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笑道:“真的吗?明天我就让人买一箱送到你家里。”
江逾又问:“对了,我的房子很大,多住一个人也能互相有个照顾,你觉得呢?”
何臻扬没想到江逾进度这么快,直接从相识过渡到同居了。
同居了,那岂不是……?
他越想越不对劲,心跳加速,身上也开始发热。
“抱歉,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是我唐突了。”江逾见他没有回应,找了个台阶下,“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早上可以邀请你一起吃早餐吗?”
何臻扬刚才错失了同居的大好机会,悔恨得不行,现在一听江逾要和自己一起吃饭,赶紧点头,生怕江逾又曲解他的意思。
江逾愉快地对他笑了笑:“明天见。”
第二天江逾起得早,洗漱完处理了一会工作,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去隔壁敲门。
“早啊,逾哥。”何臻扬赤着上身,下半身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露出八颗大白牙对他打招呼,“今天天气很好呢。”
何臻扬表面看着举止潇洒,其实内心慌得要命。
昨天晚上太失态了,今天必须扳回一局,还要大大方方的,专门把腹肌露出来让江逾看得一览无余。
“是很好,等会吃完可以去花园里消消食。”江逾也是落落大方,“餐厅已经被我包下来了,你什么时候方便去?”
何臻扬说:“现在就方便。”
他当即当着江逾的面套上衣服,又提了提裤子。江逾一直微笑着,像是早已司空见惯般。
何臻扬一直观察着江逾的脸色,不应该啊,难道是自己锻炼得还不够?
回去后再找个私教吧,多加点钱也无所谓。
江逾的胃口不是很大,拿完几样菜品便找座位坐下。过了一会,何臻扬才风风火火地过来。
“这里的早餐真的太棒了,我看哪样都想吃。”何臻扬叉起一块煎肉,“吃不完可以打包吗?”
“当然可以,你要是喜欢,之后我让他们每天把早餐做好送到你家里。”江逾说,“怕凉掉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去你家里做。”
何臻扬摆手:“不了不了,那太兴师动众了,我在这边享受就好。”
江逾没有强制要求何臻扬,微笑着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逾哥。”何臻扬又叫道,“我可以尝尝你的早餐吗?有些东西我没有夹。”
江逾抬头,正撞进何臻扬的视线里。
何臻扬的眼睛非常清澈,瞳仁又黑,像汪清潭一样,潭底风光一览无余。他的眼型是多情的桃花眼,但并不显得他风流,反倒能够更加轻易地将情绪流转于眼波。
江逾和何臻扬对视着,不由自主地想,何臻扬从小到大,有多少人因为他这双眼睛深陷其中
何臻扬垂下眼,声音低了几度:“你们这种大老板应该都有洁癖的吧?没关系,我吃自己的就好了,我也可以再去夹的嘛,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希望没有冒犯到哥。”
他嘴上装得乖巧,眼睛却不住地瞟江逾,非要盯到江逾有动作为止。
江逾把餐盘推到何臻扬面前,“吃吧,今天的沙拉很好吃,你可以多拿一点。”
何臻扬欢欢喜喜地吃起江逾的沙拉,一点也不客气,又趁江逾不注意扒拉了两块三文鱼。
何臻扬一身卫衣短裤、大大咧咧不顾形象地疯狂进食,江逾则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西裤,身姿挺拔,两手交叉抵在下巴上,面含微笑地看着何臻扬疯狂进自己的食,一点也不觉得何臻扬失礼,反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面前突然多出个蟹黄包,江逾看过去,何臻扬正举着叉子,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哥也吃我的。”何臻扬嘻嘻一笑,“哥不会嫌弃我吧?”
江逾低下头,把蟹黄包咬进嘴里。
何臻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吃过早饭何臻扬被公司传唤回去,江逾有心想留何臻扬,但奈何留不住。
他把何臻扬送到公司楼下,车门却没有解锁。
何臻扬下不去车,问道:“怎么了哥,还有其他事吗?”
江逾的手放在解锁的按键上,“你在星灿签了几年?”
“三年,还差一年到期。”何臻扬掰着手指说,“我在这忍了两年了,再当一年忍者神龟就解放咯。”
江逾按下按键,“我知道了。”
何臻扬跳下车,第一件事就是给陈冬月发消息。
姐,和我跳槽吧,我们不在这鬼地方受气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逾的车还停在原处。江逾看到他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忙自己的事情。
何臻扬也和江逾挥手,另一只手在屏幕上快速打着:
姐,我想去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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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臻扬: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可怜]
第5章 还是当小白兔吧
周一上午江逾刚到公司,就被助理注意到了异样。
“哎呀江总,您的脸是怎么回事?”姗姗大呼小叫,像是江逾受了重伤一样,“好好一张完美的脸蛋,怎么成这样了?”
江逾早上出门前还特意照了下镜子,觉得还可以接受。其实已经不算很严重了,只是因为他长得白,所以印记被衬得有些明显。
“没事,小孩子玩闹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小孩子嘛,下手没轻没重,但也不会闯大祸,对吧?”
姗姗把江逾的话奉为圭臬,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但是我觉得熊孩子就必须要加强教育,这次是脸,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江逾见姗姗一脸严肃正义,笑出声来。
“会教育的。”他说,“绝不能放任熊孩子得寸进尺。”
从姗姗的表情来看,她非常认可江逾的观点,就差把这句话裱起来瞻仰了。
如果姗姗知道那位熊孩子和她自己年龄相仿还是个明星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江逾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口罩,问姗姗:“会议室布置好了吗?”
姗姗停下整理文件的动作,流利地应道:“布置好了,会议室里的盆栽保证没有一点枯萎,座位前后差距不超过两厘米,水和纸笔都摆放好了,光线也调到了确保使投影最清晰的亮度。”
江逾满意道:“等会再提醒一下,九点半准时开会,迟到一分钟打扫一天总裁办哦。去吧。”
江逾把等会开会要用的材料和要做的发言又熟悉了一遍,放下文件,揉了揉脸。
没有很吓人吧?涂了两天何臻扬给的药膏,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他没有想过要去责备何臻扬,他认为何臻扬的行为合乎常理,况且之后也道歉了,没必要揪着一件事情不放。
江逾边想着他和何臻扬的事情,边侧头把口罩戴了起来。黑色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更加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站起身,把文件在桌子上磕了磕,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着装,才从容不迫地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公司高管和各部门的负责人。江逾随意地扫视了一周,坐到主位上。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江逾不常戴口罩,偶尔戴一次极不适应,说话时更是觉得不舒服,用手指勾了勾口罩边缘,又把口罩向上拉了拉。
感受到下属探究的目光,他停下动作,“怎么了,没有人汇报吗?市场部?”
被点名的市场部总监连忙开口:“抱歉江总,我现在就开始上周总结。”
江逾颔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周一的例会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只是对上周的工作做一个总结,再谈一下之后的工作规划,周周如此,枯燥寻常。
不寻常的是江逾的举动。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总是不自觉地搭在口罩右侧,然后放下拿起钢笔,过一会又抬起。
最后一位总监发言完,全场肃静,等待江逾的指示。江逾重新拿起钢笔,点在纸面上,开始分析刚才做的会议记录。
“行政部加强员工对管理体系的培训,同时与人事部交接好工作,在本月内完成员工调动以及春招;项目部持续跟进手上的地产项目,在下周上交一份中期项目验收报;广告部……”
笔尖顿了一下,墨水很快洇湿了一小片文字。
“广告部要辅助沃远科技完成新产品的广告拍摄,是吗?”江逾看向广告部总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沃远上一任的代言人合约已经到期了吧?”
“是的江总。”广告部总监说,“我们已经挑选出了几位符合产品定位的代言人,正在和他们协商,您放心,不会拖很久的。”
江逾点点头,“等会把候选人名单和评估结果发给我,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散会了。”
他等了片刻,见没有人提出异议,便率先出了会议室。
他看了眼时间,想把早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却收到了何臻扬的消息。
何臻扬给他发的是一张减脂餐的图片,外加一个大哭的表情和一行文字:逾哥你看,男明星身材管理有多难,我怀念昨天的早餐了。
江逾把图片放大,只有水煮蔬菜和鸡胸肉,想到昨天早上何臻扬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可以理解何臻扬的苦楚。
他安慰道:下次再带你去吃,不过今天只能先委屈男明星了。
何臻扬立刻问:逾哥中午吃什么?大老板中午吃得肯定很好吧?
江逾权衡了一下,放下工作,少有地在用餐高峰期去了食堂。
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摆正餐盘,给何臻扬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菜品荤素搭配均衡,色泽诱人,很快就勾起了何臻扬的食欲。
何臻扬发来一大串委屈的表情包,又发了好几个流泪的表情,最后是一句可怜巴巴的语音:“我也想吃。”
隔着屏幕和电流都能感受到何臻扬的难过,江逾笑了一下,也用语音回复:“如果你现在来的话,也许还可以赶得上食堂收工。”
何臻扬抽着鼻子说:“算了,我还是当我的小白兔吧。”
江逾找了个摸头的表情发过去,退出聊天界面。
他不习惯在吃饭的时候看手机,况且刚才一直在和何臻扬聊天,饭菜还没动过一口。他把手机放下,拿起筷子。
不远处坐着一桌员工,都是些年轻人,聚在一起极为热闹。江逾本不在意员工下班后的聊天内容,却措不及防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听说了吗,咱们江总被人揍啦!”
江逾把头低得深了些,觉得员工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
“对对对,据说是华茂找的人,把江总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的,太狠了。”
华茂和江逾的盛源集团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作对。作为盛源的最有力竞争者,华茂是盛源所有人的眼中钉。
看来员工是真的对华茂恨之入骨了。
“江总今天见人都戴着口罩,你们说他要是毁容了怎么办?他可是我们公司的门面啊,他要是毁容了我也不活了!”
江逾的嘴角微微抽动,缓缓抬起头。
那位员工还想再说些什么,猛然发现身边站了一个人。
“谢谢。”江逾端着餐盘说,“有你这样忠诚的员工,我很开心。”
他说完便施施然走了,留下一群员工目瞪口呆:
“原来江总还健在啊。”
广告部的效率还算高,没用多久,江逾的邮箱里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他把压缩包解压,在一排人名中一眼就看到了何臻扬的名字。鼠标落在文件上,何臻扬的个人分析跳了出来。
他仔仔细细地看完,只觉得满意非常。心下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再看其他人,总觉得不如何臻扬。
他给何臻扬发消息:现在想接商务吗?
虽然私心很想定何臻扬,但还是要尊重何臻扬的想法。
何臻扬欣喜若狂:我做梦都想接商务,我们公司有商务数量要求,我还没达成呢,再不接要付天价违约金了。
江逾了然,把文件夹删得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何臻扬”,叫来广告部总监。
总监显然没想到江逾这么快就做了决定,顶着午休还没睡醒满是困意的脸问他:“江总,您看上哪位了?”
江逾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向总监,“何臻扬。”
“何臻扬确实不错。”总监附和,“我之前问过沃远,大家都很看好他,而且您是大老板嘛,沃远的员工就是您的员工,全面贯彻您的想法。”
“那就定他吧。”江逾指示道,“尽快和何臻扬团队沟通,无论对方提出多高价格都不必压价,以对方意愿为主。”
总监惊讶得瞪大眼睛,半天没说出话。
之前他们找过一个代言人,能力平平无奇还喜欢耍大牌,张口就要出天价酬金。那次江逾恰巧在场,面对对方团队的无理取闹只是微微一笑,当着人家面就把人家的合同扔粉碎机里了,动作优雅至极,毫不拖泥带水。
他至今还记得江逾不达眼底的冷淡笑意和明星经纪人铁青的脸。
江逾和善地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你尽管去联系,有任何事情及时汇报,总归能处理好的。”
“好的江总。”
江逾又嘱托道:“如果对方对某条条款有异议,按照他们的想法让法务修改或者先过问一下我,不要擅自做决定。”
以总监的表情来看,他大概觉得江逾做慈善已经做得魔怔了。
“去吧。”江逾微微加重音量,“期待与他们的合作。”
总监应了一声,恭恭敬敬退出总裁办公室。
江逾捏了捏眉心,视线又重新落回电脑上。那上面并排摆着何臻扬的资料和沃远新产品的定位分析,二者简直再契合不过。
江逾把文件一一关掉,轻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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