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是圣手吧!我能不能跟着你学医呀!”普尔好像在惊喜谷雨能记起自己,一幅小迷妹的样子祈求着,“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师,但奈何家中突生变故沦为乞丐……”她余下予人想象的留白,哽咽着擦擦自己的眼泪,动情至深。
谷雨忽地没了表情。
假话。
普尔没听到回应,从指缝里偷偷打量了一下,对上谷雨毫无温度的眼神,心上如同绑上了铁锥,被一下子扯着坠入深渊。
被发现了。
良久,脊背发凉等待宣判的普尔,听到头顶传来一句带笑的话语,“好啊,你跟着我吧。”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的是谷雨不达眼底的笑意。
他打算把未知放在身边。
这是极度自信带来的大胆!
“谢谢您,圣手大人!”普尔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满是欢欣地高声应下。
更何况……
只是一个小女孩。
谷雨轻笑一声,“不客气。”
普尔见状,自来熟地抓上谷雨的衣袖,仰着头等待几秒,确定不会被甩开之后,咧出一个大大笑容,“遇到您,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那么,身为弟子的第一个职责,”谷雨端架子端的很熟练,从怀里掏出那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纸条,塞给普尔,带着些挥斥方琼的架势,大手一挥说道:“去,把这些买齐。”
普尔慌乱地接下,只用手指抓住纸条的边缘,生怕手上的泥灰脏了洁白的纸张,“好,好的老师!”她立即应下,喊了一句之后又犹豫着说,“钱……”
“很好,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普尔话还没说完,谷雨就笑着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速度奇快地说,“待会在主大道的咖啡厅见!”
说完,谷雨抬腿就走,等普尔回过神,人已经走出在城门口,背影逐渐消失在城外。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谷雨慢下脚步,逐渐陷入沉思之中。
普尔——如果他没记错,这是那个威斯顿姆最新宣布的,继承人的名字简称。
回想起上次来时参加的,威斯顿姆主持的晚宴,那时被带到台前介绍的,可是个长着雀斑的金发男孩。虽说男孩的相貌已经算是不错,但在谷雨看来,这位浑身脏兮兮的普尔小姐,才是真正的难掩风华。
“一个小女孩,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气度……”谷雨无意识地用虎牙摩挲着口腔内壁,思绪几经婉转,“看来这次的旅行不会无聊了。”虎牙重重咬下,口腔中的血腥味令谷雨回神。
仰头看向身旁大树茂密的树冠,谷雨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嗯,既然鲁齐乌斯故意支开我,那就大发慈悲地放手一次,希望他们不会捅出大篓子……”
估摸了一下普尔从搞钱到买东西的时间,谷雨欣然决定先去枫丹有名的水下世界逛一圈,为自己的贴心小小的点赞,他便悠然地往枫丹水域去了。
「“哟,我们的小希娜在干什么呢?”一直颇为照顾希娜的乞丐大叔觅食归来,见希娜的样子跟往常不太一样,好奇地问道。
希娜看着手里的清单出神,她现在有理由怀疑,圣手那么简单便同意自己的拜师请求,只是为了找个冤大头。
“没事,谢谢您的关心。”心里这么想着,希娜倒也没把情绪外露,开口依旧是无法指摘的礼貌客气。
“哦哟哟,每次听小希娜用‘您’称呼,都给我一种成为了什么大人物的错觉。”乞丐大叔也不是不识趣的,笑呵呵地回一句,转头去跟伙伴们平分今日的战果了。
而希娜并不在意乞丐们的行动,无非是千篇一律的……
“等等!”希娜猛地站起来,冲到乞丐堆里,指着地上的东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她的声音有些严厉,突然来这么一出,把其他人吓得够呛,好一会儿才有人回答,是乞丐大叔:“这是我在威斯顿姆宅邸附近捡到的,我看样子挺新,就带回来了,小希娜你想要吗?”
“可以吗?!”希娜强制自己把目光从那物什上移开,一脸期待地向乞丐大叔问道。
“哈哈哈当然可以!”乞丐大叔被小姑娘这么殷切地看着,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喜欢就拿去,反正在我手里也只是拿来盛东西的盘子。”
盘子,一个镀了金的盘子。
但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盘子上印着的纹路——威斯顿姆的家徽,希娜曾在威斯顿姆家的各个角落看到过。
“谢谢叔叔!”普尔敛起表情,露出一个矜持甜美的笑容,夹着嗓子娇俏地说道。
乞丐大叔很吃这一套,满脸慈爱,“诶!不用谢不用谢。”
简单客套几句,希娜捧着盘子回了自己小小的铺盖,她架起自制的简易帐篷,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后,打开了平日里不舍得开的储能小灯,仔细端详了手里的盘子一番后,心中也有了些计量。
威斯顿姆家尽管公布了继承人,但知道其真实面目的只有一小撮人,这也是她敢顶着普尔的名字面对圣手的一个原因。
“有机可乘。”希娜抚摸着盘子中央凸起的纹路,勾起唇角小声地说道。
枫丹以正义闻名,但非正义的事情在枫丹仍是屡禁不止的,甚至有些时候,枫丹的犯罪率会超过强权微弱,难以压制领导的须弥。这一点,希娜最佩服那位稻妻的将军,且立为榜样。
鱼龙混杂的社会底层,有时比任何情报机关的消息,来得更为灵敏。与灵敏的消息所匹配的,自然是便捷多样的各种渠道。
希娜逃离威斯顿姆,仅是不想再忍受为人制擎的生活,并不是对财富权利毫无心动,她有野望有智慧,剩下的只是需要几次实践。
圣手便是她的第一道拦路虎。」
服务员将漂亮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草莓蛋糕放到谷雨面前,“请慢用。”
谷雨点点头,道谢后拿起叉子准备开吃,他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进食,但有一个人却抢在了肚子空空的谷雨面前,率先对蛋糕下手。
“荣誉是堕落深渊的开始……”一桥慎拿起叉子,插入谷雨面前的蛋糕,扭动捣烂,“至高的赞美,是束缚人为的枷锁,是杀人无形的刀刃。”
洁白的奶油被破坏了造型,泥泞一片如同烂泥,顶端的草莓顺着柔顺的奶油滑下,一桥慎挑挑眉,叉起草莓,递到谷雨的嘴边,“这是威斯顿姆的故事,也是您的故事,啊……”
谷雨任由草莓贴到自己的唇上,定定地看着一桥慎,对他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
一桥慎抿起一道腼腆的笑容,如同对待脆弱的孩童,用柔和且舒缓的嗓音说道:“请张嘴。”
他得到的回应是——谷雨的侧脸躲避。
“啊,我真是冒犯!”一桥慎好像此刻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行为多么失礼,慌乱得叉子都抓不稳,叮铛一声,草莓拽着叉子落到盘子里,本就残破的蛋糕,随之坍塌。
谷雨垂眸看着原本满心期待的草莓蛋糕,如今变得如此泥泞,沉默着伸出手将其端起,紧接着便是一个爆扣。
一些碗碟刀叉杯子因为谷雨的动作散落到地上,清脆连串的声响吸引了全店的目光。
“我只是问你一句威斯顿姆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历史,”谷雨仿佛并未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他欠身向前,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把盘子死死地摁在一桥慎脸上,奶油和面包碎屑从盘子与一桥慎脸部交界的缝隙滑落,“你在这给我叽叽歪歪一堆乱七八糟的就算了,还敢动手动脚。”
他俯视着,整个看起来极具冷漠,说话也好似做出这般大幅度动作的不是他一样,平静无波。
“傻*(消音)——”
谷雨有些后悔,他就应该在一桥慎发疯说什么“爱”的时候就把人扔出去。
这下好了,因为自己的好奇,被迫承受了一桥慎更为神经的行为,以至于没控制住,直接对人动了手。
四周的寂静让谷雨更为尴尬,他僵在原地,对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些举棋不定。
要不直接放个电场,让咖啡厅的人短暂失忆一下?
他有经验,保证不会产生什么后遗症。
最重要的是,谷雨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脏话……
“唔……”等了好久,一桥慎没有等来期待的,谷雨更进一步的动作,便只好发出声响,意图提醒一下谷雨。
不动还好,这一动,吓得努力思考的谷雨一个机灵,下意识地放电,对着一桥慎的脑部记忆存储功能区域做了个VIP尊享按摩。
很好,不用纠结了。
从纳塔归来,学了一身坏毛病的谷雨,某次在无意识地爆粗口后……
魈:盯——
谷雨:我错了(心虚抱头.jpg)
作者有话要说:
鲁齐乌斯是纳塔人,谷雨的老大哥。拉出来给纳塔剧情铺垫铺垫。
我发现我不适合写耍智商的情节,逼没装起来,反而有些智障(这是可以说的吗?.jpg)
最近空闲了,准备慢慢找找状态,把更新捡起啦呜呜
感谢大家的等待与阅读(鞠躬)
……
第109章 枫丹
普尔放下笔,闭上眼让自己陷入回忆之中。她的第一次实践,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老师,她很满意并为此骄傲。
枫丹人民骨子里有着浪漫与激情,却因“正义的准则”很少高调的表达,而在白日与黑夜交接的傍晚,暧昧的氛围会点燃高昂的引线,枫丹最为热烈的摇滚乐也大都在此刻开场。
道路两旁支起满满的临时桌椅,啤酒里混杂着夜间的花香,忙碌的人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激昂的乐曲醉人的酒精,狂欢就此拉开序幕。
光与热,暗与私。普尔凭借娇小身躯的优势在人群中穿梭,如同入水的游鱼般滑手,以至后方追赶的人连她的一角,都找不见。
内心无法平复的心情,使得肾上腺素激增,这让普尔的脸红扑扑的,但那双眼睛却愈发明亮。她躲在拐角处的货箱里,鼻腔充满着用来防震的填充的干草的味道。
这箱子大概原本装着来着蒙德的美酒,因为那股干草味了,还有这一丝醇厚的葡萄酒香气。
透过箱子的缝隙,普尔看着追赶她的人一个个跑过,一个两个……一共七个,齐了。
又等了几分钟,普尔终于确定了自身处境的安全性,这才呼了口气,放松下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因为那点酒香醉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呼吸声也小了很多,伴着耳边传来的人群之中的男女嬉闹的声音,普尔蜷缩在箱子里,抱着怀里的包裹,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睡着之后不就,先前路过的追捕自己的那群人又折了回来,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发现后才真正离开。
庆幸,普尔躲在货箱最底下的那个里面,那群人搜查的时候只掀开了顶层的箱子,并没有搬开箱子翻找下一层。
至于普尔为什么会被追捕,事情要从她拿到威斯顿姆的那个镀金圆盘开始说起。
此时的威斯顿姆并不如后来,它的主要业务范围还主要集中在地下买卖,当主是个固步自封的,威斯顿姆自被诅咒开始便韬光养晦,一步步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明面上只是一个历史厚重的贵族。普尔就是看重的这一点,才决定铤而走险,开始自己的“欺诈”之旅。
地下买卖不会请枫丹法院之类的公正机构介入,一般会用各种信物作为交易凭证,暗处的买卖更看重信用,没有律条保障的话,名声信誉便是最高的。威斯顿姆家的信物虽不是家徽,但操作得当的话,只靠着名头,也能顺利混进地下交易场。
虽然威斯顿姆是枫丹名副其实暗夜帝王呢,就算没有信物,也不会有不长眼的自己上去找晦气。
普尔在展开计划的途中会时不时来地下交易场转悠,发现枫丹的本地人没有几个敢招惹威斯顿姆的,只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喝了点酒吹吹牛逼。于是她继续蹲守,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等来了一队来自须弥的驮兽队伍。普尔凭借娇小的身形混进去偷听了一些内容,得知这条队伍是从须弥走私违禁药品,拿枫丹做中转站,准备运往璃月的走私队,他们现在有些苦恼,璃月正值海灯节期间,关卡检查翻了不止一倍,要是再拖下去,这些药材受到的损耗是他们无法承担的。
“目标确定。”普尔轻笑着,脚步轻缓地离开驮兽队,“计划可以不用更改了。”
她需要一个帮手,小孩子外形无法取信于人。
既然决定行动,那自然要玩把大的,普尔看着手中的的储能灯,因能量即将耗尽而明明的灯光,照耀着她眼中的疯狂。
这一个多月,普尔除去逛地下交易场,也不忘日日去询问守门的士兵,打探谷雨的消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与此同时,她作为完美的作品,回到了福利院,那个扭曲孩童的地狱。
不过她没有傻到进去,打草惊蛇的话,以她做的事,可不仅仅是几个月的禁闭能解决的。
“我记得,那位大人,一般是从西侧门进入……”普尔边回忆边嘀咕,在前往侧门的拐角停下,“如果没记错日子,那就是今天了。”
说着,巷子的对面拐进来一辆马车——来自至冬的马车。
车上下来一位白发女子,院长热情地迎接着她。女子面无表情,周身萦绕着冷酷肃杀,却在踏入福利院时立马消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普尔觉得女子好像用余光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发现才好呢。”普尔无法确定,晃了晃脑袋,笑着说道。
随后,她转身离开了福利院的领地,“下一次是,七天后。”
第七天,不出所料,那位女子再次出现在福利院的西侧门,普尔还是趴在拐角,看着女子走进福利院,她停顿几分钟就走。
又一个七天,同一个位置同一个人,普尔同样等待着。这次出了点意外,她没有等到人,用散碎的金屑收买出来采购的职员,普尔得知,女子改了时间,昨天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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