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眼睛,“……要是,有机会的话。”
303.
大黑兔沉默了一会,说那算了,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个人出去玩也没什么意思。
我说那不还有能活和能苟。
大黑兔静静地望着我。
我:……
我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确实,不能耽误他们考大学……”
大黑兔问我还考不考大学了?
我说当然考啊,你没看我晚上这么努力。
大黑兔从被子底下勾住我的手指,那考上大学,我们就去旅游吧。
安静的夜里,似乎只剩下我的呼吸声和心跳。
大黑兔说的很对,很多事一个人做确实没有意思,我喜欢有人陪着我,不想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路,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看电影。
所以,从来没想过去虫族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我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大黑兔似乎睡着了,我偏过头小声跟他说,“要是,能考上的话。”
“嗯。”
304.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是错,但起码此刻,我是不后悔的。
我激动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想要在床上打两个滚来表达激动,但为了大黑兔我忍住了,虽然我知道他也没睡着。
我俩装作平静的在床上手牵着手,听着彼此逐渐统一的呼吸和心跳。
“笃、笃——”
我:?
玻璃被轻轻敲响了,外面有两只雌虫的做贼似的气音缓缓飘来,听不真切——
“miaomiaosi,miaomiaosi,你睡了吗?”
我:?
大黑兔:……
我超小声的问大黑兔,他们喵嗷喵嗷的在找谁?
大黑兔沉着冷静地想了想,可能是找能苟的,我可能不知道,漂亮猫猫能苟喜欢贴在玻璃边上玩,吸引到几个变态也是正常的。
说着就要下床把这群觊觎能苟的变态赶走。
外面的声响还在继续,压着嗓子用气音喊,“喵嗷嗷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清!
听说你身体好多了,我们偷偷来看看你。”
“十几年的朋友了,你要是没事,就悄悄痛快点吱一声……”
我:?
大黑兔:……
我温柔地看着大黑兔,轻轻屈膝装装他的腰,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出来问,“我听着是能苟他爹的朋友,你说呢,喵喵嗷?”
大黑兔顺从地跟着我的力道滚下了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还不忘把带走的被子给我塞回来。
外面顿时一片寂静,过了会有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喵喵喵!知道你还活着我们就安心了,死了记得知会我们一声,走了啊。”
大黑兔抹了把脸,在我的注视下慢悠悠地摸到了窗台边上,打开窗户拉开纱窗,伸出手在外面施展了一套看不清拳影的无敌喵喵拳。
外面顿时冒出了噼里啪啦一顿惨叫,大黑兔单膝半跪在窗台,一只手在外面抓着些什么,大黑脸在黑夜中看不分明,唯有红色的瞳孔一闪一闪的盯着我。
他倔强道,“我没有朋友。”
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大脑寄存处
【天命眷顾】
墨涅斯and小金毛的作战计划
大黑兔:我现在是个童年凄惨,贫穷困苦,体弱多病,无家人无亲友,只能热爱学习,靠奋斗改变命运的凄惨雌虫,我要开演了。
随时可能增加人设,你帮忙兜着点。
金富贵:好的阁下,我一定会让大家不打扰您的。
大家目光看向我,我宣布个事,墨涅斯阁下由于迫不得已的理由决定要跟过去一刀两断,没事别联系他。
默默关注墨涅斯的虫虫们:他要死了?!我得去看看。
这绝对是反话,墨涅斯好了!要是在他复出之前不找他表忠心的话绝对是个事!
大黑兔装病第一天:我没有家人。
雌父咚咚咚。
大黑兔装弱第二天:我没有朋友。
好友咚咚咚。
大黑兔(咬碎银牙):我果然,不是一个幸运的虫啊。
一转眼,饲养员哭得梨花带雨,我那命途多舛的苦命大黑兔。
大黑兔:???
这都没露馅,莫非我真是主角。
大黑兔装惨第三天(谨慎):有没有可能我真是墨涅斯。
饲养员握住对方的手,满脸我懂,眼神鼓励,言辞凿凿,“对,你是。”
你是能超越墨涅斯的主角虫虫!
完了,气氛到了,下不来了。
姐妹们,看我四十章速速完结!我也没想到饲养员这么白给这么直球,墨涅斯你可别给自己挖坑了(╯‵□′)╯︵┻━┻
第35章 第十二天(2)
305.
大黑兔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与认真。
他眉心微微蹙起,两边的唇紧紧抿着,眼神微微下移了一瞬,又抬起来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我少见他这种表情,半靠在床边咽了咽口水,“没有就没有呗,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黑兔的表情空白一秒,随即更严峻了。
他自嘲的笑了下,用一种这都能信的复杂目光瞅了我一眼,悠悠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从窗台上撤下来一条大长腿,转头极其缓慢地拉下纱窗,关上窗户。
接着一个侧身极其自然地隐入了窗边垂落的窗帘里,透过月光在浅色窗帘上映出了一个黑色的忧郁的深沉的影子。
一股熟悉的深更半夜网抑云emo劲。
我在床上等了他一会,打了个小哈欠,“你在干什么?”
大黑兔的影子微微一动,手臂微微抬了抬想去摸烟,发现身上是睡衣又放弃了。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语气低哑甚至还带了一点点鼻音,抬手扶在了窗户把上,“……思考虫生。”
我:!!!
你这凄惨的前半生,可经不起思考啊。
还好这是二楼,再高点你跳下去我就来不及叫救护车了。
306.
大黑兔的情况不太对。
他想跳楼!
我本来以为是喝多了的雌虫爬人家窗户发疯,起来报个警就可以了。
但大黑兔听到窗边的声音后先是浑身一僵,看着高大威武实则弱柳扶风一推就倒的他被我轻轻一脚的踹到了床下。
接着他竟然展露出了极强的攻击性,主动对着窗外打了一套花里胡哨看不清拳影但杀伤力为零的猫猫拳!
要知道,生性懦弱,忍气吞声的大黑兔根本不会打架!
是什么激起了他心中的杀意和忧郁,是剧情啊朋友们!
我见大黑兔正在沉浸式emo,连忙在边上扯了件衬衫套上了。
盯着大黑兔,扣子系了一半觉得袖子太长,往回掖了好几次还往下垂。
一低头才发现套的是大黑兔的,我说怎么衣服感觉空荡荡的。
虫命关天,系一半的扣子也懒得解了。
我加快速度,把衬衫下摆打了个结,掀起被子悄悄下了地,猫着腰,踮着脚往大黑兔身边移。
谨慎地停在距他不远不近,一伸手就能勾够到他的地方,望着他悲伤忧郁的影子陷入了思索。
虽说任务判定结果以导向,系统也说做主要节点任务就可以了,中间乱七八糟的小任务我都跳过的。
但机智的我还是从倒背如流的小册子里语焉不详的任务中推断出恶毒雄虫和大黑兔的二三事。
一看大黑兔的情况就知道是哪块的任务节点。
307.
在无尽的冷嘲热讽和花式虐待,且孤立无援的环境下主角受确实有过寻死的念头。
伤痕累累的他在窗边见到了意气风发的同班同学,来不及躲避遮掩羡慕的眼神就被发现。
又被那群“友好善良”的同学们怜悯同情且句句扎心的安慰暴击,难得支棱了一次想和雄虫同归于尽。
床上反杀时差一点点都成功了,肚子里的虫蛋感受到雄父临死前的信息素,动了一下。
主角受一下清醒了过来,续上了加强vip的受气包生涯,在家里每天穿的跟抑制环展示架一样。
所以后来已经成型的虫蛋流产才是让向来逆来顺受的他爆发的导火索。
但是现在大白蛋都这么大了,剧情也不能倒着走啊。
想着刚才大黑兔双眼无神一脸呆滞绝望的跟我强调,他没有朋友。
我心脏一跳。
难道,窗户外面的是故意找麻烦的,在学校里欺凌大黑兔的“同学”!
我注意到他在开窗户往外看时,眉毛微微上扬了一点点,瞳孔张大了一点点,飞快地闪过了一丢丢诧异,明显是认识对方的。
——大黑兔上学时性格木讷老实,身形瘦弱,没少被小团体欺负,总要靠绿茶小金毛出面帮助他。
所以前期他一直对小金毛的信任度很高。
现在,哪怕大白蛋已经出生了,但是原书剧情就是个不懂变通的固定磁场。
被同学嘲笑是大黑兔发现怀孕的契机,属于是不可躲避的必要剧情。
算一算现在离大黑兔给我下毒还剩下半个月,但脆弱的大白蛋,送毒药的舅舅和霸凌的同学就像赶时间一样,不要钱的往脸上送。
这么说来,喵喵嗷在虫族间是不是也更像是同学间不太友善的外号啊。
他们雌虫慕强,对弱小的同类缺乏怜悯与善意,哪怕是大黑兔也对大白蛋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喵喵嗷是不是在骂大黑兔弱的跟小猫咪一样,上学时被揍的嗷嗷直叫啊。
想到这,我呼吸一沉,准备给楼下的可恶雌虫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恶,大黑兔的虫生阴影只能是我!
敏感大黑兔感受到我熊熊燃烧的目光,身形一颤,微微偏头,眼神凄楚地扫了我一眼。
发丝凌乱地炸起,根根分明地印在印在窗帘上,身影愈发萧瑟。
我呼吸一滞,连忙让目光柔和下来,充满赞赏与夸奖,试图用气场安抚抑郁黑兔。
看呐,在我的脱敏疗法下,懦弱的大黑兔已经支棱起来很多了。
当时大黑兔被锁在屋子里出不去,被外面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满脸泪花花,哭得快抽抽过去了,指甲都按出血印子了,埋在枕头里不敢吭声。
现在他都已经能主动对伤害他的人出击,瞪着眼睛去打一套喵喵拳了!勃然小怒一下了!
虽然事后又愁得开始掉小珍珠了。
308.
我顾忌着大黑兔的自尊心,轻轻扯了扯窗帘,尽量自然地开口,“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站着做什么?”
见大黑兔没有反应我又踮着脚往那边蹭了蹭,和他放在窗把上的手十指相扣往下带,轻轻摇了摇。
装模作样的凑过去往窗外看了看,嘀嘀咕咕地埋怨他,“我让你去报警,你怎么直接把虫推下去了,一会他们找麻烦怎么办?”
都不用想,一会找麻烦的就上来了,我抓紧给大黑兔找了个理由。
“……报警?”看到大半个身子往前探的我,大黑兔可算有了反应,一把把我捞回来,又不太聪明的愣了愣,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方向。
他凑过来看了看我的脸,心情似乎又变得不错,“不用,我能处理。”
我不太信任地看了他一眼,想去床头拿光脑,“还是我去找雄保会,说他们私闯民宅?”
报警得赶快,我的身份在虫族的档案上也就是个d级,出警速度估计也是很拉。
“没事,我认识他们。”大黑兔揽着的腰我往上拎了一下,让我踩在他的脚上,下巴轻轻抵放在我的肩膀,温热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舒服的我在他怀里打了激灵。
我眯着眼睛向后撞了撞他的下巴,试探着问道,“那你的外号真是喵喵嗷啊?”
“嗯……”大黑兔含糊了一下,不太想提起这件事,反握住我的手,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捂了捂,语气有些不快,“穿的这么少?”
说着眼睛地往我衣摆下露出大白腿看了好几眼,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了有些郁闷困惑的神情,对我的细皮嫩肉再一次有了直观感受。
明明是我对他发起猛烈进攻,他睡一觉起来一身干净啥都没有,我这边坑坑洼洼红紫青三色齐布,每次都像施暴现场。
我踩着他的脚,光着腿跟他肉贴肉,理直气壮,“你不也穿的这么少?”
其实大黑兔原来穿衣服挺板正的,架不住我爱往他身上蹭,然后还要嫌弃他穿睡衣触感不好。
后来他被我蹭烦了,睡衣扣子不系了,睡裤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短。(我怀疑那个短睡裤是他拿剪刀现剪的,但大黑兔不承认)
大黑兔似笑非笑地啧了一声把我端到床上,用被子左一圈右一圈,紧紧的包起来,想把我封印在床上。
大黑脸上写满了你这身体素质和我能比吗的表情。
刚刚下地被冻了一趟我也不困了,在被子蛄蛹了两下,用胳膊捅了捅大黑兔,“你不睡?要去做什么去。”
床上就这一层被子,他是一点也没给自己留。
大黑兔看了眼我,有些无奈,“你不是知道吗?”
我:?
大黑兔泄愤似的揉了揉我的脑袋,拿过一边的裤子,又转身去衣柜开始找衣服穿,“等敲门声。”
以雌虫的坚强身板,从二楼掉下去,五分钟够活蹦乱跳的整理完衣服上楼了。
309.
敲门声很快响起了起来,极速穿衣的大黑兔说他去去就回,让我在屋里等他。
我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露出一双单纯真挚的大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
人在卧室门口,一只脚都迈出去大黑兔对上我的眼神,沉默一瞬,退后几步把棉拖鞋放到了床边,“起床把睡衣穿好,袜子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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