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面前,小白兔揣着个小包袱 ,垂着脑袋,对面的大灰狼拎着猎物 ,表情困惑极了 。
“是哪家的小兔子啊,怎么跑到本大王的狼窝来了?”
“是你家的,狼大王,我要给你生崽崽,暖被窝。”
云秋梧一看就想起了这是他和自家夫君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个时候啊,他害怕极了,可又无处可去。
第185章 寿星小夫郎(五)
他那个时候,也没那么大胆,只图官配给他的汉子是个心善的,能够让他留下来就好 ,不过后来,夫君给了他更多,有什么都给他了,所以他心甘情愿想要给夫君暖被窝,生小宝宝。
接下来,云秋梧看到了更多的大灰狼和小白兔的相处日常。
比如小白兔怯生生喊“夫君”的时候,大灰狼强装着很镇定,其实心里老激动了。
大灰狼想,“天哪天哪,他喊我夫君了,喊我夫君了,喊我夫君了!”
小白兔给大灰狼做了新衣裳的时候,大灰狼会说:“厉害厉害,我家的小兔子真厉害啊,他会缝衣裳,缝出来的衣裳真好看。”
大灰狼会揉着小白兔的脑袋,故作生气地道:“傻不傻啊,你这只笨兔子,你是我的兔子,我当然要相信你了。”
大灰狼会在小白兔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小白兔,还把小白兔往自己身边搂,把小白兔塞到自己肚皮底下,拿狼尾巴盖着。
小白兔慢慢地变得开心起来,他会和大灰狼一起上山玩耍,和大灰狼手牵手一起走,会在大灰狼打猎回来的时候冲进大灰狼怀里,给他一个抱抱……还和大灰狼一起装饰他们的新山洞。
新山洞里,狡猾的大灰狼哄着小白兔给他生崽崽。
后来小白兔真的有崽崽了,大灰狼高兴得手舞足蹈,乐得像是只傻狼,可是大灰狼没有当着小白兔的面表现出来,他是在脑子里乐呵,在小白兔面前,他还是那只威风凛凛,很沉稳的大灰狼。
云秋梧翻到最后,起初是笑着的,后来慢慢的眼圈开始红了,不过还是在笑着,因为回忆是美好的。
在最后,大灰狼说:“世界上有千千万万只小兔子,但我只要我家那一个小兔子,他是独一无二的,是最好的小兔子。”
“讨厌,夫君太讨厌了,干嘛把我画成小白兔,还要把自己画成大灰狼,一只小白兔进了狼窝,怎么可能还跑得掉。”
云秋梧哼哼唧唧的,很珍惜地把书给收起来,决定要好好保存,以后每一年都拿出来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夫君之间会有越来越多的经历,有些往事可能会慢慢遗忘,记得没有那么清楚,但只要一个引子,就能再想起来。
云秋梧再回到陆远身边的时候,情绪已经恢复好了,一来就给了陆远一个大大的拥抱,将脑袋埋在自家夫君胸口处,细声细气地道:“礼物我看到了,我很喜欢,夫君,谢谢你。”
“大灰狼只要他的小白兔,小白兔说他也只要大灰狼。”
陆远心都要化开几分,忍不住紧紧回抱着小夫郎。
“知道了,洗洗手吃饭吧,不是想吃烧鹅吗,还不快去。”
“一起吃。”
“好好好,一起。”
吃晚饭的时候,云秋梧都是开开心心的。
等吃完饭,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心情一下低落起来,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怎么不开心了?”
“没有,我今天好开心,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生辰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去年都没有给夫君过生辰,我觉得自己好坏啊,一点也不好。”
云秋梧一开始是不知道陆远的来历的,知道他先坦白了自己的经历,陆远才告诉他,因为觉得有重生遭遇的云秋梧会更能理解和接受他的不同,如果云秋梧不曾吐露自己的秘密,那么陆远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把自己的来历讲出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讲出来说不定会让人感到害怕,恐惧他,觉得他是个异类,要么就是在胡言乱语魔怔了。
而在云秋梧知道陆远的来历之前,如果把两个时空的时间当成同步来计算的话,陆远的生日是在八月,由于陆远并没有想起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所以云秋梧并不知道,自然也没有给他庆祝。
陆远好几年不过生日了,小的时候当孩子时还是挺喜欢过生日的,因为有礼物收,会有家人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给他买生日蛋糕,越长大越没有那么在意了,尤其是在所有亲人都离开后,也没哪个人会再特意记得他的生日,偶尔看日历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生日那天已经过去了,可那天和其他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而云秋梧在知道自家夫君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陆猎户后,自然也不可能把户籍上记载的生辰年月当成是陆远本人的。
所以就导致了两人在一起后陆远的第一个生日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今年的还没有到。
云秋梧想起今天这一天他过得有多么开心,早上起来就先收到了一封写着甜言蜜语的情书,吃到了夫君亲手给自己做的长寿面,还是加了两个荷包蛋那种,然后又到镇上看戏,逛集市,在酒楼里吃好吃的,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后还有夫君专门给自己画的画。
可是去年,他什么都没有为夫君做过,连一句“生辰快乐”也没有说过,就觉得自己是个好坏好粗心大意的夫郎,连自家夫君的生辰都给忽视了。
“没有。”
陆远把人往自己身边搂了搂,低头在小夫郎脸上轻轻亲了几下,安慰道:“哪里坏了,明明很好,说起来该怪我,是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上哪里知道我的生辰是哪一天呢,肯定认为二月初二是我的生辰,其实不是的,而且我自己也没有想起来,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不要自责了,更不要哭鼻子,虽然梧宝你今年的生辰很快就要过去了,但是即便不是生辰,也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像今天这样开心快乐。”
顿了顿,陆远又道:“马上都是要当小爹的人了,再哭鼻子的话小宝宝们会笑话的,梧宝不想被小宝宝们笑话是个爱哭鬼吧。”
第186章 贵客
云秋梧立马反驳道:“当然不,我才不会哭鼻子呢。”
“是吗?可我记得某个人经常哭唧唧的,哭着说不要了,要不就喊轻点,抽抽搭搭的,哭起来没完没了,可能哭了。”陆远故意道,轻轻咬了一下小夫郎小巧的耳垂,不止言语孟浪,行为上也不正经。
要说陆远这人吧,心疼人的时候是真会心疼人,不打人不骂人,也不阴阳怪气的内涵人,更不会搞冷战,冷暴力,是要有多宠就有多宠,连自家小夫郎皱一下眉都舍不得,恨不能把人给自己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疼都不够,但一旦到了床上,那可真是大变样了,次次都要把人给弄哭,而且往往是小夫郎哭得越厉害,他还要更过分,他过分也就算了,事后认错态度良好,但就是不改,下一次还敢。
云秋梧“哼”了一声,仰头在某个故意取笑自己的人喉结上咬了一口,然后裹着被子往墙那边滚。
“不许弄我,不可以的。”
火点了,显然罪魁祸首不准备灭,打算让陆远自生自灭。
陆远一把把人捞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人给剥了个精光,说出了那句无数男人在床上都曾说过的话,“放心,不进去。”
哪怕不真的做些什么,能做的事情也多着呢,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云秋梧哼哼唧唧的,半推半就地顺从了,别说夫君想,他也有些意动,所以就放任自己沉溺其中了。
占够自家小夫郎的便宜后,陆远抱着人心满意足地睡去,一只手揽着腰,另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小夫郎微凸的小腹上,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受到了手下的肌肤有鼓动的动静。
次日醒来,云秋梧神清气爽,眉眼含春,可见适当的舒缓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行走的时候,腿间会有些许不适,不过比起以前,这点儿感觉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云秋梧指挥陆远给他搬了张椅子放在院子里,然后开始逗嘿嘿玩。
四月来临后,桃溪村的村民们在官府的安排下纷纷种植了新作物红薯,不止桃溪村,其他村子也是一样,排着队去领红薯秧苗。
比起其他村子,桃溪村的人是见到过红薯的产量的,所以都对种植红薯很积极,而且种红薯还能减税,有政策优待,红薯可以直接套种在玉米地里,又不占额外的地方。
沈烈因为去年先种了一波红薯,今年全部当种子卖出去后得到了一笔钱,用这笔钱,沈烈先把自家的房屋给重新翻修了一遍,土房子改成了砖瓦房,不过房子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有七八间房呢,够他们一家人住了。
有的人眼热,但眼热也没什么用,因为沈烈能发一笔小财除了沾了陆家汉子的光,也是他自己足够有魄力,换做是自己,要种一种从来没见过没听说过的作物,心里肯定直打鼓,犹犹豫豫的,多半就不种了,怕浪费了地白忙活一场,还不如就种些已经有了的作物。
陆远也种了半亩地的红薯,不为别的,就为了之后能让自家的馋嘴猫小夫郎有烤红薯,红薯干吃。
四月来了没几天,陆家来了一位客人。
当看到陌生男子那双和慕九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脸型也有几分相像时,不用慕九介绍,陆远都猜出了眼前这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看着就气度不凡的男子的身份。
十有八九就是慕九经常挂在嘴边上的大哥。
而且前段时间,慕九也说过他大哥离京了,算算时间,会出现在这里也正常。
慕九热情地替两人介绍起来,“大哥,这就是救过我的陆兄,除了有时有点毒舌,说话不怎么好听外,人还是很好的,对了,他还是个疼夫郎的好男人。”
陆远挑挑眉。
他毒舌?
他毒舌吗?
没有吧。
就是有时候看慕九太得意了,忍不住要嘲讽几句。
然后慕九又转头对陆远道:“陆兄,这位是我大哥,怎么样,我大哥是不是风度翩翩,温雅有礼,是个美男子……”
眼见慕九也要滔滔不绝地夸起来,青年,也就是慕九大哥晏行裴忍不住插话道:“好了,我和陆公子认识了,没你什么事了,姜三公子也来了,人生地不熟的,你去找找他,不要让人欺负了他去。”
闻言慕九撇了撇嘴,“他怎么还没走啊,不是说要走了吗?敢情又糊弄我呢,骗人精,还跟以前一样。”
晏行裴笑了笑,“他走了的,是我在路上遇到他,看他心情不好,让他来散散心。”
“他心情不好?我才心情不好呢,我不去,我们两个见面就吵,两看生厌,他见了我又得生气了。”
“反正他武功好,嘴还那么毒,谁能欺负得了他啊。”
慕九臭着张脸,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
晏行裴拍了拍他的肩,“他受伤了,再说了,双拳难敌四手,要是有人数优势呢,快去吧,不要真出事了再着急,那时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谁着急了。”
话虽这么说,慕九已经问起来,“怎么受伤的,他不是还带了护卫吗?将军府的护卫是吃白饭的吗?这么没用。”
“你自己问姜三公子去,我还有事要和陆公子说。”
“好吧。”
慕九拔腿就走,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让你见笑了,陆公子,承蒙陆公子施以援手,才让家弟捡回一条命,在这里想来斐锦没少给陆公子添麻烦,还要谢过陆公子对家弟的照拂。”
晏行裴这人说话和和气气的,举止谈吐很是文雅,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
“晏公子客气了。”
既然介绍的时候用的只是晏府大公子的身份,没有提到什么御史之类的官职,所以陆远也就称呼一句“晏公子”,免得生出多的波折。
“或者你也可以喊我一声大哥,和斐锦一样,你知道的,令尊和家父颇有渊源。”晏行裴温和笑道,拿出了一幅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陆远从未见过,可是她的相貌却很是眼熟,和陆远,不,是原主早已离世的爹有七八分相像。
第187章 解谜
只是画中女子的脸型轮廓要更加柔和一些,而原主的爹是男子,面相更为硬朗锋利,但毫无疑问,哪怕是用肉眼,也能看出其中的相像之处。
陆远其实并不怎么意外,因为慕九在去年的时候,就隐隐地透露出了些讯息,比如他说晏家往上一辈曾经走失过一个孩子,晏家如今的家主是他大哥晏行裴,上任家主是他爹,上上任家主是他祖父,走失的那个孩子是他祖父和祖母的小儿子。
哪怕是在京城,天子脚下,也是有专门拐小孩儿的拍花子在四处活动,如今的晏家是声名显赫,但几十年前,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时任家主的慕九的祖父也只是一个五品官,并不引人注目,加之当时皇位更迭,时局动荡,晏家还牵扯进了夺嫡斗争中,被敌对势力诬陷下了大牢,所以有心无力,没法在孩子被拐的第一时间就去寻找,这其中有政敌的手笔也未可知,后来好不容易脱困了,再去找那个孩子却是找不到了。
被拐的小儿子一直是慕九祖父祖母的心病,直到离世之时都还念叨着,没有放下。
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晏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不过不幸的是,一直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直到慕九意外流落到桃溪村,被陆远所救下,一开始并没有那么确定,但后来慕九让人查到了陆父原来并不是陆家的亲生儿子,据说是捡来的,再结合陆远的相貌,觉得应该不可能只是巧合,所以顺着一直往下查,还真的查到了些东西。
所以在年前,慕九一个劲地撺掇,游说陆远去京城过年,其实不只是游玩,更大的目的是想让陆远出现在晏父面前,因为祖母离世得早,所以他们这些小辈对祖母的音容笑貌没有那么熟悉,但作为儿子的晏父肯定是清楚自己亲娘的相貌的。
当时从慕九的含糊其辞中,陆远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但是陆远坚定地拒绝了。
因为他并不是原主,所以哪怕原主的爹原来还有不凡的家世,他也不会去顶替,也许晏家的人会为了弥补当年的失误过错,给他金银财宝什么的,说不定还要认祖归宗,改陆姓晏,但陆远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清楚一切都与自己这个外来者无关,不可能会心安理得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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