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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审判官怀孕后(玄幻灵异)——龙骸

时间:2024-03-04 10:00:24  作者:龙骸
  这沟太诡艳了,平日被睫毛尾部遮起来,无奈的是一抬眼就会暴露。
  观慈音大抵是不喜欢的,不然他不会永远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他不知道他这样,别人会更想“欺负”他吗?
  阎玫面无表情极了,等观慈音离开后他也下了楼,他把枪支上膛勾在长指,坐在沙发上等观慈音,等那个平生第一次一膝盖把他踹晕的omega给他倒茶。
  他对观慈音撒谎了,他是军队永远排名第一无法被超越的天才,自制力考核永远满分,没有任何omega能让他失控。
  没有任何。
  他扣住枪支,骨骼攥动了一下。
  **
  观慈音进了厨房后才卸下伪装,他捏着帕子一遍一遍擦着小腿上的水。
  十指指骨因为恶心而痛到发白,他不喜欢在发情期的时候见人,也不喜欢在发情期后的排卵期见人,更不喜欢流得满腿水渍见人。
  可怎么办呢?
  楼遗月喜欢看他用这模样去引诱男人,在男人迷乱急切上钩的一刹那,他便会按照楼遗月的命令无情进行谋杀。
  楼遗月今夜把阎玫叫来这府邸,又只留下观慈音一个人面对阎玫,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杀了他】
  【在那之前,怀上他的孩子】
  这是楼遗月的命令。
  观慈音从厨房出来时没让府邸外的下人进来伺候,自己端着紫檀木茶具,半跪在大厅的茶几边上,敛起袖子,慢慢地倾倒茶液。
  一片死寂里,阎玫垂眸看到观慈音小腿上没有水了,雪白含粉埋入棉袜,是冰冷的,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很漂亮。
  漂亮到阎玫没有杀了他。
  阎玫痛恨一切给自己带来伤痛的人,他会在自己受伤时带着伤他的那人一起玩同归于尽,从来如此。
  可他没有杀观慈音。
  也许是因为观慈音身子不好,那一膝盖踹得不疼,还令他念念不忘。
  “昨夜。”阎玫别扭道。
  “嗯?”观慈音指尖摩挲茶杯,轻轻推给阎玫。
  “你跳楼。”阎玫坐直了,“我看见了,为什么跳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死了,所以我想救你。”
  患有轻度脸盲症的观慈音沉默了。
  啊。
  怪不得他刚才一见面就觉得阎玫有点熟悉。
  红发。
  金瞳。
  鲨鱼齿。
  原来就是昨夜救他的那个年轻小变态。
  所以,为什么生气。
  “我救你。”阎玫语调有点低哑,“你把我踹晕,现在还装作不认识我,我很生气,没人敢惹我生气。”
  所以,你才会刚一见面就拿求婚羞辱我对么?
  观慈音抬眼,带着愧疚与无奈,轻声细语对阎玫说:“对不起。”
  “我会从现在起,好好记住您的脸的。”他优雅跪坐在阎玫的对面,阎玫高高在上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饮着他倾倒的茶水。
  像是觉得这样还无法弥补歉意,观慈音竟轻提袍摆起了身,膝盖抵住茶几,上半身都压在这上边了,可他体重很轻,茶几没有一丝动晃。
  他的膝盖尖,有一粒深红小痣,像冷玉被扎了孔洞。
  “你在干什么?”阎玫将茶杯放下,桃花眼微眯,看着观慈音朝自己爬过来。
  观慈音腰肢低俯,乌黑长发散落如云,他从茶几对面慢慢爬了过来,纤细的掌心撑住桌面,阎玫刚喝过的茶杯就在眼前。
  他垂下脖颈,微小地张开唇瓣,咬住茶杯的边缘,这边缘刚在不久前,与阎玫的唇碰触过。
  观慈音的脸被杯中温茶氤氲出雾色,眼下的皮肤微烫出脂红,细眉蛇眼,桃腮雪肤,身上又太香,是一种饱经□□的糜烂浓稠的冷香,比玫瑰馥郁,比莲花圣洁。
  这样一位美人轻咬茶杯,就这样跪伏在茶几的水晶面上,他脖颈微抬,羊脂玉般的后颈被一根黑线缠绕,黑线下是omega信息素阻隔贴,带着珍珠细小的汗珠埋入后衣领。
  他一手抬起,撩起面颊上的乌发,一手捏住阎玫骨骼英挺的下巴,温温柔柔地,将茶杯的另一边摩挲试探着抵在alpha唇间。
  “大少爷,再喝一点吧。”观慈音淡森*晚*整*理声道,“您父亲很喜欢我泡的茶,我想,您也会喜欢的。”
  阎玫唇张开,鲨鱼齿森然咬住茶杯,而后下巴从观慈音指间挣脱,傲慢无礼地猛抬脖子,喉结微动,茶杯里的茶水被他一口闷下。
  啪嗒。
  茶杯被他吐在地上,军靴无情碾碎了。
  观慈音这才彻底直起身子,他端庄跪坐着,水粉色的指尖从白袖露出,擦了擦含了茶水的唇瓣。
  滴答。
  水又从观慈音的小腿内侧流下来了。
  滴答到了地毯上。
  他的足底有些微颤,被薄如蝉翼的薄袜藏住,薄袜表层是蚕丝,蚕丝线勾勒出莲花的纹路,半明半寐像白蕾丝。
  “是啊,我也会喜欢的。”阎玫的手掌按住茶几面,骨骼咯吱作响,而后一把扯住观慈音的手腕,把愈来愈远,褪去媚态的,还在排卵期的清高美人扯回到自己眼前!
  观慈音没有任何畏惧或惶恐,他慢慢歪了脖子,湿舌在花瓣似的唇里若隐若现,语气轻得被香雾盖住了。
  “您不生气了么?”观慈音问。
  狼崽吞不下漂亮成熟的毒蛇。
  阎玫虎口微扣,手背青筋混账又孟浪。
  “怎么敢生小妈妈的气。”
  阎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拿混血傲慢的眼睥睨观慈音,可他也伸出手,掌心向上翻起,有种游刃有余的尊贵。
  像在说,要与我共舞一曲么?
  观慈音被他扶着,从茶几上落下来了。
  观慈音的指尖搭在阎玫掌心,这个年轻人的掌心很宽大,很有力,带着常年舞刀弄枪的危险的茧。
  阎玫下一瞬将他的手握住,他抽不出来。
  “不……”他蹙眉,正要说什么。
  可大门忽而被人推开。
 
 
第六章 
  旋转大门被来访者从外刚触碰上的一刹那,观慈音便微微用力,将手从阎玫掌心抽离,而后指关节无声扣动,做了应战的准备。
  “怎么了?”阎玫状若天真地问。
  “有新客人来了。”观慈音细语道。
  又要处理尸体了。
  楼遗月的府邸总戒备森严,那位狂欢城城主在世人眼里是温润君子,可甚少有人知道他君子皮下的肮脏龌龊,观慈音跟了他三年,他居住的地方除非得到他的允许,否则绝没命成功闯入。
  所以,门外这位来访者,便只能是收到楼遗月邀请函的春夜城外交官,可外交官身上不该有尸体腐烂的臭味与血味。
  除非这倒霉的外交官被异种寄生了。
  异种寄在他体内避开层层检测,进入府邸后在下车的一刹那便暴露本性,动用异能杀了所有人。
  于是异种行走之处尸体密布,碎尸断首腰斩遍地都是,血海地狱里它恨意十足站直了腰,双眼透过别墅外墙壁,死盯大厅里的阎玫。
  啪嗒。
  异种把手里拖了一路的管家无头尸体给扔了,它掏了管家的心脏一口吞下,边咀嚼边拿皮鞋后跟敲了敲地面,带了十成十的挑衅,“哐当”一声猛推开了门。
  “阎玫,我们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它吞下血肉后,唇以人类无法完成的长度朝双耳撕扯而去。
  ——撕拉。
  脸被撕烂了,面颊上的肉一弹一缩,还在抽搐。
  阎玫看到异种这可怖模样时,他脖颈高抬,桃花眼覆过金光,隐约有不悦闪过。
  像是被打扰了好事。
  也对,毕竟调戏美丽温柔还在排卵期的小妈妈,的确是件难得的好事。
  “手下败将别出来丢人现眼,留你一条狗命,给你剩条胳膊,还不够?是想被我彻底杀了吗?”阎玫傲慢无礼地说。
  “我、会、先、杀了你!”异种撕开西装革履的外交官尸体,自一分为二的面孔中央钻了出来,人皮像被臭水泡软了的褶皱物,异种是一团丝丝拉拉像漏电了的黑影子,仅有的实体部位是畸形似人的胳膊,咯吱咯吱可怖地旋转起来,而后掌心“砰”地绽放开,“唰”一声焚烧出了来自深海的幽火。
  门顷刻间四分五裂成无数碎片,碎片爆破后自尘土飞扬中化为长鸣尖叫的浓黑烈火,带着一股幽幽污臭如百鬼哭嚎的森寒杀意朝阎玫飞溅而来!
  唰——
  赤黑军靴下踩着绣了金线莲花的软红地毯,阎玫以悠闲姿态站在原地。
  像是无所谓,觉得这异种莽足了劲儿的攻击也只是过家家,正当十指骨骼慵懒攥动,正欲调动火系异能时,他闻到身后的观慈音身上,传来一股极为清雅水润,又如雾浓稠的莲香。
  他眼瞳微缩,回了头,带了过分逾矩的目光,紧盯观慈音。
  “大少爷,异能受损就不要冒险,我来就好。”观慈音脖颈低垂,雪白的这样乖顺低俯,像是怕阎玫误会,他又解释了一句,“这是您父亲要求的。”
  “……父亲?你可真听父亲的话啊。”阎玫低声笑了笑。
  观慈音不做回答,他抬指,在电光火石,一旦触碰就会使皮肤彻底溃烂的黑火来临之前,他将鬓间如莲叶碧绿的长簪拔了下来。
  长簪在观慈音头发里时显得内敛温柔,可当彻底拔出,被观慈音握在掌心的一刻,阎玫才瞧见一直被隐埋起来的簪尖。
  连一丝一毫的转折都没有,比阎玫在狂欢城军火库见到的最顶级刺刀还要锋利,尖端萦绕月光迸发出夺目水流,被观慈音夹在两指间掷了出去。
  簪子在半空破开风声后自细碎水珠中完成重组,化为一把冰冷唐刀如蛇嘶嘶作响,以横着的姿态猛地挡在阎玫面前。
  深海黑火一簇一簇死死缠绕响彻恶灵哀嚎,被门前异种控制着朝阎玫杀来!
  ——嘶拉
  观慈音这把唐刀刀身骤然结冰将黑火尽数湮灭,水火不容,触碰的顷刻便腾升起浓白雾气,异种视线受阻无法确定目标,它谩骂着四处乱撞。
  观慈音的瞳孔在这白雾一片里覆过宝蓝冷光,如蛇的眼珠可以在任何险境掠杀猎物。
  他的足底无声轻抬,没有骨头似的轻盈体态,藏匿在雪白袍子下的躯体带了一股莲香,从阎玫身后走向前来。
  他不看阎玫一眼,乌发没了簪子,就华丽丽地彻底散落下来。
  “阎玫!yan……玫,杀了你!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男……nan人……你是还要吃奶的小……hai……子吗?”异种含糊不清学着人类语音,它在白雾里爬行寻觅,尖利的嗓音阴森如鬼。
  狂风大作里别墅已然成为废墟,坍塌着随血味和遍地尸体,一并焚烧起来。
  白雾茫茫,黑火喑哑,观慈音身形细瘦高挑,瞳孔在乌发的遮挡里隐约露出,眼的尾端似蝶翅,弧度微微屈起,像是半眯,又像在轻笑。
  “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女人,您要,凑近些看我的脸么?看清了,再讲话。”他腕骨微抬,慢慢向前行走,他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一层薄薄的透亮水膜。
  他能感觉离他越来越远的阎玫在以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盯着他,这目光,令观慈音感到危险,阎玫是比这B级异种还危险的存在。
  观慈音背对阎玫后便没了笑,含香柔软的唇一点也不温柔,面无表情一张漂亮的雌雄莫辨的脸,他将大厅中央那把还悬在空中以作防御的含冰唐刀一把握住。
  握住刀柄的手背青筋优雅凸起,观慈音微微屈膝,与对手做了礼貌的问候。
  到底是观音城的大监察官,在击杀异种前也要按礼仪,尽礼数与谦恭。
  而后刀尖自上而下无情划破白雾,利声之下,在白雾被一分为二的间隙里,异种显然找到了他。
  异种只剩一条胳膊是实体是可以被操控的,这只胳膊此刻肌肉野蛮暴起,被一团带着鱼腥味的黑影火团包裹住,它咕噜咕噜说了什么,便从岌岌可危的天花板角落朝观慈音跳了下来!
  它在跳下时,仅剩的胳膊从黑团破出,五指畸形延长再延长,如猛兽利爪朝观慈音笼罩而来,这利爪方才杀死了这栋府邸所有的人类和家犬,沾着生灵的凄惨悲痛,弑杀四方!
  观慈音下巴微抬,一张脸从乌发里彻底露出,他的脸甚至不需要乌黑华丽的长发做修饰就已足够艳绝,尤其是他的面颊弧度,流畅到不可思议,完美至极。
  观慈音的细脖子不动声色偏移了一下,有点认真地望着从天花板落下的,长达十米的巨大怪异的胳膊与利爪。
  不知为何,当这异种手上密密麻麻的鱼眼如廉价薄片一眨一眨,从白雾里彻底看清观慈音时,它显然停顿了这么一瞬。
  它沾了血的指尖已经逼迫到了观慈音的眼珠之上,已然分毫的距离,赤红的血滴滴答答落了下来,与观慈音上下眼睫的黑长形成色感对比,观慈音丝毫不躲开,像一尊华美玩偶站立。
  它收了手,没用指甲捅进观慈音的眼再搅进大脑把脑浆拖出来。
  因为是美人。
  它起了心思,胳膊上有十只鱼眼咯吱抬起,边盯着不远处看戏的阎玫,边对已然被它的五指阴影笼盖的观慈音说:“要和我接吻吗?”
  ——哗。
  它掌下的观慈音忽而变为细小水珠流散四周,倏地,它听见上方传来刀横着割破空气的骤响。
  观慈音自虚空降临,居高临下无情垂眸活生生一刀下去直接砍得这异种胳膊与手彻底分离!
  从勉强与人类构造相似的骨骼中,观慈音卡在异种腕骨里的刀尖还没抽出,他小臂轻挑,站在这不停飙血剧烈抽搐颤抖尖叫的异种胳膊的最上端,力道极深把这骨头也给刺穿了。
  正当他从袖中将银枪上膛对准异种落在地面苟延残喘的碎尸块时,碎石块出现了鱼腥味,而后被一团黑火焚烧起来。
  异种在黑火里嘶吼着又咿咿呀呀重组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掌心三百六十度翻转,而后带着利爪猛地攥住观慈音的脚踝!
  “带你,一起……si……”异种说,“我……妹妹……会替我……报……bao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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