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看了眼手表,只是余光边儿地就看见舒北腕子上多了个没见过的表。
下意识占有欲弥漫心头,以至于没能忍住心里的那股邪火,捉住舒北的腕子,长袖一拉。
热乎的地儿让冷风一吹,就给全返凉着了。
舒北抬头看向他,见着风七寻盯着自己这手看个半天,不自在地把袖子翻回去,挡住那块表。
“这表他送你的?”风七寻抿了抿唇,像是哑然失笑那般,松开抓着舒北的手。
“也对,这表质量不错,价格不菲。你一直都是个念旧的人这一点跟顾钰很像,可这点也让你吃尽了苦头。”
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舒北表示无力反驳。
“师兄,能别没事做打趣我了么。”舒北揉了揉让风吹冷的腮帮子,有些瑟缩地颤了下眼睑,就在风七寻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忽而怀里的家伙挣脱开来。
“拍戏上面演技的事还有什么不懂得?”
舒北松了一口气。
“还有。”风七寻停顿了片刻,又说,“别没事做动不动就哭。”
小小的脑袋有着大大的疑惑。
不等舒北回答,风七寻继续道:“你看哭得眼睛那么红,鼻子尖儿也是红红的。”
舒北瞪圆了眼珠,一副你胡扯的模样。
风七寻勾了勾唇:“我说真的,你这张脸太招桃花了,真是让人容易犯罪。”
却是话音刚落,脚上直接传来痛意。
原来是这家伙没轻没重,给他来了一脚,白色的鞋子上赫然出现了个脚印。
两两对视,舒北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这拍戏方面,还别说,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天赋,舒北不适合拍戏,但是选对角色演自己的能耐还是有的,就比如说《只想你》的白乐。
对于在罗奈儿德这边拍的电影,李丽觉着没那么出色。
但无论是从妆容还是服装上来讲,都是一流的。
一把仿真qiang拿在手上,舒北木讷地念着台词,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还经常出现瞳孔焦距对不上的情况,在想什么要紧事。
为此风七寻不止一次用手敲打桌面,眉头上挑说不出的凌冽劲儿。
……
因着舒北在国外忙着拍戏不回国的原因,贺瑾一直没办法找着他人。
家里的一摊子事,还有要把顾钰绑在身边不能让其他阿猫阿狗给勾去了魂。
坐在某一家咖啡馆的椅子上,就开始想东想西。
他最近患得患失的毛病越来越多了。
到是顾钰那混小子舒服了,自打答应做贺瑾的“表面男友”,就一天到晚住在贺瑾家。
吃他的,用他的。
顾钰还把他的东西都搬过去了。
正符合了贺瑾先前所想要的亲密度,可这一旦牵扯到帮忙和合作的关系,就真的仅仅只有这一层关系了。
本来打算今儿下个早班,贺瑾想跟顾钰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结果恰逢顾钰昨儿喝得大醉,脑袋晕乎乎地睡了一夜,醒来时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看着手机上几条未接电话信息,想起自己还说要给贺瑾制造点情侣的浪漫气氛。
结果前脚刚下床推门,后脚就有个声儿从客厅里传来。
顾钰吓得打了一哆嗦,好在他反应快及时只是头上睡迷糊的呆毛抖了一抖,才没有失态。
贺瑾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眼睛却是盯着门口瞧,顾钰心想着完蛋了,被贺瑾逮了个正着,也不敢再往外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你食言了。”
“……”
短短四个字,犹如天打雷劈的感觉,顾钰扯了扯嘴角,难得地能从这张脸上看到一丝慌乱,惯来从容不迫的他怕是也没想着有朝一日会在他的身上翻船。
“别跟我说你给我的惊喜就是你呼呼大睡一整天?”
顾钰尴尬笑笑,不出声。
“这惊喜够惊吓的。”贺瑾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个这次是意外。”
顾钰赶紧补救。
不过贺瑾显然不领他这份尴尬,回了句明知答应后还出尔反尔。
“……”顾钰无语凝噎,“这不是演习演到位,省得让你家里人发现问题端倪的不是?”
于是乎,当顾钰把这话说完就得到贺瑾横来个眼神,瞬间止住了要说的话。
第133章 兔子貌似有危险了
贺家和顾家早在贺瑾出国那一会儿就已经筹划这两个孩子的婚约。贺老说贺瑾是因为事业,要去国外进修,便是一走就是好些年月回不来。
这事一耽搁,还险些给忘了。
无意间提起,贺老还跟贺瑾说过这件事,说是早熟的苹果都让你们尝了个味儿,怎就熟透甜腻了反而不碰了。
“可能是阿钰玩心比较大吧,或者是顾家公司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太忙了,所以跟我这方面的事情就暂且没去考虑。”
面对贺老的追问,贺瑾说得颇为含糊。
因为半路杀出个跟自己极为像似的舒北。
让贺瑾一切安排的先后顺序一下全然乱了套。
前有DNA跟贺老一样,认定是贺家遗留在外的孙子,遗产继承问题,后有顾钰对他对了心,感情纠纷问题。
在这关头。
即便是自己对顾钰表白,又怎会想到,遭到委婉的拒绝。
“贺老爷子现在病情有所好转了么?”坐在沙发上半阖着明眸的顾钰不曾转过头来,只轻声地去问话。
老年人最是容易生些要了命的病,病来如山倒,脑出血,险些当场去见太奶。
“你以为就你家出了大事?贺瑾在金融上也不是一定的顺风顺水,老爷子都年过花甲之岁还在愁东愁西,现在到好,愁起我的婚姻来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吹着暖气,顾钰原本是想抽烟的,想着是空调房,那都已经从兜里拿出的香烟盒子又默默地塞了回去。
余光瞥到顾钰的动作。
贺瑾悠地笑出了声:“抽呗,谁说空调房不能抽了?我去把空气净化器打开就行了。”
是了
对于眼前这个人,永远像个哥哥一样给予他无限的纵容,不及阳光璀璨耀眼,但一定是温和清闲的月光照出不刺眼的微光。
如果是舒北,定是凶巴巴朝自己瞪上一眼,然后说什么都不允许自己在这儿抽。
可能心情好会让他注意着身子,吸烟有害健康什么的。
想起那小兔子,眼眸不禁瑟缩了下。
对于贺瑾,一直处于愧疚的心,再加上贺老这病一闹出,更没有借口,好再去见见他的兔子了。
“不抽了。”
重新把烟放回去,顾钰倒是把玩起打火器,咔擦一声脆响,一簇火苗在空中摇曳,墙壁上却见不着火的影子。
而后
如同变戏法那般,顾钰自下而上右手套过打火机。
隐约的火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没有根和叶,只有花朵的玫瑰。
着实红得妖娆,艳丽却不失雅致的脱俗。
想必玫瑰的花语热烈而又奔放,想要无所畏惧地靠近对方,就像那飞蛾扑火,即使自取灭亡都不会含有半点的害怕。
“几年不见,你变化真得很大,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那么你还爱着我么。”
听闻顾钰的话,贺瑾抬起头来,淡然笑着看向顾钰,“你不用急着回答,往往感觉这件事,本就是顺心而论。”
他的确是改变了很多。
以至于让贺瑾以为这还是以前只会围着他转,傻傻的顾钰。
白皙的指尖夹着炽热的花朵,于唇下不带有半分挑dou的意味,顾钰笑笑,低垂眼睑望向玫瑰,眼神专注而深情。
抿着的薄唇终于如贺瑾所愿,勾起了一抹弧度,即便不怎么明显:
“玫瑰代表着纯粹的喜欢与爱,它象征着我对你的独占欲。可你知道火是无情的根本,大火一烧,过往之情不复存在。”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了玫瑰上,“其实我也不懂,我们为何执拗于此……”
顾钰的手一颤,随后,将玫瑰扔到了地上。
“啪嗒——”
玫瑰被摔碎了。
“我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舒北的负面消息。”顾钰说道,“你跟他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要真资格说起,他还当过你一段替身,你不必为了这点同我闹脾气。”
他的嗓音醇厚而富有磁性,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优雅而迷人。
贺瑾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僵住了。
“假戏真做?”说这话的时候贺瑾的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如果当时我没出国。”
“所以我现在想问问你,你还愿意吗。”
那坐在边儿的人总算是施舍般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可接下来的话语,无疑不是一把极钝的刀在他的心坎上刮上几刀的疼。
“你觉得呢?”
贺瑾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就站在那沙发前居高临下俯视着顾钰,“所以你这次仅仅只是帮我一个忙,演给我爷爷看得……”
微仰着头的顾钰同贺瑾对视三秒,空气当中死寂的漠然,让谁也发不出声儿,顾钰不喜这种氛围,偏过头,看外边黑黢黢的星空都觉着没现在压抑。
他宿酒没多久。
这会也才刚睡醒,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沉寂片刻后,贺瑾才哑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一句:“那就……谢谢你了。”
这三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说罢,他缓缓闭上了双眼,掩饰掉了眼底翻涌的波涛。
贺瑾不敢睁眼,怕狼狈尽然入了他的眼。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甚至不敢伸手摸上胸膛,哪怕那里还跳跃着强劲的心脏跳动声。
他竟然有些害怕,怕得想逃跑。
这个念头刚起,便听到耳畔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像是梦呓,又像是叹息。
“贺瑾,我很抱歉,但你曾经是让我尝尽思念的苦,可能熬过来了,淡缺了的感情怎么也找不回来。”
“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真错过了。”
若不是对贺瑾还留有最后的年少之情,兴许这一次他过生日,自己都不会回国。
小兔子那么多追求者,而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又离开,万一让哪个家伙趁虚而入。
分明舒北都答应原谅他,给他机会的。
顾钰看向窗外。
这个世界上,唯有夜幕才是美丽的景观。
一切喧嚣,都被抛诸身后。
窗外有一棵树,枝桠上挂满了灯笼,在晚风的拂过下左摇右晃着,偶尔有零星的雪飘落。
顾钰走到阳台那,伸手握住了窗台上放着的装饰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想说,既然选择了心死了,就别再回去了吧。
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
这些年的相处,不得否认,他已经习惯了那个小兔子陪伴的时光,习惯了在夜晚,听着对方轻柔的呼吸声。
习惯了在早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看见枕畔熟悉的侧颜。
“顾钰,那恋人做不成,朋友还是可以像之前一样吧?”
“和好如初吧。”
贺瑾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总好过这种若有似无的疏远,虽不会太过明显,可细节总是伤人的心。
顾钰转过身去,对上了贺瑾深邃的眼瞳,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
然后
只是亲切地揉了揉贺瑾的头,刚在台子上拿得小东西,软乎乎的因为长时间捏在手里。
给突然塞了这么个小玩意儿贺瑾愣了愣,随即嘴角浮起了浅淡的笑。
这一月多的天,逢了一年之中最为寒冷至极,饶是边儿的树木都快给冻坏了似的,在得瑟寒风中打着寒颤。
顾钰这些天不知在忙些什么,但嘴上总说着要给自己一个惊喜,而见着那昨晚醉酒的他。
情难自抑的贺瑾落下了个吻在他的唇角。
不轻不重,犹如一缕清扬的风吹不乱的情,理还乱。
手机信息上,顾钰给他发消息,说是加班有事今晚不回。
都说冬日白昼苦短,没多久,这天上的帘幕就直接拉了下来,瞬间的黑,快得让人措不及防。
不过也就几些抬眸的功夫。
换了一身与之前风格大相径庭的衣裳,没了以往的乖顺,有的尽是野劲儿。
一辆摩托车在他的驾驭下,雷电风驰,只闻见边儿的狂风,吹得让人心觉得发凉,是怪难受的。
市中心开往郊区。
大概两个钟左右的时间,等到荒野地儿的房子,贺瑾把车停好,在那有些破旧的房间前停顿了那么几秒。
在门口看着房门打开的那一瞬,看到了站在门口穿着棉衣的少女,她站在那,身姿挺拔而笔直,眉宇间有股凛冽的锐利,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锋芒毕露。
贺瑾盯着的时间有点小长,还是后面跟出来个只穿了条裤子还在忙慌慌叫着:谁来了谁来了。
那姑娘别看长得文文静静。
听着里屋那男人叫得比谁都猛,直接侧过身,没好气地回了句比他还要响得一句话。
“你大哥来了,你就穿着这样来见他?”
“啊!?”
男人一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一脸的惊慌失措,然后贺瑾就见着面前这小妮子哼哼两声。
“赶紧回屋!”
“看来还是个妻管严啊,虎子,你在我这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被叫做虎子的男人嘿嘿地笑着,挠了挠头,跟个二傻子似的,笑得眉眼弯弯,艳丽的璀璨星河是连贺瑾都给看得不由一愣。
“能够娶到她那是我的福分,哪里是低声下气的说法。”
那人总算是穿了件衣裳,不至于光膀子在屋子里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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