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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真是……倒了大霉。
他把嘴里的沙子吐了出来，又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坐在了岸边。
这里应该是远离市区的地方，因为没有看见有几个人，至少连一艘船都没有。
啊，有些想念梅洛彼得堡，至少他不会迷路，少年面无表情的想着。
此时外面的天空是黑的，饿了，烤一个鱼吃。
至于找回家的路？等他吃饱了再说。
在水面下面到底停留了多长时间，他没有很大的感觉，但是应该时间很长，和那几个铁甲小宝就打了仿佛一个世纪一样。
不得不说，这几个铁疙瘩的战斗力比他想象的要猛的多，和那些小丧尸有的一拼。
自己打它没什么损伤，挨一颗子弹就得趴在地上。
想到那几个小宝，他一边啃着鱼，一边活动了一下左肩膀，左臂好像有点断了，不过问题不大，他可以再给它接回来。
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地方睡一觉，然后明天找一找回家的路。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这里，一定会被少年左肩膀上的窟窿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听到他的心里话，那更是连夜尖叫，逢人便说这里有一个怪物。
这种程度的伤口，在他眼里竟然只是断了？这是什么奇形种？
只是现在没有人，所以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幕。
吃完了手里的鱼，他四下里望了一圈，最终看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这种野外，还是睡在树上靠谱一点，至少虫子什么的，可比一些有心人好应付多了。
在那之前，需要先把环境清理干净。
伊万四下里寻找了一番，解决掉几只丘丘人之后，才爬上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刚躺上去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他这边睡得挺香的，枫丹廷那边都快炸翻天了。
*
莱欧斯利靠在那维莱特的桌子上，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从一旁芙宁娜的蛋糕上拿了一块。
“欸……”芙宁娜伸出手，刚好对上了莱欧斯利似笑非笑的眼睛，又害怕地把手缩了回去，“没……没事……你……你吃吧……不够了……我……我这还有……”
“梅洛彼得堡是没有事务了吗？”那维莱特放下手中的笔，无奈地看向他。
“如果梅洛彼得堡需要我一直在下面才能运行，那就太不健康了。”男人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蛋糕扔进自己的嘴里。
两个人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可是在场的无论是芙宁娜还是美露莘，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天知道，这个公爵已经呆在沫芒宫整整一个星期了。
每天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干，就坐着，虽然他并没有妨碍到她们的公务，可是这么大一个冰雕坐在这里，换谁也受不住啊。
“哦？所以你想在我在这里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他的下落。”
“我也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确实委托他去那里了……”
“但是你我都下不去，那我只能在这里等待着了。你说呢？”莱欧斯利坐在了沙发上，找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姿势，闭上眼睛，“你忙你的就行了，我眯一会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再一次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几个人立马从位置上站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来到了神像外面。
远处巨大的海浪滔天而起，好像要席卷掉整个枫丹边界一样，比上一次更加汹涌，更加凶险，也具有更大的破坏力。
那维莱特手中的权杖亮起，只要这个海浪下一秒来到枫丹，他就动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下来。
可是和上一次一样，巨浪再一次停滞在半空中，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最终以一种非常平和的方式缓缓落下，一切发生的突然，褪去的也突然。
有些人甚至还在睡梦中，就结束了这一切。
古龙大权的光芒逐渐消失。
“是……是他吗……”芙宁娜问道。
“现在在水下的，只有他，应该就是了。”那维莱特闭上眼睛，“那水下当真如此危险？”
“你现在难道不应该考虑如何找到他吗？”莱欧斯利冷笑一声。
“你自己也去过那里，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会分解。走吧，去那里看看。”
“欸……”芙宁娜低下头，慌慌张张，“我们……我们可以不去……”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前面两个人已经往前走了，“欸欸欸？等等……等等我啊……”
不过转眼间，他们就来到了巨浪起来的地方，此时这里风平浪静，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一样。
那维莱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海水中，良久，他站了起来，“这里海水的情绪正在悲鸣，很多鱼类仓皇逃窜。也就是在这里的海洋深处，发生了一场冲击力极大的战斗。”
“可是他人呢？”
四周并没有他们熟悉的那个人，甚至连一些其他的痕迹都没有。
“他不会有事的。”
“我想你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人活着吧。”
“在十天之内，能有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会有事吗？”虽然那维莱特是这样说的，但是他的心里也没底。
三个人沿着海边，慢慢地朝前走，试图从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快……快看……那里是……丘丘人？”芙宁娜指着前面纹丝不动的丘丘人喊道。
众人沿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很多个已经被杀死的丘丘人。
“应该在四周，找找吧。”
但是周围全都是平地，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中间的那棵树上。
不过莱欧斯利抢先一步爬上了树，果不其然在树上的顶端，看见了睡得正酣的伊万。
但是伊万的胸膛根本没有起伏，就和一具尸体一样。
甚至于他的左臂还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里面的血肉直接出来了，鲜血淋淋，让人害怕。
他赶忙把少年抱下来，剩下的两个人看见少年这个样子全都惊了一下，立马就往回拐。
一边往回走，一边通知枫丹廷的医疗美露莘。
在放下少年的那一瞬间，莱欧斯利一拳打向了那维莱特的身上，对方也没有闪避，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个带着元素力的一拳。
“虽然沫芒宫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但是我还是不太喜欢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这一拳是你应得的。”
“……”
一拳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只不过，他看向了躺在床上了无声息的少年，如果真的就此死去，也许他真的会有愧疚的。
美露莘进进出出，不停地端进去药物，又端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带着白色医疗帽子的美露莘走出来，“他身上到处骨折，伤口，五脏六腑错位。最严重的是左臂，直接被贯穿。从伤口来分析，应该是被遗迹重机的炮弹打出来的。”
莱欧斯利：“海底有遗迹重机？！”
那维莱特：“海底有遗迹重机？！”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声。
美露莘点点头，“从他的伤口上分析，是这样的。但是一个遗迹重机显然造不成如此大的伤口。保守估计……至少三个，甚至更多。”
“怎……怎么会……”芙宁娜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如果……如果刚刚那个海浪是他和遗迹重机战斗所造成的，那么……可能有几个？”
美露莘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那个巨浪是他造成的，遗迹重机的数量至少在八个，或者十个往上。”
十个！
换成任何一个人，还有活路吗？
莱欧斯利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沙哑，“那他……”
此时就连那维莱特也看向她，希望得到一个良好的回复。
医疗美露莘张了张嘴，说出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话：“他的身体机能处处都已经没有工作了，就连最基本的呼吸也已经没有了。所以……”
此时的沫芒宫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每个人都无言，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莱欧斯利才慢慢地张口，“我不信，我要让希格雯来看。”
第19章 不准接委托
伊万醒来的时候，还在疑惑自己身底下的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软了，嗯，还很有弹性。
等他的大脑彻底反映过来，入眼就是豪华的房顶。
他这是在哪？
他从床上坐起来，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很熟悉的风格摆设，有点像……沫芒宫？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刚好和进来的人对上了，是一只美露莘。
对方尖叫一声，手中的东西被摔在了地上，连忙跑了出去：“啊——活了……他……他活了……”
伊万一脸懵，什么叫他活了？他从来就没有死过，好吗？
美露莘的声音把外面的人全都喊了进来，呼啦啦的一片，把他围在了中间。
他甚至看见了希格雯，对方拿着听诊器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摁了几下。
“奇怪，你的心脏怎么又跳起来了？”
嘟嘟囔囔，他都听见了。
“心脏不跳动，不就死了吗？”少年看着她，非常疑惑。
“对啊，可是你的心脏三天前就已经停止跳动了。”希格雯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伊万：……抱歉，这题超纲了，我也不会。
“所以他算是……活着？”莱欧斯利问道。
“如果忽略他左臂上的这个窟窿，那么他的各种身体机能是恢复了，并且已经是完全属于健康的范畴。”
窟窿？
他看向自己的左臂，恍然大悟，当时准备睡起来在自愈的，没想到现在伤口已经结痂了。
这么看来，他一定是睡了很久。
“我睡了多久？”
那维莱特从后面走出来：“从你上一次离开沫芒宫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十五天了。”
“唔……已经这么久了啊……”也难怪伤口都愈合了，他又看向一旁的莱欧斯利，有些惊喜：“你怎么从水下上来了，是来看望我的吗？”
莱欧斯利：“……”
他强忍住自己没有给他一个暴栗，没好气地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以后不要什么人的委托都接，你难道没发现，你这次差点没了吗？”
说着，他还暗戳戳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的那维莱特，意有所指：“尤其是这个家伙的委托。”
那维莱特无奈地闭上眼，“……”
说完，莱欧斯利想要和他来一个拥抱，但是看见那可怖的窟窿，就有点下不去手，“你这个……真的没事吗？”
伊万低头看了看，“没事，不过……你们能不能先让我穿上衣服？”
他从醒来就没有穿衣服，□□着上半身，腰腹还被缠了一圈的绷带，看起来就真的像一个受伤很严重的病号一样。
莱欧斯利这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那个……你先换衣服，有什么事情我们换完衣服再谈。”
说着，就拉着剩余的几个人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少年微微叹了一声，从床上下来，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里面的自己，肩膀上的窟窿非常显眼。
渐渐的，他的手中逐渐凝聚出一股力量，将右手放在左臂上，原本看起来瘆人的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的愈合着，最终消失不见，完好如初。
确定真的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了，少年才穿上衣服，把自己收拾好从房间里走出去。
这次要去的是那维莱特的办公室。
等他到那里，人已经到齐了，就差他一个。
“你在水下都遇见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伊万顿了一下，而后才缓缓地说道：“在海洋的最深处，是一座实验室……或者说，一座废弃的实验室。”
他的这句话，让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那维莱特：“现在的实验室……”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但是还是询问一下为好。
少年从莱欧斯利手里，神色自如地拿走一个已经被剥好的桔子，塞进自己嘴里：“如果它还完好无损，也就不会有那么几次动静了。”
莱欧斯利：“……”
“那你能大概推断出来这项实验是什么实验吗？”
“……实验者看起来想要研究出来如何让一个人变得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以及极高的攻击力。但是实验室的废弃表明了他们的实验失败了。不过你担任枫丹法官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察觉吗？”
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枫丹与须弥不同，并不属于学术氛围很浓郁的地方。正因如此，即使一些研究员在私下里做了一些研究，我也只是了解过一些，只要没有危害枫丹廷，便不会过多的插手。”
“那可能不是最近的实验。”少年摇了摇头，张口吃掉身旁莱欧斯利投喂的桔子，“因为那些器材看起来很老旧了，而且毁坏严重，处于海底最深处。”
“哦？你还发现了什么？”
“他们的实验品至少有二百二十个，这么多的实验品，都没有得出一个完美结论。而且里面很多的理论早已经出来了。至少得三百年了吧，这个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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