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性的目光在脑中有了模样,是顾钰手上厚厚的一摞钱,心情颇为沉重。
[怎么?这钱不够啊?]
顾珏抬眸白了舒北一眼[这钱足够她生活三辈子了。]
[啧,瞧你那副肉痛样,是不是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那也是之前,刚和舒北有了合作情人的关系,且两个的关系还没到后边这般亲昵,只是……
如舒北现在所说,他们有钱人就爱甩脸色,想着大不了用金钱打发,万事大吉。
“二位回来吧。”贺老轻咳了一声,这还是他说过的第一句话,“叶先生的性子和芝清太像了。”
说的,是贺夫人——芝清,贺老的儿媳妇。
“贺爷爷?”顾珏微惊。
看来,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舒北则是不明所以。
“这件事情,是芝清提议的。”贺老的语气有丝丝疲惫。
原来是芝清。
顾钰一就反应过来了。
“她希望叶先生能够留下,毕竟……”
“毕竟什么?”舒北问。
“毕竟你和芝清长得太像了。”贺老叹气。
舒北的表情瞬间凝滞,仿佛被人抽干了精气神。
“你……和芝清……”
贺老点点头,“是,那小子有福分,娶了这么个美人儿,可把我羡慕坏了,我比芝清年龄大太多了,要是差不多的话,还有那小子的福分?”
说着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眉眼间充斥着小孩家的无理取闹,顾钰欲言又止,舒北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黯淡与悲哀。
他和顾珏一样,不敢置信,这种喜欢的类型,居然会是……老一辈人的初恋。
舒北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无非就是眼睛鼻子凑在一起长得还算看的过去。
“刚才是给你们下马威,还有小钰你这边是什么情况?这孩子不是阿瑾啊?你今儿带了个人来找我,是干什么?”
因为刚才的冷场,舒北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而且到现在,又听到这贺老的一堆质问,脑子的cpu都快干烧了。
“哦。”舒北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
反正先认错。
毕竟对方也是先试探来着。
“没事。”贺老笑容和蔼慈祥。
可这笑落入舒北眼中却格外刺目。
“北北!”
身旁忽然伸来一只手,将他整个人拉到一边,舒北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幸而身侧是顾珏及时扶住他的肩膀。
顾珏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舒北摇头,“就是,我可能刚刚得罪贺老爷子了,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事,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他看看,你和芝阿姨长得很像,我怀疑……”话到于此,顾钰垂头,用鼻尖儿蹭了蹭他的小兔子,“你待会,待会就坐我边上,我跟贺老说些事情,你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可以往我身上靠,我不嫌弃。”
舒北:“……”
你不嫌弃我嫌弃,而且现在还有老一辈的人看着,你这样害不害躁!
“好啦。”舒北推开顾珏,走向贺老,态度诚恳,“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贺老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叫舒北的男人。
他从未见过长相如此精巧细腻的男孩,五官线条柔软流畅,尤其是那双眼,似乎会说话,透出几分灵气。
“你父母呢?”贺老忽然问。
呃?您老不是应该和顾钰之间谈点事,他就做个陪衬的,怎么这一开口又是问自己的问题。
“不记得了,是老院长告诉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让个好心人送了过来,说是我父母双亡,成了个孤儿。”
惨了点慌,但大部分还是实话实说,舒北答的滴水不漏,不露半点破绽。
“那就是有关你父母的消息,你还不知情。”贺老继续问。
“嗯。”
舒北没有隐瞒,“我不知道,而现在那老院长我也去找过他,问他之前有关我爸妈的事他却说时间长了,很多人和事都记不清了。”
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孤儿院里每天都会接到这么些流浪无家可归的孩子,也会送走被人领养的娃娃。
一朝一夕,短短几载,接触的人太多,又哪里会记着这么多的事来。
“沫沫是我孤儿院里认得妹妹。”舒北眨眨眼,“她当时得了白血病,孤儿院怕承担不起这笔费用,就把我们赶了出来。”
“然后之后的事你们要是调查我的话都知道了,我为了给沫沫赚取医疗费,一天打几份工,好在……”
哽了口水,感觉着搭在后腰上的手像是占有性地捏了捏他。
“遇到了小瑾?”
老一辈人看人,基本不会错,从舒北走进贺家,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就知道,舒北和贺瑾是刻在骨子里的像,若是还要说更像某个人。
那就是贺瑾的母亲——芝清。
芝清并不是豪门世家出来的小姐,对此,就算是后天培养出来的高贵都是会掺合些许的不自信。
偏就是这种时长露出瑟缩瞳孔,可怜的跟个小狐狸似的,如同古代妲己,够得人心蠢蠢欲动。
舒北这种下意识小表情跟那女人几乎如出一辙。
“也好,也好。”贺老点头,“既然你和芝清长得像,那么就来我们家暂时性住一会,芝清一直惦念着你。”
“她现在有点事,应该过个两三天会回来。”
舒北抿唇不说话。
顾珏皱了皱眉,贺老不愧是老狐狸,这是准备拉拢北北啊。
“贺老您误会了,舒北不是那样的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休息,等到芝阿姨来了我们再过来。”
“不是那样的人?”贺老笑笑,“难道说是你强迫人家进你们家门的?”
“我们……”顾珏张口欲辩驳。
倒是贺老哼了一声,见拗不过小一辈的人,摆摆手,还是随便他们去,但兜兜转转,跟舒北打过招面,略微知道他这边的情况后。
还是言归正传,去问顾钰,来他这儿是要干什么。
一张光盘从顾钰的上衣内侧袋里头拿了出来,舒北眨了眨眼,盯着他,表示刚才好像就是靠在那儿的,并没有发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贺老,还请看一看吧,你家阿瑾到底在搞什么,知不知道他差点就要了北北的命?”
与人合作,叫人把舒北剧组里的道具换成真枪,就差分毫的距离,就差点射中心脏。
“哦?”贺老接过光碟,按下播放键,屏幕亮了。
画面上的场景熟悉,舒北一愣,他看到的是……
霎那间瞪圆了眼睛,他看到的是一栋楼的顶层,贺瑾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握着一个瓶子。
瓶子里装着黑色液体,瓶子旁边站着一个少女,她仰望着贺瑾,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舒北脑海里轰隆一声响。
这不就是先前同他搭戏过的,还是《只想你》的女主金佳嘉,就是在人前那么璀璨耀眼的一个姑娘。
视频当中,狼狈尽然。
“这个孩子……”贺老看完整段视频,脸上闪过惊讶和不解,最后化作深沉。
“贺爷爷,这段视频……”舒北张了张嘴,“您确定吗?”
如果金佳嘉真得是贺瑾的人,那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包括第一次网爆,都是细思极恐的。
“如果这都不是真得那什么才是真的?”贺老叹了口气,“可能贺瑾这个孩子我之前给他的印象都错了。”
大荧屏上的画面还在播放,是金佳嘉处理事情留下把柄,让心细的人给抓了出来,还是贺瑾赶忙找人圆了场子。
否然
早在那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你别急,这个视频不止一段,我慢慢给你讲。”顾钰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沓照片,“这些全是我收集到的资料,虽然只是简单的照片,但可以确定。”
“贺瑾对于舒北的敌意很大。”
“我不确定,但我感觉他应该是清清的孩子。”
顾钰将照片递到了贺老的面前,“你看看,他总是喜欢在舒北周围晃悠,甚至有好几次都想趁着舒北拍摄的空档偷袭,不过都被你避开了。”
舒北低垂着目光,手攥紧了拳,眼眶微红。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在人背后搞小动作,舒北没有资格跟人谈判,但至少,要搞明着来,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我在国外的时候,跟罗导……晚上ba九点那会,他的人在那酒吧?”
舒北突兀抬起头,“我记得当初罗导他们好像在追踪什么人?”
顾钰挑了挑眉:“怎么,你怀疑他?”
“嗯。”
“不用担心。”顾钰拍了拍舒北的肩膀,“阿瑾我也是接触那么久的人,一些良心还是有的。”
舒北点了点头,心里头却依旧惴惴不安。
是亲吻了他的眉梢,才让这小家伙安分了些许。
第154章 兔兔成了继承人
贺家今日可谓是门庭若市,这门槛前脚刚有两人离开,后脚就有着两个人又
踩了进来。
陆南川还有过一次讥讽,说是贺瑾的好日子迟早得要过完,这不他俩狗咬狗还没结束,贺老又把人给叫走,瞧着和他吵了一架,因为怒火攻心的缘故,连着面颊处都是通红无比的人儿。
明明与之相似至极的花朵,可一朵是表面无害的栀子花,另一朵却是明知有刺,却还是要义无反顾靠近的玫瑰。
“其实有时候你得学会认错,知道吗?”陆南川看着贺瑾那副阴沉沉的脸色,就觉得爽,谁让这孙子总爱欺负自己来着。
“……”贺瑾瞪着陆南川,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贺瑾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突然叫他过去,反正这种情况,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算是这次栽了,也依旧有我的好日子!”贺瑾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留下陆南川站在原地笑得张狂,等贺老爷子的目光从里头扫了出来就立刻恢复严肃。
就好像刚才大笑的人并不是他。
贺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视着客厅内两人,“怎么都杵在哪儿呢?”
陆南川和贺瑾同时低垂着眼眸,表示对老爷子这句话的回应。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贺老爷子咳嗽几声继续:“陆南川,你先前做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虽然你们之间闹得不愉快,但毕竟都已经合作过这么多次,注意些,不准再犯了。”
听到这话,陆南川心中冷哼一声,果然如此,贺家还是看中利益,只要有足够利润,别说是他父亲和母亲,就算是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
贺老爷子这番话落后,陆南川和贺瑾同时抬起头,目光灼热的盯着贺老爷子。
只是入目大荧屏之上是他和金佳嘉商谈合作的事,那露天台他就差点要把人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历历在目。
当即脸都苍白了起来。
“爷爷?”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试图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只是这笑起来的模样就连他都觉得比哭还难看,“您这是……”
“怎么着,和你小情人约会遭人偷pai了不舒服了是吗?”贺老眸光淡然。
“不是……”要真是情人给拍着倒还好了。
金佳嘉是他的一枚棋子,还有当时舒北在国外,他不好动手,便只好叫人来制造意外杀了舒北,却怎么也没想到,打草惊蛇。
“不是?”贺老微微点了点头,但面容上根本不见丝毫的好转,与之相反,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点,“阿瑾,你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期满,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贺家,不能容忍的就是骗人。”
直视小孙子的眼眸,面对这个默不作声,甚至一度还把脑袋瓜子垂得老低的人儿,贺老的心也是跟着一点点往下在沉。
陆南川抱着水杯,吹了口里头的热茶,飘出来的热气在他的脸上,他若有似乎轻笑出了声:
“贺爷爷,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陆南川你来我家是未经允许的,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的罪,你搁这来看热闹不是?”
瞧有人在那安然无恙还偷着乐,贺瑾就觉着恼火,这一火,说出来的话就没轻重。
甚至越说越难听。
都快忘了还有个长辈在这儿。
“贺瑾,你平日都是这么跟你朋友说话的?”贺老爷子被气得浑身颤抖,这小子平日里也是挺稳重的,今天居然如此失态。
他看向陆南川,陆南川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按照贺瑾的吩咐行事罢了,这贺家的事情他可插手不得。
贺老爷子深呼吸,看着两个年轻人,缓慢的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是达成什么合作,我只知道这次。”
这一下的停顿,就好比一个犯罪要上刑场的人,头上悬着的一把刀,将落未落。
都说刽子手是无情的,手起刀落,一个人的一生也就完了,现在二十一世纪,又是家里的人在裁决。
不至于这么血腥。
“他不就是个孤儿?你至于这般咄咄逼人么。”贺瑾感觉苗头不对,但还是收敛了脾气。
却在这时,贺老像是给磨去了所有的耐心,把刚才查到并且打印出来的纸章扔在了桌面上。
“放到古代来说,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是医院检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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