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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夏(近代现代)——海牙牙

时间:2024-03-02 10:09:12  作者:海牙牙
  林南朝一听就笑了,嗓音比方才上扬几个调:“你看我采访了?”
  夏遥懵然道:“…什么?”
  “没事,我自作多情。”林南朝见了他的反应就知道了,夏遥真的是随口一问,“你呢,你想我待多久?”
  快到包厢,夏遥扯下卫衣帽子,发梢稍显凌乱,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想你待多久你就会待多久?那你明天就回去陪你的傅老师好了,他老人家肯定想你。”
  林南朝眉眼都弯了,挑逗般地说:“好啊,那就明天走。”
  虽然知道他是玩笑话,夏遥心里还是突然漏了一拍,他压下了眉头,两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包厢里坐着两个人,赵尚景,还有投资方墨总。
  “诶,夏遥来了啊。”赵尚景三十出头的年纪,和闻可挺熟,和夏遥倒是一直没机会合作,对他演言情剧的评价也是有所耳闻,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抱着些许忐忑,“来,坐。”
  夏遥躬身向他伸出手:“赵编好,路上实在堵,让各位久等,非常抱歉。”
  墨芳摇晃着红酒杯,酒液悬挂在杯壁上缓缓晃动:“都是熟人,不用太拘束,南朝,倒是你得和夏遥多相处,虽然说画替,可能就只拍到你的背影或者手,他的剧本你也要熟读熟背。”
  赵尚景本想说一句那倒也不至于,没台词也拍不到脸,他往那一坐,稍微画画就成了。
  “嗯,自然。”林南朝先一步回应,给夏遥拉开了一个凳椅,而后在他的旁边入座:“多相处也要人家给机会,这不,我现在微信还没加上呢。”
  夏遥:“……”
  凌凡最会看眼色,立马帮他家艺人说话:“哪的话,不瞒你说夏遥昨天才知道这件事儿,他原本还是不乐意有画替的——”
  夏遥眉角一抽,直觉接下来的话对他不利,凌凡嘴快得很:“你猜怎么着,一听是你,他立马就答应了。而且他平时聚会不爱捯饬自己的,今儿居然还在镜子前臭起美了,这说明什么,夏遥肯定很欣赏你的才华,也想给你留个好印象和你认识。”
  夏遥:“…………”
  林南朝偏头挑眉,肘弯支在桌沿,手握拳状抵在太阳穴,眼尾一弯,眸子就像含了水似的,笑吟吟地散着蛊惑:“噢,有这事儿吗?”
  夏遥不看他,也不给面子:“没有。”
  闻可实在没忍住,笑得开怀:“凌凡你能少添油加醋吗?来来来,都吃饭,今天有女士在场,都不准抽烟啊,尤其是你夏遥,出去抽也不行,会留味道。”
  墨芳一笑,话里有话:“闻导忘了?我也抽烟,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呢?”
  她睨了一眼林南朝,又在夏遥身上绕了一圈:“我听南朝说,夏遥你以前不抽烟?”
  墨总一口一个南朝叫的亲密,夏遥听闻可提过一嘴,在国外的时候她曾去参加傅荣的画展,路上遇到劫匪直接砸车,其他珠宝损失倒没什么,就是包里还有和傅荣的拍卖合同,林南朝正巧路过帮她追回了。
  难怪愿意开那么高的价格啊。
  多么美好的相遇,夏遥想,她遇到的是一个意气风发、功成名就的林南朝。
  “嗯,拍戏压力大么,酒量又不好,就想试试烟了。”
  赵尚景插了句嘴:“这事儿我倒是知道,当时还被狗仔拍到了吧?那张照片拍得确实好看,让网友都没心思找茬,注意力都在脸上了。”
  营销号或许是对家找来的,想让他陷入舆论风波,主题有意无意地往公共场合上引导,实际上夏遥就只是喝醉了心情不好,狗仔蹲了一晚也没见他乱扔烟头,最后随便拍了一张照,内容写的花里胡哨。
  照片里夏遥穿着灰色短袖,那时候为了角色头发留长了点,正好能在脑后扎个小揪。几缕碎发凌乱地挡在眼前,一双眼睛在夜里如狼,混着烟雾,显得冷漠凶厉。
  谁曾想到这样的形象机缘巧合被《请带我离开那片海》的编剧看上了,说就是这个浑身透着野性青春的样子,非常符合男主选角,夏遥当时手头不缺剧,还是接了。
  “但四舍五入,他也是因为这个,被骂惨了。”闻可叹气,酒劲儿上来了,也顾不得什么在这个圈谨言慎行的劝告,“你说你不接那部言情网剧多好。”
  林南朝:“那部网剧怎么了吗?”
  “剧情其实平平无奇,提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就是夏遥他吧……”
  闻可斟酌片刻,期期艾艾地没个准话,夏遥接了:“就是我演不好而已,言情剧我确实演不来,所以这不长记性了,知道接一个专心搞事业的男二吗?”
  他这话一说,在座的一圈人都笑了。
  “请带我离开那片海……”林南朝轻声呢喃,往夏遥那侧靠近了点,“是叫这名吗?”
  夏遥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你要看?”
  “不许吗?”
  “随你。”夏遥喝了两杯酒脸色有些红,阴阳怪气了一句:“是准备明天去机场路上看?还是回到英国,去傅老师病房陪他看?”
  黄炽灯投落下来,林南朝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晶莹剔透,眼睫镀了层金色,看上去如暖阳般温柔,他倏地一声笑了,露出两个很浅的小酒坑:“夏遥,我不会回英国了,真的。”
 
 
第4章 N-Ⅰ-4
  这一顿饭吃的全是人情世故。
  夏遥陪赵编和墨总喝了几杯,面色微醺,他酒量不好,醉的时候却不太容易看得出来,坐在位置上安静得仿佛没这人。
  凌凡要开车,没怎么敢喝,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包厢的时候就听赵尚景在说夏遥那部分的心画剧情。
  故事有点狗血,出身豪门贵公子的李鑫无意间发现了自己身世的秘密,他并不是李慧梦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父亲入赘前和保姆偷情的私生子。
  由于意外,生产当天李慧梦并未前往医院,而是在家中分娩,最后不幸离世。保姆为了一己私欲将自己的孩子偷偷掉包,沦落贫民窟的女孩时念念才是那个富贵千金。
  李鑫为了让不让这个谎言戳破,他靠着民间采风画家的身份接近她,企图控制她的情感为自己所用。中途穿插了男主顾心辰与女主青梅竹马的感情戏,最后救她脱离火海。
  闻可调侃了一句:“一听就是你的风格,狗血中又觉得合理,我怎么觉得这李鑫才是主角?”
  “市场不允许嘛,大反派做主角这剧怕是过不了审。”赵尚景笑了笑,“而且结局还必须是大团圆,唉,不过这剧本李鑫性格塑造的矛盾点我还是写的很满意的……”
  林南朝滴酒未沾,专顾着吃菜了,听到这问:“所以李鑫喜欢上时念念了?”
  赵尚景摆手说:“没有,他对时念念的情感不是爱情,从头到尾都是算计,再说爱情这也播不了啊……哈哈,等到了剧组,再进行一两天的围读,到时候对人物的理解就能更透彻了。”
  墨芳问:“是下周开机吧?”
  闻可回道:“对,在温州西部,剧组已经在那扎根一个多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行,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墨芳点头,提醒道,“喝酒了的自觉点找代驾啊,我可不想开机前就出个剧组内部人员酒驾的消息。”
  墨芳组的局,众人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开口散场,纷纷附和着。
  “南朝,你是顺路跟我?还是自己打车,或者我给你叫个车。”
  林南朝摆手,示意她先走。墨芳没说什么,高跟鞋踩在地板,噔噔的声响越传越远。
  闻可朝凌凡抬了抬下巴:“顺便送我和赵尚景一程?我们俩都喝酒了,懒得找代驾。”
  凌凡有些犹豫:“嘶……刚玲姐和我打电话呢,说外面有狗仔,让我一定嘱咐夏遥别和你们两个走太近,省得被传莫须有的话题。”
  夏遥头晕着,他一天没吃饭,下肚就是两杯酒,眉宇间透着不耐。不知道林南朝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左腿总是碰到他的右膝盖骨,搞得他坐的也不舒坦。
  “噢……那简单,林南朝送夏遥,你送我们俩,就他这穿得我估计狗仔一时半会也认不出来……”
  闻可还没说完就被夏遥打断了,他直立地站起身,没一点微醺的样子,就是语气比林南朝那瓶冰饮还凉:“哪那么多屁事儿,自己找代驾,走了凌凡。”
  凌凡慌死了,一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圆,双手合十给赵尚景赔个不是:“他应该是喝醉了,别介意啊赵编。”
  赵尚景心说这一点不像喝醉的样子,然后下一秒夏遥转身,差点没被椅子绊倒,林南朝抬手稳住了凳子,嘴角噙着笑:“小心点啊。”
  *
  一到车上,夏遥便问:“有烟么?”
  凌凡唏嘘:“真是……到家了就睡呗,别抽了,就当是为了我,我老婆怀孕呢。”
  “现在还不太想回家。”夏遥没拿着烟,手慢吞吞地收了回去,他开了车窗,一缕微弱的光透进来,孩子气地来了一句:“行吧,不抽就不抽。”
  凌凡嗤了一声:“不然带你去兜兜风醒酒?”
  夏遥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凌凡还惦记着饭桌上的话:“对了,你要不要加林南朝的联系方式?我这有……”
  “不要,为什么要我加他?他不能来加我吗?”夏遥打断了他的话,说得有些急,像下雨天拼命扇动翅膀的蜻蜓。
  凌凡被他问的噎了几秒,不知道他这会又在较什么劲:“……啊,对,他加你也可以。”
  凌凡帮他拉好了安全带,目的地定了东江大桥,问:“那你和林南朝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他这话凌凡莫名听出了点负气的意味,好像在说,这么多年我压在心里的事太多了,可没人来和我说说话,解解闷。
  凌凡也觉得,跟在夏遥的四年里,其实根本没看透他。他给自己裹了一层壳,他出不来,别人也没办法真正走进去。
  “你都有老婆孩子了。”夏遥眸子里映着城市的华灯,亮晶晶的像黑夜里的星星,“你说我会什么时候结婚啊?”
  这是真醉了……凌凡内心无奈,搁平时哪会和他聊说这种话题。
  “遇到喜欢的了就大大方方谈,安安稳稳退圈,去找个合适的伴儿,不过看你这清心寡欲的样子,我估计起码三十出头。”
  风吹在前额,将他的头发翻得后仰,露出干净的眉宇。
  眼里划过的夜景像模糊的画布,夏遥慢慢出神:“你老婆是你初恋吗?”
  “啊?那不是,我初恋在大学,后来毕业了异地了,就分了。”凌凡有些感慨,或许谁回忆起青春都是遗憾又留恋的。
  “噢。”夏遥说了句不着前调的话:“……我也是。”
  “啊?是什么?”
  “我的初恋。”夏遥语速慢了下来,眸光暗淡,“我也是大学毕业后分手的……不对,其实不算分手。”
  凌凡方向盘差点打滑,干呛了几声:“你还有初恋?不是,玲姐也没和我说过啊?等会,你说不算分手是怎么回事儿?你别告诉我你有个地下情,祖宗,我心脏受不了……”
  凌凡断断续续地唠个不停,夏遥觉得好聒噪,笑了一声打断他的碎碎念:“她不知道啊。”
  玲姐是他经纪人,也是他的姐姐,比起已经退圈的影后母亲,夏玲对他能称得上是溺爱至极。夏遥这么多年我行我素惯了,也就在夏玲面前会听话一点。
  如果夏玲都不知道,凌凡想那只有一种可能——
  “你早恋啊?那女孩嘴严吗?你有没有和她合过影之类的……”
  “没有,我说不算分手的意思是……”夏遥云淡风轻地带过,“大学毕业后他和我暧昧了一段时间,结果他说他不喜欢我。”
  “哇……”居然能有女孩把夏遥渣了,凌凡觉得新奇极了,他突然有点理解那些记者追根问底的八卦,又悻悻地问:“后来呢?”
  夏遥困得半敛着眼,还保持一点清醒,说:“没有后来了,后来他就走了。”
  凌凡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着,半晌说不出话,小心翼翼地开口:“死,不是……去世了啊?”
  夏遥:“……”
  下一秒他从喉腔里闷出一声浅笑:“你就当他死了吧。”
  这信息量太大,像一举大锤地朝凌凡砸来,砸得他眼冒金星、震耳欲聋。
  ……难怪夏遥四年了都忘不掉。震惊之余他又有些担心,他家艺人不会终身不娶了吧?以后他到了年龄不得不退休了谁在他身边陪着他呢?这得多孤独啊?
  正好经过一个红绿灯,凌凡稳稳刹住了车,他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你对她……?”
  晚风吹动一旁白杨树的枝叶,簌簌碰撞的节奏穿在无序中,夏遥好像又听到了关于那个夏天的声音。
  对林南朝么,就像那个夏天一样,忘不掉,也回不去了。
  他说:“对他什么?绿灯了。”
  他入圈以后,夏玲教他第一件事就是不谈真心,不吐真言,实在不行就装傻。
  凌凡拍了下方向盘,别扭地道出一句:“还能是什么!你是不是还对喜欢那女孩呢?”
  余光中的白杨树越来越远了,凌凡开动车子,夏遥的声音随着呼呼的风声愈弱,像慢慢被一个无朋的黑洞吞噬:“不喜欢,我讨厌他……非常、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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