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尊严好吧!
胳膊肘忽然悠一个莫名其妙的角度给撞了一下,是一边抱着西瓜吃得乐呵,看戏不嫌热闹想要起哄的温以轩挨了过来。
成功
一个旮旯角容纳了三个人,就是空间多少有点过于拥挤。
凑近后,跟舒北通风报信:”舒北,顾总在看你。”
挤眉弄眼的,像是面部五官才组装好谁也不认识谁,就差来干一架的冲动。舒北头疼地捂着额头,一副关爱智障的神情看向温以轩。
开口险些来一对国粹:
“然后呢?我是要继续含情脉脉看回去,在当瞧见他怀里的小娇妻后,我应该眼里先是震惊再是被渣了欺骗了的痛苦?”
骂得骂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忍不住舒北还站起身来,大抵是累了在顾钰面前一直伪装成乖巧的白兔形象,哪里晓得他也是有多元化情绪的人。
哪来这般无趣。
耳朵直接让舒北给拧着,说什么也不放手,搞得温以轩嚎天嚎地:
“哥,言重了……不至于,还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都是你们小情侣爱霍霍的小把戏嘛?搞情调什么的,大家懂得自然懂,说出来,那多不好意思。
包房外边的顾钰随意应付了几句导演,说了客套话,那漂亮而疏离薄情的眸子略微转动了下,带着几分迟疑的心在饭桌处盯着那站着揪人耳朵的舒北。
他俩来这饭店,是贺瑾邀约,说这儿有道菜特好吃,两人花了点时间赶来。在经过一间没有关好的包房,顾钰差点挪不开眼。
人都走了,魂不守舍,包房在后边还能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怎么了?”
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贺瑾拧了拧眉头,抬手就要去拍开压在他头上快要挡住视线的顾钰。
乌沉沉的眸子,无论是何时何地,在光源处,会吸纳很多光亮,通常这种情况,就能看见在对方眼中是怎样的样子。
但廊道间,谁没事做搞这么亮,每隔5米自然有灯的照明,灯光不刺眼不太亮,但并不妨碍走路即可。
唯独就着这晦暗不清不明的地,窥不破瞳色之中的无意间的沉沦,望不透这人的心到底属不属于他贺瑾的。
不知情
更是心慌,诺大个池塘,让顾钰这一条鱼儿给跑了一样。
喜欢了将近二十多年的白月光,根本不用贺瑾开口,了解他的顾钰就明白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是合了醋的意味,空气中弥散着若有似无的味儿。
好在
他们头顶上方就悬着个灯,LED,节约能源,有点偏冷光吧。
借着这光亮,贺瑾勉强望见顾钰眸中的情绪,有种难以压制的隐忍,属野兽困了这么多年,蠢蠢欲动,想要冲出来,不顾一切扑向自己。
然后撕咬狠狠拆之入腹。
全然没了年少时相知的感觉,太陌生了,不过很多年没见,怎就变成如今这情绪时常暴戾,焦躁不安的男人。
“顾钰?”
不同于舒北淡淡清香,相反是甜腻的气息,顾钰不太喜欢,但不好当面提议,只是凑到他脖间嗅了一嗅,便不再过多吸香味儿。
甜而不腻,才会觉着闻上去勾得人心痒痒,而香味扑鼻恨不得占满整个口鼻,那叫占有欲爆表,全然没了一点私人空间。
无形之中一双大手将他万弄股掌之间。
提了根绳子,所作所为都让上边拿线的人给控制了般。
说实话,有些乏倦,不如跟舒北待着的时候轻松。
可面上,顾钰还是相当把不满的情绪隐匿起来。
舒北说得对。
如果不是因为家族企业要让他继承这公司,或许,他当个演员还不错,一天到晚不是在演戏就是在演的路上。
竟一个以假乱真都快分辨他究竟喜怒哀乐是哪一个了。
贺瑾从始至终让他给抱着,他的身形跟舒北差不多,比顾钰要矮些许,瞧人的时候需得微抬着头。
眼下
见着顾钰眼里不明不白就出现的寒意退散,而那终年笼罩着的阴,仿佛被挥散开去变得透亮起来:
“没什么,公司的事有点多,之后估计要忙的不可开交,预计今年年末要把这方案推演成功,待到明年中旬就要研发出来。”
“哦。”贺瑾漫不经心收回了视线,他好似对谁都上不了心一样,只有他愿意,对方才能得到片刻的宠爱,“等你忙好,不急。”
从反应到话语,无论哪样,都是绝对的聊天杀手。
顾钰不知怎么接话。
还在这个当头又不知一次地看向里头打闹成一片的舒北。
若把贺瑾当做是镜中花天上月,可遇不可求的白月光心头爱,便是连稍皱下眉头都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掏出来给他,只为哄那美人一笑。
那是顾钰的月亮,神圣美好,凛然不可侵的。
若把舒北当作是温和柔软和煦,性子豪放开朗,虽偶尔会神经粗条说出话得罪人,但这爱装乖巧性子实则辣得很的模样,也是让人为之心动的对象。
那是顾钰的太阳,挥开阴霾,将其温暖心扉。
谁更重要呢?
在没跟舒北提出解除合约一事,顾钰一直心心念的人是贺瑾,这下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国了,同那只看上去笨笨的小兔子分开后,又有点怀念那小太阳了。
也不知那合同舒北到底签没签。
因为他没明确规定必须当天签完合同,可能许桉留了余地,或者小兔子不愿签。
到底是穷极一生都像是在黑暗中挣扎,像是月光都没法为他照明一条正确的道路,唯有阳光那刺眼,长时间在底下能够灼伤肌肤的温度。
才能把他从地狱十八层给拽回来,体验一把人间的温暖。
顾钰,算不上坏人,但也一定算不上好人。
“叶、舒bei?”在国外呆了五六年,一直用英文说话的贺瑾说习惯了,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生生有了种国外人学中文的咬字不清。
这名字顾钰在私下里在床榻上,天知道,说了多少遍,但当这么奇怪的说出口,顾钰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肩膀抖一抖的。
看得出憋笑快要憋出内伤了。
“跟我长的有点像,认识你?”
“……”
笑着笑着,就听到贺瑾不打招呼问自己,咋听咋有种明知故问,就要试探自己的感觉,顾钰很聪明,不回话,装死。
在某种吃瘪烦躁的模样,到底是跟了顾钰一些时间,舒北也染上顾钰不好的习惯,比如说喜欢时不时扣桌面,又或者把拳头放在鼻下,蹭一蹭。
挪开环住他的手,贺瑾向后退一步,与他分开些距离,好把他的反应全然尽收眼底: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有点奇怪,你这耷拉着脸,吃醋了?这一没人与我互动,二你又对那群人不熟,你一个投资方顶多去探班,那你这是在吃谁的醋?”
第75章 兔兔的师兄忽然表白,结果被拒
长长廊道间,许是这会儿饭店,包房的人也多,以至于不停的都有服务员端菜上来,人来人往,倒显得互相这般僵持有些许的尴尬。
尤其是当一位红衣女服务员从边儿路过时,瞧见顾钰欲言又止,面露几许难堪,瞥了眼边儿个头稍矮了点的男孩子,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扫视。
忽地
发现其中的端倪。
开口就是暴击。
“又惹你家爱人生气了?”她迟疑少许,就看见贺瑾递来包房的门派号,领着二人进了包房。
钥匙插ru孔内,转动后,发出清脆的响声,服务员开灯后,待身后两人进来,才发现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还有那无处散发该死的有钱人气息。
介绍起菜单。
“嗯。”顾钰没吭声,只应了声,随后将菜单递给顾珏,让他先点菜,而自个儿则是坐着没动。
那服务员瞧了一圈儿菜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们这有一款新品,特别受欢迎,你们要不要试试?”
这店他还没来过,前阵子一直忙活公司里的事,也让需要研发的东西搞得日日加班,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空,就让贺瑾给拖来吃饭。
顾钰抬手摸了把脸,眉头微皱。
空气莫名凝固住。
服务员似乎察觉出异常,再次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没有喜欢的吗?”
本来心情还蛮好,见着舒北就在这层面的包房,里面那么多人,他都能一一展露笑颜,唯独面对自己……就好像欠了那小兔子百八十万。
哪舍得露出半个微笑。
战战兢兢
真像个兔子。
迟迟不的回复,还是贺瑾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顾钰的脚。
恍惚回神,这英俊的男人眸子下意识轻轻颤了下,摇头应了不用。
说完拿起茶杯喝水。
那服务员却像是听不懂人意思,非要推荐那款,“真的特别受欢迎,你们要不点这道菜试试?”
“……”顾钰抿唇,放下茶杯,目光淡漠的睨着服务员,服务员立即噤声,讪讪离开。
菜单还放在桌面上,有着刚才贺瑾勾了几道菜的痕迹。
望着顾钰不动声色,划开手机屏幕不知在给谁发送小心内容,一大片清一色的右边头像,贺瑾到底吃了味。
相处这么些年岁,或许贺瑾对顾钰不算了解通透,但顾钰对他绝对是从头到尾连脚趾头处有一颗痣都记得清。
有一种病——名为爱。
眼神在呆滞过后收回视线,贺瑾且去望着服务员离去的背景,低垂眼眸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转头,视线凝聚在顾钰身上,轻启薄唇问道:“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吗?”
“什么事?”顾钰装傻,不答反问。
“你明明知道,何必跟我演呢。”贺瑾扯起嘴角,嘲讽的笑笑,“我以为,你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自当神情划过短暂的不自在。
“……”顾钰冷哼,没理睬贺瑾,拿起桌上的茶壶继续倒了杯凉茶,饮尽后才开腔:“既然你提及了,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他顿了下,继续说:“我不是小肚鸡肠,只不过对你,有些控制不了脾气罢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对我的性格还不清楚?”
“我承认我嫉妒。”顾钰抬眸,黑眸深邃的盯着贺瑾的双眸:“如果我们不是朋友,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对你敞开心扉。”
顾钰这辈子就爱过一个人,偏偏又爱的卑微,爱得痛苦,爱得歇斯底里。
那是顾钰心头最深处的秘密,也是他此刻最脆弱的一面,他不怕贺瑾笑话,更不怕被人指责,只求能得到对方。
都说少年时的心动,注定了要与那人共度余生,若是求而不得,倒真成了白月光,求之不得的爱。
贺瑾是顾钰的命,他爱贺瑾,胜过一切,哪怕是毁掉整个世界,也在所不惜。
讲难听点,占有欲作祟,他不想看到贺瑾被别人染指,更不愿意看到贺瑾和别人步入婚礼殿堂。
他宁愿自私。
顾钰伸手揉捏着额头,闭上眼睛,缓慢道:“贺瑾,你不用怀疑我,我确实嫉妒,很嫉妒,嫉妒到我快疯了……”
因为前天闹了些许的口舌之争,顾钰一气之下就跑去找舒北消遣快活了整整一夜,事后结束,他清理好就去找贺瑾。
结果呢?
他、跟、别、人、在、吃、饭!
而且还属于聊得来,空气中就差有粉红泡泡的存在,说是互相给对方戴了绿帽子,不过对于贺瑾的强求欲,感觉总有一天会把持不住。
替身总比不得正货。
望梅止渴
往往会感到更加口干舌燥。
顾钰睁开双眼,眼眶猩红:“你不用怀疑我,因为我爱你。”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哈哈哈,爱你……”
风幽幽过,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贺瑾怔住。
“爱你”这三个字仿佛具有穿透力,刺进贺瑾的脑袋。
原来顾钰也曾这样对自己说过。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什么表情,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挺高兴的吧,毕竟顾钰从未对自己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就算是偶尔说了,也是调侃居多,没想到顾钰会这般郑重的告诉他。
贺瑾的心跳得飞快。
毕竟,没有谁不喜欢听表白示好的话,虚荣心在这一刻,尽数被填满。
顾钰却没有再继续下文,他低下头,食指按在桌面上,有节奏敲打了两下,随后起身:“你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
他的嗓音略带沙哑,像是刚睡醒的模样,不仔细听,还以为他在掩饰情绪。
贺瑾不再抬头见他,只是在听到包房的门关上发出的声响,目光闪烁,最终还是选择暂且这般相处下去。
分明适才见着舒北,可顾钰一字未说,象征性回了《只想你》的导演几句话,便搂着自己走了。
这一点,贺瑾很满意。
顾钰不会主动招惹舒北,他也乐意看见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僵。
这段时间舒北的态度太软化了,软化得不可思议,虽然依旧疏离,却不是贺瑾希望看到的状态,他希望舒北能够一直保持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有时又会蠢蠢的样儿。
这般固定了性子,出不了多少天,顾钰就会嫌弃他的。
他不信顾钰不会腻烦。
只要他们俩分开了,贺瑾就有办法让他再次变成以前的顾钰,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海王么,要是没法让自己池塘里的鱼儿心甘情愿呆在里面,那就太失败了。
茶水喝到底,凉飕飕的,苦味儿直在嘴中徘徊。
一桌子好菜他和顾钰几乎没怎么碰,都已然凉了透彻。
甚至还买了瓶上好的红酒,却是压根没拆开来,贺瑾默默撬开瓶盖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将杯中酒饮尽,目光仍旧是落在餐桌的那套茶具上,眼底掠过一丝暗芒。
顾钰的脾气他很清楚,若不是有什么事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他不会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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