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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见月明(古代架空)——阿相

时间:2024-03-04 10:02:20  作者:阿相
  叶璟明径直朝嘉玛走了过去。
  格桑下意识想拦住他,不料叶璟明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向格桑扑倒过来。
  嘉玛和格桑都一下伸出手,想接住他。
  叶璟明摔在格桑身上,手越过格桑肩头,勾住嘉玛宽大的锦袍领口。
  嘉玛眉头一锁,朝后退了一步,叶璟明的指尖恰巧碰到他硬朗英挺的下颚。
  叶璟明摸到上边一道黏稠的细线。
  他垂下眼来,心头千愁万绪,徒乱人意。
  格桑扶起了他,叶璟明一副宛如丢了神魂的样子。
  格桑以为他见了卫军的阵仗心生畏惧:“你别怕,他叫嘉玛,他就是看着凶狠,又不会吃了你。”
  他转头看看一旁的嘉玛,嘉玛沉着脸一言不发,他便替叶璟明解释道:“中原人嘛,身子是比较羸弱些,你别和他计较。”
  羸弱的叶璟明收回了手,低头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嘉玛喉结重重往下沉。
  片刻他哑声道:“走了。”
  他一瞬跨身上马,领着一众兵马,银盔铁甲,蹄声四起,带起一阵风尘。
  格桑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叶璟明,说道:“晚点我再来找你。”
  他很快追上嘉玛。
  嘉玛手中马缰狠狠拍在马臀上,鞭子抽出血来。
  格桑看看,发觉是他握力过紧,割破了掌心,乌红的鲜血浸满鞭身。
  格桑后知后觉:“你,认识方才那个中原男人吗?”
  许久,嘉玛的声音卷进草原粗狂咆哮的风声里,仿佛是从嚼食了无数刀片的淌血的咽喉发出的。
  “不识。”
  作者有话说:
  小唐嘴那么硬,趴他耳朵边悄咪咪说:格桑摸了你老婆的手,还差点摸全身了
 
 
第117章 鳏夫
  格桑未曾想过,叶璟明如此胆大包天,隔日便只身到普鲁宝殿外来蹲他。
  两国交恶,边境地带每天都死伤无数人,大多普鲁人对待境内落单的中原人态度都极恶劣。
  格桑听见殿外有人找,在城头远远瞧见树下形单影只一道白影,赶紧放下手里的活,着急忙慌便跑了出去。
  他去的路上本还有些倨傲:我与他相熟吗,他身上的嫌疑可还未摘除咧,国主亲卫格桑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可脚底却不由心意,抹油了似的,走得飞快,高耸的古柏随风声簌簌地摇动,他见叶璟明一身白衣广袖,衣袂飘摇,听见动静回头望来,那目光游离不定,如有所失。
  格桑再摆不起什么架子来,他想,中原人真娇弱啊,玉器一般,遭草原的风刮一下都怕要碎了。
  还好他遇见的是他。格桑走过去,将他拉到暗处,压低嗓子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找你吗?”
  叶璟明眼底乌青,声音有些沉哑,显然一宿不得好眠,他道:“我等不及。”
  格桑心轻微一跳,耐下性子:“那你想告诉我什么呀。”
  叶璟明飘忽的目光半天才定在他脸上:“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刺客,是个中原男子,年龄与我相当,同我一齐入境的人有许多,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中原人帮忙抓中原人,真是罕见,格桑惊疑不定:“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在打什么算盘?”
  叶璟明一句话又惊掉了他的下巴:“你把我抓进去审吧,一项一项说,那才问得清楚些。”
  格桑:“……”
  上赶子送人头的还真没见过几个。
  格桑很想伸手敲一敲叶璟明的脑壳,看看里边是不是坏掉了。
  格桑:“你以为那里面是个什么地方,进去了随便能出得来吗,又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好说话的!笨蛋!”
  叶璟明看看他,他又脸一红,瓮声说:“你们中原人狡猾得很,不要以为你现在打着一招自投罗网的法子就好使了,你身上的嫌疑在我这儿可还没洗清呢。”
  “那你现在就逮捕我吧,”叶璟明干脆道,他有些心虚,因扯谎不自觉低下声来,“我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罢了。”
  他鼻尖冻得通红,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愧疚心作祟,格桑咬了咬唇,抬手一摸鼻梁;“你先回去吧,我需要线索的时候就来找你好了。”
  他很快又道:“我时不时会过去的。”
  叶璟明沉默不语,格桑道:“那我走先啦,营里很忙的,你……”
  他眼见叶璟明一身单薄,孤寂无声地垂手立在原地,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想了想:“今天下午后厨做了羊奶酒,我去拿一壶给你,你带在路上喝吧,你看着可真冷。”
  叶璟明不答,格桑喊他等着,转身便跑回去了,急冲冲地。
  亲卫营里的人方才在外头瞧见了动静,见格桑神色匆匆,便使坏地拉扯住他胳膊,嘻嘻笑说:“格桑,你与外面那个中原男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格桑利落地还了他一肘击,见一群人围过来调笑打趣,他长腿一扫,扬起拳头,一下撂倒几个。
  格桑涨红着脸:“去你的,我给我的朋友带壶酒,干你们什么事。”
  同伴不断阻拦他的去路,开他的玩笑,动静闹大了些。嘉玛恰巧这时候打外头提刀进来,身上似乎带了伤,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道直扑鼻腔。
  所有人一齐停下动作。
  嘉玛眉头一挑:“拦在这里干什么,是没有事情可做了吗?”
  他平日散漫惯了,气场少有这般阴沉冷厉,场上众人无不心底发悚。
  有好事者把格桑推了出去,添油加醋道:“格桑包养了个中原男人,着急要给人家送酒去。”
  嘉玛额角青筋重重一跳:“什么中原男人?”
  他目光转向格桑:“什么包养?”
  他眼神过分冰冷,直瞧得格桑肩头打颤,不知为何舌头打起了结:“他们瞎说,就是,普、普通朋友。”
  嘉玛定定看了他一阵子。
  他唇角勾起,突然微微笑道:“是吗,就是客栈昨日那个中原男人吗?他在外面吗?”
  格桑油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他下意识为叶璟明开脱:“他只是因战乱逃跑到这里的中原人!既然真神允许他在这片土地活下来,这是神的旨意,那我们对待他也应该宽容一些……”
  “带进来。”嘉玛淡淡打断他,话里不容抗拒。
  格桑咬咬牙,上前一步:“首领,他只是个普通人……”
  一瞬,一柄冷厉的刀锋直抵上格桑鼻尖。
  格桑后背一凉,冷汗倏然便冒了出来。
  “把他带进营里来,现在。”嘉玛抬起眼皮,眼里风雨欲来。
  他转身掀开布帘,走进营帐中去:“凡中原来的男子,一概要审,发现军中有与中原人过从亲密者,同审,同罪。”
  格桑与叶璟明站在了嘉玛面前。
  嘉玛坐在皮毛深厚的狼皮垫子上,垂眼翻看着册子,始终没有说话。
  室内安静得可怕,格桑站在叶璟明身后,一时揣摩不着嘉玛心意,等候了许久,按捺不住掂着脚偷偷探身过去。
  他声音压得极低:“你别害怕,他也许只是随便问问,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嘉玛手里的竹简一下越过叶璟明,准确落在嘉玛脑门,立即敲出了一个大红疙瘩来。
  格桑捂着脑袋疼得一个劲抽气。
  叶璟明站在前边淡淡道:“你们的首领看起来气性挺大。”
  格桑慌得要去捂他的嘴:“你可别说话了吧……”
  嘉玛低着声道:“外边冷,你们坐近来说话。”
  格桑:“?”
  嘉玛变脸如变色一般,外头来人上了酒菜,他将烤羊腿上的肉切了两片下来放在金碟里,遣下人给二人端过去。
  嘉玛问:“你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格桑才要张口,叶璟明先道:“相逢即是缘,有缘自会相逢。”
  格桑一脸错愕,嘉玛脸一黑,抬手揉了半天眉心,隔了一会儿才自行圆道:“那你们应该是才认识不久吧?”
  叶璟明又道:“我与格桑彼此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相识在缘分,不在时间长短。”
  格桑眼睛瞪得通锣鼓大,嘉玛噎住,烦躁得去摸酒喝,一伸手发觉酒壶已空了,只得紧紧捏着只空杯,面上气鼓鼓的。
  叶璟明一笑,扬手隔空敬了他一杯:“首领还有什么要问吗?”
  嘉玛心烦意乱,紧抿着唇红着眼睛看叶璟明:“你一个人来普鲁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叶璟明话说得与前头如出一辙:“不想服兵役,逃过来的。”
  嘉玛眼睫深深垂落:“你一个人跑那么危险的地方来,你中原的家里……想必也有人会挂念你吧?”
  这话好似碰了叶璟明逆鳞,他骤然色变:“挂念?”
  他咬着舌尖,重重说道:“原本是有那么一个人,只是他的心冷得像块冰一样,所以如今我的家中,无、人、挂、念、我。”
  嘉玛低着眉头,假意嘬着手中空空的酒杯,哪敢接话呀。
  格桑听得不明不白,但想起些什么,一下脱口说道:“你先前不是说,你是有家室的吗?”
  嘉玛闻言抬起头来,也直勾勾盯着叶璟明瞧。
  叶璟明冷笑一声:“先前有,现在没有了,我是个鳏夫。”
  嘉玛坐在上位,手中金杯应声碎裂,倒是格桑张大了嘴,秀丽的眉眼一眨一眨,似乎在想些什么。
  两人不多时便走了出来,嘉玛问了又好像没问,叶璟明回答也总似是而非,气氛古里古怪的。
  嘉玛好不容易松了口,格桑赶紧将人拉了出来,拥着他往宝殿外走。
  格桑心有余悸:“以后你别随便到这里来了,不是所有普鲁人都会友善对待中原人的。”
  他想想又有些不解:“嘉玛平常不这样子,今天也不知为何,阴阳怪气的,还好他没对你做些什么。”
  叶璟明方才还有些气势逼人,一出了宫殿,又是一副失神的模样。
  格桑见他没精打采,想起方才他的话来,小声问说:“你家里,真的没人在等你了吗……”
  叶璟明没好气说:“没有,他死了。”
  格桑眸光一闪,他眼眸微弯,嘴角不自觉抿出一个笑来。
  他轻声道:“那我有空的时候,再去找你。”
  叶璟明心不在焉,随口应下打发了他,格桑送他走出去好远。
  格桑:“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刚巧我今夜值守,快到时候了。”
  叶璟明:“死不了。”
  格桑目送他离开。
  叶璟明并没有回到客栈,他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乱转,几次三番想掉头杀回宝殿去问个明白,又硬生生压了下来。
  草原上夹着细沙的风肆意刮着他的眉骨,半夜飘起雪来,野草丛生,树影幢幢,要将他一身单薄白衣埋在皑皑白雪下。
  身后骤起一道急风。
  叶璟明眉目一凛,衣袂飘然扬起,他伸掌就要去劈,来人硬生生吃下他一道掌风,勉力扼住他手腕,蛮横地将他扑倒在地上。
  叶璟明眼前一黑,转眼被人扼住了颈项,来人气息粗野而浊重,像只饥渴许久茫无头绪的凶兽,兜兜转转,终于觅见他心仪的猎物,于是肆无忌惮地亮出了牙齿和利爪。
  用牙齿咬住他的颈项,用爪子将他按在身下,得到他,占有他,不计代价,死生不顾。
  他压在叶璟明身上,宽厚的手掌死死摁住他颈项和手腕,一边欺身上去,气息凶狂地激烈地吻他。
  他在叶璟明唇上撒野,任性狂妄,像要吃人,他探进舌头去,撬开对方发颤的齿关,近乎贪婪地嚼食和索取,叶璟明连人带着魂魄,仿佛都要被他一起吞进肚里。
  叶璟明恶狠狠地啃咬嘴里那根作恶的舌头。唐云峥舌尖涌出腥甜,他喉结一阵咽动,吞下一口血沫,变本加厉地与他激烈接吻。
  叶璟明本就憋着满腹的火,颈上青筋毕露,哪堪受制于人,他空出一只手来,死死箍着唐云峥脖颈,指节一根一根隐忍泛白,仿佛下一秒便要置人于死地。
  两只野兽缠在一块,撕来咬去,斗天斗地,周遭飞禽走兽都不得安宁,莽原卧底的鹰隼一下惊起,长空一啸,其声清亮宛转,映着今夜月色稀长。
 
 
第118章 缠斗
  “鳏夫?”
  那道声音牙咬切齿,阴惨惨的。
  快要窒息的当口,叶璟明终于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眸光炽盛的碧绿眼瞳,里面滚动着浓烈的痛楚和爱欲。
  唐云峥龇了龇牙,露出锋利的犬齿,他放开叶璟明,定定看了一会儿,又粗蛮地俯身,张嘴去咬眼前修长洁白的颈项。
  像只野狗一样,要在地盘上留下数不清的气味和标记,才能叫他心满意足。
  他气息炽热如潮,搅弄着叶璟明的神志,他一边强势地拥抱了叶璟明,一边又向叶璟明低头乞怜。
  “璟明,是我,我还活着。”
  “你抱一抱我吧。”
  “求你了。”
  他眼下乌青,眼底猩红一片。
  叶璟明心里发酸,偏过头去,他依然记仇:“放手,你记错人了,区区小民又怎会认识国主亲卫的首领?”
  “去他妈的首领吧。”
  唐云峥恼怒地骂了一句,埋头在他颈上用力亲咬,叶璟明痛得倒抽一口凉气,这狗东西见犯了错,又小心翼翼地舔吻起来,软红的舌尖湿漉漉撩拨着伤口,颈间酸酸涩涩,又痒又麻。
  他低着声哼哼唧唧:“谁稀罕当这个首领,我中原的相公找我来了,我要跟他回家。”
  叶璟明一颗心揪了一下,低下眼去,长长的眼睫像一双受惊蝶翼,在草原狂风中颤动:“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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