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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审判官怀孕后(玄幻灵异)——龙骸

时间:2024-03-04 10:00:24  作者:龙骸
  三分钟后,阎玫还活着,不仅如此,他的脸色没有一丝苍白或是青紫,甚至还不舒服地动了动长腿,他好像还在长个儿,大半夜膝盖会疼,动腿的时候把身上的观慈音颠到了,观慈音歪了歪头,獠牙收了回去,又是优雅端庄的美人模样。
  达尔塔神经毒素是蓝长腺珊瑚蛇的致命武器,眼镜王蛇都无法战胜,更何况是一只还没成熟的狼崽子呢?
  为什么还可以动呢?
  阎玫的手随之扣住观慈音的腰把人从身上抱了下来,他侧躺着,下巴抵住观慈音的头顶,跟抱娃娃一样抱着观慈音继续睡了。
  什么……
  观慈音在阎玫怀里睁大双眼,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阎玫的心口,还是熟睡状态,没有醒。
  他要从阎玫的怀里出来,可阎玫不知是因为熟睡无法控制还是怎的,竟然散发出了信息素。
  并非求偶,而是安抚意味的,寻日里猩红压迫的血味信息素在今夜变得格外温柔,是一种比蔷薇花瓣还有温柔的粉色,他的掌心扣住观慈音的腰肢,正好陷在观慈音侧腰的那抹凹陷里,掌心的温度从腰侧传递到观慈音的四肢,观慈音不能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如果惊醒阎玫,会很麻烦……
  他要逃出去,可阎玫握住他侧腰的那只手分明握得不紧,却无法挣脱,连异能都无法使用,更别提化蛇了。
  逃不出去。
  过了好长时间,观慈音在阎玫的信息素安抚里眯了眯眼,睫毛颤抖森*晚*整*理了一下,眼皮随之一重,他有点困,把脸埋入阎玫的胸膛,找到最温暖的的地方后才闭上了眼。
  观慈音睡着后,阎玫才睁开眼。
  他忽然想起在父亲府邸正式与观慈音见面的那一夜。
  他当时站在二楼楼梯,问观慈音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观慈音拒绝了他,而后下了楼跪坐在茶几一侧为一会儿会下去的楼遗月斟茶倒水,观慈音的后颈永远都要垂下一点花枝般的弧度,从后衣领露出来,白花花的一片细窄修长,却被信息素阻隔贴遮挡住了,多守贞洁的美人呐,像个仁慈的贤妻良母,温顺、美丽,却空洞至极。
  父亲当时问他,“喜欢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父亲笑了笑,如同诉说秘密般,轻声说:“你知道慈音的敏感点在哪里吗?”
  “在腹部。”
  阎玫偏头,眼敛了情绪,心不在焉地听。
  “他总那样敏感,被顶一下便会挣扎着哭,让我不要再欺负他,还让我拿东西蒙住他的眼……太天真了,他看不见我就觉得不羞耻了么?可我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慈音很美,”
  “也很爽。”
  “阎玫,要试试他么?”
  阎玫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了。
  他愈发抱紧怀里的观慈音,将人抱得太紧了,在他的怀抱里毫无缝隙,像是那些缝隙里的空气也会与他抢人似的。
  他的鼻尖贪婪嗅着观慈音的头发,在观慈音看不见的这时候,他的眼中才有那么一丝稍纵即逝的疲倦,他扯了扯嘴角,心想,“父亲,别撒谎了。”
  我的。
  这样漂亮的人。
  会是我的。
  他的瞳膜覆盖赤色红线,如极端上瘾的疯子。
  ——
  第二天清晨,观慈音才醒来,是在床上醒来的。
  起身坐起来时乌黑的长发滑落下来,勾在他的指尖,其中还落了一根深红的发丝,这头发又硬又粗,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阎玫已经不在了。
  留下地面那堆不知道原先长什么样子的乱糟糟的地铺。
  床与窗户是挨着的,这里是二楼,离地面大概有六米。
  可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洒落满床的春光与芳草萋萋的翠绿昏影,阎玫探头脑袋,胳膊撑住窗台边缘,他穿了西装,高定外套非常适合阎玫,贵气又年轻,偏偏里面穿了一件骚包至极的金色衬衫,在阳光下特别刺眼,狼尾也还留着,那股吊儿郎当的玩笑气态永远消失不了。
  他手里捏着一封信笺,拿蓝色火漆封了口。
  是一封联合会议邀请函,狂欢城来访观音城为的就是这个,联合会议上狂欢城与观音城要签署和平协议,继续合作抵御异种侵略,因为两城有所合作,观慈音才能稳坐观音城监察官这个位置。
  “谢谢。”观慈音伸手,要接过来。
  阎玫却把手贱兮兮地一抽,变戏法一样将一封邀请函变为两份。
  “慈音,好巧,我也收到了,要一起去吗?”阎玫趴在窗台上气定神闲,极为装逼,在观慈音看不见的下半身的皮鞋下——
  踩着由三位部下你踩我肩膀我踩你肩膀叠罗汉叠出来的梯子。
  观慈音闻言立马消失了,水珠消散的瞬间连带卷走了阎玫手中一封邀请函。
  阎玫笑了笑,鲨鱼齿在唇间恣意轻狂,他直接从部下肩膀上跳下来,长腿落地后吹了声口哨,一辆深黑越野便出现在面前,引擎轰鸣,震耳欲聋。
  他把部下落在原地,一个人上车去追观慈音了。
 
 
第二十二章 
  “人类于600万年前开始进化, 是地球46亿年光阴中唯一已知高智慧文明生物,直到异种的出现。”
  虚拟天穹诡谲云涌,浓重夜色一瞬倾盖整座城市, 机械猎鹰自雪山之巅俯瞰振翅, 猛俯地面的刹那发出尖啸鹰唳,惊空遏云直掀万米飓风。
  “短短百年,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开启灾难纪元, 地磁失控,臭氧破裂, 无数陨石席卷人间, 山洪、海啸、冰川沦陷、火山喷发、饥荒寒冷曾带走数十亿人的生命, 我们没有悲伤的时间, 身后是无休止追杀, 企图将人类虐食殆尽的异种。”
  飓风剧烈骤晃, 以足以撕碎人体的无情力量撞向一座萦绕赤蓝霓虹光的尖锐高塔。
  城主年迈的嗓音经高塔顶端通信中枢在所有人类的耳内响起,他们驻足停留, 仰望被等离子激光笼罩的观音城。
  “异种自深海诞生的那一刻起, 人类便不再是地面的主人,我们的先辈曾无数次逃离地球, 航行百万光年寻觅新的居所, 可茫茫宇宙除却地球, 我们再无希望,只好拿起手中武器与同伴以不畏生死的勇气不断前行, 向前, 向前, 永远向前,人类与异种的战斗从未有一分一毫的停歇。”
  浓白夜雾浓稠难消, 为阎玫独自开放的跑道间越野疯狂奔驰,强烈惯性下如猛火焚烧,骤然停下轮胎倏地擦过地面的响声堪比雷霆万钧,如巨狼张开饥饿已久的獠牙。
  “阎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我们代表观音城,向您表达最真切的问候。”
  “您这些日子在观音城休养,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周吗?”
  “嗯……父亲呢?”阎玫降下车窗,胳膊搭在锋利的防弹窗沿,墨镜被他指尖扣住往下一放,露出鎏金灼目的眼。
  “顶楼。”女人恭敬垂腰,讲话如播音员专业,“楼先生与城主正在等您。”
  “知道了。”阎玫的耳后夹着通讯器,皮黑的细线沿着耳朵轮廓将观音城城主的演讲传送脑内——
  “异种狡黠、善于伪装,他们寄生人类入侵观音城,杀戮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身为城主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一度试图饮枪谢罪,直到三年前楼先生向我提出合作的邀请,他无私为观音城提供军火支援,并同我们联手重金建设监察处,监察处的监察官接受改造得到可与异种匹敌的异能,这有效降低异种入侵带来的风险。”
  观音城城主说完后,发出苍老的慰叹,“观音城会永远铭记狂欢城的恩典。”
  “您过誉了。”楼遗月的声线远比那位老人温润,如玉石慈悲,喃喃轻笑透过实时播报传遍观音城,“这都是慈音的功劳,和我哪有关系呢?”
  “是您将慈音举荐给我的,我自然要替他,感激您。”观音城城主缓缓道。
  “人类作为命运共同体,无论身处何等艰难处境……”楼遗月的声音没了笑意,变得悲悯起来。
  成熟alpha的魅力就在这悲悯,“哪怕苟延残喘,哪怕身形俱灭,也该联合起来一同面对挑战,摒弃偏见与利益,与异种、与岁月展开战斗。”
  “人类永不灭。”
  阎玫听到父亲说这句话时嘲讽极了地关闭通讯器。
  通讯线被阎玫暗中扯断埋入脖颈,今夜没玩风流,脖颈被隐在黑曜石衣扣里,衬得愈发劲长有力,青筋随侧脸的姿态发出咯吱的声音。
  还未下车便被众星捧月,无需邀请函便进入外交大厅,举止优雅的西装绅士与长裙小姐将阎玫簇拥。
  他的穿着是最昂贵最不守规矩的,大厅里全是等候在此要和他攀谈的权贵,他连唇角弧度都是标准化的礼貌,点头笑应时脖颈与背骨连接的线条如贵公子,仪态完美又好相处。
  进入电梯,在银色水波门关闭刹那他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对着电梯内的3D环绕镜面随手将领带扯松了,露出昨夜被观慈音掐过的细痕。
  观慈音的掐痕其实早没了,他心思那样谨慎,怎么可能留下痕迹呢?
  这是阎玫自己搞上去的。
  自我欣赏片刻,阎玫才重新把领带系好。
  电梯朝顶楼而去。
  高塔分五层,受邀前来的两城权贵们按照社会阶级,由低到高地分布在其中四层,有资格现场真人进入顶楼,也就是第五层参加联合会议的,唯有各界顶尖财阀与他们的嫡系后代。
  阎玫入场特地算了时间,扣着腕表转了几圈,等两位城主讲完世界发展史与地面现状和应对措施,等财阀们挨个儿上台领完奖发表完获奖感言。
  等要开席了他才推门而入,脸上没笑,有点傲慢砸场的意味。
  每个人面前的私人圆桌随地下机关自动拼合变换,成了一排一排燃了烛光的华美长桌。
  身穿翠绿旗袍的年轻女孩们鱼贯而入,将甜点餐食备好,香槟高塔摆在中心,澄澈的酒液叮叮当当落了下来。
  阎玫不去楼遗月给他准备的第一排最中央万众瞩目的高位,随便挑了最后的无人区角落,角落连餐桌都没有,长胳膊肘各搭在椅子把上,后背往后一仰,跷了个二郎腿,亮蹭蹭的皮鞋尖敲着地面,闭上眼,睡了。
  跟昨夜干了什么把精气神抽干了一样。
  众人投来小心翼翼的目光,察觉到了这阎大少爷生人勿近的气场后,都不敢凑前了。
  楼遗月坐在最高的位置,在众人如匍匐仰望的高处手持酒杯,温声对权贵们说了几句话,气氛恢复原来的模样,和和气气,有说有笑。
  乐声缱绻里,阎玫听见有人怯怯走到了自己跟前。
  “您……你好……阎先……阎玫。”男孩子声音很软。
  是个不怕死的胆儿大的omega,不知有意无意,还散发出一点点只能被阎玫嗅到的信息素,奶味的。
  “有事吗?”阎玫面不改色睁了眼,脖颈歪了歪。
  男孩子面容清秀无害,他穿着古欧式蕾丝套装,齐膝短裤下的娇气小腿束在黑色皮带里,齐肩长发是琥珀般的棕,晶莹剔透如宝石地垂在脸颊。
  阎玫盯着他小腿上的皮带,把人给盯害羞了。
  阎玫:?脸红什么啊?
  男孩子结结巴巴要说什么时,一群漂漂亮亮的omega也围上来了,见阎玫现在心情好,于是为他递酒搭讪忙着推销自己,如果能成为阎玫的妻子……那就会是狂欢城未来的城主夫人。
  这个身份在末世可以活命。
  阎玫在许多雪白的手中接过一杯宝蓝色的酒液,桃花眼随浓睫笑出调情的意味,他自始至终不站起来像个上流绅士对omega们敬酒,只扬起下巴,一口闷了。
  陪omega们讲了一会儿的话,等晚宴正式开始后他们才离开,阎玫独自坐在角落,接过仿生人倒的又一杯宝蓝色酒液,垂着眼,毫无情绪地慢慢饮着。
  金瞳的凌厉色泽氤氲在酒杯里,眼珠同一时刻往右侧机械般动了动。
  没有。
  没有他要见的人。
  觥筹交错,相谈甚欢的晚宴上,高脚杯轻碰刹那有指尖暧昧勾起。
  大门被仿生保镖从外推开了。
  东方美人的木屐无声踩地,行走时肩膀没有一丝的晃动,华美逶迤的宽袖抬起,两只纤细的手背相互交叠起来挡住下半张脸,一双长而挑的蛇眼以温顺气质垂落,望向地面眼皮随之遮下。
  有人手里酒杯落地了。
  碎地上时牵起阵阵惊呼与私语。
  阎玫瞥见这位东方美人的眼皮上被抹了妆,含了鎏金光泽的红脂粉被点缀在眼尾,将眼尾那原本伤痕藏起来了。
  黑色束缚腿肉的皮带,宝蓝如酒液的冷清衣袍,浓稠如此夜的黑色长发,都由碎片般的印象汇聚成一个,他今夜唯独有必要要见的人。
  观慈音。
  “一个个都看傻了啊?我的妈,不至于吧?”三一看不惯观慈音,他是跟着阎玫来这儿蹭饭的,蹲在地上,白嫩嫩的娃娃脸皱了起来,一边往嘴里塞蛋糕,一边嘟囔道:“也不怎么样嘛,勉强入眼。”
  三一身后那个男人闷声笑了笑,有点像嘲讽。
  男人的阴影笼罩了他。
  “是吧,看来这位兄台与我审美一致,真有品——”三一打了个哈欠,扬高脖子想看身后那个品味与他一致脱俗的男人长啥样。
  滴答。
  男人站在他身后,头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转的脖子拧成螺丝上的密麻纹路,他抬手捅进嘴里,把一条长达一米的黑舌头从嘴里嘶溜拽出来。
  舔了舔三一的额头。
  诶?这什么?
  纳尼……纳尼……
  三一睁大眼睛,一脸懵逼。
  男人的脸从中间裂开两半,从缝隙里蠕动着挤出数千颗像是老人的布满黄渍的尖牙。
  咯吱咯吱,尖牙摩挲时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刺耳声音。
  异种的脸如今是竖状嘴唇,张开的瞬间一声枪声打破喧哗。
  “观慈音——”有人惨白着脸喊观慈音的名字,事到如今,现场除了阎玫,便只有观慈音可以救他们。
  观慈音敛下袖子,露出面容后,他抬起眼,没人看见他的银枪是何时出袖的,快如闪电嘶鸣便无情射穿异种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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