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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何愧(古代架空)——月昼

时间:2024-03-02 10:04:28  作者:月昼
  萧长勖走上前:“你打算何时动身?”
  其余大臣都已走远,左右无人,谢烬想了想回答:“我想今晚再去见阿雪一面。然后连夜赶路。”
  萧长勖低头思索片刻,说:“也好。此去路途遥远,我叫人帮你备些行李,下午送至你府上。”
  “多谢王爷。”
  “你我不必客气。”
  “王爷呢,打算何时回醴州?”
  萧长勖封地在秦,长居醴州,此次回京本是为了中秋家宴,不曾想耽搁到现在。
  “你前脚刚走,我后脚跟着离京,恐怕会令萧承邺起疑。我打算先留在京中,静观其变,过些时日再走。”
  谢烬点点头:“那我们传信联络。”
  “好。”
  重重宫墙之内,江悬还不知道北方战事又起,也不知道谢烬今夜就要离开。
  昨天夜里下了点小雨,今早寒气袭人,天又凉了些。院子里树叶都掉光了,何瑞叫人搬来上百盆菊花供江悬玩赏,江悬不大感兴趣,任由它们在外头轰轰烈烈地开着,连正眼都没瞧过几次。
  用完午膳,他又钻进后院汤泉。
  天一冷,这口池子简直是江悬续命的灵丹妙药,若非太医不许他泡太久,他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浸在水里。
  今日不知是水有些热还是清早受了寒,江悬胸口有些发闷,时而呼吸急促,上不来气一般。泡了一会儿,他从水里探出身子,慢慢趴在石头上,闭眼休息许久,好容易才缓和了些。
  许是哪里又不对付了罢……
  江悬穿好衣裳,没叫玉婵,自己一个人回到寝殿。绕过屏风,看见萧承邺坐在自己床边。
  正值晌午,外头阳光正好,晒得屋子里暖融融的,萧承邺却面若寒霜,周身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意。
  江悬脚步顿住,蓦地生出某种不好的直觉。开口之前,萧承邺察觉有人靠近,眼帘微抬,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冷森森望向江悬。
  那一瞬间,江悬好像看到一条泥沼中阴鸷凶残的毒蛇。
  萧承邺手里紧握着什么东西,一根细细的黑色皮绳垂在掌边。
  江悬目光微落,倏然一滞。
  只见他打开掌心,皮绳另一头,穿着谢烬送给江悬的那只骨哨。
  “阿雪,这是什么?”
 
 
第24章 24 “睁眼看我。”
  “驰风,我没记错,是你小时候养的那只鹰。”
  “它不是死了么?我记得,是你进宫第二年死的,你怎会有它的骨头?”
  “谁给你的?”
  说话时,萧承邺站起身,一步步走来,最后停在江悬面前,缓缓抬手掐住江悬脖颈。
  “告诉我,阿雪。”
  熟悉的窒息感压向江悬,他张开嘴巴,被迫发出痛苦的呜咽。
  秋猎这几日他将哨子带在身上,回来之后随手掖到枕头下面,本打算沐浴完再收好,一时疏忽,没想到萧承邺竟会翻他的枕头……
  眼看江悬眼角溢出泪水,呼吸越来越短促而沉重,萧承邺终于松手,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江悬脚底一软,踉跄着扶住一旁置物架,低头捂着胸口喘息:
  “是……秋猎那天,谢烬给我的……他以为我死了,所以,一直将驰风的骨头带在身上……”
  ——还好那日见过谢烬一面。
  江悬心有余悸。否则他不知道要如何应付今日的萧承邺。
  萧承邺大抵是信了这番说辞,勾起唇角半笑不笑道:“谢岐川对你倒是有情有义,你死了这么多年,他都要随身带一块鹰骨缅怀。”
  语罢,他举起那枚骨哨,紧握在掌中,江悬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咔嚓一声闷响,萧承邺面目狰狞,生生折断那截骨头。
  江悬心口一窒,一颗硕大的泪水倏然涌出眼眶。
  “驰风……”
  碎骨咣当落入地面,被萧承邺踩在脚下。
  江悬未曾亲眼看见驰风如何在无尽的等待中绝食而死,但这一刻,他好像见到了他的鹰死在他面前。
  那只羽翼洁白、忠诚而勇敢的鹰,总是盘旋在漠北的蔚蓝苍穹,高昂而凄厉地鸣叫着,像天空中英勇的守卫。
  江悬离开时它只有八岁,按照鹰的寿命,它本可以再活几十年。
  但它死了。
  江悬跌倒在地,心口像被人撕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痛得他喘不过气。萧承邺抓住他手腕,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拽起,阴狠而冷厉道:“你就这么舍不得他给你的东西么?”
  江悬没有回答。
  萧承邺手上愈发用力,神情已近乎扭曲:“你是朕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你的命、你整个人都是朕的。你身上只可以有朕给你的东西,知道么!”
  那只手如铁钳一般,几乎要折断江悬手腕,江悬痛得皱了皱眉,缓缓抬起头,看向萧承邺的眼神空洞而冷寂。这样的目光仿佛一根尖锐的刺刺进萧承邺心口,他忽然暴怒,像拖拽一头动物尸体那样把江悬拖出寝殿,用力掼在门口:
  “何瑞,带去地牢。”
  江悬好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又好像昨日才来过。
  他的双臂被铁链吊起,衣衫垂落,仿若一片柔软的云,在这阴森暗室中洁白得格格不入。萧承邺站在他面前,用折起的软鞭抬高他的下巴,说:“求我放了你。”
  江悬没有说话。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求我。”
  萧承邺声音低缓,仿佛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暴虐。江悬终于抬起眼帘,漠然看他一眼,说:“你以前不会这么多话的。萧承邺,你生出怜悯了吗?你忘了你说过,帝王最不该有的就是怜悯。”
  “你在找死。”
  “但你到现在都不肯杀我。”江悬轻笑,“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四万玄鹰军赴死,却下不了手杀我一个。”
  萧承邺额角暴起青筋,眼神中的狠戾几乎要将江悬吞没。
  “谁告诉你的?”
  “需要谁说么?你的多疑和算计,都写在脸上。”
  七年,足够江悬看清萧承邺是怎样一个人。
  他就算猜,也猜到了当年幽鹿之变的真相。
  萧承邺怒极反笑:“阿雪,你果然是聪明。这就是你宁愿死,也不愿对我说一句软话的原因么?”
  江悬把头转向一边。
  萧承邺闭眼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何瑞。”
  何瑞走上前,却没有像平日那样将药丸呈给萧承邺。
  萧承邺动作微滞,目光转向何瑞,眯了眯眼:“何瑞?”
  何瑞跟在萧承邺身边十余年,从未有过半分忤逆,眼下虽仍是低眉顺眼,却好似隐隐有抗拒之意。他迟疑片刻,道:“张太医说……”
  “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何公公。”江悬轻声开口,“跟了皇上这么久,竟还会心软么?”
  何瑞一滞,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终是没再说什么,从随身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呈到江悬面前:“公子。”
  江悬低头吞下那粒药,没有看他。
  萧承邺没再看何瑞:“滚。自己去领罚。”
  何瑞颔首:“是。”
  暗室中只剩萧承邺和江悬二人,江悬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药性发作。萧承邺走到他身后,手中软鞭垂落,面无表情道:“阿雪,你知道,我现在很不高兴。”
  除非怒极,萧承邺一般不愿意在江悬身体留下伤痕,江悬是他精心豢养的猎物,他自然希望江悬永远完整漂亮,哪怕被折磨得痛苦凄惨,也要赏心悦目。
  但今日,他只想看他纯白的衣衫被血染红,变得肮脏、残破,却又被情欲操控,露出那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暗室中回荡着软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夹杂着江悬极力忍耐的痛苦哀吟。
  他身上血迹斑驳,宛如雪地中绽开朵朵红梅,汗水浸透他衣衫,他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如白骨一般瘦削修长的手指紧攥住衣袖,几乎要嵌进肉里。
  无止尽的凌虐让江悬几度濒临晕厥,萧承邺却还不肯放过他。
  “阿雪,”萧承邺抓着江悬后脑勺的头发,五指用力收紧,“睁眼看我。”
  江悬微微掀起眼皮,瞳孔几乎快要涣散。
  “江问雪。”
  勉强分辨出萧承邺的声音,江悬又慢慢阖上双眼。
  身体里沸腾不安的血液在四处冲撞,哪怕他已经奄奄一息,欲望仍旧像填不满的沟壑,操控着他的身体和意志,让他变得像一头野兽。
  好在那些疼痛让他冷静。
  他甚至分出一缕神识想,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泡汤泉了,那么谢烬再偷偷来看他,就不会撞见他赤裸身体的样子。
  不知道谢烬什么时候回漠北……
  萧承邺总不能一直将他困在京城。
  “北方战事又起,谢岐川要回去了。”
  不知是默契还是什么,萧承邺忽然对江悬说。
  “他们说西北没了他不行,你说呢,阿雪?”
  听到谢烬的名字,江悬眼角动了动,终是没有给出反应。
  萧承邺似乎也不需要江悬回答,自言自语道:“要我说,世上没了谁都可以,当初江帅在时,天下人也说西北固若金汤全凭江家,江帅一人便可抵万军,如今江家没了,你看这大梁不还是好好的?”
  江悬唇角浮起一个虚弱的淡笑,轻声道:“是很好。”
  后面萧承邺还说了什么,江悬听不清了。
  壁灯幽暗的光洒在他身上,烛火时而跳跃,透过精雕细琢的灯罩,映照着他苍白的面颊。他有些冷,身体无意识瑟缩着,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偶尔颤动,仿佛一只濒死的蝴蝶。
  即便狼狈至此,他仍美得动人心魄。
  美貌或许是江悬最不需要的东西,上天却给予他最多。
  萧承邺把他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碰到伤处,他在昏迷中皱起眉头。
  “疼么?”
  明知江悬不会回答,萧承邺还是问。
  内心的阴暗扭曲得到发泄,那些戾气和怒火也随之消退,看着江悬倒在怀中,萧承邺终于又获得某种隐秘的满足感。他就这样抱着江悬离开地牢,何瑞候在门口,似乎听萧承邺的话去领过罚,面色惨白如纸,细看额上还有一层冷汗。
  萧承邺余光瞥了眼何瑞,说:“去请张太医。”
  何瑞一滞,躬身:“是。”
  “你不必跟来了。”
  “……是。”
 
 
第25章 25 “我好痛,岐川。”
  江悬身上的鞭伤虽然不重,但流了很多血,加之他今日身体不适,故看起来格外虚弱。
  张太医给江悬处理伤口,上药时许是太痛,江悬额角抽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张太医停下动作,又是那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公子,好些了么?”
  江悬虚弱地摇摇头。
  萧承邺站在一旁,见江悬醒来,脸色稍有和缓。
  “他怎么样?”
  张太医犹豫片刻,道:“回禀皇上,伤口无甚大碍,不过……”说着,悄悄抬眸看了眼萧承邺脸色,小心翼翼道:“是药三分毒,公子体弱,用药还需慎重。最好还是不要再服用那种药了。”
  这次萧承邺没有生气,淡淡应了一声:“嗯。”
  话音落下,何瑞去而复返,从门外进来:“皇上。”
  萧承邺转头看去,面露不悦:“又有何事?”
  何瑞面色凝重,道:“太后娘娘突发旧疾,一刻钟前晕倒在宫中。皇后娘娘已经过去了。”
  太后?萧承邺站起身,眉头一紧,先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悬,又看向何瑞:“有无大碍?”
  “太医正在诊治。”
  萧承邺脸色愈发不好看,想了想说:“知道了,朕现在过去。”说完对一旁伺候的玉婵道:“你在这,照顾好你家公子。”
  玉婵躬身:“是。”
  “何瑞,去长宁宫。”
  “是。”
  萧承邺与何瑞一前一后离开,张太医默默叹了口气,继续为江悬上药。
  止血散撒在伤口,江悬痛得冷汗直冒,新换的衣裳没多久又被血水和汗水浸湿。玉婵跪在床边,拿帕子为江悬擦汗,哽咽道:“公子若是疼就叫出来,不必忍着。”
  江悬摇摇头,依旧没有出声。
  好容易上完药,江悬几乎又要痛晕过去,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丝一缕一缕黏在脸上。好在终于是止住血了。张太医松了口气,开了副方子吩咐玉婵煎药,等药间隙,玉婵又拿来一身干净衣裳,为江悬换上。
  江悬轻声道:“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萧承邺给他用的药药性极猛,一时无法散尽,江悬极力忍耐,仍旧感到痛苦难捱。待玉婵和张太医退下,他缓缓蜷起身子,将被角夹进两股之间。
  还是很难受。
  刚才上药时忍着没有出声,眼下他终于忍不住低声轻喘,面颊浮上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江悬没有注意到窗户推开“吱”的轻响,也没有注意到随之而来一阵微凉的空气。
  一股热流在他血液中奔走,他不惜用力按压刚上过药的伤口,试图让自己清醒。
  “啊……”
  一声不受控制的痛苦喘息从江悬口中泄露,夹杂着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他额角冒出冷汗,倏地松手跌回床榻。
  ——“阿雪?”
  听到谢烬的声音,江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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