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玚被他的回旋镖扎得猝不及防,脸色变了变,恼羞成怒道:“这特么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本来也是帝国少有的优质alpha好吧!”
看样子,邢奚厌连当初把他变成omega的事都不记得了。
居然说忘就忘。
“你真就一点都没想起来,我们的过去?!”他有些不甘心,上半身凑近了观察邢奚厌的反应,“还有这几年来的经历?!”
偏偏忘掉的是他们相遇之后的记忆。
跟他认识前的事,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也太巧合了。
他很难不怀疑,邢奚厌又在憋什么坏心思。
无奈这几天他试探过不少次,邢奚厌的日常表现就跟刚认识他那会儿差不多,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那你说,我们有哪些共同经历?”
alpha眼里轻抬,迎着男人颇为认真的眼神,声音哑下几分。
纱布下的喉结微微滚动,鼻尖呼出的气息更轻。
在男人无法觉察的角度里,克制又怀念地嗅起他身上溢出的恬淡冷香。
不管重生多少次。
看多少次。
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总能毫不费力便挑起他藏进身体里的无穷恶念。
让他恨不能在这具身上刺满他的名字。
跟他的骨骼血液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高玚正想着怎么唤醒邢奚厌的记忆,没怎么留意附在身上的病态打量。
现在听对方这么问,脑子不由得飘过以往种种,喉咙干涩,含糊地回了句:
“多了去了,一时半会说不完。”
可惜他的敷衍,没能蒙混过关。
alpha眸光沉沉,突然问:“多少次?”
“啥??”
高玚被问懵了。
无数页十九禁画面转眼挤占了刚才的苦闷回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alpha像是从男人那张晕满红霞又透着几分呆愣的脸上得了趣,手掌摸过那劲实的窄腰,面带无辜地接着刁难:
“我们既是夫妻,那你应该比现在的我更清楚,平时都用什么姿势?”
高玚被他那低哑中又带着撩人意味的嗓音,烧得耳根子一阵阵的红:“你问我,我特么问谁?!”
我靠,这要怎么回答。
他怎么可能在意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你看,你连这都说不肯告诉我。我又怎么记得起来,我们曾发生过什么?”
alpha悄悄拨开男人腰下衣摆,用指腹描摹着男人背后流畅的腰线。
因着俯身的关系,那腰线上的肌理比直起身时凸出几分,脊骨一节一节匀称地凸着,满是勾人的张力。
仅仅是简单的抚摸,都能给人别样满足的感官体验。
真的很欠焯啊。
“你割喉前,还要死要活的求我原谅你!”
高玚据理力争。
“我问过那天提供救援的医疗队,他们说只看到你把我送进救护车,根本没人听到我说了什么……”
alpha揉了把高玚裤头边缘露出的腰窝。
高玚背过手,拧住腰后兴风作浪的无礼之辈:“你那声音只比蚊子叫的声音大了那么一点,他们能听清才怪。”
他当时离得那么近,都花了不少功夫才琢磨出对方说的什么意思,更别说那些几十米开外的人群。
“你说的这些,还有离婚协议,我没有印象……”
没印象的事,就不算数。
alpha一脸平静地做出结论,眼里不掺半点心虚。
高玚脾气差点没绷住:“你那天还跟我承诺,我陪你一块去相亲,就带我去看邢意昭!”
邢奚厌面色一派坦然:“虽然你一直说我囚禁他,但我并不记得有这回事。”
高玚实在没辙了:“那要怎样,你才会恢复记忆?!”
邢奚厌视线透过男人敞开的衣领,难掩怀念地游过骨形立挺纤长的锁骨:“很想让我记起来?”
“这不当然?!”
隐隐发觉那到落在脖颈间的视线,高玚坐直身躯,拢了拢衣领上散开的扭扣链子。
邢奚厌一天记不起来,他就一天见不到邢意昭,就没法开展攻略任务。
“我也不知道。”
邢奚厌看着那绣着繁复花纹的衣领在青年一番抓扯下,簇拥成团,将那抹莹润性感的白层层掩护,心中闪过淡淡遗憾。
“你……”
两人正僵持着,周逢鸣的声音忽然传进病房:“少爷,伯爵之子祈勒·库尤斯来了。”
高玚:“祈勒??!”
这些时日他有找过祈勒,想找对方打探打探那天的来龙去脉,那omega一直拒绝接见。
吃过几次闭门羹,他就把这事搁在了一边。
没想到这会,对方竟然会主动过来找邢奚厌。
“祈勒么。”
alpha眼里的炙热倏而冷下,又适时地绽出些许茫然。
高玚只当他记不起来这号人,介绍了句:“莫舒里伯爵的第七个儿子,那天割你喉咙的相亲对象。”
邢奚厌点头:“…让他进来。”
“是,少爷。”
病房内。
omega正襟危坐,一身奢侈的淡色常服,面颊净白小巧,还是一样的乖静秀致,气色看起来却黯淡不少。
像是失去养分浇灌的花,瓣叶颓败干萎,浑身透着无望的焦虑。
邢奚厌跟omega对视:“你找我?”
omega攥紧指尖,目露歉然:“祈勒那天意识混乱,并非有意中伤阁下。”
“这话,你不该跟我说。”
alpha没有接受道歉,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
祈勒脸上的紧张之色更浓:“可是阁下是那天的当事人,只有你亲自出面,跟他们说清实情,才能洗脱祈勒意图谋害帝国中将的嫌疑。”
他还未毕业,不想因一次牢狱之灾,成为家族的污点。
“逮捕令?”
高玚双臂交叉,蓝色眼珠在alpha跟祈勒之间溜过一圈。
邢奚厌不会在耍他玩吧?!
能对祈勒下逮捕令,这不是还记得被谁割喉的事?!
觉察男人的怀疑,alpha不慌不忙地收回驻足在他脸上的目光,转向omega:“你说的逮捕令,跟我没关系。”
“还望阁下放祈勒一马。”
祈勒显然不信这番说辞。
邢奚厌刚苏醒第三天他就接到了帝国的一级逮捕令,要说这事跟对方无关,他是不信的。
“你不该找我。”
alpha无动于衷。
“是你抢过了我的匕首,也是你……”
“你说的事我没有印象,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拿脖子试刀这种事,并不是我的作风。”
那特么明明就是你最擅长的。
高玚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句。
不知怎的,听邢奚厌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打脸的话,他对这家伙失忆的事,反倒信了七七八八。
“阁下这是想把自己摘干净吗?!祈勒自认跟阁下不存在任何利益纠葛,更不曾跟阁下结过仇怨,阁下为何不肯放过祈勒?”
“咳咳,冷静冷静,他这脑子做手术的时候搞坏了,以前的事八成是记不起来了。”高玚上前打圆场,“我看,不如以餐厅的监控为准……”
第九十章 约会^随时坏掉的样子
“周叔,送客。”
邢奚厌看向正忙着向omega献殷勤的青年,唇角抿了抿,敛下突生的暗念,寒着脸对omega下逐客令。
“库尤斯少爷,请吧。”
周逢鸣叹了口气,客气道。
“祈勒改日再来。”
祈勒心知这事仅靠一两句话怕是说动不了alpha,当即识趣地离开。
“我去送下他哈……”
高玚眼睛忍不住随着omega远去的身影往外瞟,正打算跟出去。
“我好像……想起了一点。”
alpha盯着试图脱离视线范围的身影,突然低低开口。
暗哑的声音好似一捆无形的绳索,直接绊住了高玚即将迈出门外的半条腿。
高玚刹住脚:“真的?!”
他暗暗打消追上祈勒的念头,大步赶回床边,蓝色眼睛里晃过明显迫切:“快说说,想起什么了?!”
“想起……”
邢奚厌声音一顿,朝他的方向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嗯??”
高玚有些不解,倒没有拒绝,一屁股坐到邢奚厌指着的床头边缘,跟对方面面相觑。
“我想起了……”
“??”
高玚拧起眉头,被邢奚厌要说不说的姿态吊足了胃口。
看出男人已经等得不耐烦,邢奚厌伸手扣住咫尺之外的下半张脸,拇指摁着润红的嘴唇,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想起了这张嘴……当初是如何用这张嘴欲迎还拒地吃进+(疯批审批和谐的几个字)”
眼看男人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他没松开手,反而用另一只手牵过男人的手,不紧不慢地往下按。
“还有当初,你那随时坏掉的样子。”
他引导着男人暖融融的手掌,摸过烫人的弧度,语气幽幽:“感受到了吗?”
“去你丫的!!”
高玚只觉耳朵快被邢奚厌那骚话奸怀孕了,气冲冲地把人甩下,离开了病房。
“少爷,可要把先生追回来?”
周逢鸣望着门外,问起床上的alpha。
他刚送走祈勒,快走到病房时,恰巧撞见离开病房的高少,一张俊脸涨得极红,似乎气得不轻。
“他会回来的。”
只要他一天不恢复记忆。
他就离不开他。
就只能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alpha垂下眼睫,摩挲着指腹间残留的余温。
醒来前,他的确想过要让他们见一面,更想赌一赌他会在他跟邢意昭之间,选谁。
自他脑海中多出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后,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以他对玚玚的了解,一旦知晓邢意昭被关在哪里,指定会费尽心思地把人救走。
他还是会为了邢意昭,重演过去数次发生过的场景,一次次置他于死地。
他既然已经提前苏醒记忆,就不会让同样的结局,在他们之间重复上演。
另一边,高玚被邢奚厌气昏头后,一连在家待了几天。
按理说,失去记忆的邢奚厌不可能再用邢意昭的安危恐吓他,更不会再拿什么违约惩罚拿捏他,他该松口气才是。
但眼睁睁看着协议到期,邢奚厌却没按照先前的约定兑现承诺,他实在有些坐不住。
一大早,高玚就拿着协议,急急忙忙赶到医院。
嘭的一声,医院门板应声而开。
高玚越过病房里的医护人员,走到邢奚厌面前,声音难掩急躁地问:“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看着几天没来医院的青年,alpha眸色微深,挥退那几名已经替也换过药的医护人员。
“你两个月前答应我,今天要跟我去办离婚协议,放了邢意昭!”
高玚将手里的协议丢到床上,视线扫过alpha脖子中间白得晃眼的新纱布。
都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好……
“我不记得了。”
邢奚厌扫了眼离婚协议上的内容,随即面不改色地将其搁到柜子上。
“不管你记不记得,都是你口口声声答应过我的事。”高玚重新拿起协议,递到他面前,“你先签字了再说。”
“我要怎么确定,你不是在骗我?”
alpha往协议上投去一眼,没有接。
“这事你可以问周叔,你肋骨受伤那天,他可以作证!”
高玚指了指不远处的周逢鸣。
来医院前,他可是做了不少准备,邢奚厌休想用其他借口打发他。
他满打满算,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却不想周逢鸣听完他的话,第一时间选择了倒戈:“实在抱歉了先生,老仆那天候在病房外,先生当时跟少爷说了什么,老仆并不知道。”
高玚眼里一跳,立马放弃笼络周逢鸣的打算,搬出家里的那个祖宗:“我爸,还有陈沐觉,他们都可以作证!”
“你也说了他是你爸,是你们那边的人。我很难不多想,他们是否提前跟你对过口风,替你说话。”
alpha揩掉高玚颌边的汗珠,意有所指。
“你分明就是成心赖着不签字!不想放人!”
高玚捏紧手里的纸张,差点没当场破防。
当初他就该整个录音钮,把这家伙说过的每句话都给录下来!
邢奚厌也不想把人逼得太急,松口:“除非我能记起你说的这些,不然我是不会签的。”
“呵,这可是你说的。”高玚将协议扔回柜面,拽过alpha手腕,“看你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跟我走。”
“去哪?”
alpha疑惑发问。
“挂个神经科,把你那失忆的毛病好好治治。”
高玚头也不回地说道。
到了门诊室,高玚愕然发现,事情似乎有些脱离预想。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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