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空看了一眼躲在最后面的小花,向钱谷说道:“虽然冒昧,但我们确实有一个要求,请钱老爷告诉我们,您的救命恩人的安葬之处。”
听到这个要求,钱谷先是一愣,旋即正色道:“你们是从谷雨先生那里得到的消息吧,我相信旅行者的人品,不过还请你们告诉我想知道这个的目的,否则恕老夫拒绝。”
空在征得小花同意后,阐述了事件详情……
“原来如此……”钱谷看着躲藏的小花,浑浊的眼球里泛起泪花,“好,我告诉你们。”
“太好了!”派蒙举起双手,“小花你马上就要完成心愿啦!”
小花眼里也蓄起了泪,用力地点着头,“嗯!”
钱谷先是口头说了一遍,说完又怕人找不到地方,因而叫人找来一个地图,边画线边重新讲,“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往东,在这里拐弯,然后……最后在由霓裳花丛拱卫着的石碑下面,就是恩人长眠之地了。”
“多谢钱老爷。”空收起地图,转身就要走。
“诶诶,旅行者,别着急走啊,吃个饭再出发也不迟,我都让人叫好菜了。”钱谷看他即刻出发的架势,急忙叫住他说道。
一听有饭吃,派蒙双目放光,也跟着劝道:“对啊旅行者,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阿贝多也饿了对吧?”
阿贝多对上派蒙期待的小眼神,失笑道:“是的,我确实也饿了。”
“我没关系的,你们先吃饭吧,我不着急的。”待空的目光轮到自己接收,小花连连摆手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空对钱谷说道:“那就叨扰了。”
“哎呀,讲什么叨扰,不要客气嘛。”钱谷笑着摆手,希望空不要介意。
“叨扰什么?”
“唔哇——!什么人?!”不属于在场人员的声音响起,派蒙叫着跳得老高。
“什么人?”那人很是委屈,“我就离开一会,你们就把我忘了?”
“什么嘛,是谷雨啊。”看清来人,派蒙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转头就乐呵呵地招呼谷雨,“你来的正好,我们刚要去吃饭呢!”
“那可真是巧了。”谷雨走进来,视线划过畏缩的小花,笑着走到众人面前,“钱老爷不介意再带我一个吧?”
“当然不介意,这是圣手大人您给面子啊。”钱谷对上谷雨,一秒切换营业模式。
在钱谷的引领下,他们在圆形餐桌旁一一就坐。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谷雨也趁机与空交换了情报。
了解完现状之后,谷雨没忍住偷瞄了几眼小花,每次都被抓个现行,让小花吃饭也不安生。
还是细心的阿贝多注意到,提醒谷雨收敛点,小花才不至于当场逃跑。
“话说,白露呢?”
“说是太困,回去补觉了。”
“这样啊。”我也想睡觉。
谷雨感觉这顿饭也不是那么香了。
按照钱谷绘制的地图,一行人成功找到了坟茔。
霓裳花簇拥着的汉白墓碑上,刻着四个大字:韦陀长眠。
旁边刻的小字是钱谷托人撰写的,以韦陀为主角的夸夸文学。
小花一靠近,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走过去,放任身体匍匐在石碑之上。
“我们让小花自己呆一会吧。”派蒙看不得这个场面,怜惜地说道。
众人沉默着,尽可能放缓脚步,离开了坟茔周边。
“真是造化弄人啊。”谷雨倚靠在一棵树上,伸手揪着繁茂到压弯枝头垂下来的树叶。
“不管怎么说,小花也算是完成心愿啦!”派蒙重新整理好心情,开心地说道。
“完成心愿。”谷雨扯树叶的力气无意识地加大,竟直接折下一根树枝,“……是啊,完成心愿也就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贝多听出来谷雨话中的不对劲,皱起眉头追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啊,离开…或者更贴切一点,死亡?”谷雨自以为隐蔽地把折断的树枝藏到一旁的灌丛里,“她可是一株昙花,昙花一现的昙花,勉强化形还因为强闯民宅受伤,本就无法绽放太久的她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藏好了树枝,谷雨站直后看向坟茔的方向,“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盛开时间极短的昙花,终归是无法被人世间挽留。”
空和派蒙在谷雨的话音中奔向坟茔,赶到之时却只有一粒种子孤孤零零地留在那里,留在霓裳花丛中,留在韦陀长眠所。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夕阳泼洒出大片的暖色,笼罩着的天地像是巨大的喜堂。
百兽低吟,奏起自然的乐章。
百花轻摇,为黄昏增加甜蜜。
黑暗夺走光明,繁华落幕,徒留本该在此刻开放的昙花,归于尘土。
耳边好似飘过一声呢喃,她说:“谢谢你们。”
“那些留在现场的粉末……”
“啊,是她受伤抖落的花粉。”
“你一看到她就知道了吗?”
“差不多吧。”
“为什么不说出来?”
“不想说。”
谷雨伸了个懒腰,“回家吧,走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又饿了。”
“……谷雨你是不是该减肥了,都变胖了。”
“什么?!你胡说!阿贝多,旅行者在胡说对不对?”
“嗯……好像是实话呢。”
“!我,反正我就是没胖!”
气呼呼的谷雨一马当先,在下山的路上走的飞快。
调笑之下,真正的情感被掩藏深埋。
「!?米忽悠你在搞什么!我的小花呢?怎么就没了?!(哐哐撞墙.jpg)」
「说好的甜甜蜜蜜喜庆婚典呢?最后一天给我这么一下,嫌我过的很舒心是吗?」
「这合理吗?这合理吗?这合理吗?」
「小花……昙花跟韦陀,这是用了昙花又名韦陀花的故事来源吧,那个神话故事」
「什么神话?我不懂,我只知道米忽悠又欠我一个美少女!」
「哈哈我还好诶,感觉没那么刀啊。」
「那个种子不能捡呜呜,还以为能种呢(莫娜失落.jpg)」
「哈哈哈好好笑,爷成功捡漏花球!已经摆到壶里了,还会转呜呜,真的好好看!快出周边!」
「白露的手能不能上架,我想要同款」
「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梦里有我的谷雨老婆贴贴嘿嘿」
「我出了我出了,大保底直接双黄,一命谷雨get!」
「好耶!剧情走完了,冲向稻妻!」
第63章 璃月
等再次回到璃月港,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本来空因为已经拿到尘歌壶,不想这么晚再去打扰的,但是耐不住谷雨生怕自己到时候弄出什么动静把白露吵醒,所以生生拉上他和派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分担。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眼前的场景令人一愣。
只见白露披着毯子,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的正香。
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只野猫,在谷雨无声的惊恐中打翻了一个竹篓,竹篓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散落一地。
嘀哩哐啷,白露还是被吵醒了。
三人被吓得僵在原地,白露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看过来时直接屏住了呼吸。
阿贝多其实还没怎么见过白露的脾气,白露对空也一直很礼貌自然,最主要的还是谷雨,肌肉记忆让他不得不怂。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白露并没有跟谷雨预想中那样被吵醒后大发起床气,而是嗓音沙哑地问了一句:“回来了,要吃点东西吗?”
也没等回答,白露就站起来,裹裹身上的毯子往厨房去了,“我给你们在锅里闷着饭来着,这么晚应该又凉了,我去热热,你们吃完再休息吧。”
“哦,好的。”谷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免有些呆滞地应下。
见此,阿贝多和空开始质疑方才谷雨说的,白露脾气超大,很坏还会打人,纷纷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这么温柔贴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谷雨怎么可以那么说呢!
谷雨接收到两人的视线,心里被白露暖到的同时,有口难言。
可是白露以前就是总骂我还打我嘛……
这时,白露从厨房探出头来,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表情跟以往不同,放松的很,他朝谷雨说道:“谷雨,把墙边的小桌子支起来,厨房的桌子我拿来放东西了,坐不了人。”
“嗯嗯,这就去。”谷雨如获大赦,小跑着去支桌子,阿贝多和空也终于不盯着他了,商量着要去给白露打下手,还没进厨房白露就已经出来了。
白露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俩人,被吓得精神了些,却还是被困意拉了回去,他打着呵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东西在蒸笼里,你们等一会拿出来直接吃就好,现在有些烫,哈啊……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了。”
“麻烦你了白露,这么晚还等着我们。”空感激地说道。
回答他的是白露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两人打开蒸笼,看着里面四人份的食物,阿贝多问道:“要不要把派蒙叫起来?”
“……不了吧,她现在应该在壶里吃了睡下了,再叫怕是要闹。”
“呵呵,好吧。”阿贝多轻笑着,“那为了避免浪费,多出来的这碗我们三人分掉吧。”
空点点头没有意见,等着碗沿热度降下来,他们便拿出来放到托盘上端出厨房。
一出来,谷雨早就在桌边坐好,等待开饭了。
白露做的是番茄鸡蛋的盖饭,软烂的番茄已经完全成酱,看不出形状,鸡蛋不是一块块的那种,而是像面皮一样,薄薄地混在里面非常入味。
来上一碗酸甜盖饭,一杯微涩的清茶,赶路的疲惫一下子被驱散好多。
吃完饭他们坐着聊了会天,后面见时候不早,也就各自回房了。
躺在床上,谷雨有些难以入睡。
阿贝多再待两日逛一逛璃月,就准备回雪山去了,空前几天也跟北斗商量好坐她的船去稻妻,虽然都还在,就是莫名感觉孤单了起来。
空邀请过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但谷雨拒绝了,他还想在璃月多呆一会,而且听说稻妻那边很乱,他怕自己再给空添不必要的麻烦。
一觉睡到大中午,谷雨起床后听白露说,阿贝多跟空和派蒙出门逛街了,难得清闲的他们准备买点特产。
本来谷雨想去跟他们一起的,无奈于璃月太大,找他们如大海捞针就放弃了。
他搬了个小马扎,坐到了白露身边,看着他忙活,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模型?”
白露动作不停,给手里的木雕上色,“一点小手工,前天新课本正式上场,私塾的院长看了请我去给孩子们开个讲座,我不知道教什么,就打算带点木偶去。”
“这样啊……”谷雨托着腮,一眨眼的功夫,白露手上就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若陀龙王。
想到厨房桌子上其他的模型,谷雨又问道:“你是要用这些木偶去展示当年的魔神大战吗?”
“对,这个故事璃月的孩子们了解的还是太少,顺便还能彰显一下岩王爷的功绩。”白露小心地放下模型,拿起了一块新的木头开始雕刻。
看着白露脸上的笑意,谷雨后知后觉的想起——对啊,白露这家伙是帝君的死忠粉来着。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就是帝君……一定很有趣,但是不能说。
谷雨偷笑着,在白露看过来的瞬间立马收敛,一本正经地起身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即使找不到他们,我也出去逛一会吧,有什么要带的吗?”
“……我已经让旅行者帮忙带了。”白露狐疑地看了他一样,还是没有追问。
“好吧,那我出门了。”谷雨回屋里拿出自己的小口袋系在腰上,在白露不要买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嘱托中往绯云坡去了。
路上,他遇到了正在训斥走神的千岩军的刻晴,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转个头又看到了在明星斋挑选字画的行秋。
既然行秋在这,谷雨挑挑眉视线偏移一点,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盆栽旁边的重云。
感叹着两人关系一如既往的好,谷雨决定找地方落脚休息一下,许是昨天赶路太多,今天走了这么一段肌肉就有些酸痛了。
岩上茶室有些远,谷雨抬头看向和裕茶馆,看着哪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决定往那去瞧瞧。
还没靠近,谷雨就知道了这里这么热闹的原因,云堇在表演她的新曲呢。
新曲讲的是人妖自恋,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故事,这哀怨婉转的故事引来了一些小姐为之垂泪,男子也在为云堇唱功赞赏的同时纷纷扼腕叹息。由此不难看出云堇功力之深厚,观众的喜怒哀乐均被戏曲控制。
谷雨听着也有些出神,一时间忘记自己是要来休息的。
一曲毕,谷雨猛然回神,明明曲子不长,却给人一种曲终人生已逝的恍惚感。
所有人都在鼓掌,谷雨亦然。
云堇只在这唱一首,唱完就走,大部分只听曲的人也就很快散去,谷雨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找了个位子坐下。
台上换成了说书人,他醒木一拍扇子一开,三两句话就展开了以前璃月的宏伟图景。
他在讲流传下来的一些璃月民间故事,有前代七星的恩怨情仇,也有市井小民的嬉笑怒骂,从上到下描绘出一副百姓和乐繁荣昌盛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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