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着:宫中有鬼,贼喊捉贼。
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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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开了新的脑洞忽然收不回来了然后这段剧情有点难写所以就拖了这么久才更OTZ我的错!下次不敢了!
第35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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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我盯着那几个字脑中一片混乱,冷静下来时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得赶紧把陆云暮送出去。
那个宫中有鬼,若我没有猜错,说的应当就是当时在嘉峪关同齐文初一道出关的那一班鞑子背景的侍卫。
可贼喊捉贼,说的又是谁?
是齐文初,还是谢氏?
若是齐文初,难不成他还真把这群人放在身边了?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群人带在身边的?可时到今日才有这样含混不清的消息传出来,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齐文初最近才把这群人带进宫,是为了演这出贼喊捉贼,很可能是要嫁祸于人。他是要对谢氏下手了?可若不是最近才把人带进宫,他在宫里藏这些人一直无人发现,又或者保密功夫做得好,那怎么可能突然露出风声让宋鲤知道了?
难道是谢氏借他人之口,故意让宋鲤知道的?
可若是谢氏借他人之口传出来此时,所谓贼喊捉贼,应该就是为了把这群人钓出来。而这一套路子,倒是和我起初对卖酒案的分析对上了思路。
但是谢氏做事,真能这么简单?宋鲤向来谨慎,他会冒风险把消息告知于我,必然不会是随意得知。
难道真的果真如此?
我思考得头痛,只觉得是一团乱麻。
但无论哪个考量,不管是齐文初还是谢氏,总有一方是要有所动作。
若我尚可以旁观事态,陆云暮却最次也是个被殃及的池鱼。而如今各处消息来源不明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死活找不到这种观感的源头在哪儿。
无论如何,让陆云暮赶紧从京城离开,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要命,怎么才能让他离开京城?
我先是握着这几个字想了又想,却想着想着就想到陆云暮。这一想我直接就失眠了,一整宿都没睡着。第二天浑浑噩噩到户部点丁,人坐到椅子上还在出神,直到有位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站到我面前行礼:“晋王殿下。”
我缓了缓才回过神,连忙站起来回了一礼:“主事多礼了。有什么事吗?”
那年轻主事转头看了看两边,犹豫了一下,掩着衣袖小声跟我道:“殿下与臣借一步说话?”
我看了他一会儿才点头,随后跟着他到了屋外的一处角落。我其实有些奇怪,他这是要跟我说什么?犹犹豫豫又躲躲藏藏,若怕让人知道,怎么还这么堂而皇之地把我往外叫?明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到了地方,这人朝我一拱手:“殿下,此事并非臣以户部主事身份与殿下说话,而是,以宋鲤宋掌柜好友身份,来求殿下。”
我正思索他会跟我说些什么,冷不丁听见宋鲤的名字,一时间没回过神。等回过神,我心里一凉,难不成他给我通风报信的事让人知道了?我连忙问他:“宋小……有余怎么了?”
这位主事定眼看了我一会儿,轻叹了口气,又朝我拱手:“还请殿下……莫要再伤他的心了。”
我:?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叹得我一头雾水。我倒不奇怪他会知晓我跟宋鲤“绝交”的事,可是伤他的心……宋鲤怎么会让人来跟我说这种话?好奇怪啊?
这人叹过气,抬头看我:“殿下,此事乃殿下私事,本非在下所能进言。但在下昨日同部里几位同僚到望海楼小聚,几位大人也想结识宋掌柜,在下便差人请宋掌柜来。所幸宋掌柜也果真来了。在下本想大家一起喝酒也当和乐,不想宋掌柜听闻我等皆在户部,便忽然不言语,过了许久才说了句‘我有位好友如今也在户部’。随后才强颜欢笑,款待我等。”
说到这儿,这人停了下来,定定看我。我便懂了,那宋鲤和他们提到“有位好友”,说的想必就是我。
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
这人见我只是看着他,忽然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我等要走时,宋掌柜便已经醉了,却在把我等送走之后又要人重备了酒,自己又去喝了。席间在下便觉得宋掌柜十分奇怪,兴至对诗时总念些风月伤情的诗词,仔细问他,他却只一笑,不肯多说。”
顿了顿,他才又道:“还是有位同僚提起前些日子宋掌柜与殿下闹翻绝交,在下才将此事联系起来。想来宋掌柜情深如此,殿下哪怕不愿,也不该……此番妄言,还请殿下,恕罪。”
我终于听懂了。
他是觉得我跟宋小哥,是,是情侣关系,啊不对,还是翻脸了的那种?
啊?
啊???
剧情为什么会这么发展?
我想反驳,却忽然发现还没法反驳。毕竟我和宋鲤吵架翻脸这事是真的有,闹得还挺大,当众摔椅子轰我出门,不怪他们想多了。但我也不能告诉他是我向宋鲤问朝中事提了钱把他得罪了吧?他会误会,也是宋小哥自己加戏,在他们一班人面前演那个伤情……
等等,不对。
宋小哥为什么突然演这么一出?
这人是有什么别的身份?
宋鲤在朝廷里交朋友向来有计较,这人能自称是他好友,想必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盯着他,努力从脑子里搜罗这人身份上有什么特别,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我正疑惑,他就忽然像是看出来什么,朝我一拱手:“殿下无需怀疑在下,在下只是不想朋友伤心,如此才贸然同殿下说的。”
说完又加上一句:“此事本不该在当值时说,在下怕有人误会,故而才在此时请殿下出来说的。”
我:……
难怪行为这么让人摸不着头闹,敢情还有这么个……奇怪的缘由。
那重点应当不是在他了?
那是在当时在场的人里?在场的人……
我忽然一激灵。
户部。
都是户部的人。
他这场戏,是演给户部的人看的。
而户部知道了,就等于是——
谢氏知道了。
一百
宋鲤借着这位户部主事,是要告诉我两个讯息。
一是,他在帮着我演一场戏。这场戏是个苦情三角恋,戏中人有他,有我,还有陆云暮。是我这个大渣男,明着和陆云暮相好,暗地里却还和宋鲤勾勾搭搭。从前还挺好,但如今我翻船了,和他大吵了一架分说要手,但他又真心“爱”我,所以分手后依旧伤情,痛苦难抑。估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还演了些别的戏码给这件事加成,让它看起来和真的一样。
二是,这场戏是演给谢氏看的。
他怀疑谢氏对陆云暮有所图谋。
只是他第二个想法或许跟他一直觉得谢氏对我不好有关。我没敢告诉他我如今正经和谢氏绑在一条船上,说不定是哪里让他有所悟解才会如此也说不定。但无论他怎么看待我和陆云暮与谢氏的关系,他是真的记得我当初的请求,是在帮我让陆云暮暂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不然,世界上还有什么反目成仇理由,比得过有情人敌得过世人偏见,却敌不过喜新厌旧的人性?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要旁人看着是真的,那就足够了。
我郑重谢过这位年轻主事,告知他,此事我定会仔细考量。
傍晚时放了班,我故意等接我来的马车走了一段时间,而后才叫车夫换向,说暂时不回去,先到望海楼去一趟。
如果我猜的没错,在有人跟我说这些事的时候,也有人诱导陆云暮发散想象了。
而我如今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想象做实。
这个宋小哥,他倒还真信任我,也不怕我看不懂他的布置,觉得他在挑拨离间,反而跟他反目。
但还好,我应当是没有会意错。
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为我所求如此尽心尽力的朋友,除了一句幸运,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种想法,直到我到了望海楼,见到宋小哥,他一脸惊喜,含羞带怯地朝我走来,才觉得好像不太对。
大哥,你是真心想帮我吗?
你就是觉得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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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短的剧情过渡。不分章感觉很怪所以还是分一章吧(
第36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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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
宋小哥准备不足,演技实在是有些尴尬,尬得我差点儿就想转头回去。
所幸看的人只看其形不看其实,等我俩众目睽睽之下一块上了楼,门关上,他把整个计划一说,果然和我猜的大差不差。只是没想到这主意竟然真是他见几位户部官员一道来吃饭,突发奇想搞了这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有没有找人去陆云暮那边说些闲话之类,就看他眼睛登时一亮。
咳。
总而言之,不管宋小哥到底是不是为了好玩,我跟他还有陆云暮的混乱男男感情八卦真就正儿八经有理有据地传出去了。
也亏得我对外是个全然无辜又安分的老实人形象,旁人见他顶多是揶揄,不至于让他被人避讳。只是自我到望海楼找他演过几场重归于好的戏码之后,反倒常看他乐着打算盘。我朝他账本上一看,生意倒好像还更好了些。
“都是来看热闹的。”宋小哥收了账本给我倒茶,“现在传得可离奇了,连说你为了跟我在一块不要皇位的话本都写出来了。诶呀,想不到我宋某人这辈子还能跟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话本扯到一块,诶你别说,写得还挺好,我自己看着都挺感动……”
我:……
我就说他是觉着好玩的吧!
见我闷头喝茶没理他,宋小哥又笑了会儿才停下来,起身关了遍门,而后才回来问我:“这事传了有段日子了,陆兄可有什么反应?”
他一问,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没有反应。”我道。
如果陆云暮找我来闹一闹,哪怕只是问一问,都在我意料之内。我也同宋小哥拟好了一段词,如何让他觉得我一点点变了开始排斥于他,而后再找个机会,用个借口,把他从京城“打发”出去。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全无反应,每日我回家,他照样等我,哪怕我刻意沾了宋小哥惯用熏衣的香味再和他亲近都不见他有什么异议,就好像全然不知道我和宋小哥的传闻一般。等我有点着急,说不想和他同住,让他搬回自己的屋子,他都毫无异议,当即就答应了。虽然我俩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但我还是忍不住怀疑,他这反应,难不成是等我说这话许久了?
宋小哥听了我说的也愣了,再回过神时搬着圆凳从我身边移开:“别别别吧,我是无辜的啊!假的啊都是!”
我也觉得茫然。
只是事到如此,这些就也都不重要了。总归事情是照我期望的方向发展,若他真想与我就此了断,或许也是件好事。我叹了口气,想起我这次所为之事,便往宋小哥身边凑了凑,把他当初给我那封信拿出来:“不用管他了,你先跟我说说,这个‘贼喊捉贼’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小哥像是欲言又止,看了看我才低头去看那封信,却一皱眉:“我也不知道。”
我:???
你自己写的你不知道?
“我本是怕人看出来不敢详写,觉得你应该能猜到,如今看来,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宋小哥揉了揉扇柄,“你若早先来问我,我还能告诉你我怀疑谢氏。但如今再看,我也不知道了。”
又是谢氏?
我问道:“你之前为何怀疑谢氏?”
“我之前听来的消息是,谢氏欲在下月秋狩上指认陆氏欲谋害陛下——证据是陛下身边随行的侍卫里有陆氏埋伏的鞑子。”
我一愣:“宫里的鞑子是陆氏的人?”
宋小哥一拢扇子:“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我怎么想都觉得那鞑子是谢氏安排进去的!”
“不,不对,”我整个人都听懵了,“谁告诉你谢氏要指认陆氏在齐文初身边埋伏鞑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谢氏打点禁军上下,找人一问便知。”宋小哥摇了摇扇子,“那禁军副统领郭庆,草包一个,全靠他泰山才有今日,向来畏妻如虎。他平日来望海楼也只在二层,那日突然财大气粗,要上到四层喝酒。我拿好酒一勾,他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听得忍不住皱眉:“郭庆此人如此好骗,谢氏还能将欲为之事同他和盘托出?”
“我自然不敢轻信于他,之后也找人各处去打听,总结一看,大体就是如此。想来他一时得意,又觉得此事不过世家争权,与他要管的事干系不大,便乐得看个热闹。”宋小哥举着扇子凑到我身侧小声道,“你可知谢氏打的什么主意?他们是要伪装鞑子刺客刺杀谢相,而后掀出宫中也被陆氏布置了鞑子的事来。如此计划,谁不得说谢修是个狠人!”
假装刺杀谢相,掀出宫中的鞑子了?
倘若果真如此,谢氏真的是要趁机扳倒陆氏?
那宫中藏的鞑子,难道真的其实是陆氏的人?
又或者,居然是谢氏的人?
可是那日在嘉峪关,那群鞑子不是跟着齐文初……
我越想越觉得混乱:就算我的猜测是错的,这件事也决不是世家争权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唯一能确认的,是宫中确实有那么些身份不明的鞑子。其他的……
依旧是一团乱麻。
想到这儿,我深深叹了口气,再抬头时正对上宋小哥朝着我的目光。他拿扇柄支着下巴,眼睛朝我看,却似乎在出神,见我看他,这才转了眼珠看我。我对上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虚起来。
宋小哥说得十分轻巧,但同一个又一个人探询谢氏的大事,就算他再长袖善舞,也不知多少为难在其中。可他担心谢氏谋事会殃及于我,我却不能告诉他我与谢氏如今实在的关系,便只能让他徒增许多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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