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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订(近代现代)——图南鲸

时间:2024-03-07 09:23:54  作者:图南鲸
  这个画面不异于在班上看到两个同学接吻,林子坝被吓到,鬼叫:“哦哦哦哦———”
  岑真白的锁骨撞到了霍仰的胸口,他竟然还能分心,余光看到有一个alpha少女般地捂住了嘴。
  霍仰凑到岑真白的腺体处闻了一下,之后舒爽地叹了一口气,他用完就丢,推开岑真白,懒洋洋道:“滚吧。”
  岑真白呆了一下,他后知后觉,今天成年,霍仰应该是喝了一点酒。
  “滚开,”霍仰说,“别挡我的眼。”
  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本来以为是喊岑真白过来玩的,却料想不到霍仰只是拿来当工具人。
  他们都以为岑真白会恼羞成怒,毕竟是omega,脸皮薄,又矜贵,但没想到对方只是淡定地离开了,重新回到刚刚的躺椅,坐下来,拿起书,翻回到原来的那页,动作一气呵成,半点尴尬都没有。
  岑真白以为没自己事了,哪曾想仅仅十几分钟,霍仰又在那边喊他了。
  岑真白无奈,又走过去。
  霍仰同样揽过吸了下,之后继续玩自己的。
  来来回回搞了三四次。
  要不是看到霍仰好几次都在舒张自己的手指,岑真白都怀疑霍仰借着酒来耍自己了。
  他之所以定下四小时一次,也是根据霍仰在学校表露出来的痛苦计算的,观察了几天,才找出了规律。
  所以,其实只要一会接触不到就会痛,霍仰是非要撑个几小时?
  岑真白本来就没什么表情,这样一来,连眼里的情绪都淡了几分。
  在接近晚上十点的时候,大家又在客厅聚了下,切蛋糕吃蛋糕,之后散场。
  岑真白不爱吃甜的,他吃了一点,想着秉持礼貌的原则,岑真白还是找到了霍仰。
  霍仰在泳池里飘着,闭着眼,好不安逸。
  岑真白站在岸上,对他说:“生日快乐。”
  霍仰只当没听见。
  岑真白能感觉到江嘉能对他俩之间的问题头疼苦恼得不行,他轻声道:“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霍仰懒得理他,其实他气早就消了,他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不喜欢的omega咬了,脑子轴着,转不过来。
  “那要不我给你咬回来?行吗?”
  只一句,alpha立刻炸毛,原形毕露,他站在泳池中央,英俊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谁他妈要咬你。”
  omega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霍仰忽然“嘶”了一声,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感觉这疼更频繁了,还变得比往常更难以忍受。
  霍仰走到岸边,水平线在他的肩膀处晃荡,他对岑真白说:“过来。”
  一晚上都不知道听霍仰说了多少遍过来,岑真白皱了皱眉,还是过去了,他自觉提前半蹲,然后释放信息素。
  霍仰闻到了青草味,他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一只湿淋淋的手猝不及防地攥住omega的脚踝,直接把人往水下拖。
  “唔!”岑真白始料不及,直接呛了一口水,他会游泳,但不会踩水,更耐不住水下一直被人拽着左脚脚腕。
  而且,他右脚脚尖绷直了,发现竟然踩不到地面。
  霍仰就这么握着岑真白的腿,好整以暇地看着omega在水上挣扎着,水花四溅。
  好在霍仰还没有“谋杀”他的意思,把人又提了上来,摁在泳池墙壁上。
  岑真白浑身都湿透了,白色衬衫外套遇水变得透明,粘在里边的灰色T恤上,他呛咳着,把苍白的脸都咳得绯红。
  “喂,”霍仰撩起一点水,他说,“给你三千万,从我家离开,怎么样?”
  岑真白眼泪都有点出来了,他抹了一把,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两只脚尖在水下用力晃着,却始终差了一点,大半的重量仍然靠霍仰撑着。
  “你怎么想的?”alpha烦躁地把沾湿的额发撩上去,“你现在不要这三千万,你以后更拿不到那么多,难道你还真想和我结婚?”
  岑真白还是摇头,风吹得他有点冷。
  “不要做白日梦了,”霍仰冷冷地说,“首先这不可能实现,其次我会做好一切公示,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岑真白说:“我不要钱。”
  霍仰看了岑真白一会,骤然松开手,撑上泳池,走了。
  他想不懂,三千万,不少钱了,足够omega活好下辈子。
  不为钱,岑真白到底为了什么?
  霍仰一进室内,就有佣人把干燥温暖的毛巾披在他身上,他走到哪,水滴到哪,佣人就拿着抹布擦到哪。
  他走进浴室,给自己洗了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
  没意思的十八岁生日。
  他小时候曾幻想过很多这一天,是在草原上策马崩腾,或是徒步登上阿穆拉底山的山顶看星空,亦或是开着战斗机甲在天上穿梭一天。
  无论怎样,都不该是他从卧室到厨房的距离都要被这个该死的病和omega信息素限制拖累的画面。
  酒醒了一大半。
  他忽的踱步去到床边,往楼下泳池看,看到没有人才重新躺回睡下。
  再次睁开眼,是雷打不动的凌晨三点,所有人都进入深眠状态。
  而他的疼,才刚刚开始。
  霍仰闭着眼,死死忍着。
  像是剧烈的抽筋,手臂、腿、脖子上每一条经脉都堵住了,每一条筋都扭曲着抽搐,痛到麻木。
  蓦地,他听见一丝声响,滴、滴、滴……应该是闹钟声,然后过了一会,啪嗒,好像是隔壁的omega打开了门。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门口停下了。
  霍仰睁开汗涔涔的眼睛,在黑暗中尤为亮。
  紧接着,雨后青草味从门缝飘了进来,一点一点,直到整间房都是,宛如旱地的及时雨。
  等到不疼了,霍仰下了床,他猛地拉开门。
  岑真白穿着睡衣,原本靠着门框,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过去,突然这一下,吓得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霍仰面无表情地挑了一下眉毛,道:“进来。”
 
 
第24章 “他的衣服。”
  霍仰想通了。
  他早该这样,像在泳池那时,不舒服了就拿来吸一口,全凭心情,专为自己所用。
  反正人是死赖在他家不走了,为什么他反而苦苦忍着,疼了自己?
  “过来给我拿床被。”alpha吩咐道。
  岑真白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湿着又被风吹,感觉有点感冒了。
  他不知道霍仰要做什么,但做就是了,他把alpha的被子铺平叠好,床单抽出,整齐放在被子上,然后抱起来。
  alpha扬一扬下巴,离开房间,“走。”
  江嘉能曾让佣人们收拾出一个双床房,只是弄到一半就被霍仰叫停,床被还没铺上。
  “我要靠窗这张。”霍仰说。
  岑真白没什么意见。
  霍仰坐在沙发椅上,看omega熟练地给他铺床,单膝跪在床垫上,弯腰,衣服又宽大,下摆垂到床上,能从肚子看到锁骨。
  妈的,霍仰极大反应地别开眼,又装作不经意地勾引他。
  铺好霍仰这一张,岑真白也不用alpha去说,自觉铺好另一张给自己。
  凌晨四点的时间,霍仰坐在沙发椅上给岑真白定规矩。
  “一,睡觉不要发出声音,大一点的呼吸声都不要有。”
  “二,不准叫醒我,别喊我名字,别碰我。”
  “三,中间这条过道不许用,你从另一边上。”
  两张床之间隔了大概八十厘米,还有一个床头柜。
  “四,不要在这间房里吃东西喝饮料。”
  “五,这间房只是我用来睡觉的,别的时间别喊我来这。”
  岑真白都快困死了,一堆絮絮叨叨的话从左耳进右耳出,他点了点头:“好。”
  alpha皱眉,看着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岑真白却已经躺下了,手脚都规矩地塞进被子里,从霍仰那个角度看,薄得像一片纸,都没有起伏的。
  霍仰顺手就抽了张纸巾团成团扔过去,准头特别好,就砸脸上了。
  痛倒是不痛,就是容易让睡着了的人吓到,岑真白睁开眼,重新撑起身体,领口偏向一边,露出大片锁骨,“怎么了?”
  霍仰不知道是omega都这么瘦都体型这么小还是单岑真白这样,又白……屁,是死白,跟吸血鬼没什么两样。
  alpha拧过头,冷冰冰道:“放信息素。”
  “哦,”岑真白眨了下眼,“好。”
  这间房估计是整栋别墅里边最小的房间了,不一会儿,就哪里都挂上了omega的味道。
  霍仰关了灯,他从来没试过和第二人共处同一个空间睡觉过,甚至他从一岁起,就单独一个房间了。
  窗帘没有完全拉紧实,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透过月光,霍仰能看清房间的一切,和另一张床上的人。
  明明平时存在感约等于无的人,此刻却怎么样也忽视不了了。
  岑真白侧过去了另一边,背对着他,发丝有点长,都散在枕头上。
  霍仰干脆也背过去,眼不见为净地闭上眼,他以为他会睡不着,但没想到,仅仅一会,意识就沉沦了。
  时隔半年,他久违地拥有了个没有被痛醒的后半夜,原来睡一个好觉是那么奢侈舒服的事情。
  就是两人之间还是隔得有点远,除去发情期,omega睡着之后并不会大量释放信息素,只会泄露一点点,淡淡地萦绕在omega周围。
  霍仰能闻到是能闻到,但不够,反而更煎熬,就像一块肉吊在饿狼前边,却怎么样也吃不到。
  所以大多数情况,要不就是岑真白自己醒来再次释放信息素,要不就是霍仰扔点什么东西过去喊醒omega。
  三天后,成绩放榜,岑真白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星际大,而霍仰成功录取。
  岑真白没有特别开心,反倒是霍启和江嘉能兴奋得晚上开了瓶酒。
  江嘉能问他:“十天后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岑真白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样就很好。”
  “那我就自己看着办了,”江嘉能道,“你和霍仰,你俩还没和好?”
  岑真白搞不清楚,不知道这样算和好没有,只“嗯”了一声。
  江嘉能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这俩孩子日常在家的气氛真是把她和霍启都影响到了,两人走到哪冷到哪。
  江嘉能莫名想到一句俗话:子女不和多半是父母无德。
  可劝又劝不动,算了,无德就无德吧。
  8月22日,岑真白的十八岁生日在霍家过,江嘉能买了蛋糕和很多糖果饼干。
  霍仰被叫下来不情不愿地唱了个生日歌后就又回了房间,连蛋糕都不愿意吃。
  岑真白不在乎,他今天开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给他唱生日歌。
  眼见omega就要吹熄蜡烛,江嘉能连忙阻止:“诶!许愿呢!”
  岑真白没走过流程,差点忘了,他双手合十,闭上了眼,心道:“十八岁了,希望我能顺利考上协同医校,希望江主任和霍上将能够平平安安,希望咪咪身体健康,一直陪着我,希望……希望霍仰的病在两年之内好起来。”
  呼,蜡烛被吹灭了。
  就是江嘉能送的礼物,对岑真白来说,压根算不上惊喜,完全是惊吓。
  是协同医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寓,上下两层,八十多平。
  岑真白从来没有在脸上露出过那么生动的表情,他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不行,我不能。”
  “没有花钱,”江嘉能温柔地笑着,“这是军队的地盘,到时候你考上了……住在里边我也能放心一点。”
  再怎么样,岑真白都不可能收。
  江嘉能推得手都累了,她气呼呼道:“你不要这个钥匙有什么用,反正你成年了,都转到你名下了。”
  岑真白这下更是害怕,他不懂这些程序流程,只惶恐地说:“那怎样才能转回去?我真不能要的。”
  江嘉能好像很喜欢岑真白此刻的表情,只笑眯眯不说话,有种强权力压小可怜的爽感。
  盯到最后,岑真白的面部微表情越来越多,江嘉能才勉强放过他,道:“那等你再长大一点。”
  剩下的日子,岑真白每天在家上课。
  一直到星际大开学,临入学前,江嘉能带着他和霍仰去做了个全身体检。
  岑真白紧张地望着霍仰那一份腺体报告,好消息是因为近期的稳定治疗,暂时没有要发病的迹象,坏消息是也没有要好起来的趋势。
  大学一般都要住宿,可由于AO不能在同一栋宿舍楼外加霍仰和岑真白情况特殊,江嘉能申请到了走读,每天仍然由司机来回接送,但也给他们办了住宿,中午或者不上课的时候可以去休息。
  星际大占地面积特别大,从北门进到南门出,开车也要半小时。
  教学办公区在整个星际大的中间,宿舍楼则呈现出一个圆形,围绕着教学办公区。
  入学的第一天,司机分别给霍仰和岑真白送到各自的教学楼。
  出于AO有别的理念,霍仰的宿舍楼在北门附近,而岑真白的宿舍楼在南门附近,两地之间直线最远。
  霍仰下车后,岑真白在车上又待了半小时才到。
  不得不说,星际大不愧是最有钱的大学,环境十分优美,每一栋宿舍楼都像酒店公寓一样的建筑,一栋有五楼高,周围全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着。
  岑真白的宿舍在四楼,司机帮忙把行李搬上去之后就离开了,他站在402门前,有些犹豫和踌躇,不知道他的舍友来了没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怎么打招呼,要是相处不好,该怎么无视。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刚把大拇指摁在指纹锁上,门由内而外地开了。
  岑真白和一头小卷毛对上了眼。
  “卧槽!”那omega大叫,“霍仰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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