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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见月明(古代架空)——阿相

时间:2024-03-04 10:02:20  作者:阿相
  萧仲文烦得不行,王擎宇突然急冲冲来报,说是哨兵在墙头远远瞧见一群举着朝廷旗帜的兵马正向着起火的方位气势汹汹赶来。
  余穆尧眨了眨眼睛:“良济的地方官这么快便组织好队伍赶过来了么?”
  他说罢,与萧仲文对视一眼,一齐变了脸色。
  余穆尧推敲道:“难道是李芍宁担心我们这边出了纰漏,还提前联系了朝廷那方的官兵,势必要将这个据点拿下?”
  萧仲文很快否了:“不会,这不像是未雨绸缪,更像是跟在后头包抄我们的,李芍宁若是我们这边的人,之前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透。”
  王擎宇神色有些凝重,他对二人交代了一个消息:“队伍里有剑盟的人。”
  余穆尧眼瞳骤然一缩,他忙转头看向萧仲文。
  萧仲文紧紧抿唇:“你认得出来?”
  王擎宇又稍有迟疑:“须距离近了,才能看得真切,但是……我是禹城人,我认为就是他们,为首那个与朝廷军头驾马并行,关系应是相当密切。”
  萧仲文茫无头绪,但迅速下了道命令:“我们先撤。”
  余穆尧仍在犹豫:“那场上这些人和证据呢。”
  “丢了,丢了。”萧仲文重重敲了敲额角,背过身消然退场,一步一顿。
  “不要管了,”他扶着车辕,神色倦累,仿佛一下失了气力,“先走为上,不要跟背后那一波人碰面。”
  余穆尧还不甘心:“可是先生,人是我们拿下的,周恒是我们揭发的,剑盟眼看就要坍塌覆灭,哪有把功绩白白拱手让给他人的道理。”
  萧仲文微微回头,突然轻声自问一句:“周恒死了,剑盟就会因此颠覆吗?”
  “这是自然,”余穆尧理所当然地回答,“周恒豢养私兵,没人能保得下他!他万死难辞其咎,又是剑盟盟主,剑盟怎可独善其身,朝廷定然会以此惩治剑盟了!”
  萧仲文脚步一滞,深深垂下眼睫,他分外懊丧,背影摇摇欲坠,余穆尧便快步上前,搀扶住他。
  萧仲文嘴里呢喃:“蝉,螳螂,黄雀……”
  余穆尧见他神情恍惚,脸色白得异样,便急道:“先生,我不与你争了,我都听你的,我们这就回去。”
  萧仲文声音突然冷厉起来:“若我说周恒便是死了,剑盟也可独善其身呢!”
  余穆尧与王擎宇闻言皆是一愣。
  余穆尧下意识驳道:“不可能。”
  “我错了,错了……我们一直以为周恒死了,受他牵连,剑盟便也不复存在,可若背后有人借我们的手掰倒了他,与朝廷里应外合,捡了这个便宜,往后再随便扣个由头,截断我们的退路呢?!”
  萧仲文陷入一阵癫狂里,余穆尧焦急搂过他的肩来,摇晃许久,都不见他转醒。
  “是谁做的局,江希年?是一切周恒死后能够受益的人,能再度接手下剑盟的人……”他脑里浮出个可怕的念头,后又再度摇了摇头,“不不,总不可能是他,血脉相连,骨肉至亲……”
  他突然叫起来,其声分外凄厉,嘶破了嗓子:“去截住方才给叶璟明报信的那只鸟,李芍宁不可信啊!”
  “李芍宁以身入阵,周恒身死,就是诱饵——!”
 
 
第100章 失策
  李芍宁与周怀晏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对周恒并非好事情。
  周恒忌惮他这个大儿子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曾与孟祥说,周怀晏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那样乖顺,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孟祥虽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百般提防自己的儿子,二少主周怀南长期被养在城郊宝佛寺中,半点世事不问,周恒百年后,盟主之位到底还是要落到周怀宴的头上。
  孟祥转念一想,依周恒如今的心思,这位置兴许谁也轮不上,因为周恒修的功法,是奔着肉身不死不灭去的。
  周恒要长生。
  长生的代价目前看来不小,周恒丢了他的那根宝贝,那晚他赤条条连滚带爬从血池里出来,一副鬼哭神嚎的狰狞样子,不似长生不老的谪仙,倒像个从地狱里爬向人间的索命厉鬼。
  孟祥心底一怵,收起回忆,他目光顺着紧掩的房门看过去,周恒整日与思归楼里的花娘厮混,迟迟不起身,宁是丢下那些宴会上的宾客不顾。
  孟祥蹙眉,抬手按了按额角,周恒抽不开身,他这几日便为周恒料理了许多事,夜里还要抽空进房瞧一瞧他死在塌上没有,实在身心疲惫。
  李芍宁不自打哪里寻来的药酒,这招也确实好用,拿得住周恒,孟祥本想去禀报他须提防着周怀宴与李芍宁两人,后又想,周恒如今怕是无暇将这小事放在心上的。
  李芍宁那个蹄子又来了,她捏起一把嗓子,那声音与她的身段一样柔软,软得能掐出水来,她喊周恒起身。
  “盟主可别有了新欢,便忘了旧人了,”李芍宁娇笑,叩了叩门,“盟主,芍宁有事要禀。”
  许是房里的姑娘哄得周恒高兴,李芍宁很快便准许进去,她与抱着刀横眉竖目的孟祥擦肩而过,那双凤眼眼尾妩媚勾起,留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目光里好似夹着看待将死之人的怜悯和讽意,孟祥极为反感,想着必须找个时间背后告她一状。
  房里透着一股子微不可察的糜烂气味,掩藏在暖炉和脂粉的浓香里,周恒半梦半醒,枕在花娘们的玉臂里。
  周恒:“你有何事要来叨扰我?”
  李芍宁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后又恭敬道:“今日是大宴最后一日了,盟主多少该在席上露个面,送别一番,上台意思一下便可。“
  周恒似乎一愣:”最后一日,这么快?“
  旁的花娘咯咯笑起来:”我们与盟主在一块,也是快活得不知昼夜咧。“
  这话周恒很是受用,于是抱过她逗弄一会儿,才叫起身更衣,他往榻上摸了两摸,摸过枕边兵符来,要揣进腰袋里,突然动作一停,李芍宁喉咙一紧,不敢抬眼去瞧,方才的花娘自他身后偎过来,说要给他亲自系上玉带。
  一旁的花娘也都叫嚷起来,纷纷围了过来,周恒便准允了,李芍宁恭迎他出门。
  他衣冠齐楚,缓带轻裘,大步迈出了房门,弟子们见他,莫不低头行礼,他身后那张大门很快闭上,里头花娘们赫然露出的仇恨眼神也一并闭在了里边。
  李芍宁道:”胶州太守因故不能到场,却赠与盟主一件罕有的宝物,几日前方才送到,说是请盟主务必看看。“
  周恒倨傲说:”是吗,那我便看看到底能多稀罕。“
  ”是了,盟主什么宝贝没有见过,“李芍宁垂眼间勾起一丝笑来,”只是芍宁见识浅薄,我倒觉得,那是世间顶好之物。“
  周恒看她一眼,被吊起了胃口。
  他久未露面,喝完了一轮客人的敬酒,便坐在席上,赏起管弦歌舞,李芍宁始终注视着他,见他很快心不在焉,蔫蔫打起瞌睡,便拍了拍手,喊人将那宝贝抬到殿上来。
  是一只宽足一丈之长的睡虎木雕,十个人方才抬得动它,它浑身上下涂了漆,通体金黄油亮,体有异香,那虎身肌肉盘虬,虎须根根分明,每一处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远看吓了众人一跳。
  李芍宁:“是民间匠人用金丝楠木所制,以此贺盟主虎啸风生,威震四方。“
  金丝楠木是顶珍惜的木材,每年皇室都提供不上几颗,被胶州太守寻来给周恒造了一只睡虎。
  周恒尚还不放在眼里,揶揄说:“芍宁,你跟着我也有一年半载,眼界确实没高到哪去。”
  他得了便宜,还要嫌上一句:“陈济虽有心,眼光也不行,送的这只老虎闭眼睡着的,意头可不算好。”
  李芍宁但笑不语,伸手上前捻了捻卧虎腮下的虎须,便看见那闭起的虎眼赫然一张,迥然有神光,一张大口也随之张开,从虎嘴里吐出金块来。
  众人纷纷看呆了眼,周恒眼神不好,听见了呼声,便端着下巴饶有兴味端坐起来,周怀宴坐在阶下,眼光朝那老虎一瞥,他低头啜了口酒,半边脸埋在宽长袖摆里,神色不明。
  李芍宁转头向周恒道:“光是金丝楠木确是没什么好稀奇的,这老虎腮下机关才是玄机所在咧。”
  她又轻轻一挠,这回虎口里便源源不断吐出饱满圆亮的珍珠来:“它嘴里每回吐出的宝贝都是不同,可见这份礼物做得实在上心,太守送与盟主,寓意盟主能叫睡虎睁眼,世间再凶猛的野兽都能降服在盟主手里。”
  “我还听闻这老虎肚子里头装有金银细软,宝石玉器,不知下一回会吐出个什么来呢?”
  众人闻言起哄,纷纷举杯恭贺周恒得了件宝贝,周恒兴致大好,便好奇地款步迈下阶来,李芍宁让开了身。
  见周恒伸手要碰,李芍宁呼吸一下屏紧,眼光大亮,灿然像要烧起火来。
  周恒方才举起手,离那老虎只三寸远,便突然听见大殿门外有人来报,周恒动作一顿,随众人一齐向外看去。
  有人冲入殿内,高声报道:“禀盟主,良济营地走水失守啦,宋榭被擒,全向朝廷招了——!”
  他话一落下,众人来不及回过神,又一道声音接上来:“报! 陂地营地也失守了!”
  前来急报的人接二连三:“陆州营地走水,全员被擒,也没了!”
  “御景城营地全军覆没!”
  周恒脑中一嗡,没明白这等密报如何会一下摊开在众人眼前,场上宾客还不知所以然,殿内不知哪个角落里乍起一道冰冷冷的声音。
  “剑盟盟主周恒,豢养私兵,证据确凿,已被朝廷出手剿除,在座为其庆生的一干人等,视为同罪,一并拿下!“
  这话一落,如滚油入锅,溅开在人群堆里,场上一众高官,名流,富贾纷纷举袖掩面,抱头鼠窜。周恒回神,才要大喝一声,震慑场面,那只金黄睡虎突然动了,虎口里吐出一柄银亮剑锋来,直逼他咽喉。
  这剑快如闪电,近在咫尺,周恒避让不及,电光火石之间,他只得扯过身旁的人来,做了肉盾。
  李芍宁恨毒了他,本是作壁上观,看他是个如何下场,一下没有防备,被他抓到了身前来,眼看便要丧命,本是锐不可挡的剑锋稍一迟疑,竟硬生生收回一些,在李芍宁颈上擦出一道血痕。
  李芍宁绝望不已:“叶璟明,妇人之仁!抵上我的性命又何妨,周恒这时不杀,更待何时啊!”
  她话一落,那卧虎木雕炸开来,肚子里的金银珠宝散了一地,叶璟明雪白秀逸的身影从中露出,他越过李芍宁,仗剑直取周恒的人头。
  周恒回味过来,从后一掌重伤了身前的芍宁,她飞开出去两丈,卧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叶璟明无暇顾她,手中狼吟一哮,出招极快,登时剑气万分凌厉,招招逼人,周恒疾退数步,一下毫无还手之力,他两眼被霜白锐利的剑光刺伤,急急闭起了眼,仰身避开,下巴被堪堪削下一截须子来。
  周恒看不清来人为谁,下意识便退至座前,手往下摸索,方才从盟座后掏出一把紫光宝剑来。
  叶璟明冷冷道:“周恒,你统管剑盟这些年,为虎作伥,行如禽兽,犯下桩桩件件恶事,罄竹难书,你如今豢养私兵的行径,谁也保你不住,你死有余辜,我如今拿下你性命,也算一洗我当年被你栽赃祸害之耻。”
  周恒眼前恍惚,听不清他是谁人,只得恨道:“什么宵小也敢跑来我跟前造次!”
  “叶璟眀!”他听见对方蔑然一笑,干脆利落报了姓名,“周恒,死到临头,可别在我跟前大放厥词了罢!”
  周恒一愣,很快猖狂骂道:“小儿早前被我杀过一回,还这般不知死活,我便再杀你一回,你到地狱底下哭去吧!”
  两人不再废话,全力缠斗在一起,周恒手里那柄剑,剑锋淬了毒,森森然冒出青紫光芒来,其剑削铁如泥,四溢的剑气带下叶璟明飘起的一缕发丝。
  周恒便是伤了眼,实力也不容小觑,叶璟明皱眉,不敢轻敌,往剑身中灌注十分内力,狼吟势如破竹,一剑挑向他前胸。
  周恒抬手去挡,一白一紫,两道剑光急急相撞,强悍的剑气撼得身后那十八扇的白玉屏风碎开一道口子,诸位罗汉慈悲的面孔皆数分崩离析,屏风轰然坍塌,朝下砸去,碎落在周恒平日里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鎏金盟座上。
  叶璟明虚晃一招,朝他下盘刺去,周恒耳尖动了动,向下回防,破了他的招数,叶璟明很快又接上几剑,向上直挑他咽喉。
  周恒一身佛头青的貂毛裘袍全成了碎块,一道道碎裂的布条挂在他身上,露出上身狰狞的伤口,他早前修那长生功法,两眼本就浑浊难以视物,这下更是半点看不清楚,叶璟明见他眼盲,先前声东击西的法子再使几次,过一阵子便轻易拿捏住了他。
  叶璟明越攻越急,周恒原先的伤口再次迸裂一些,新旧伤口交叠,很快皮开肉绽,流出腥臭脓水来,他头上玉冠早便碎了,他披散着一头花白乱发,几番过招也气力不支,渐落下风。
  他心意乱了。
  叶璟明逮住他的空子,狼吟破空长哮,一口咬在他手腕处,周恒疼不可忍,手中武器砰一下跌落在地,叶璟明紧接一剑砍下他右手来,再一剑紧随其后,剑气汹涌,直要取他首级。
  周恒彻底落败,勉力按住那只血流不止的断手,掉头就跑,叶璟明提剑刺他背心,一剑穿胸,许是刺偏了一毫厘,周恒不死,他盟座下倏地出现个黝黑洞口,他跌跌撞撞一下跳进了里边。
  重伤将死的周恒消失在了座下的机关里。
  他二人这边酣战已久,大殿突生这出变故,盟里赶来支援的弟子被不知打哪儿蹿出的一群士兵模样的人缠住了手脚,两拨人马交战在一块,打得不可开交。
  早先周恒遇刺,孟祥见状正待出手上前相助,倏得被一把天降的巨大镰刀堵住了去路。
  一个绿眼睛的异族人方才拗断了一颗脑袋,他舔了舔指腹的鲜血,挑起的眼尾被溅上一抹妖红,看了孟祥一眼,歪了歪头。
  “到你了,你的对手是我,你在看哪里。”
  孟祥迫不得已出手接招,身前那支镰刀气势过分凶悍,向他当头劈来,他举刀去拦,被对方一招制得死死的,迎面一股巨力,叫他险些握不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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