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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时乐衍捂着自己的脖子抬头，感受到脖子传来的酸涩，“涂老师好像不知道我生日吧？”
“怎么可能。”楚子安不相信，正想说点什么呢，时乐衍又说：“我好像没和他说过我生日的事诶，你说现在说可以吗？”
“啊？”楚子安懵住，“你俩搞什么呢？可是是涂老师和我说的周五聚餐啊？”
“啊？”
“是啊，他说的你生日那天要和你去约会，所以问我如果要给你搞生日聚餐的话，能不能提前到周五。”
时乐衍胡乱应了这个聚会，电话挂了之后才想着，是不是应该要给涂闻野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问问。
他看着输入框半天，最后还是算了，这种事怎么问都觉得怪怪的。
周五那天，涂闻野上午去了学校开会，开完之后直接开车去了时乐衍家。
到地方的时候，时乐衍正好在热饭。
“中午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你吃什么？”
“昨天剩下的炒饭，”时乐衍说，“稍微垫垫肚子。”
“行，那就来点吧。”
炒饭是昨天炒的，时乐衍炒了一大锅，炒完之后又没什么胃口吃了，索性就剩下来今天吃。
留学生的宿命，就是不断吃剩饭剩菜，争取在食物过期前，吃完他们。
中午他们又一起睡了午觉，但这次没有赖床了，他们得去买菜。
“晚上你下厨啊？”
“嗯，你要想下厨也可以啊？”涂闻野比对着手上的两块牛肉，最后挑了一块比较新鲜的放进了购物车，“你有想吃的吗？”
“你做的都好吃。”时乐衍说，“一会我们去买点酒什么的吧，聚餐还是要喝酒的。”
“你们家的存货没有啦？”
“哎呀没有了没有了！”时乐衍撇撇嘴，“都说了是之前留下来的，我们平常不买酒的好不好。”
“好。”
“说起来，”时乐衍装作无意的，“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是明天的。”
“嗯，”涂闻野想了想，“有一次我们去开房，前台不是让你对一下生日吗，我就记住了。当然，后来我有问过你的室友确认过。”
“就记住了？”时乐衍真的没想到还能这样，“那，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嗯？11月9日。”
“那么巧！”时乐衍手上的薯片都忘了放，“就差两个月诶。”
“是啊，第一次听到你说生日的时候，我也觉得巧，这就是缘分吧。这个口味的薯片不好吃，换一个。”
“哦哦。”时乐衍听他的，把手里的薯片放回货架上，换了另一个口味。
虽然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了，可时乐衍心里还是暗暗把这个日子记下了，还有段时间，他打算攒点钱给涂闻野买礼物。
等回了家，楚子安和傅钰山已经在家里了，他们正往客厅的墙上挂东西。
“你们回来了？”楚子安忙中给他们打了个招呼，“等我弄好这里就来帮忙做饭，等等啊。”
时乐衍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个步骤，感觉有点新奇，他以前只在别人的生日上见过，还没见过自己的生日也有这些东西呢。
“你们还有叫别人吗？”时乐衍想起来问，虽然是他的生日聚会，但是邀请人的这件事楚子安完全接手了。
“没有哦，”楚子安终于把感叹号给挂好了，他拍拍手跳下沙发，“我寻思着，虽然是你的生日，但是大家不怎么熟的话叫过来也很尴尬，想来想去还是就我们四个人好了。”
“哦哦哦这样。”
“还是你觉得人少，我们再叫点人？”
“不了不了。”时乐衍慌忙摇头，“我也觉得就我们几个就好了。”
其实要说认识的人，时乐衍可以说自己认识蛮多人，但是都没有到很熟的地步，冷不丁地叫人家来聚餐，还是生日聚餐，多多少少都觉得有点奇怪。
而且长大了之后才觉得，朋友或许会有很多，但是好朋友一两个就够了。
熟人之间的聚餐，才是最放松的。
时乐衍被他们三个联手赶出了厨房，说是过生日的人不要下厨，虽然时乐衍说自己明天才生日，也没能获得批准。
他只好悻悻地离开厨房，跑到客厅玩手机了。
等到能吃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时乐衍肚子里的东西早就空了，这会能吃饭了他可开心了，扬言自己能吃得下三碗饭。
楚子安：“别了哥，我们还买了蛋糕呢！你留点肚子吃蛋糕！”
“嘿嘿。”时乐衍只顾着笑了。
吃到半饱的时候，他们开始放缓速度，拿出了酒。
伏特加配气泡水，时乐衍看着咂舌，觉得今晚四个人都会倒，就是不知道最先倒的会是谁。
楚子安先举杯发起第一枪，“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哦，二十四岁了哦！不过也正年轻啦，我们都认识八年多快九年了，嗯嗯嗯，争取这个友谊继续下去，八十岁呢我们就一起在养老院过生日哈。”
时乐衍听着本来还蛮感动的，但是后面那句又让他哭笑不得了，他和楚子安碰了碰杯，“我干了你随意。”
楚子安说干就干，一口闷了酒，喝完整个人脸都皱起来了，时乐衍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干了。于是两个人面对面皱着脸。
涂闻野让他喝点水压压，又给他夹菜：“吃点东西压一下，不然一会最先醉的就是你俩了。”
“哇，果然不能干。”楚子安拍着自己的胸口，“我缓缓，我缓缓，我暂且退出这个酒局。”
傅钰山看着他有点担心，低声问他要不要喝点果汁缓缓，楚子安摆了摆手，他觉得酒还顶在喉咙里。
四个人中有两个人要暂时先退出酒局，剩下两个人也只能慢慢地喝，等着另外两个人重振旗鼓加入进来。
一边吃一边喝，等到吃完桌子上的菜了，他们又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碟，然后拿出零食，正式开始喝酒。
酒桌游戏多得很，楚子安和时乐衍埋头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选了个非常基础入门的，大话骰。
这个骰子在不同的地区好像还有不一样的规则，为了统一规则，四个人开始前吵了半天——当然吵架主力是傅钰山和楚子安，时乐衍则是悄摸地给涂闻野开小灶——这人以为涂闻野不大会呢。
涂闻野觉得时乐衍教人的神色可乖了，于是就觉得装傻也没什么的，都是情趣。
然后没忍住，低头吧唧一口，把时乐衍亲懵了。
他呆呆地抬头看人，涂闻野又亲一口。
咔嚓一声，两个人转头看过去，楚子安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机，举杯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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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给大家鞠躬！
第36章 零点
时乐衍觉得或许真的是有什么生日debuff，大话骰玩了十局他输了八局，每次都能被开，不是涂闻野开他就是楚子安开他，倒霉的要死。
“不行了。”时乐衍打了一个嗝，倒在了涂闻野的怀里，“我顶不住了呜呜，喝不下了，你们怎么都开我啊。”
涂闻野摸着他的脸，觉得有些烫，“想吐吗？”
“不想吐。”时乐衍说，“就是有点晕。”
楚子安也有些晕，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都缓缓，换个游戏换个游戏。”
就算是换个游戏也得等会了，四个人晕了俩，虽然还不到要吐的地步，但还是得休息一下。涂闻野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蜂蜜水，两个人喝完之后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但只是觉得又可以了，本身的酒意还在的。时乐衍靠在涂闻野怀里，跟没骨头似的。涂闻野一手绕过他的肩握住了他的右手，一种把人禁锢在怀里的姿势。
楚子安觉得刚刚的游戏不行，他和时乐衍明明是同一屋檐下的室友，应该是共同对外，怎么变成他俩喝晕了？不对不对，他重新倒酒，他看了一眼涂闻野，好吧在和时乐衍说小话，他也不是很敢去灌涂老师。于是他捧着酒看向傅钰山，“不走一杯？”
傅钰山呆呆：“什么？”
他看着脸上红红的楚子安，看起来好像一颗红苹果——原谅语文不好的直男，他真的只能想到这个比喻。
“发什么愣呢！”楚子安嗔他，“喝酒！”
他手指点点桌子，示意他别养鱼。傅钰山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过去亲了一口楚子安的脸颊。
楚子安的脸颊有些烫，他还蹭了一下。楚子安瞪大了眼睛，“喂你干嘛，让你喝酒呢。”
“哦哦，喝酒。”傅钰山傻愣愣地把自己的酒喝完了，然后看着楚子安小小声地问：“还能亲一口吗？”
楚子安：...
楚子安：“想得美！”
吵吵闹闹的时候，时间悄摸地滑到了十一点五十八分，楚子安订了个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他去看时乐衍，人正托着腮看着他对象呢，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盯的。
他撇撇嘴，手指戳了戳傅钰山，“我去拿蛋糕，你带火机了吗？”
傅钰山点点头，也跟着起身了。
涂闻野捧着时乐衍的脸，他看上去已经喝醉了，晕乎乎的，眼睛非常迷离，整个人靠在靠在了涂闻野的身上。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一些有的没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些非常没有营养的话题，比如明天天气怎么样，比如为什么要转春天了还是那么冷，比如论文好难写，毕不了业该怎么办，又比如实习工资发下来了之后他要买什么。说到这里他忽然捂住了嘴巴，涂闻野问他怎么了，他说保密。
屋内的灯光忽然暗掉了，时乐衍茫然：“停电了吗？”
“没有。”
涂闻野望向走过来的亮光，楚子安捧着蛋糕，上面蜡烛点燃，楚子安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走过来，时乐衍呆呆地望着蛋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十二点了吗。
涂闻野揽着他凑近，在他耳边亲了一口，“宝宝生日快乐，以后天天都要生日快乐。”
时乐衍觉得自己要掉眼泪了，眼眶热热的。
楚子安把蛋糕放下，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傅钰山也跟在人后面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小时钟快许愿，快快。”
时乐衍呼出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下了愿望，他的愿望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希望自己爱的人平平安安，一生顺遂，也要开开心心的。
他睁开眼睛把蜡烛吹灭，其余三个人跟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壮举一样，啪叽啪叽鼓掌。
傅钰山把灯打开了，楚子安给他一把刀，让他切第一刀。
时乐衍还在感动呢，哐哐把蛋糕给他们切好了，一人一块，还留了一小半，估计是明天他们的早餐了。
他舀了一口吃掉，觉得还挺好吃的，因为并没有很甜，而且吃着也不会很腻。他正想抬头夸夸楚子安这个蛋糕买的好，还想着下次涂闻野生日的时候，也给人买这家店的蛋糕。然后旁边的人伸手划在了他的脸上，有些凉。
时乐衍懵懵地看过去，涂闻野又把手指点在了他的鼻尖，“宝宝生日快乐。”
他皱了皱脸，“涂闻野！”
他放下蛋糕也想要给他抹蛋糕，但是涂闻野一只手就能把他的两只手腕禁锢住了，靠过去亲了他一口。
时乐衍挣扎，时乐衍放弃，时乐衍说他过分。
涂闻野试探性松开了一下时乐衍，见人没有动作就放开了，然后时乐衍反手捧住了涂闻野的脸凑了过去——他脸上还沾着奶油，于是涂闻野脸上也有奶油了。
他得意洋洋：“哼哼，就要一样！”
最后他们把没吃完的蛋糕放回了冰箱，又把剩下的酒喝完。时乐衍有点晕了，涂闻野让他去房间躺着，别忙活了。
等到涂闻野和傅钰山把局面收拾好的时候，也已经是一点多了。
“还晕吗？”
涂闻野进房的时候，时乐衍正半眯着眼睛看自己的手机，然后这人就蹲在了自己面前，一手摸着他的脸询问。
“有点点。”时乐衍比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真的只有一咪咪的晕。
涂闻野起身坐在床边把人半扶起来，“蜂蜜水，喝点。”
时乐衍咕咚咕咚几口喝了半杯，剩下半杯也没浪费，涂闻野自己喝了。
时乐衍缩回了被窝里，掀开另一边，拍拍，“你也进来。”
涂闻野皱了皱眉，“没洗澡呢，要去洗澡的。”
“喝了酒不要洗澡。”时乐衍嘀咕，“换个睡衣，醒了之后再洗嘛。”
涂闻野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去冲一下，很快的。”
时乐衍放下了被子，眨巴眨巴眼睛，说好吧，又让人快一点，不然自己要睡着了。
涂闻野速战速决，洗完澡出来之后时乐衍还没睡着，还在等他。他吓得心一下子就软了，“困了就睡呀，不用等。”
时乐衍打了个哈欠，很诚实地说：“困，但是好像喝的东西有点多了，肚子鼓鼓的有些不舒服。”
“想吐吗？”涂闻野有些紧张，坐到床边把手伸进去摸摸他的肚子，是有点鼓了，“是不是想要去厕所？”
“没有。”时乐衍抱着他的手臂，“就是难受。”
涂闻野躺进被窝里，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拍着他的背部，想哄他睡觉。
“哥，我今天好开心哦。”
这次的生日和以往的不一样，除了有朋友还有他的男朋友，他喜欢的人。而且这也是第一次有人陪着他度过零点，在零点的时候送他吃生日蛋糕，跟他说生日快乐。
“我会一直记得的。”他有些傻气地说出这句话，涂闻野嗯了一声，摸摸他的头发，“以后也会这样的，以后也会有很多开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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