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问:“逾哥,你爱我吗?”
江逾按了按眼眶,叹了口气,“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吧。”
何臻扬说:“我知道了。”
回到家后何臻扬没哭也没闹,安安静静地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只是关门的声音大了些,江逾能够理解。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躺着何臻扬的求婚戒指。戒指是不同于何臻扬风格的简约,但该精致的地方又十分精致。他把戒指侧过去,看到了里面刻的“Y&Y”。
他很想把它戴在自己的手上,他刚才借着夜色看了一眼,戴上的样子很好看,戒指与自己十分相配。
何臻扬必然是知道了他和唐茂华的交易,本该精心准备的求婚却进行得如此仓促,最后还被另一位主角拒绝了。
江逾苦笑了一下,多么戏剧化啊。
简直可以给何臻扬的感情史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望向浴室的方向,目光中尽是不舍。
每次洗澡,何臻扬都要在他前面洗,把浴室捂得热烘烘的,防止他进去受冻。
以后暖灯可以利用上了,还可以再加一个暖气机,何臻扬用这些上火,但他不会。
沙发上还有何臻扬的手机充电线和脱掉的衣服,江逾习惯性地把它们收起来放好,又在下面翻出了何臻扬找了很久的发带。
这些琐碎的事物令江逾觉得这才是一个家的样子,即使何臻扬把生活过得实在是过于不拘小节,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他喜欢这样,喜欢家里到处充满另一个人的气息。
但他还是亲手把他推开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何臻扬腰间挂着一条浴巾出现在他面前。
江逾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说:“穿上衣服,当心感冒。”
何臻扬就把江逾刚叠好的衣服套到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逾。
江逾知道何臻扬想听什么,“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何臻扬还是盯着江逾,瞳仁漆黑,一言不发。
“无论是从年龄、身份,还是性格、阅历,我们的差距都太大了。”江逾两手交叉搭在腿上,仰头与何臻扬对视,“我们之间不合适,这点你应该也能意识到。”
何臻扬笑意森冷:“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过。”
江逾平静道:“那你现在意识到了。”
何臻扬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大步走过去跨坐到江逾腿上,掐着江逾的下巴粗暴地和他接吻。
“我不想听,逾哥,你总能说出我不想听的话。”何臻扬压着江逾说,“我刚才让你一个人思考了这么久,你就得出了这个令我不满意的结果。”
江逾剧烈反抗着何臻扬,奈何何臻扬手劲太大,他根本无法挣脱,“别疯了,何臻扬,撒泼也是需要分场合的。”
何臻扬跪在沙发上又向前了一寸,像是要把江逾按进自己的身体里。江逾被圈在逼仄的空间里,光源被何臻扬完全地挡住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不合适?”何臻扬沉声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放在唇齿间反复咀嚼,生生咽了下去,“这样吧,逾哥,你说三十条我们之间不合适的地方,少一条挨一鞭子,好吗?”
“要是一条也说不出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哦。”
江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何臻扬,“我希望我所说的是被你真正听进去的,而不是被你用来当做催情的工具。”
何臻扬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逾,“那你想让我怎么做?让我认可你,顺从你,还是让我主动离开你?”
“你说不出来,江逾,连你自己都看不清你的内心,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何臻扬嘴角牵起,笑得诡异,“我到要看看我们哪里不合适。”
江逾却哭了,眼前不断闪过支离破碎的景象,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又被一双大手轻柔地擦去。
恍惚浮沉间,他听见何臻扬趴在自己肩头,声音低落得像是受尽了委屈:“我以后不唱歌了,我不当什么狗屁歌星了,我就做个普通人,找份金融类的工作,把事业做得和你一样优秀,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而他能做的,只是把手覆上何臻扬毛茸茸的头,一下接一下地抚摸着,无声哄道:“听话。”
--------------------
大家好我是雍年,用这样的开场白好像会显得我很牛逼……(误)
这两天有点小麻烦积压在心里,刚好趁着他们分手的良辰吉日想写出来发泄一下。也不是传播什么烂情绪,就是单纯说这件事情,因为我现在写这段话的时候精神状态还是非常好的。
7号晚上我在某平台发了段我大儿子满一岁的视频,当时是真高兴过头了,脑袋一热就注册了个账号哐哐往上发(这应该不算引流买热度啥的吧……)。但我没想到平台给新人流量如此之大,成千上万(不夸张)的人涌入我的账号,给我点赞、评论、发私信、加好友,去看我的书。本来这该是件好事,刚开始的我确实因为热度而感到喜悦不已,但逐渐的我发现我恐慌这些热度,就像是已经习惯了和一小群人在自己沉浸在封闭的世界里,结果一下子这种平静无波的生活被打破了,我真的害怕了。
我没什么热度焦虑,写文的时候也是静下心安安静静写,不然我也不可能单机一年几乎全文存稿后再发出来(这本书就是去年四月份开始写的,今年二月份才发)。之前总说我想被人看到,我想要曝光,我想看更多的人讨论我的书,但现在突然觉得只要有人看就足够了,只要有一个人欣赏我的文字,我都能屁颠屁颠写下去。(我愿称自己为单机命,山猪吃不了细糠)
昨晚失眠,无数次打开手机点进那条视频想要删除或者设为私密,但是我太贪心,既想得到关注又不想让自己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然后就直接导致早上起晚,再打开软件一看,哈哈,点赞99+评论99+。
说句不道德的和没志气的,我现在有点点庆幸这本没受到影响,就像是个秘密花园一样(我知道没人看是因为我菜TAT我会努力的QAQ),我在里面播种,不求什么结果,我只是单纯享受播种的过程。无论如何,我写文的初心不会变,有没有人看、签没签上约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讲出讲好我脑海里的故事,想让我笔下的每一个人物在平行世界里活得精彩幸福。如果能让我的文字感染到大家更好,就算我真单机一辈子,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写一辈子。
最后,感谢所有点进这本书的你,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感谢一直陪伴着我的你,负面情绪大家就一笑而过,明天又是新的美好的一天!
明天开始重圆啦!!!
第68章 重逢
“何臻扬那飞机飞了十多个小时,上午刚落的地,说是在倒时差呢,消息也不回,越来越猖狂了,气死个人。”
“动用点老板的权利,别这么憋屈。”江逾翻过一页书,笑着对林韬白说,“你要是狠狠心,让他现在就来公司,他也不敢说什么的。”
林韬白咂咂嘴,声音高得让江逾紧急调小了音量,“我必须让他亲自来见我一次,出去两年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嗯。”江逾认同道,“到时候代我向他问个好,祝贺他学成归来。”
林韬白通知完就去忙了,江逾挂断电话,屏幕上刚好跳出何臻扬回国的新闻。
两年了。
这两年何臻扬飞一样地成长着,即使产出有所减少,但只要一发歌,必定霸占各大音乐播放器的榜单,专辑销量、单曲销量在同期的歌手里面遥遥领先,拿的大小奖项数不胜数。
江逾替他欣慰,何臻扬本就该这样野心勃勃。
林韬白的提醒还在耳边回响:“你既然已经和他分开了,那就不要再重蹈覆辙,到时候又两败俱伤,不划算。”
江逾的回应是:“不会的,两年时间足够我们冷静了,而且他以前小容易上头,现在长大了也能听进去劝了。”
林韬白冷笑一声:“你先把你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再说吧。”
林韬白说话的时候江逾还没意识到,现在突然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无名指上的戒指早已和他融为一体。他戴了它两年,用它欺骗别人自己已婚,挡下了无数桃花,却始终欺骗不了自己。
戒指落在了绒盒里,上面还带有他手上的温度。他看了眼自己的手,一圈浅白的印痕显得格格不入。
江逾让自己放空了一会,从案前起身,踱步到窗前。
对面是何臻扬家,看不见里面是否住人。他猜想何臻扬应该不会再住这里了,和抛弃自己的前男友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前后楼,多少沾点晦气。
当然,如果何臻扬想在住这里的同时不想和前男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他搬走也是没问题的。
江逾漫无目的地想着,又笑自己自作多情。
怎么把自己想象得那么重要,仿佛谁没了谁就不能活一样。
他拉上窗帘,隔绝一切纷乱的思绪,又闲不下来地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去冰箱里拿了些菜准备做简餐。
他只做了一碗菌菇汤,连主食都没有,吃完后在家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决定出去走走。
刚过完年,商场里的喜庆气氛还没有消退,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江逾推着车慢慢行走在人群中,享受难得的热闹喧哗。
节假日的商品折扣力度很大,他边走边逛,在每排货架前都驻足片刻,车筐里很快堆满了东西。
不论是日用百货还是果蔬牛奶,只要见到合适的他就买下。不够理性,但是令他有种异样的愉悦。
他安慰自己,偶尔冲动消费一次,无可厚非。
旁边有人在频频看他,大约是想要上前搭讪。他礼貌地笑了一下,脚下一拐,转入了零食区。
各大零食厂商的上新速度极快,新品层出不穷,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以后可以开一家相关类别的公司,一边伸手向自己习惯的货架探去。
身后忽然笼罩上一片阴影,一双手故意似的在他所在的货架逗留片刻,然后伸向更高一层的货架,拿了一包家庭装的薯片。
那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商品却不离开,就站在江逾身后一动不动,江逾则更是没有办法移动。
江逾有些不适地皱眉,即使没有回头,他也能够察觉到那个人离自己的距离已经超过正常社交距离了,甚至有恶意挑衅的意图。
他在心里责备了一句,没有礼貌。
没有礼貌的人简直要把没有礼貌贯彻到底,再一次绕过江逾,取下一袋洋葱圈。他的胳膊贴到江逾身侧,江逾像是被他揽在了臂弯里。
江逾不打算再容忍下去,试探地向后退了一步,给自己留出转身的空间。
一转身,他愣住了。
何臻扬顶着一头粉灰色的头发,左耳打着一串黑色耳骨钉,挂着蓝牙耳机戴着黑色口罩,身上的长羽绒服快要拖到脚踝,就这么以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措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
何臻扬出去历练两年,身上的痞气不减反增,眼里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意味,浑身上下透露着桀骜不驯。江逾从他的嘴型看出,他的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从左嚼到右,再被舌头顶回左边。
江逾有些头疼。
何臻扬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江逾,江逾却不敢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
江逾目光躲闪了一下,低下头,连要买的东西都没拿,几乎可以算得上落荒而逃。
他一路疾走着,直到确认何臻扬不会再看到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手心已经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结果一抬头,又和粉毛撞了个正着。
何臻扬双手插兜,随意地倚在货架边上,还是那样的目光,江逾恍惚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他吞噬,又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被何臻扬点燃了。
总之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心跳如擂,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攥住了。
江逾定了定神,选择继续对何臻扬置之不理,装作没看到似的转身就走,动作比刚才流畅了几分,至少看上去不像刚才那样生硬。
只是身上抖得更厉害了,连牙齿都在打着颤,脚步也是虚浮的,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去。
他没想到和何臻扬的重逢来得这样突然,至少他还没做好准备。
商场里四面八方都像是被何臻扬铺下了一张巨大的网,他困在里面避无可避。他起了退却的心思,不想再在这片空间里成为何臻扬的笼中之物。
因为他无力地发现,不论走到哪里,何臻扬都能准确地和他“偶遇”,无处不在,甚至连目的都懒得隐藏。
何臻扬的气息紧紧地包裹着他,让他感到窒息。
大约是江逾的无视令何臻扬不爽,江逾很快发现何臻扬的做法变得比刚才还要过分。
只要他买什么,何臻扬就会跟着买什么,牌子口味一模一样,连放在购物车里的位置都是相似的。
江逾再清楚不过何臻扬的行为了,用最低端的方法引起他人注意,别人越不理他他越变本加厉,和撒泼打滚一个道理。
“心智倒是一点也没见长。”江逾低声评价道,“还是这么幼稚。”
他不动神色地向后瞟了一眼,何臻扬就站在离他不远处,也停了下来。
江逾抬脚,径直走向收银区。结账之前他拿了一盒套子,特意选的最大尺寸,在何臻扬面前一晃,光明正大地放到结账台上。
这次何臻扬没有模仿他,但脸色更加阴沉了。
江逾笑了,把套子的条形码扫入机器中。
他拎着两大袋商品走出商场,何臻扬也拎着两大袋商品跟在后面。
江逾确定了,何臻扬没有搬走,也没打算放过自己。
他苦中作乐地思考着让物业把何臻扬家水电停了的可能性,而何臻扬已经快追到了他身边。
何臻扬还是沉默着,周身气压极低,像座沉寂千年的火山。江逾加快了步伐,无奈拎着重物不好施展,又被何臻扬几步追上。
两人并排走了一段路,江逾被何臻扬自上而下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怵,正想着开口说些什么,何臻扬却自觉地向后退去。
机会就这样丧失了。
被人尾随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是被一个了无生机的人跟随。
对,了无生机。
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江逾就觉得何臻扬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由于思绪纷乱,一直无法给何臻扬的沉闷下定义,现在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49/72 首页 上一页 47 48 49 50 51 5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