意的口吻,开口:
“我可以帮你。”
高玚一怔,眉头随即紧紧蹙起,神志不清地强撑着抵拒邢奚厌的本能:“别……别想……让我上当……”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邢奚厌这么做的目的。
无非是想用这样的当方式,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让他心生臣服。
让他无条件顺从。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对方设下的重重枷锁,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异症,就放弃了来之不易的自由……
邢奚厌目光落向男人身下:“除了我,谁也帮不了你。”
“不可能……”
听着alpha这么一说,高玚意识更加溃败,却仍抱着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倔劲,不肯轻易低头认输。
苦苦思考之际,目光不经意落向沙发另一端的医疗箱,眸光微亮。
不对。
除了邢奚厌,他还可以用抑制剂。
只要注射了抑制剂,就不会受对方影响。
抑制剂。
他要抑制剂……
察觉男人停留在沙发上的视线,邢奚厌随手提起一旁的白色医疗箱,在对方的注视下缓缓放到身旁:
“想要抑制剂,就过来。”
高玚视线一晃,有些难以分清alpha话里的深意。
急欲摆脱身上异状的强烈念头,驱使着他手脚笨拙地从床上起身。
走到一半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压到脚下的裤腿绊了下,折腾半会儿,才总算靠近医疗箱。
只是靠近邢奚厌的瞬间,事情远远超出了原来的预料。
高玚视线跟着邢奚厌远远扔到另一边的医疗箱,伸出的手抓了一空:“给我……”
他快不行了,妈的。
“比起抑制剂,比起你那可有可无的命定之番……我更有用。”
下一秒,alpha几近失控地咬上男人锁骨,沾着血迹的手掐上他的腰部,直将那莹白似玉的腰侧,掐出色泽有深有浅的指印。
想要拿过抑制剂的打算,在那唐突举动下,瞬间支离破碎。
意识混沌间,他再受不住折腾,开始挣扎爬滚。
结果始终没能逃过对方的追捕,一次次被重新困住,烙下标记。
整个客房,一如被人占为己有的领地,苦松香无处不在,占满了房内各个死角。
“高玚哥哥……快醒醒……”
“邢意昭…你怎么进来了?”
高玚刚从昏睡中苏醒,眼皮轻抬,跟邢奚厌五分相似的精致面容随之映入眼帘,浑身乏困顷刻消失无踪。
要不是这几天的记忆实在深刻,有那么短短几秒,他差点以为助他度过发情期的人是邢意昭。
听着高玚沙哑无比的嗓音,少年心脏一紧,难掩妒意的视线从他肿到发紫的唇瓣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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