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就这一切的源头。
是因为他并不是sub。
“我是被人带进来的,我本身对受虐没有任何渴望。如果带我入圈的人是sub,也许我会是个dom。”柯向哲靠在黎樾黎樾怀里,淡淡地叙述着事实,“对于羞辱,控制,疼痛,我都谈不上喜欢,只是可以接受。时间长了,身体会形成记忆,会自动对受虐产生反应。可以说,我的受虐倾向是通过一个非常不健康的关系形成的。”
有东西即将破土而出,是柯向哲欠黎樾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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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绑/窒息
第29章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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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柯向哲的眼神总是干净的,清明的像是挑衅。他没有欲望,只是接受。最终呈现出不受控的状态,一种会让dom感到不舒服的状态。这也是一种规避危险的手段,柯向哲极其会利用眼神以及语言,他知道该怎么刺激对方,让对方做出他所期望的动作。
他只需要接受。
心想着。
看,本就该如此。
柯向哲叹了口气,抬手攀上黎樾的脖子:“黎樾……我是sub,只是因为我前男友是dom。只是因为这个而已。你会生气吗?”
“不会。我不会在意你的过去。”黎樾替他拢好滑落的毛毯。
“你都不知道,就说不在意。”柯向哲笑着,抬手玩黎樾的头发,“你好像不会生气,总是很温柔。”
“也不是。刚刚因为你的安全词问题生过气。”黎樾把柯向哲作乱的手抓下来按在怀里。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柯向哲问。
“一点点。”
“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柯向哲蹭蹭黎樾,“游戏继续,你罚我吧。”
黎樾没动:“游戏继续,你变回sub,变回我的奴隶。是你想要惩罚,还是我要罚你?嗯?”
上扬的尾音里潜藏着威胁。柯向哲的话术在黎樾面前不起作用。黎樾让他站起来:“衣服穿好,我们今晚先聊聊,明天再说调教的事情。”
“聊什么?”柯向哲一边穿衣服一边装傻。
“聊聊你怎么看待BDSM。”黎樾托着下巴看着柯向哲,恢复了完全无害的模样。
“跟个沼泽似的,不显山不露水的,有时候看着挺漂亮,实际上脏的要命,陷进去就爬不出来了。”柯向哲在黎樾面前坐下,又叹了口气,“你呢,你怎么看?”
自从认识,黎樾都没怎么牵涉过BDSM,但他不是没有涉及过,他只是从没跟柯向哲提过。
“差不多。不过我觉得,是可以脱离的。”黎樾拿过床上散乱的绳子,一点点捋顺折起来,收成原本的样子。
黎樾的手很好看,柯向哲盯着有些出神,这只手刚刚还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黎樾将绳子放在手里展示给柯向哲看,“我会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我十六岁就出国了,今年才回国。一个东方面孔在西方是很受欢迎的。”
很多人热情的找他,一部分得知他是个dom后悻悻而归,一部分跃跃欲试企图让黎樾折腰。同样有人希望臣服在黎樾脚下,他们围着黎樾打转,试图把黎樾打造成一个完美的主人。黎樾的技术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他玩腻了。
所以在俱乐部的时候,他选了小圈。他不是不入大圈,他只是不想玩了。
点到为止,黎樾没有细说,他看得出柯向哲对调教这件事小心翼翼的态度。
“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继续?”黎樾把话题引到柯向哲身上。
“我无法脱离。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无法脱离。”柯向哲靠着椅背,神色有了些许倦意,“我不能理解这之中的信任,服从以及欲望。我试图去理解,理解为什么,只能一遍遍试错,在这里面越陷越深。或者是证明,证明这种欲望,这种关系可以是健康的。”
证明自己所经受的都是不必要的。
“柯向哲,用错误的方法永远得不到正确答案。”
这是黎樾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看着黎樾冷静严肃的目光,柯向哲沉默了一下。柯向哲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他只是不放过自己。他可以笑,可以装作不在意,就像无数次劝自己的那样,过去无法改变。可他无法不在意。
“我做不到正确。”柯向哲苦笑道,“记得那天碰到的人吗?被我打了的那个。我真的很烦他们,时不时就要让我看见一次。”
柯向哲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到:“他是我的前男友的男友,我不知道我们俩谁是那个三,不过也不重要。”
男同的爱情总是脆弱的。柯向哲只谈过一次恋爱,结局是重伤。柯向哲思考着怎么把事情描述的尽可能没有那么惨。
柯向哲学摄影,大三在影楼实习。那人是柯向哲在影楼遇见的前辈。技术很好,对人很耐心,柯向哲受他指导很多。
不过两个月,他提出了谈恋爱的想法,柯向哲答应了。他顺势就跟柯向哲提到了自己的施虐倾向,并且跟柯向哲再三保证不会伤害他。
他让柯向哲试试。
他冠冕堂皇地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不找你还能去外面乱搞吗?”
第一次就用上了rush。
“当时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到底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柯向哲拧着眉,从纷乱的回忆里抽出一个线头,理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想要的不是男友,是奴隶,一个完全臣服于他的附属品。”柯向哲回忆着,“但我不服管,我们总吵架,吵很凶,大部分结果是我低头挨罚。”
这关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柯向哲并不了解BDSM,只是被一味地告知,就该这样。
“最开始他剥夺了我的安全词,说安全词是我对他的不信任。”
对方试图一步步蚕食柯向哲作为正常人的生活,柯向哲也不傻,在网络发达的时代,柯向哲可以获取很多信息来跟他对质。
“然后他让我尝试我明令禁止的行为,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柯向哲提了分手,跟他大吵了一架。
这个节点,柯向哲碰到了喻知远。那时候是俱乐部的筹备期,柯向哲跟喻知远聊过之后,当即决定跟喻知远合伙创业,也更坚定了分手的决心。
“他见我了解了,彻底不装了。甚至光明正大地把人往家里带,问我要不要一起。”
哪怕过了很多年,柯向哲回想起来仍然周身发冷。
他说:“你装什么,跟我玩的时候你不爽吗?湿的跟女人似的。”
房子是两个人合租的,柯向哲要搬出去,他不让,柯向哲让他搬出去,他不肯。他不愿意跟柯向哲分手,一直缠着柯向哲不放。
柯向哲强硬地在外面重新租了房子。但是对方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柯向哲的地址。柯向哲某天回家的时候,门上是鲜红的油漆,全是不堪的侮辱性言语。柯向哲重新装了门,修了过道,房东也不愿意把房子租给他了。
柯向哲跟他谈,但结果并不乐观。
“他让我当他的狗,他问我当他的狗有什么不好,问我凭什么不听他的。”柯向哲咬牙。
三番四次的争吵之后,柯向哲开始躲他,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搬到了俱乐部里暂住。毕竟俱乐部不要钱,而且他进不去。
“他做事很绝,得不到就要毁掉。”柯向哲低着闭了闭眼,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最后因为传播色情淫秽物品罪和侮辱罪判了刑。”
很长一段时间,柯向哲都无法拿起相机,无法做出拍照的动作。
他用柯向哲的相机拍柯向哲,然后在柯向哲的所有社交平台大肆传播。
“他真的很绝,照片,音频,视频,写着我的名字,明码标价。连学校里送外卖的群都不放过。”柯向哲笑了下,“真的是个疯子。”
柯向哲听着黎樾半天没动静,一抬头,一下愣住了:“你别哭啊。”
黎樾摇摇头,闷声说了句抱歉。
柯向哲抽了张纸塞给黎樾,轻轻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没事的,我都没哭,都过去了,没事儿。”
越是轻描淡写,越是刻骨铭心。
“跟你说这些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柯向哲站起来,换到黎樾身边坐着,“BDSM最开始带给我的痛苦印象决定了我对整个BDSM的看法。我一直在消除这种刻板印象,有点难,还在努力中。”
真心才能换真心。
将所有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柯向哲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情绪崩溃,反而很轻松,甚至可以穿插几句玩笑话。
最难过的时候是看见黎樾的眼泪,柯向哲不希望任何人为这件事难过。
陈年的伤口不再鲜血淋漓。
它只是存在,表明曾发生过什么。
而这些伤只是过往,柯向哲只是说说,他希望黎樾也只是听听。
柯向哲笑着,先黎樾一步抱住了对方:“真的没事。”
黎樾抱住柯向哲,比柯向哲抱他用力百倍。黎樾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柯向哲的心跳,平稳有力。柯向哲在黎樾的世界里永远是鲜活恣意的。柯向哲的事情在俱乐部里不是秘密,黎樾模棱两可的知道一些。可当他真实地触碰到这些过往,当柯向哲漫不经意地讲出往事时,他为柯向哲的淡然而流泪。
漫漫长途他独自披荆斩棘走过,碰到他之后说起这些过往时,也只不过是笑一笑,然后说:“没什么。”
柯向哲轻轻拍了拍黎樾的背,然后顺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摸着。最初的问题有了答案,黎樾将柯向哲抱得更紧,好半天才气息不稳地开口:“谢谢你信任我。”
在经历过种种不堪之后,依然愿意相信。
“那你可别辜负我的信任。”柯向哲笑着,又拍了拍黎樾,“放开我吧,你再这么抱下去又要窒息了。”
像一颗一心向上生长的小草,坚韧不拔,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却更加鲜艳夺目。
“约调是我提的,不要安全词是我的错。黎樾,我们重新开始。安全词用你的名字。七天为限,我们都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游戏继续?”柯向哲注视着黎樾泛红的眼睛,轻柔地说着。
黎樾摇摇头,带着柯向哲躺倒,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声音有些沉闷:“睡觉,睡醒了是新的一天,是新的开始,我们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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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儿的过去。(叹息)
柯儿仍然相信爱情,仍然相信世界上好人多,他只是需要不断的证明,加深自己的判断,让自己不要淹没在过去的沼泽里。
柯儿不需要安慰,需要爱。
刚好,黎樾很爱他。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第30章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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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柯向哲还有点懵,顺着声响移动到厨房,锅里的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见柯向哲进来,黎樾手上动作没停,将切好的蔬菜放进锅里,然后轻声说:“去洗漱,洗漱完来吃早饭。”
冒着热气的虾仁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柯向哲坐下浅尝了一口。粥煮的恰到好处,虾的清甜和米香很好的融合在一起,软糯顺滑,浓郁可口。柯向哲边吃边问:“你每天都会做早饭吗?”
黎樾摇头:“看时间,时间不够会出去吃。”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早饭,黎樾收拾了餐具,柯向哲转了一圈,回了卧室。黎樾太平稳,柯向哲不太确定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
柯向哲任由自己陷进柔软的被子里,上面有黎樾的气息,很淡很淡的木质香,柯向哲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好闻。柯向哲觉得自己快睡过去了,门口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
声音停在门口,柯向哲坐了起来,只听见黎樾笑:“我以为你睡着了。”
柯向哲抬手把散乱的发丝撩到脑后,含糊地说到:“差一点。”
“过来。”黎樾坐在床边示意柯向哲站在自己面前。
柯向哲从床上下来,挪到黎樾面前站好,微微垂眸看着他。
手腕被握住,轻轻往下按了按。
“跪下。”
两人心照不宣地进入了游戏状态。
“再确认一遍。”黎樾说,“喜好,禁忌以及安全词。”
没了试探,柯向哲认真地答复到:“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项目,可能偏精神控制。禁忌,不要危险的,电击窒息之类玩法的都不可以。不玩脏的排泄物相关的。不要留伤,穿刺之类的不可以,鞭打也尽量不要破皮。安全词用你的名字,黎樾。”
“好。”黎樾微微点头,柯向哲的态度转变让他很开心,“我的规矩只有一条,听话。”
“我知道了。”柯向哲应到。
“先清账。趴上来。”黎樾不知从哪抽了把戒尺出来,厚重的纯黑色,看着份量不轻。
戒尺训诫意味浓厚,又是柯向哲最不喜欢的OTK姿势,柯向哲觉得是小孩子犯错被教训的架势,不情愿但无可奈何。
睡裤轻而易举地被拽下去,露出了将要遭受惩戒的部位。
“记着教训。”黎樾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
没有缓冲,戒尺砸下来的力道极重,很疼,砸进肉里的疼,柯向哲蹙着眉,没东西给他抓着,有点难熬。黎樾打人向来不快,要等人完全吃透了疼痛才继续,看似是优待实则分外磨人。
身后就那么大点地,没几下就打了个遍,戒尺重新抽上臀峰的时候,柯向哲没忍住抽了口冷气。戒尺离开尚且柔软的臀肉,留下了一道颜色更深的红痕。
身后大约是肿了,本来应该逐渐消散的疼痛被再次唤醒,叫嚣得更加猖狂。柯向哲咬牙忍着,一声没吭。
臀肉被打成了深红色,黎樾转向尚且白皙的臀腿交界处,连着抽了三下,直接肿起了一条泛着青紫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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