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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渡(古代架空)——煤那个球

时间:2024-03-01 09:34:23  作者:煤那个球
  杜如喜还是笑,笑得一双眼睛弯弯的,还挺好看。
  他拖出另一把椅子,挨着江少栩坐下。坐的时候一弯身,鬓边的白发便从他耳后簌簌地滑了下来。
  江少栩下意识盯着他发丝看,他察觉到了,也跟着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梢儿,然后挑起一缕头发来,眼睛一抬,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问:“心疼了吗?”
  江少栩稍稍一愣,紧跟着脸色立马就臭了,蹙着眉抿着嘴,一副很不耐烦又硬邦邦的模样,看着不好惹,但脸颊却慢慢地涨红了。
  杜如喜揣着小白貂,眼里带着笑,细细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是很轻又很长地叹了口气。
  “少栩,你知道我那时最怕的是什么吗?”杜如喜探过身来,试着去攥他的手指尖儿,“毒发的时候,我不清楚我究竟能不能活下来,我其实……很害怕,怕我真的死了,你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怕你不在乎。”
  江少栩板着眉眼,整个人僵在那儿,没抽手。杜如喜反手一握,牢牢抓住了他的手掌心。
  “嗯……是不是很矛盾?我怕我死了,你会内疚会难过,所以我瞒了你。”杜如喜勉强笑了笑,笑容颇有几分苦涩,“我怕你会来找我……更怕你根本不会来找我。”
  江少栩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就闷头闷脑地没言语,只是将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我七岁那年,爹娘双双病逝,只留下我和姐姐。”杜如喜慢慢地回忆,“其实,半个药谷的人都知道我爹娘的病来得蹊跷,可无一人敢言,只因为……下毒的人是药谷当时的掌权者,人称药老的大长老,也是我的亲大伯。”
  没过多久,年幼的杜如喜继任少谷主,药老当着所有人的面,端给他了一杯继任茶。
  茶里有跗骨之毒,他明知如此,但不得不喝。药老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又足够听话的傀儡,他若不做这个傀儡,恐怕活不到来年。
  中毒之后,他的武功底子便废掉了,从此再不能动用内力,药老就是要他做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
  身体再是孱弱,可好歹也是活了下来。杜如喜做了少谷主,第一件事便是将姐姐送出了谷,爹娘的血海深仇要报,被架空的药谷实权也要一并夺回来。之后他花了十来年,赌上了全部心血,韬光养晦,一步一棋,终是羽翼渐丰。
  “虽然用不了内力,可我也不想真的做一个废人。”杜如喜轻轻摩挲着江少栩的手背,想起什么,笑了一笑,“历代药谷谷主,虽都以医术闻名,可也是世代习武的。我从小跟着爹练功夫,中毒以后……也没有荒废武艺,只不过只能暗中修习。”
  江少栩忽然开口:“所以你炼仙人骨,是为了日后能恢复武功,那你为何……”
  话尾音并未说完,可杜如喜也不需要他将话说完。
  “少栩,你还记得吗,你我第一次相遇,是我十八岁那一年。”说起十八岁,杜如喜似是记起了什么,浅浅地笑了笑,“那年我在谷外办事,一直被药老的人跟踪,姐姐便让你来送我回谷,护我安全。我没见过你,便问姐姐你的样貌,姐姐的性格你也知道,话从不肯多说半句。她只说你穿白衣,可重华的人皆穿白衣,我再问,她只说了一句——‘你见到便知’。”
  十八岁的杜如喜站在树下的阴凉处,静静地看着巷子口,等待和自己同行的人露面。
  街旁的小巷子口,熙熙攘攘,人不算少。原本安静的街尾,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知谁家的马儿受了惊吓,撒开蹄子冲向街道当中,吓得路人们纷纷躲闪。
  就是这个时候,另一匹马倏地窜了出来,一道白影在杜如喜眼前一闪而过。
  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骑着快马,箭一般撞向发疯的马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白衣人一个利落的翻身,腾空一跃,就稳稳翻上了另一匹马的马背。
  那马儿扬蹄直立,白衣人伏低了上身,双腿夹紧马腹,勒紧缰绳,几个甩绳,便将横冲直撞的马儿制服下来。
  周围有人叫好,白衣人一转头,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孔,额头上还渗着晶莹的汗珠,眼睛特别亮。
  杜如喜从树后探出身来,脑海里想起杜南玉说的那句话——“你见到便知。”
  “少栩,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我很羡慕你,羡慕你活得恣意又自由。”杜如喜抬起眼,“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喜欢你身上的侠义气,喜欢你不受任何事任何人的拘束。”
  二十年过去了,当初的白衣少年早已不在,可江少栩却一直是江少栩,纵然历经磨难,可他仍然真挚热烈,赤诚不变。
  江少栩,就该是那一幅武艺过人,天不怕地不怕,浑身是侠肝义胆的莽撞模样。
  “我有憾事,亦有悔事,可将仙人骨给了你。”杜如喜深深呼了口气,“我从未后悔过。”
  当年他能力不足,站不稳脚跟,眼睁睁看着江少栩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却没有说出实情,这是他永远的憾。当年他在青霄山选择了放弃,和江少栩一别多年,白白蹉跎了岁月,这是他的悔。可他从没在仙人骨的事情上有过半分犹豫,他吃过这份苦,他舍不得江少栩重蹈他的覆辙。
  “少栩,你知道吗,其实……我曾经迷惘过,在把仙人骨给了你之后。”杜如喜把脸埋在江少栩的手心里,声音便有些闷闷地传出来,“重新炼制一颗仙人骨需要很多年,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等到它。我找了很久能替代它的药引,后来找到了月落草。月落草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的命,但它仍然不能解去我身上的毒……我还是不能动用内力。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习武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在江少栩的手心里轻轻蹭了蹭脸颊,然后抬起头,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现在我知道了,我这辈子习武,一定就是为了能在危急时刻把你救下来。”
  江少栩怔怔的,眼眶猛地一阵酸涩。白貂拼命在杜如喜胸口来回磨蹭,他不太自在,把手抽出来,抓了抓下巴,再一挥手,将白貂挥散了,然后还是觉得不得劲儿,就把一旁的帕子抓过来往脸上一盖,仰着脑袋,硬生生地开始敷起眼睛来。
  帕子浸过水,盖在脸上凉飕飕的。江少栩也不知是帕子太凉还是什么别的缘故,总之眼皮子酸酸的。
  杜如喜根本不给他缩头的机会,看了看他下巴上的青胡茬儿,凑过去道:“江少栩,你这个样子我就要亲你了。”
  江少栩愣了愣,一掀开帕子,就看到杜如喜微微沿着腰,两手拄着椅背,正俯在他脸的正上方,一头银发直直地垂落在他脸颊两侧。
  两人挨得特别近,杜如喜和他说话时,气息都混在了一起。
  江少栩脑袋一懵,眼见着杜如喜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二人的嘴唇将贴未贴之际,杜如喜停顿了片刻,似是在观察江少栩的反应。
  江少栩梗着脖子人早就僵住了,在那儿木了又木,终是回过神来:“杜如喜!你——”
  杜如喜闭眼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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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啦!!啊啊节前忙YUE了!!
 
 
第150章 
  嘴唇上的触感温温软软的,杜如喜的脸近在咫尺,江少栩脑袋有一瞬间的发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根本做不出反应。
  杜如喜垂着眼帘儿,用手捧住江少栩的颈侧,慢慢加深了这个亲吻。
  舌尖湿漉漉地探进来,江少栩激灵一下,一整张脸瞬间便涨红了,一伸手揪住杜如喜的衣襟,拽了一把,也算不得推开,只是紧紧地攥住了。
  杜如喜细细地吻他,慢慢睁开眼,眼中闪过太多太多。
  二人短暂地对视了一下,杜如喜压低了眉头,忽地扣住江少栩的后脑,动作几分凶狠地咬了他一口。
  “呃!”江少栩哼了一声,疼倒不疼,就是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推杜如喜,结果手上没使劲儿呢,脸上忽然觉得有些湿漉漉的。
  “你干什——”江少栩调门都抬起来了,话没说完,这一抬眼,恰好对上杜如喜那一双蓄满了泪水的眼。
  他那双眼也不知是怎么生的,平日里眼尾就总透着点薄红,此时便更是红得扎眼。那睫毛稍稍一颤,大颗大颗的泪花便滴滴落下。
  江少栩仰头坐着,杜如喜紧挨着他站在那里,人又是俯在他头顶的,这眼泪一落,便颗颗砸在江少栩的脸颊上。
  “你、你哭什么??”江少栩也顾不上别的了,一下子站起身,手抬起来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就有些慌手慌脚的意思,“我又、又没怎么样你,你……别哭了……”
  江少栩活这么大岁数,拢共也没哄过几回人,话也不会说,在那儿憋得耳根子都红透了。杜如喜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就没断过。
  “啧!”江少栩也是急了,上手去擦杜如喜眼底的泪痕,拇指抹过对方薄薄的眼皮。
  他那粗手粗脚的,眼泪没止住,杜如喜那双眼反倒是越抹越红。
  江少栩直皱眉,正在那儿手忙脚乱呢,杜如喜掉着眼泪,眼睛倏地一弯,捉住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一口,然后便笑了起来。
  “手应该放在这里。”杜如喜牵住他的两只手,往自己后腰上一搁,然后回搂回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再把人紧紧拥进怀里,脑袋埋在他肩窝上。
  江少栩就直愣愣地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肩膀上的衣服慢慢湿透了,杜如喜就保持这个姿势,埋在他肩上默默流了好久的泪。
  过了半晌,两个人才分开来。
  “你这人,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好意思哭一鼻子。”江少栩一扭脸,悄摸摸地蹭了把眼角,又清了清嗓子,“咳,那什么,你也别在这里住了。”那院子外头还有杜如喜给自己刨的坑呢,江少栩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收拾收拾家当,随我去山上住吧,上山赶紧给方胜去个消息,你倒好,往这儿一猫,多少人到处找你。”
  “好。”杜如喜那嗓子也哑哑的,“都听你的。”
  话一说完,他一把就牵起了江少栩的手。
  江少栩一愣,甩了甩手:“收拾去啊。”
  杜如喜手指攥得紧,那一下子没甩开,反倒像是晃了晃。
  “嗯……最贵重的家当全在这里了。”杜如喜有样学样,也跟着晃了晃俩人的手,眼还红肿着,脸上已经带了笑,“走吧。”
  两人拉着手走了几步,出了院门江少栩就不给牵了。杜如喜侧头看了看,江少栩脸蛋子一沉,板板正正地道:“像什么样子。”
  杜如喜挑了挑眉,就没再说话。
  二人一路朝山上走,身旁有过路人,无一不好奇地盯着杜如喜那头白发看。
  杜如喜先前外出一直戴着纱笠,还不大惹眼。现在突然不戴了,走在路上,他那头白发再配上他那张脸,那真是走到哪里都能被人好奇地围观。
  有人看过来,江少栩就臭着张脸看回去。
  这一来一回地好几次,杜如喜就站定了,看了看江少栩的神色,再捞起发丝看了看自己头发,轻声地道:“是不是真的很显老?”他眼皮子落了落,“不好看了。”
 
 
第151章 
  “嘶,谁说的?谁说不好看了?”江少栩眉头皱了起来,脚下登时就是一顿,“你自己住这里的时候是不是遭人欺负了?有人背后对你指指点点了?你告诉我,都谁寻你麻烦?谁说你不好看?我倒要问问,你这样的不好看,那什么样儿算好看。”
  “嗯……”杜如喜眼尾一挑,唇边的笑意压根掩不住,“那便是……你觉得好看了?”旁人他才不在意,他只在意眼前这一个,“那你说,哪里最好看?”
  杜如喜往江少栩跟前凑了凑,俩人对视几眼,江少栩眼瞅着不自在起来,自己在那儿抓抓下巴又挠挠头发,最后一咂舌,拽上人就往山上赶:“啧,什么好不好看显不显老的,你都多大岁数了,难不成还要和年轻时候比吗?别胡闹,赶紧走。”
  杜如喜那一头白发到底还是太过招摇,一路上一直被人远远地围观,一进山门,又徒弟们围成一圈。
  “师父!您回来了?”邵凡安隔着门,一听见江少栩的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忌尘也来了,让他跟着帮忙找一找杜前——呃??”
  江少栩走在前头,身后跟着杜如喜。
  “杜前辈??”邵凡安脚下一个趔趄,身旁的段忌尘赶忙扶住他的胳膊。
  “说了多少遍,毛毛躁躁的毛病还是改不掉。”江少栩开口便训了一句,“杜如喜人在这儿呢,不用找了。”
  “江前辈好。”段忌尘上前一步,低着头行了个礼,往那儿一站肩宽个高直挺挺的,看着倒像是挺稳当的样子,就是小动作明显了些,明里暗里地把邵凡安往自己身后护。
  叫完江少栩,段忌尘又垂着眼喊杜如喜,杜前辈叫到一半,这才看到那一头白发,显然是愣了一愣。
  邵凡安反应可比他大多了,还特地挤到前头来,顾着礼数不敢看得太明目张胆,只能来来来回回地往自家师父身上瞧:“师父,杜前辈这是……”
  “没什么大事,前些日子只是出门散了散心。”杜如喜神色温和,“抱歉,我一个做长辈的,反倒是让你们这些小辈儿担心了。”
  “您言重了,我们没什么的。”邵凡安和段忌尘对看了一眼,嘴皮子耍得飞快,“主要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欸!”
  江少栩一巴掌糊在邵凡安后背心,啪得一声:“还有功夫耍贫嘴呢?还不赶紧去翻干净被褥出来。”
  这眼瞅着天色渐暗,杜如喜和段家小儿子肯定都是要在山上住下了,江少栩便紧着张罗,安排住处。
  这张罗的动静一大,祝明辰祝明珠两个小的也先后蹿了出来,俩人一见到杜如喜,也是同一个反应,明珠还在那儿悄咪咪地摸了摸杜如喜的头发梢儿。
  没过多会儿,邵凡安领着段忌尘,段忌尘怀里抱着一床被子,两人朝江少栩走来。邵凡安大咧咧地喊:“师父啊,咱们空着的客房就一间,床单被褥都换成干净的了,就留给杜前辈住,让忌尘睡我那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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