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子停下脚步转过身,居高临夏地打量着他,“你确定?”
“嗯嗯!”塞纳莱目光真挚,点着头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我就喜欢睡地上!”
虽然与美男本命同床的诱惑很大,但还是小命更要紧,他一点也不怀疑公子在睡梦中也能保持高度戒备的能力,万一自己迷迷糊糊上了手...
妈呀,只是想想,就已经害怕到要竖尾巴了!
公子居然没再说什么,看来是默认了塞纳莱提出的方案。
塞纳莱将行囊当做枕头垫在头下,抱着尾巴缩成一团躺下,两人皆是无言,室内重归安静,反观眼前的弹幕却炸了锅。
【哈?就这?就这?!爷刚冲了VIP,就给爷看这?】
【不是!鸭头你咋回事!人都给你送床上了你咋不中用啊!】
【老婆睡地我睡床,可真有你的啊达达利亚!】
【各位!这里是单人直播间,磕西皮达咩!】
塞纳莱双眼紧闭,试图将这些话语屏蔽掉,可惜他此刻没什么困意,只得继续忍耐越来越离谱的弹幕。
「我只是为了保命!」
【彩色的?这就是角色掉落弹幕吗!】
【啊啊啊啊鼬鼬来了!揉耳朵!RUA尾巴!搓脸蛋肉!】
【啊哈哈哈你们干嘛啦,塞纳莱要是能看到弹幕,岂不是得被吓跑啊!】
塞纳莱在心中无声吐槽:不好意思,我已经看你们发疯很久了。
掉落弹幕点燃了大家的发言热情,源源不断的白字从眼前飞速滚过,塞纳莱看得目不暇接,很快变得迷迷糊糊,困意来袭。
正当他快要入眠之际,突然感到身体悬空,下一秒竟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唔!”
他猛地睁开双眼,公子像是早有预兆一般,捂着他的嘴压上来。
塞纳莱眨着眼睛,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公子抱到了床上。
“嘘——”公子贴近他的耳尖低声说道,“别动,今晚留着点力气吧。”
过近的距离令塞纳莱闻道了来自达达利亚身上松木与海风的味道,害羞的热气瞬间蒸腾上脸颊。
达达利亚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出的台词有多么糟糕!
“脸这么红?”公子起身时看到他通红的面色,不禁有些意外,“你...真的有19岁?”
这个多少岁有关系吗?不如你也来试试被本命压在床上的感觉啊!
在公子眼中,塞纳莱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于是没再逗他,起身将房间内的灯关掉,在另一侧躺下。
双人床很宽,两人之间有足够的距离,再塞下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为避免塞纳莱害怕,公子还好心安慰他,“放心吧,刚刚说的都是玩笑,不会让你死在床上的。”
塞纳莱蜷缩着脚趾扯被子蒙住脸,努力自我说服:
我没想歪我没想歪我没想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公子突然问道,塞纳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仅凭着窗外月光的勾勒,难以辨别问题后的情绪。
“唔...等拿到线索后再说吧...之后只要努力完成任务不就可以了吗?”
“哈,你真的是博士那家伙派来的卧底?他看人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公子翻过身注视着他,幽幽地说道,“你应该知道,稻妻那边因为这个游戏,已经有伤亡事件了吧?”
“嗯,我知道,因为是非官方组织的,一些设施存在安全隐患所以...”
“哼。”公子的冷笑声中充斥着不屑,“这种天领奉行为了不落人口实而放出的所谓内部消息,你也信?”
“稻妻方面,我们的人很早就已介入,那些伤亡可不是因为什么意外事故,全部是人为导致的。”
“什么?!”塞纳莱一愣,顺着公子的话想下去,不禁浑身发冷,难以置信,“你是说...为了获胜所以,杀...杀...”
“怎么,很难理解?”
“可...可这只是一个游戏啊!”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游戏也可以成为取人性命的手段,不是吗?”
尽管看不到公子的眼神,但塞纳莱能想象到,那双蓝色的瞳此刻定是冰寒一片,“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上面派我来只是陪你一起玩过家家的吧?”
“......”塞纳莱不敢吭声,这段日子的相处外加自己公子厨的滤镜,让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曾为达到目的想要淹掉整个璃月,险些导致生灵涂炭。
“你必须提前做好战斗的准备,我的伙伴。”公子地在他耳边轻柔地低语,“如果你的积分不足以拿到第一名,那么我们就一起想想别的办法,好吗?”
“你是说...杀...”
“嘘...”公子将温暖的手覆在男孩发抖的眼眸上,“我可没有这么说。”
“别害怕,现在是就寝时间,你该睡觉了。”
像对家乡的弟弟妹妹一样,他帮塞纳莱捏好被子,又摸了摸雪隐鼬柔顺的头发和绵软的脸颊。
“晚安,我的伙伴。”
深陷在慌乱、无措与惧怕的塞纳莱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或许是公子道晚安的语气太过温柔,又或许是公子身上的味道令人安心,竟迷迷糊糊沉沉睡去。
看来睡着以后,就会展露小动物的天性啊...
达达里亚望着身侧抱着尾巴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冰蓝色的眼底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平时总是受惊吓般竖起的圆耳朵,此刻软乎乎地垂着,看起来手感相当不错。
手指沿着耳廓内部的粉色软肉抚摸,雪隐鼬就会敏感地缩起脖子,因为胆小的天性,在睡梦中非但不会躲避,还会皱着眉头乖乖地一动不动。
是啊,胆子真的太小了,只是随便逗他几句,就吓成这个样子...所以,博士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念及此处,达达里亚的神色再度变得阴沉而淡漠,他向来不屑参与那些黑暗中的阴谋,但不代表他不懂,也不会。
时间会交出答卷,无论是至高无上的冰之女皇,还是身边这个天真又没用、却莫名引人在意的小下属,如果那些人的黑手胆敢触及惹他不快,他不会坐视不管。
各怀心事的夜晚过去,阳光、鸟鸣与清晨的细雨重新降临世界。
塞纳莱猜自己应该尚未苏醒,又或许还在做梦,梦里他回到了现实世界,手机正悬在面前,屏幕中心是一张放大版的公子帅脸。
“...怎么...动态屏幕变这么大了?”他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将手摁在屏幕上。
“嘿嘿...鸭鸭,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攒满六命...再抽五把专武...”
他口齿不清地叙述着自己的宏图伟业,却听到头顶传来冷冰冰的质问。
“鸭鸭是谁?”
第18章 坐听打叶声
塞纳莱瞬间困意全无。
他猛地睁开双眼,看清这张轮廓分明的脸,感收到指尖下温热的皮肤,这哪里是什么动态屏保,分明是一张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帅气面庞!
“啊啊啊啊啊——”
他震惊到瞳孔颤动,耳朵和屁股下的尾巴毛都竖了起来。
“叫什么。”
公子没有再捂他的嘴,只是将他的双手控制在耳边,更加凑近一寸,“喂,你还没有回答我,鸭鸭是谁?”
“鸭...鸭鸭?”
塞纳莱脑中一片空白,这我该怎么解释?如果说实话,让公子得知自己用禽类的称呼喊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想到昨晚睡前公子说的那些话,塞纳莱认为他的推测完全有可能被证实。
人在危急时刻,总能被激发出一些潜能,眼见公子越逼越紧,他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我...我说的应是,呀呀!”
公子挑起一根秀气的眉,“有什么区别吗?”
“这、这是一种,蕈兽的语言,比如呐呐,呀呀,啦啦什么的...\"
我的天呐,塞纳莱在忍不住想要夸奖自己,居然有如此高水平的临场发挥,也太机智了吧!
“真的?”公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那你后面说的什么...攒满、专武之类的,什么意思?”
“啊?那应该是在梦里的...胡言乱语吧!”
塞纳莱趁公子走神,借助体型和种族优势,从他腋下空档灵巧地滑走,“那个,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因为...等等...”
伴随他坐起身,裸露的肌肤接触到清晨的空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我的衣服呢!!!”
他低下头,昨天还穿在身上的巡林员制服无翼而飞,上半身□□,裤子的腰带也被解开了一半...
“你你你!”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面前的公子,双臂交叉紧紧捂住胸口,“你做什么!”
公子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无语,将手中的玩家制服塞到塞纳莱手中。
“是你睡太死叫不醒,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当保姆吗?”
他起身前,塞纳莱还听到一句很小声的抱怨,“巡林员穿的都是什么啊?脱起来真麻烦。”
公子背过身,嘱咐他尽快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塞纳莱将手中的衣服展开观察,发给玩家穿的制服是统一款式,上身是带兜帽的半袖,下半身是长裤和短靴,还搭配皮手套和斗篷,根据他们身份的不同做了颜色和细节上的调整。
塞纳莱别别扭扭地将衣服换好,尽管公子背过了身,但弹幕一点也没有要闭眼的意思,各种危险发言不停从眼前成排飘过。
【镜头你是懂我的。】
【嘿嘿,看到了,是粉色的。】
【前面的别走,我也看到了嘿嘿,看起来就很好捏。】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啊喂!
来到楼下的餐厅,其余众人已围绕一条长桌坐定,主位与左手边的座位空着,右手边是身为”使徒“的赛诺,他另一旁是”学者“艾尔海森和”诗人“卡维,他们对面则是“骑士”提纳里。
那位本应在昨夜“死去”的“公主”此刻正坐在主位的正对面,神色冷漠,面前精致的食物没有丝毫被享用过的痕迹。
他们每个人头顶都漂浮着一颗草药陷阱球大小的机器,应该就是多莉说过的拍摄全程的无人映影机。
在塞纳莱和公子踏入餐厅的范围后,属于他们的两台机器感应到对应罗盘,也先后飘到两人身侧。
塞纳莱和公子在指定的位置上入座,提供早晨服务的工作人员依次退场,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他们七人,顿时陷入有些诡异的静默之中。
“滴滴!”
“滴滴!”
七人的罗盘同时响起,他们都收到了同一条指令:
“请按照座位顺次简单介绍自己,并简要叙述昨晚10点到凌晨5点发生的事情,此环节不可以撒谎。”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应该首先发言的塞纳莱。
雪隐鼬登时额头发凉、手心冒汗,他咽了咽口水,按照罗盘的指示,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呃...昨天晚上10点...我...”他盯着罗盘上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提示,难以启齿,“我王后的房间,和他...共度、共度春宵...”
这是谁写的剧本?未免太羞耻了吧!
“但你的定位一直没有变过。”赛诺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因为国王急于见到王后,忘记带身份盒。”公子站出来帮他说话,“昨天晚上国王确实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
大家都知道这个环节不可以撒谎,在定位的问题得到解释后,没有人再提出疑问。
”我应该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我就是枣椰王在征战途中与他一见钟情的星螺皇后,昨晚10点直到清晨,我都在和国王缠绵。“
塞纳莱双颊通红,公子怎么回事?让你角色扮演,没让你超常发挥啊!
好在除了提纳里和卡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他人似乎都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是圣金使徒,负责国家的宗教与律法,昨夜10点后我离开房间前往神庙祷告,在凌晨2点回到王宫,没有再出过房门。”
“到我了吗?我是月莲骑士,负责保护王室成员。”提纳里紧接着赛诺说道,“昨夜11点我去找公主殿下确定第二天的出行行程,在11点30分回到房间就再没有出门,凌晨5点已经变成幽灵的公主来房间找我,我得知公主遇害。”
轮到艾尔海森,他的介绍简练地像是学术报告:“沙脂学者是国家的大贤者,也是公主的老师,昨天10点30分给公主送了新的炼金周刊,11点30分去找悼灵诗人辩论,1点回到房间。”
“呃,我是悼灵诗人,是受国王邀请到王宫居住的异国旅行者。”
卡维显然对游戏还不怎么适应,介绍起来如同捧读,“我和公主关系很好,时常一起讨论诗歌和艺术...但公主的老师沙脂学者非常看不上诗歌,时常来找茬儿。”
“昨天晚上11点30分,他又来我的房间,美其名曰辩论,实际上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找我吵架...艾尔海森你别这么看着我,剧目上就是这么写的!”
读到这里,卡维完美带入了自己的过往经历,没好气地继续说:“吵到1点我忍无可忍,将他赶走,然后气呼呼地去睡觉了。”
“哈...”一言不发的流浪者突然笑出声,在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后,满面无辜地摊开手,“怎么?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
他仰起头,慢悠悠地解释道,“深夜跑到别人房间,只为了吵架,这位学者看起来不怎么聪明啊。”
“没错!”卡维一听来了兴致,“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不熟,但就凭这点共识,我感觉咱们俩应该会很投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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