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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见月明(古代架空)——阿相

时间:2024-03-04 10:02:20  作者:阿相
  他勉强再接下两刀,手里锃亮的刀身很快被劈出几道豁口,孟祥便且战且退,方一转身,被身后刀锋钩过腰侧,那柄吃人的镰刀像只恶兽,尖牙利齿一口咬下他皮肉,孟祥痛叫一声,没能跑得太远,不消一会儿便要被对方追上,他只得孤注一掷,转身迎战。
  “砰——”
  他的佩刀碎做两半,那柄霜白的镰刀停在他鼻前,孟祥瞪圆了眼,喉结吃力地往下咽动,后背冷汗津津。
  他最后看见那异族人咧开嘴,邪性笑了一笑,一手掌着他头颅,将他死死按进身后墙缝里。
  孟祥眼前一黑,很快他便没了动静,他的头被割下来,在地上滚了两滚。
  孟祥失了头颅的身躯砰一声落地,对着剑盟盟座的方向。
  唐云峥提起地上的刀,转身要赶去叶璟明身旁,红隼突得一路飞来殿中,落在他肩上。
  它咕咕叫两声,鲜红的喙子亲昵蹭他两蹭,唐云峥取下它脚下绑的布条。
  阅毕,唐云峥蹙眉,抬腿往叶璟明那里走去,恰好拉住了方才破了机关要跃身下去追杀周恒的叶璟明。
  “事情有变,”唐云峥附在他耳边,“有人借我们的手除掉周恒,朝廷的兵马紧随其后,我们不能让他们逮到。”
  叶璟明杀急眼了,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四肢僵硬得不肯挪动一步。
  他咬碎了牙,喃道:“周恒快死了,我就要杀死他了,就差一步,只差一步……”
  唐云峥将他散乱的鬓发捋到耳后,哑声道:“听我的,先走,停留这里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手里还担着其余人的性命,都是从徐靖那里借来的。”
  “周恒交给我,便容他多活一时半刻又何妨,我明日便提着他头来见你。”
  叶璟明看一眼黢黑张开的地洞,那像是一张耻笑他愚蠢的血盆大口,他便垂眼下去,许久不语,狼吟受到感应,颤颤鸣动。
  叶璟明眼圈红得厉害,:“我一定会杀了他。”
  唐云峥叹口气,起手挥出骨镰,打在大殿柱上,将雕龙绘凤的偌大柱身一刀劈开,墙柱倒塌,整个大殿摇摇欲坠,地面晃动起来。
  人群尖叫,惊惶不安。
  唐云峥牵起他犹在发抖的手。
  “走了。”
  周恒失了右手,背心吃了叶璟明致命一击,他跌跌撞撞跑了一路,不久便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他耳力惊人,背后带起的风声像一道道恶鬼索命的哭嚎,他听着哆嗦不已,便一手扶着墙面,一步一步在地道里摸索着往前爬行。
  他听见前边有脚步声,不急不缓,是向他而来。
  他瑟缩一下,手再一往前,摸到了一只花纹繁丽的靴面。
  幽静的地底响起一道饱含笑意的声音。
  “父亲,不过三刻的功夫,你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第101章 弑父
  “宴儿,快来帮帮为父……”
  周恒失血过多,冷得不住打抖,一听周怀晏的话便如捡了根救命稻草,忙是连滚打爬朝他扑去。
  他惊恐万状,神志已不大清醒,周怀晏后退两步,叫他一下扑空,匍匐在地上。
  “帮我,怎还不来帮我!”他羞恼起来,叶璟明那一剑自背心穿透他胸口,他颤抖着拿手去堵,汩汩涌出的血却怎么也堵不住。
  周怀晏手里举着盏灯,认真看了一会儿,这致命剑伤从后直入心脏,叶璟明接这一剑时的狠戾情状仿佛都能浮现眼前。
  周怀晏疑惑道:“你怎么还没有死?”
  周恒一愣,周怀晏想了想,又了然道:“是了,应是与你修的那功法有关,你的心脏移了一寸。”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那便是天意了,父亲临死还要促成儿子这桩大义灭亲的戏码,真是感人至深。”
  周恒听罢气血上涌,咬碎了一口牙齿,牙缝里渗出血来。
  他眼神昏盲,面无人色,张开嘴说话便好似厉鬼在世:“是你,是你害我!”
  他目眦欲裂。
  周怀晏注视他白浊的眼珠,突然蹲下身来:“你现在后悔吗,后悔当时在我重病时没有把我杀了?”
  他举起灯凑近过来,为更好看清他父亲的惨状,周怀晏眯起眼,细细打量。
  迫近的杀意令周恒一阵打抖,他向后缩了缩,嘴里嘟囔说:“我没有想过杀你……”
  周怀晏没说话,周恒捂着伤口,后背抵着墙,又退了几步,他试探地说:“宴儿……”
  “为父今日将盟主之位给你,为父修的功法也可以一并传给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们一起打理剑盟,共享荣华富贵,世世代代,千秋万……”
  周怀晏手里的灯碎在了地上,在油腻的地砖上哗啦烧起一片火来,映着墙面两道昏暗的纠缠的身影。
  周怀晏掐着周恒的脖子,将他从地上一把提起,抵在墙上。
  周怀晏牙关紧咬,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须发皆白,面如金纸的老头,恨不得生啖其肉:“雁儿,你胆敢叫雁儿?”
  “她当时被你按着头浸在水里,扑腾着向你求饶的时候,你放过她了吗?!”
  周恒原本挣扎不已,听他这话,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颓废地垂下脑袋来:“原来,你当时什么都看到了。”
  周怀晏额角青筋毕露,脸上的肌肉激烈地抽动,他双手用力,直到将手里的脖子掐得一片紫红。
  周恒那两只白浊的眼睛几乎鼓出眼眶来,他尚完好的一只手无力地拍打着想置他于死地的儿子,他流了太多血,如今几乎窒息,被利剑贯穿的肺里被挤出来最后一丝空气,他快死了。
  周怀晏的手突然一下松了。
  周恒大口大口地喘息,说不出话来,周怀晏神情癫狂,似哭似笑:“你当初为攀附权贵,谋杀亲妻,如今我手刃生父,谋害手足,这就是血缘,这就是至亲!”
  “你害我,周恒,是你害我!我到这样的境地,都是你逼我的!”
  周恒好不容易喘口气,喉咙里咯咯发出破碎的声音,无能狂怒道:“你竟还要害你的弟弟,他是你弟弟啊,你这个畜牲……!”
  周怀晏话里原本夹着哭腔,周恒说罢,他便突然一下静了下来。
  他冷冷注视着周恒,任凭周恒苟延残喘的身躯无力滑倒下来。
  “父亲,拜你所赐,儿子如今青出于蓝。”
  “你重金寻来的那本归元心法儿子抽掉了一页,你半死不活为了长生修的功法,是假的。”
  “你宠信的侍妾里有大半都是儿子的人,李芍宁恨你,我也恨你,我们目的一致,各取所需。”
  “你豢养私兵的各处据点是我亲手找出来,透露出去的,你玩火自焚,死得委实不冤。”
  他别过脑袋,看着周恒用力捶着地面,抬起头发出呃呀呃呀的低吼,就像只穷途末路的老狗,眼神怨毒,偏偏无能为力。
  周怀晏喉中哽咽,泪水爬了满脸,却眉眼微弯,嘴角挂笑,神情很是诡异,他说:“杜舟夫人还是死得太早了,便宜她了,你死了,周怀南会死,那些听命于你的人,很多很多,我都会一个一个亲手杀掉。”
  “剑盟沦落在你手里,太脏了,太肮脏了,我要重振旗鼓,一洗剑盟风气,这算是我替你为天下黎民百姓还的血债。”
  “哈哈,哈哈……”周恒神情古怪,他扯过周怀晏衣摆的一角来。
  周怀晏冷眼看他垂死挣扎。
  周恒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豢养私兵?我的好儿子啊,我死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长长久久么……”
  他眼已瞎了,周怀晏看不懂他眼中神色,只听他最后声若蚊蝇:“傻孩子,你最后还是会和我走上一样的路子,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他回光返照,突然高声咯咯大笑起来:“宴儿!为父在下面等你!”
  周怀晏皱眉,耳尖一动,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等的人来了。
  “是么。”
  周怀晏便微微抬起下巴,对着周恒:“那我就先一步送你下去,送你去给我娘磕头赔罪,来世去给她当猪当狗,做牛做马,才能偿还你今生犯下的罪孽。”
  他说完蹲下身,手中亮出的利刃一下割断了周恒的脖子,扬起的血溅了来人一身。
  他彻底结果了周恒的性命,周怀晏站起身,身子飘飘欲坠,仿佛不堪重负。
  他转头看向众人,神色悲切,两眼通红,脸上涕泪交加。
  他哑着嗓子,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剑盟盟主周恒,豢养私兵,意图谋反,罪不可恕,如今已经伏法,已被我亲手剿除。”
  他说罢,重重倒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有罪之子周怀晏,在此,禀上!”
  众人面面相觑,穿着常服的总管太监陈朝英也被这场面唬弄一下,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少顷,他掸了掸沾了血的袖摆,方才上前去搀扶周怀晏。
  陈朝英尖声道:“周少主大义灭亲,秉公灭私,心之昭昭,天下人皆可见。
  他扶起周怀晏来,彼此对上一眼,他假意拭了拭眼泪,贴近前细声说道:“周少主莫要过分悲切,咱家下回来时,便是少主领旨听封的时候了。”
  陈朝英带人押了一干剑盟弟子回去,原先效命于周恒的,已抓了个七七八八,待周怀晏封赏后逐一处理。
  周怀晏久久坐在那鎏金盟座上,大殿被毁,下头一片断瓦残垣,百废待兴。
  红菱进来禀报事项,见他许久不下命令,小心地连喊了两声。
  周怀晏眼中空空,目光呆滞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红菱心疼不已。
  她低声问道:“盟主……罪民周恒的尸体还在地道里,敢问少主该如何处置?”
  周怀晏没回话,眼里缓缓流下泪来。
  红菱看着心如刀割,不忍再问,躬身便要退下,周怀晏突然喊住她。
  “周恒罪行累累,众怒难平,其尸身悬挂于城头示众,七日后才可放下,随后曝尸荒野,由得野狗叼食。”
  红菱听得眼圈一红,忙劝阻道:“少主……”
  周怀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周恒意图谋反,他死后,追捕与之相关的一干人等,追到后不用禀报,当场绞杀,不留活口。”
  “除了那个人,”他想起些什么,“把消息放出去,照原计划进行。”
 
 
第102章 鸳鸯
  周恒的尸体悬挂在墙头上,乱发覆面,米糠塞口,衣不能蔽体,当初那一剑从背后将他刺了个对穿,胸前乌红的血洞尖利地扎着叶璟明的眼睛。
  他看见周恒被风吹得轻轻摇摆,发上挂着许多腥臭菜头和黏液,是城里过往的行人留下的。
  曾经钟鸣鼎食的武林盟会,历经三代帝君而不倒的一方领主,落下个无容于天地之下的结果,往日专横跋扈的剑盟弟子也大多脸色灰败,见了百姓无不打躬作揖,莫敢造次。
  城民集合在一块,指了指城头,窃窃私语。
  有人说剑盟作恶多端,那周少主杀了他爹,如今剑盟里的人仿佛也对咱们尊重起来了,有人又说连生父都能杀的人心肠该是多么冷硬,昙花一现的光景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吵吵嚷嚷,各执一词。
  叶璟明看了一会儿,走了,晚春的风吹来了城头的腥味,市井的腌臜味,和开了一半的芭蕉被疾风骤雨打落进泥土里的腐败味道,他觉得有些冷了。
  他回了家,趴在窗台上,兴致缺缺地看新落进院中枝头的鸟群相互追逐啄食。
  身后的门吱呀开了,红隼的身影先一步闪现进来,落在他发顶,细小的爪子扒着他乌黑柔软的发丝,喙子亲昵碰了碰他额头。
  红隼低头啾了三声,叶璟明也没什么反应,唐云峥走过来,扔给他一件薄料的春衫,说道一会儿担心着凉。
  倒春寒,野梅酸,禹城下了好些天的大雨,叶璟明应景地打了声喷嚏。
  他神色恹恹地将衣服随意披上了,唐云峥凑近过来,两手握成了拳头,鼓囊囊的。
  唐云峥右手递近一些,说:“猜猜是什么,猜中就送给你,猜不中不给。”
  他一天做很多次这样的把戏,叶璟明下巴枕在胳膊上,抬起头看看。
  “糖霜雪球?”
  唐云峥摇头,叶璟明道:“赤豆糕?”
  唐云峥不语,叶璟明只好再三猜道:“蜜饯瓜条?”
  “对咯。”唐云峥笑吟吟得,不是也是,手掌展了开来,露出里头的桃酥饼,送进他嘴里。
  桃酥饼脆生生的,滚烫香甜,刚出锅还不久,叶璟明两口很快就咬完了,他伸手去捞唐云峥藏在身后的左手,这次唐云峥没有轻易给他。
  叶璟明要了一会儿没要到,不满道:“你还做了什么好吃的,不许藏着掖着。”
  唐云峥把手高高举起来,叶璟明觉得他这是在逗小孩玩儿,但心里又好奇,就起身和他打闹,唐云峥一只手和他过了半天招。
  肉搏上普鲁人天生占些优势,待他回过神,唐云峥已夹着他手臂,钳住他的腰肢,一只膝盖深深陷入他两腿之间了。
  叶璟明的长发如瀑般散开在塌上,唐云峥指尖再朝下勾,叶璟明方才穿上的松垮的外衫和中衣便一齐滑到肩下来。
  唐云峥一边弯身下去吻他,牙齿咬在他肩上,一边张开手掌,把方才藏起来的点心塞进他嘴巴里。
  叶璟明瞪他一眼,腮帮却鼓起来,含含糊糊说道:“你不要以为每次这样,就都能……行得通……”
  唐云峥这时候往往就没什么废话了,仰头堵住他嘴巴,伸出舌尖轻轻撩他唇瓣和齿关,手里也不闲着。
  叶璟明不消一会儿便会气息浊乱,耳根红透,很快就想不起来些什么了。
  他眼里水雾朦胧,嘴唇被人咬着吮了半天,呼吸很是短促:“唐云峥!你能不能让人……先吃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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