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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齐淡竹后背一紧，兴奋了半截。
这又是在哪儿惹了他？
数不清这是被盘问的多少次，齐淡竹依旧心里慌乱，这样的时刻每次都希望可以赶快度过……
“照片里这个狐狸和你有什么关系？”
关黎怕齐淡竹看不见，特地把照片举在齐淡竹脸前，与照片里狐狸色眯眯的眼睛正好对上。
齐淡竹:“……”
额……这要怎么说呢？
齐淡竹思考的时候，两只耳朵无意识耷拉下来，被关黎看了个正着。
小时候关黎只能和小白玩儿，他经常会把自己上学的东西讲给小白，还会给它出题让它拿着爪子去抓，只要小白一思考题，它就会耷拉下耳朵。
耷拉耳朵看着是不开心的样子，最初关黎以为自己把小白弄的不开心，特地伸手要把它的耳朵扶正，希望它能高兴……
想到这里，关黎瞟了一眼毛茸茸的耳朵，这一点儿两只狐狸也一样，他一把提溜起来齐淡竹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没有立起来，还保持原来的样子。
正常狐狸提起一只耳朵，另一只也应该立起来，哪有还保持不动的……
这让关黎的怀疑更甚……
“同样都是狐狸，你和他不认识？”关黎又问了一遍。
两个人近在咫尺，齐淡竹支支吾吾说的话关黎都听不清楚……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照片，拎着齐淡竹脑袋说:“把话说清楚，你可知道说谎的代价！”
代价怎么能不知道，齐淡竹觉得关黎已经猜出来了，就是太难以置信，才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是我……我们长得很像啊……”齐淡竹小心翼翼说道。
闻言，关黎一愣，他停顿了两秒钟，猛的把手里的照片弹飞，两只手抓上齐淡竹的耳朵。
“你！说！什！么！”
关黎抓着耳朵的手往后拽，连带着面上皮肉紧绷跟着往后扯，齐淡竹牙齿都露在了外面……
“照片里的狐狸是你！你就是小白？！”
仿佛是不相信一般，关黎又重复了一遍，齐淡竹被扯的皮肉紧绷点不了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你那个时候就在我家！还和我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瞒的可真好啊，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你是小白！”
齐淡竹欲哭无泪，心想。
冤枉……我也不知道小白是我啊……
齐淡竹被扯的生疼，两只爪子轻轻拍向关黎的胳膊，想给自己解释，也想让关黎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看什么看！你还委屈上了？！”
关黎“啪”的一下拍在齐淡竹脑壳上，一把松了两只耳朵，他感觉小白不再是心里那个白月光小白了，一切都超出他的掌控发展。
“我…我不知道小白是我啊……”齐淡竹泣不成声，抽抽噎噎的小声道。
关黎脸色蓦地一僵:“你知道啥？！”
小白小白，你说小白能是谁？！
跟着我身边生活了那么久，谁最配得上小白这个名字，心里没点数？！
关黎又想起以前齐淡竹那莫名其妙的吃醋现场，合着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小白，这么多年都以为小白另有其人……
思及此处，关黎都被气笑了，头回遇上喜欢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狐狸，而且还那么蠢！
齐淡竹为自己辩解:“从前你没有叫过我小白，你把我当成弱者保护，都叫我宝贝，我哪儿知道我还有小白这样一个名字……”
关黎:“……”
以前是一直叫宝贝的吗？关黎陷入沉思，他怎么不记得……
“不管怎么样！当时你说走就走，一点儿征兆也没有，怎么就没有和我说！以我那个时候中二的程度，我接受你是狐狸比现在容易的多！”
关黎据理力争，怎么想都是齐淡竹做的不对。
当时他那个年纪正是青春期，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时期，而且除了学习之外，大部分时间全都在漫画里畅游。
受那些东西影响，关黎心里总觉得自己和常人不一样。
终有一天末世来临，或者自己被卷入异世界，然后得到契机，遇上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变成拯救世界英雄或者在异世界拥有一切……
那个中二的时期，要是齐淡竹突然变成人，又对关黎说“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关黎绝对会自信的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他就是这个世界被选中的人！手握一条不平凡道路的剧本！
就算齐淡竹是男的，关黎也能立马接受这个命中注定的妖，根本用不着齐淡竹明里暗里追那么长时间！
难以启齿的中二时期，是关黎最好忽悠的时期，可惜齐淡竹没有把握住。
偏偏等到了关黎成年，把这个世界都快看透了，也依然保留一颗纯净的心的时期。
这个时期正是关黎相信努力可以改变命运，人生可以与命运抗衡，他还年轻一切可以重来，人生还有很多可能的时期……
所以出了现在这样的事，关黎想的只有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他必须要纠结齐淡竹爱的事是他还是墨锦，要不然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没了齐淡竹他还有明媚的人生，以后的路还长，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遇……
齐淡竹还不如在等个十年，那时候关黎对这个世界看清的同时，心里也不在年轻，不会和现在一样倔。
而且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关黎可能就看开了，不会纠结齐淡竹爱的到底是谁。
他只会想齐淡竹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对他好，如果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这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齐淡竹偏偏选了关黎最难缠的时期，关黎说他事办的差，也不是没有道理。
齐淡竹那时候没打算让关黎知道自己是妖，才会瞒那么长时间，谁承想长生之法找到了，一切都赶的这么巧。
“那个时候你不是年纪小嘛……总不能和我在一起吧……”
齐淡竹说的话不无道理，那时候关黎才几岁，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也太不适合了。
不过……知道齐淡竹是妖，和要同他在一起是两码事，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冲突好吧！
老流氓！
“滚啊！”想清楚的关黎一脚踢开齐淡竹，再也不想听死狐狸的话。
平复了一下心情，关黎才打开手机，给菀慈联络让他过来。
“我给你说就行，别麻烦菀慈再跑一趟了。”
声音从上方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齐淡竹变回了人形，正立床旁边垂着脑袋……
关黎一脸冷意:“变回去！”
齐淡竹愣怔一瞬，半晌才明白自己是被嫌弃了，他不喜欢自己人形的样子了。
可是齐淡竹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委委屈屈的变成了狐狸围在床边，他的皮毛白净浓密，揣着前爪的样子像个煤气罐罐……
这下关黎才满意，等着菀慈上门。
齐淡竹以狐狸的模样在关黎身边生活，听关黎和菀慈两个滔滔不绝聊天，时不时还要给两个备饭。
这是齐淡竹第一次感觉到菀慈这么能说，而且菀慈一直在自己家，萧云修肯定不愿意，为此还给他吵了一架。
要他控制关黎不要给菀慈发消息，可齐淡竹有多大胆子、多大的脸，哪儿是他能管的了？他就骂萧云修自己放菀慈出门，还没给菀慈设门禁，两人差点干起来……
谭知音也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进度，她在看到禁书的时候，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
那就是前局长秦山的字迹，就算禁书上的气息抹去的一干二净，也能凭借着他曾经的字迹去鉴定。
不过前局长都死了那么久了，很难找一张他的字迹，几人翻了局里整个阅览室，也没找到写着他字迹的文件。
最后是谭知音利用职务之便，找了加密文件，才在档案室不起眼角落里，找到落灰的一盖章文件。
它和其余文件粘在一起，处理的人没有看到，才把它留了下来。
鉴定笔记大概二十天左右，谭知音挑了几本有代表性的，东西有点多，鉴定下来得一个多月。
这个时间齐淡竹就打听布偶的事情，他已经确定布偶上的气息是葛青，要不然谭知音也不会出格，利用职务便利查询档案。
齐淡竹这月不曾停歇过，打算一月后给葛青送一份大礼，揭开他的真面目。
第71章 全部都是你
异生物情报局。
齐淡竹就是晚来了一会儿，进门就发现萧云修在书桌后面捣鼓什么。
“拆什么东西呢？那么费劲？”齐淡竹瞥了一眼就去自己的办公位。
萧云修鼻梁上架着老花镜，一手拿着剪刀，苦苦钻研手上的东西。
“我问过同门的前辈，葛青所在的那个门派确实有师傅送弟子布偶为入门礼的习惯，他们那个门派主要以控制类法术为主，布偶就是他们修炼的第一个傀儡，里面时常会被师傅缝上平安符，保弟子平安。”
“哦？”齐淡竹来了兴趣，探身往他那处看去。
萧云修拿着剪子猛戳布偶脖颈，那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特别难剪断，剪的手都酸了。
“要不你用术法试试？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可以破坏的。”齐淡竹见萧云修额头青筋暴起，呲牙咧嘴剪的绳子毛毛躁躁，但是没有断，白费一番功夫。
“我不是……喝——”萧云修正说着，剪刀再一次戳进那个位置，脸上的肌肉颤动不已，全身都在使劲。
“咔啪”一声响，剪刀应声散架，尖锐的顶端差点戳进萧云修的胸口。
萧云修猛的把手里的剪刀甩桌子上，“我去……”
布偶上的绳子依旧没有断裂，只是比刚才更毛躁了而已，要是想剪短一根，起码得消耗两个萧云修。
齐淡竹耸了耸肩，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你用术法吧，这样不费劲？”
“看着普普通通，谁知道这么难剪，用什么东西做的，拿去军工业用得了，指不定还有奖章。”
萧云修抹了把额角的汗，看样子与这东西应该折腾了挺久，都被折腾到怀疑人生了。
齐淡竹嘴角扯起一抹微笑:“可别这么说，要论起军工业，你、我这个单位所有的入职人员都是武器，还是有情感的武器，想要奖章只需要一场战争，名扬天下可不是梦。
不过相应的国家也会忌惮我们，要不然这个单位是如何出现的……”
齐淡竹把布偶捏在手里，这玩意儿长得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乍一看挺好看的，看多了就觉得渗人，总觉得下一秒它就会活过来。
它原本是在齐淡竹那里，关黎见了几次心里一直不舒服，后来干脆是一抽一抽的疼，齐淡竹赶快把东西转移了位置。
萧云修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万一我们低估了葛青的实力，引起单位的公愤，光是单位里这些人我们就应付不过来。
何况是乱世中成一枭雄，没成英雄就把你当做怪物抓去研究了，要不然古代战场上怎么不见出现妖和道士的身影。”
古代是因为妖自觉不参与人类的战事，而且妖普遍比人类更纯粹。
人类不会把妖当做伙伴，只会把他们当成祸水，暴露身份的妖下场普遍都很惨，没有一个妖的族长愿意让部落里的小妖冒险。
所以才没有妖参与人类战争，不过即便如此也总有特殊的情况，天下大乱的时候往往会有妖混入人群，这个时候同样也伴随着道士下山。
妖在历史上记载少，都是因为那个时候道士的阻拦，才不至于让妖成为统治者。
齐淡竹下意识就想解释，不过手里的东西一把被萧云修夺走，后者嫌弃他废话多，坐下来重新专心致志研究这布偶的拆解。
齐淡竹解释的话到嘴里就拐了个弯:“我都说了，用术法呗，那修为是干嘛用的？”
萧云修把手里钳子一搁，冷冷扫了眼齐淡竹:“我是傻子吗？！要是能用术法我不早用了，在这儿费那么大劲儿干嘛？！”
布偶的材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法术，都会百分百被布偶吸收，然后落在它身上，稍有不注意就会全部炸掉，里面的东西也会变成碎末……
齐淡竹眯着眼观察了一番，“你试过了？”
“没有。”萧云修专注的眼神都在木偶脖子上。
“那你怎么就知道它会炸，控制点术法就行。”齐淡竹撸起袖子就要施法，被萧云修一钳子敲了回去。
萧云修气的鼻子都歪了:“这是我问出来的！入门礼怎么可能就是普通的布偶，谁家门派送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它肯定是有一定的过人之处才会被送出去的！
其中一条就是不易被破坏，能破坏的了的一定是有术法的人，这样亲近的人一下子就能得到他的方位去救他。”
一天天竟是捣乱！谈个恋爱把脑子都给谈没了！
萧云修上下打量了齐淡竹一番，表面上光鲜靓丽，进了办公室一会儿就原形毕露，打扮那么好看纯粹是为了给关黎看，跟个花孔雀似的。
“滚滚滚！有这个功夫哄你媳妇去吧！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还不如不来！”萧云修撵走齐淡竹。
看着齐淡竹脸就烦，他索性拉开椅子，钻桌子底下才感觉到清净……
到哪儿都被嫌弃的齐淡竹软绵绵的爬回座椅，虽然萧云修是这样嫌弃他的，但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对他特殊的纵容。
自从关黎和他单方面分手后，这种被包容的时候就多了许多，好像所有人都怕他撑不住再次发疯……
齐淡竹打开眼前的电脑，桌面是关黎看着他微笑的照片。
照片拍的确实有些年份了，那一年两人刚才一起，无论是齐淡竹还是关黎都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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