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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见月明(古代架空)——阿相

时间:2024-03-04 10:02:20  作者:阿相
  他恶狠狠咬牙:“我要把他抓出来,撕下他的头颅,把他的血喝干净!”
  格来看他一眼,小心揣摩着他的用意:“国主,那我们是否要派一队人马回去看看。”
  堆古:“如果赞坚已被控制,我们派去的人只会有去无回。”
  格来:“那难道……我们退兵……?!”
  堆古断然道,眼中浮起戾色:“不,要杀,杀穿北国,砍下他们的脑袋。”
  “我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如果普鲁已被控制,那我就更不能打道回府,等我夺下北国,难道还会在乎区区一个普鲁吗?”
  格来明白过来:“谨遵国主之命,那剑盟使者的到来实为天意,我这就去准备,厚待方才过来的使者,希望他们能助国主一举拿下潍城。”
  堆古:“不必善待他。”
  格来:“他们中原人锱铢必较,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还请盟主准许我前往宽慰,赠送他一些财物。”
  堆古不屑一顾:“格来,你错了,中原人孱弱,却也分三六九等,明知道实力悬殊仍拼死在我刀下的,是北国的硬汉,身上仍有几分血性。”
  “这种人,我敬他是个勇士,理应予以厚待。”
  “而李尚兴这种人,听命于周怀晏,他为了活命,把亡城的机密信报交给了我,任我恐吓吓出了尿来也无动于衷。”
  “这种人,是走狗,是内奸,丰厚的酬劳或许能哄他们高兴,威吓一样也能,他们太低贱了,我只需要施舍给他们一丁点的饵食,他们就会跪在地上疯舔。”
  “他们配不上我的器重和厚待。”
  “所谓剑盟之主,亦是如此。”
 
 
第149章 造船
  江面冬雪消融,有回春之兆,三更的夜里,船舷入了水,与瓦解的冰片碰在一块,月下上霖江面银芒闪烁,细细碎碎,煞是动人。
  周怀晏一身轻暖裘衣,揣着两手,心头惴惴不安。
  他神神叨叨指使道:“动静轻些,免得惹人听见,把城兵招来。”
  袁良再三与他说,方圆五里地外未有士兵出没的痕迹,他仍瞪着眼,狐疑一扫四周。
  他蹲下身,摸着水里系挂皮船的铁索,又推了一推甲板,皮船晃了晃,寂静摇荡在水上。
  他觉得冷,便抽出手来,红菱递过去手炉给他,他打了个摆子才道:“这船不稳,要系严实了,一只都不能漏下去。”
  袁良不胜其烦,却得按下性子点头称是,周怀晏想了想,拿过他腰间挂的鞭子。
  周怀晏问:“浮囊没有做好,还少了五百只,是不是?”
  袁良忙解释说,弟子不出五日便能做好了,绝不会耽误大事。
  周怀晏置若罔闻,他只身走到正为甲板上漆的弟子身后,朝她猛甩了一鞭子。
  弟子前日自禹城来,被抓来做造船的工事,已有几日不得好眠,猛然遭了他这一鞭,后背立时皮开肉绽,随后她头一歪,昏头昏脑便要一头栽进水面去。
  红菱匆匆跑上前,拉了她一把,才免得她摔进江里。
  周围人听见动静,纷纷侧目过来,骇于周怀晏的气势,无一敢上前劝阻。吃了鞭子的是个女弟子,她回过神,痛苦又畏惧地往红菱身后躲了一躲,便听周怀晏道。
  “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少了的浮囊一个不少全要造出来,但凡耽误了事情,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场上鸦雀无声,众人纷纷躲身在阴翳里,互相听见彼此隐忍的喘息。
  袁良上前,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周怀晏鞭子朝后一舞,正甩在他半边眼睛上。
  袁良捂住眼,从指缝里缓缓淌下一道血来。
  周怀晏看他一眼,面上毫无愧意:“少造了浮囊,这是你的失责,下场你应该知道。”
  “一只眼睛,只是小小惩戒而已。”
  袁良收紧了拳头,深深垂下头,沙哑着声道:“盟主教训的是。”
  周怀晏转身离去。红菱安慰了身后的弟子几句,随后跟上,与袁良擦肩而过时,见他展开手掌来,手心被他掐得血肉翻开,她眼皮猛一跳。
  “盟主犯病后便是如此性情,还请袁左使不要见怪。”
  袁良看了她一眼,红菱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
  袁良无话,红菱也没再多过问些什么。
  她随周怀晏入了书房,周怀晏还未就寝,手里捏着潍城的地图,细长的指尖抠破了纸面。
  他见红菱,便招手唤她近前,指头沾了一些墨,在地图上圈点起来。
  他道:“届时潍城沿途的水军会被我安排好的弟子拿下,我从上游放船下去,堆古由这里进入,沿水路划船上来,一路畅通无阻。”
  他仰起头,澄明烛火照耀下,眸光纯净无比:“红菱,我就快要赢了,三日后他攻下潍城,再取京都,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张开双臂,笑着对她道:“我太累了,但我很快便可以歇息了,是不是?”
  红菱眼眶一酸,她忍不住道:“还望盟主多加保重身体才是。”
  周怀晏拉她过来,抱住了她,一张俊秀的脸埋在她的怀里。
  许久后周怀晏突然道:“我不是叛国贼,是他们容不下我,我有苦衷的。”
  红菱也沉默许久,她伸手抚着他柔软的发顶,还是选择了纵容。
  “盟主,选择好了的事情,只管放手去做吧。”
  她说罢,心头空落落的,也不知是违背还是顺从了心意,又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她知道他劣迹斑斑,罪恶滔天,她亦知道她是共犯。
  与之沉沦,前路不明,或是尸山火海,或是阿鼻地狱。
  周怀晏心满意足枕靠在她怀中,被她哄着睡过去。
  那个与叶璟明形貌相仿的男子听见声响,从门外探过一只脑袋,见她侧目过来,又飞快缩回了身去。
  红菱嗤之以鼻。燕菁能给他的不过是畸形的,自私的爱,又何足为道。
  她为他掩上被角,轻轻握着他的手时,是这样想的。
  燕菁到了地方,连着三四日被周怀晏冷落,遭旁人冷眼,但也乐得自在,他想好了,只等周怀晏把船放下去,不必等普鲁人攻来,他就趁机偷偷跑路。
  周怀晏那会儿肯定忙得很,顾不上他,他才不去管哪边输哪边赢,撒开脚丫子跑就是了,况且他还偷偷攒了好大一笔钱,前几日埋在江边年轮最大的榕树桩子下边,他省着点花,能在小地方买下好大一所宅子。
  他乐滋滋想着,掰着指头计算,突然想到弟子连夜在江边动工,还会挖地打桩,以便船只停靠,那会不会挖着挖着,将他那点埋藏的家底也刨出来了?
  他这一想,脑瓜子便炸开了,借了夜色躲开院中守卫,匆忙往榕树桩子那儿跑去。
  夜路昏黑,他一路被绊了几绊,跌跌撞撞到了地方,把埋好的包裹又挖出来,仔细清点一遍才算完。
  他正长出了一口气,便听见远处江面有些细微的动静,他蹑手蹑脚跑去,竖起耳朵听,才察觉这响动来自水底下。
  江上密密实实排了一串船舷,偶有随风晃动,但水下声音渐大,颇有节奏,江面随之浮起一圈接一圈的涟漪。
  叶璟明领着熟识水性的徐家营的士兵沿着上霖江,一路上游,早前已踩好了点,随一声细哨响起,众人嘴里咬着竹管,应声潜入水下,开始对着头顶船板逐一动作。
  叶璟明拿匕首熟稔地撬开船只侧板,又拿细棍,捅开一个长洞,探到船只龙骨的位置,顺着棍身,他将手中数枚螺旋镖递了进去。
  这细小的镖本是杀器,遇水不腐,火烧不烂,它们附着在龙骨上,船只稍一动作,镖便会开始不停旋转。叶璟明掐算好时辰,周怀晏放船后,直到堆古乘船至潍城中下游,龙骨被毁,船只便会承载不住重量,很快沉没。
  唐云峥预料得不错,堆古宁可牺牲手底十万大军的性命,也要顺从周怀晏的法子,与北国鱼死网破。
  堆古破釜沉舟。
  周怀晏道尽途穷。
  两个末路的人咬下了唐云峥抛好的钩子,昏头昏脑撞到了一块去。
  叶璟明将侧板最后一处洞口堵上,浮上水面,呼出一口气来。
  月色皎洁,映着平静无涛的江面,叶璟明拢了拢肩头湿发,甩下头颈一串清亮水珠,回头冷眼看着前方整齐划一的船只,预见了结局。
  燕菁躲在树后,远远窥视,他距离停岸的船只甚远,只听见水面咕嘟一阵冒泡,不多时便接连钻出来几个黑影,仿若是江中水鬼,水鬼左顾右盼,彼此交换了信息,又飞快钻入底下去。
  准是搜罗着过路行人,冷不丁就要拖他们下水咧。
  燕菁打了个哆嗦,忙往树后藏了又藏,他心说快些走,却脚底发软,挪不动道。
  他懊恼一锤腿,见又一只水鬼钻出,停在他不远不近处。
  他揉了揉眼,心里不敢瞧,又偏要去瞧。
  头顶乌云蔽月,叫燕菁看得不甚明晰,那水鬼一头乌发湿漉漉搭在肩上,他随意地伸手挽起,露出发下修长的颈项,湿透的衣料黏着他紧实劲韧的背肌,透出一片白腻。
  燕菁瞪大了眼,仿佛亲眼所见水珠顺着他腰背埋入水面,水下怎一片动人风光,引人无边遐思。
  水鬼许是都是这样貌美的,他们又撩人,又残忍,借了俊美的皮囊把人和魂一并勾了下去,再也浮不起来了。
  燕菁忙往脸上扇了一个巴掌,又不免唾弃自己一下,就说跟在周怀晏身边久了要不得吧,学得这样好色了。
  他红着脸捂住眼睛,眼珠左右转转,又忍不住一看再看,下一瞬,只见江面已然没了人影。
  果真是水鬼啊。
  燕菁说不上是庆幸或失落,他将包裹埋回树桩下,轻声轻气地沿原路走了回去。
  他低头想着方才那个背影,路也不好好走了,直撞进迎面过来的袁良怀里。
  袁良认出他来,皱了皱眉,问这么晚了他跑到了哪里去。
  燕菁讷讷,一脸心虚模样,他自是不便告知。
  袁良不好追问,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问来回的路上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燕菁张口便要说,江面下有水鬼啊!
  不知怎么,他脑中思绪电转,张大了嘴将话又咽回去了。
  他说:“没有,我没看见什么。”
  袁良见他支支吾吾,并不很相信,便让他自行回去,说要再去前方巡查一番。
  燕菁注视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袁良目送他离去,并没有往前再行一步,前方黑黢黢的,隐约闪动着银白波光,冰雪消融,船只轻荡,江面细碎的动静随凉薄的夜风一阵一阵传递入耳来。
  袁良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并没有依照先前的话再去巡查,他拔腿走了,沿着燕菁离开时的方向。
  有绿光从他身侧一闪而过,隐匿无声,消散于树丛间。
  再三日后,夜深,丑时,普鲁拉起旗帜,堆古披盔戴甲,威严骑在马上,身后跟随泱泱一众大军,场面盛大,气势恢宏。
  堆古看了眼月色,一声令下,普鲁大军连夜急行,踩进一个命定的结局里。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改动,补全了(鞠躬
  不出意外沉云三章左右就完结啦!
 
 
第150章 相击
  第一艘船随水流徐徐而下,一个时辰后,岸边停船近百,普鲁兵持刀械挑弄一番,回头向堆古示意,这批船只并无异样。
  堆古遣先锋士兵乘船先行,每隔一段距离便缓缓下放一只掌状大小河灯,红色灯芯为警示,蓝色为畅行无阻,第一支先遣队伍缓缓消失在黑暗夜幕中,半个时辰后,接连放下畅通的讯号。
  格来松了口气,堆古锁眉,并没有放松戒备,他点兵五千,遣人逐批上船,沿江流往上游划去。
  再半个时辰后,江畔渐起夜雾,堆古收到第一支船发来的消息,城内有人接应,他们已躲开潍城水军的监视,顺利潜入潍城内部。
  堆古下马,跳上船去要随军前行,格来在旁,出声劝阻。
  堆古眼里闪动着贪婪又饥渴的光:“格来,攻下北国,成与不成,在此一役了。”
  格来于是怔怔放了手,在茫茫夜幕中目送他远去。
  周怀晏在江边眺望,耳边听见动静,便收回了目光,他脚下躺着潍城水军的军头,那人被斩了右臂,割断了舌头,将死之际仍鼓着两眼看着他,嘴里呸出血沫,血溅到他靴尖上来。
  周怀晏冷眼打量他,蹲下身,掐住他的下巴:“你想说什么?”
  片刻,他想了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说不成啦。”
  他手掌微一用力,轻而易举便拧断了他的脖子,他站起身,踢了踢脚下血肉模糊的尸体:“谁敢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我就拔掉他的舌头,让他也说不成。”
  众弟子畏惧对视一眼,无不胆颤心惊。周怀晏满意地笑起来。
  只有李尚兴讪讪地抹了抹鼻子,装模作样恭维他,说是大事将成。
  袁良上前禀报,说是普鲁兵已进城,已有皮船过了第一道闸口,往这边方向驶来,相距不过十里地远,不出一个时辰便可与众人会合。
  周怀晏捂紧唇,吃吃地笑,笑着又像染了风寒似得,肺里受不住,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红菱从后拍打他的背,递上手帕去给他。
  周怀晏扶着她,半天才站起身来,抬起手一看,雪白的帕中浑是猩红的血。
  他怔了一下,许久没有回神。
  红菱忧心忡忡,在旁喊一声盟主。
  周怀晏突然挥开她,用力将脚下一具尸体踹开老远。
  他嘶喊道:“拉旗,迎接普鲁大军!”
  他说罢张开手来,他的发丝和衣袍,在冷冽江风里张牙舞爪地飘舞。
  他回眸,眼瞳漆黑,神色癫狂,一时宛若妖邪。
  袁良低头不语,红菱拿了紫团花茧的袍子,上前为他披上:“盟主本就有病在身,还请多加御寒,顾好身子才是。”
  “举旗是否太过张扬,恐怕会惊动城兵,还望盟主三思,低调行事。”
  周怀晏咳嗽一声,挥开她:“你没有看见吗,他们要来了,这一局我就快赢了,又何必畏手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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