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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这里没有被毁灭，那么这两根线的中间，就应该是一个……
这个情况伊万再熟悉不过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会看见如此熟悉的一幕。
站在门口，左右两边，各有五个，一共十个，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个，曾经在这里。
在他的手边，是一个已经生锈的机械，上面的红灯哪怕直到现在，也还是在一闪一闪的。很明显，这个东西是控制这里所有的东西的。
还能用。
伊万蹲下身子，开始摆弄起来，试图修复面前的东西，然后获得更多的线索。
可是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或者是这里曾经被海水长时间浸泡，里面的中枢被毁掉的差不多，导致现在修复起来很困难。
少年坐在地上，不停地试错，但是上面的红灯依旧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台机器的屏幕终于亮了起来，红灯也变成了若隐若现的绿灯。
“嗞……嗞……”电流流过的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进行的怎么样了？”中年男人问道。
“……出现……现象……十五分钟……嗞……嗞……报告……宣告死亡……”
“嗞……报告……宣告死亡……”
机器里不停地传来宣告死亡，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面显而易见的慌张，甚至还带着害怕。
“首长……我们……跑……不受控制……快离开……”最后是一道年轻的声音，大声的喊着。
紧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桌子，椅子被人慌乱地踢倒在地，说是兵荒马乱，也不为过。
“嗞……嗞……嗞……”
机器里的声音到此结束，但是这个机器的旁边，还有一些手稿，虽然也是残破不堪，但是聊胜于无。
伊万拿起来，是一份记录表。
和前面魔法书最后一页的日记形成了一种照应。
不过这里记录的是编号220-240之间的数据，上面详细记录了出现了什么症状，持续时间多久，以及他们所对应的对照组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翻到其中一页的时候，有一种和这些字截然不同的字迹，这个字迹清秀，非常漂亮。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如果有人看见了这份数据表，请销毁它，这里的所有人不应该带着这种耻辱，被人记在心里。拜托了——”
少年原本想把数据放回去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手中的数据逐渐变成灰尘，在他手中散开。
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
第17章 老熟人了
这个地方是那维莱特从来没有提到的地方，也就是说，那维莱特的人并没有到达这里。
伊万站起身来，看向废弃的实验室，又四处张望了几回，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书架上的书已经被人拿走了。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如果当时实验室就被摧毁了，这个实验又怎么会被人带出去，从新启动呢？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当时有人活下去了，把这里的实验重要资料全部带出去；要么，就是后续有人来到这里，取走了那些资料。
比起前者，他更相信后者。
莱欧斯利曾经说过，枫丹人会溶解在水里。
再往前走一段路，是一个螺旋形楼梯，通向了这个遗迹的二楼。
少年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比起一楼，二楼更像是一个图书馆，偌大的空间被书架占满了。
除了这些书架上并没有书，但是还是遗漏了很多废稿和演草纸。
“咔吱”
他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伊万移开脚，是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但是又被人划掉。
原本是准备径直走过的，但是却被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化学式。
他很清楚，这个化学式根本不是枫丹这个国家所有的。
将这张纸捡起来，仔细观察着，试图从一些缝隙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即使上面大部分信息都被抹去了，可是还是有一些字母露了出来——G.Boss。
手中的纸逐渐被他揉成一团，最后变成了粉末，消失在这个海底世界。
他低笑一声，喃喃自语，“呵，没想到我都到这了，还能看见老熟人。猫捉老鼠的角色，也是时候换换了。”
如果一开始还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就是确定了。
这里留下的线索相比于一楼，已经多了很多，虽然更多的还是废稿，一些带不走的东西上，也有痕迹，不过上面也都被有心人抹去了。
综合他看见的东西，这里是这个项目第一次进行试验的地方。
失败的实验品有很多，错误的地方也有很多，从他们重开的次数就能看出来，应该是浪费了不少实验器材。
最终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不得不放弃这里。
后续有人来清理掉了一些遗留的重要东西，并且还将能毁灭的全部都毁灭了。
在四下里寻找的时候，他还偶然发现了一个地方。
隐藏在这些书柜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个房间与其说是休息室，更像是一个囚笼。
到处充满着红色的监控设备，覆盖了整个房间，只要有人在里面，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着。
找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伊万就离开了这里。
他并没有发现，在他离开之后，门上的监控设备闪烁了一下灯光，并且自动调整角度，对准了他的后背。
此时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轰隆声。
少年走到栏杆处，往下看去，是一个巨大的遗迹重机，它笨重的身体在楼下来回踱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一道红光锁定住了他，并且在下一秒，炮弹就瞄准他所在的位置发射出来。
遗迹重机？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还没等他思考，接二连三的攻击全部都袭击而来。
伊万现在没有心情和这个东西在一起纠缠，可是这个家伙的攻击力太强了，原本就隐藏在水底的废墟，现在更加难搞。
并且随着这种大规模的攻击，整座废墟的门也即将关闭。
看见那扇门缓缓地落下来，少年在心里暗骂一句：淦，真是流年不顺。
他从二楼跳下来，刚好落在了遗迹重机的脚边，想要借着它的攻击赶在最后一秒滑出去。
但是，显然，他忽略了这个家伙的反应速度，一种前所未有的引力硬生生地让他慢了几秒钟出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从天而降巨大的机械拳头。
伊万下意识地朝着另一边滚去。
遗迹重机在水底下闹出的动静非常大，哪怕是他，都能感觉到震动，更遑论地面上的人了。
该死，这个家伙就是来给他找不自在的。
看样子如果不解决它，自己这是出不去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巨型机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既然非要把局面闹得这么大，那就来试试吧。
浅红色的眼睛逐渐变成深红色，隐藏在眼眸深处的力量，让他迎面接下了来自遗迹重机的一拳。
轰——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出来。
砰——少年另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遗迹重机正中央那巨大的眼睛。
嗞……嗞……
整个铁甲小宝瘫痪在地面上，最终无法行动，就连额头上的眼睛都失去了亮光。
伊万拍了拍手，看着已经被锁住的门，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这下好了，出不去了。
他走到那扇门跟前，用力地推了推，纹丝不动。
看样子，想出去得另寻出路了。
既然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实验室，那么就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逃离出口。
这样想着，他抬起头，果然看见了头顶上被一个透明玻璃格挡住的外面。
正如他想的那样，这里是是一处隐藏在深海深处的废墟。
因为在这里，根本没有阳光能够照射进来。
他沿着柱子，一点点地爬到了顶端，试着用力推了一把，毫无用处。
难道要试图打碎这个玻璃？
可是这样一来，里面的东西就相当于全部毁掉了。
他看了一眼这里，虽然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从上面跳下来，伊万靠在一旁，余光看见了已经没有动静的遗迹重机。
他现在才有闲工夫思考，这个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或者说，它一开始究竟藏在哪里，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袭击他呢？
这个想发给了他一个启发，或许他可以找到这个家伙来时的地方，从而找到出路。
他找遍了一些可能藏他的地方，但是整个实验室就这么大，一眼望到头，想要再翻出花来就有些困难了。
除非有什么……地下室？
可是目前他看见的地方，除了那个小的只能住一个人的小单间，并没有其他的……
等等，也许可能就藏在那里？
伊万迅速朝着楼上跑去，再次来到了这个被隐藏在书柜后面的单间。
这一次仔细地寻找了一番，终于在床的木板上发现了玄机。
难怪他第一次没有看见，原来是因为这个东西被夹在了木板里面，如果不打开木板，很难发现。
为了以防万一，少年还把整个床都拆了下来，生怕再次错过了任何一个线索。
但是遗憾的是，除了那个木板，并没有其他的线索。
在床的另一边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仅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通道。
沿着通道向下走，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当他看见道路的尽头的时候，也被面前的一幕震住了。
一面巨大的电子屏幕，虽然现在是黑屏，但是足够让人联想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伊万想要再次尝试看看能不能修好，但是这面屏幕缺失的太多了，而且大面积毁坏，想要修好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在屏幕的对面，就是一排的遗迹重机，他用脚踢了踢，毫无动静，应该都被毁坏的差不多了。
他们通往的地方，就是整个废弃实验室的一层。
好家伙，形成闭环了是吧。
早知道就不拒绝那维莱特的提议了，把一些联络装置带上，也不至于现在干坐在原地。
轰——
坐在一旁的遗迹重机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伊万：？？！刚刚才想着都毁坏的差不多了，这还没过两分钟，你就给我动了起来？
淦，这是纯粹的要了我的命吧。
这次的环境更加狭窄，遗迹重机的数量也更多。
密密麻麻的炮弹直接对准了他的位置，四周全部都是红色的瞄准点，避无可避，目前看来，只能硬抗。
嘶，左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伊万低头看了一眼，整个左臂竟然被硬生生地打出了一个打洞。
有趣，好久都没有这么热血过了，少年将嘴角的鲜血舔舐，淡淡的腥味充斥在他的口腔，白色的头发张牙舞爪的漂浮在空中，黑色的眼白，红色的瞳孔，带着一种诡异，凄凉，破碎的美感。
来吧，看看谁才是倒下来的那一个——
*
此时的枫丹廷
那维莱特站在神像跟前，看向远处的海平面。
刚刚的地震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可是却在短短的瞬间就归于平息。
芙宁娜也站在他身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距离他下去已经三天，也是时候该有些动静了。”
“可是……可是真的对枫丹廷没有影响吗？”
“那就要看海面之下，究竟有什么了。”那维莱特的声音，到最后逐渐低沉，带着自己也不确定的疑惑。
“哈，我说怎么刚出来的人，当天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派去做事情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芙宁娜转身，看见了手里整转着手铐的莱欧斯利。
对方明明在笑着，可是那个笑意却深不见底。
她赶忙抓着那维莱特的袖子，“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莱欧斯利指了指身后还在原地的电梯。
“这件事总得有人调查吧。”那维莱特看向他，语气就好像那海平面一样的平淡。
“这也不是你让他去做的理由。”
“那么莱欧斯利先生，”大法官的语气平稳，和他对视，“你又是站在何种身份，来说这件事呢？”
第18章 我不信
轰——哗——
伊万从地底下的废墟中游了出来，回头看向身后已经坍塌的实验室。
好险，差一点就逃不出来了，没想到这个实验的创始人还想到了这个层面上。
还有几个铁甲小宝自动毁灭程序，现在看来，里面的一切都不要妄想能够留下来了。
他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废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不过刚游了几步，他就失去了方向感。
因为海底没有方向标，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来时路是哪里。
又一次失算了。
他茫然地漂浮在水里，长时间停留在这里，水压迟早能把他压死，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些撑不住了。
最后想了想，决定自己先往前游，也许到岸边了就知道是哪里了。
这样想着，伊万奋力向上游，在快接近水面的时候，奋力地冲了出去，好像有什么力量拖着他，直接跳出了水面。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这种跳跃，只能硬生生地脸朝地，在地面上摔了个狗吃翔的模样，还啃了一嘴的沙子，就连鼻子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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