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在偷偷地看岑真白。
为什么说是偷偷呢,因为并不明显,他们一排人坐在左边,从左往右数依次是宋迟彦、林子坝、霍仰、岑真白和他。
霍仰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笔,装作漫不经心地写着字,可眼珠子却时不时往岑真白这边瞄。
看错了吧……于小鱼自然地收回视线,几分钟后,他又忍不住往那边一看。
谁知这一下惊动了霍仰,原本偷看的眼珠子唰地一下先和于小鱼对上了。
于小鱼眨了一下眼,再睁开。
霍仰正低着头看书,手无聊地转着笔,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于小鱼臆想出来的。
真的是幻觉吗?于小鱼疑惑……个屁!!!
要不是之前就被他抓包过,于小鱼真要怀疑自我了!
不愧是进部队玩战术打枪干架的,心理素质真是杠杠的哈!!!
总之不对!很不对!!!
于小鱼的第六感发出了尖锐的警钟,他悄咪咪地揽过岑真白的手臂,把岑真白往自己这边拉一点,下一秒却拉不动了。
一抬头,是霍仰卡住了岑真白的肩膀,alpha看向于小鱼:“松手。”
霍仰这么一说,于小鱼就不干了,“我呸!你怎么不松!”
信息素都要沾岑真白身上了,霍仰狠狠皱起眉来,手越发用力,“我再说一遍,放开。”
于小鱼冷笑,抱着岑真白的手臂也跟着用力,“我他妈就不放,我是小白朋友,你哪位?”
岑真白:“等等……”
霍仰额角一抽,“你好幼稚,能不……”
班主任:“诶诶诶!那边三个干什么呢?看你们很久了!两男争一男呢?”
闻言,大家都往后看,笑起来。
班主任:“你们三给我站到后边听课去,分开站。”
岑真白觉得自己很冤。
于小鱼被罚站了,手也没闲着,拿起终端就给岑真白发信息。
于小鱼:小白,我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事情。
岑真白:?
于小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就是霍仰他……有点喜欢你了?
岑真白:不可能。
于小鱼:哎呀!你这人怎么那么妄自菲薄!你那么优秀,怎么就不可能呢?
岑真白:那只是在治病而已。
啧,于小鱼挠头,收起终端,行吧,他也不信霍仰那种用鼻孔看人的alpha会喜欢人。
可是小白……小白真的深情第一人,于小鱼都要抹泪了,明知霍仰不可能喜欢自己,但仍然飞蛾扑火般地往里投入感情,不求回报。
霍仰等失去了才后悔去吧!!!
下了课,几人拿上书,走路至小教室上外语课。
班长拿着报名表过来了。
于小鱼做法:“别往我这来别往我这来别往我这来……”
“小白和小鱼,”班长托了下眼镜,“到了该为班贡献的时候了。”
于小鱼:“这不是贡献,这是为班献丑啊!”
班长置若罔闻,“小鱼去跨个栏吧。”
于小鱼:“啊?是我跨栏还是栏跨我啊?”
“真白就……”班长翻阅了一下报名表,利落地在一项上打了个勾,“扔铅球。”
岑真白露出一张迷茫的脸。
班长安慰众人:“没事,大家都是去玩的,不一定拿名次,重在参与就行,行了我去交表了。”
霍仰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铅球?会吗?”
岑真白诚实地摇了摇头。
似乎在记恨岑真白刚应下要自觉不靠近别人但下一刻就和于小鱼“搂搂抱抱”的事,霍仰“哼”了一声,“不教你。”
岑真白打算上去走个过场外加不扔负数就行了。
等了一会,霍仰重新把头扭过来,皱眉:“你不求我吗?”
岑真白正做题呢,他头都没抬,“不用。”
霍仰好似又是一声冷哼,彻底不说话了。
中午下课,几人商量着吃什么,林子坝:“黄焖鸡?酸菜鱼?西餐?火锅?”
于小鱼:“酸菜鱼!”
霍仰:“火锅。”
林子坝:“小白你想吃什么?”
岑真白把散落的卷子一一整理好塞进文件袋里,他说:“我中午得出去一趟。”
霍仰说:“什么?去哪里?你没和我说。”
岑真白道:“我找了个家教,今天去面试。”
霍仰似乎是不理解:“找家教干什么?”
岑真白:“赚点钱。”
霍仰站在omega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岑真白的脸,“你缺钱?家里给你的钱不够用?”
岑真白摇了摇头:“够用的,我就是想自己攒点钱。”
霍仰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想法。
岑真白觉得这些钱不是他的用得不安心。
岑真白吃饱了没事干。
还是说,岑真白有点自卑……觉得和他差距太大了?所以想自己挣钱证明一下自己。
“不行,”霍仰冒出了一点焦躁,“你出去这一趟,不知道又得沾上……”
“我知道。”岑真白有点赶时间,他把文件袋抱在怀里,人多,不能释放信息素安抚,他只能朝霍仰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
都不能说是笑,严格来说就只是弯了下眼睛,岑真白说:“我不会让别人太靠近我,行吗。”
霍仰猛地闭上了嘴,回过神来,omega已经不在教室了,他忽然左右开弓,啪地把巴掌盖到林子坝和宋迟彦的眼睛上,恶狠狠道,“不准看!”
“卧槽!”林子坝痛得一抽,“看什么啊!”
宋迟彦忍无可忍,一脚踹向霍仰的膝盖弯,“有病。”
只有于小鱼一个人幸免于难,他心想,小白笑起来真好看……
宋迟彦是真踢,霍仰嘶地蹦了两下,他没捂痛的地方,反倒熟练地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耳朵。
可于小鱼还是眼尖:“霍仰你耳朵怎么那么……”
霍仰:“闭嘴!”
妈的,都怪岑真白,总是用这招勾引他。
不对,都怪岑真白,害得他忘记问补课那人是alpha还是什么了。
要是alpha,一切免谈。
霍仰忙让林子坝用终端问一下。
林子坝:“你俩还没加上终端号啊?”
霍仰:“他不加我,他要是主动加我,我也得考虑一下。”
林子坝:“……有病。”
最终还是吃了酸菜鱼,等到上菜的时候,岑真白才回了:“是个beta。”
林子坝把终端屏幕怼到霍仰眼前,“喏。”
霍仰松了一口气,“是beta就行。”
——
星际大的学生们当然不会有兼职群这种东西,所以岑真白进的是隔壁学校的群。
需要家教的这个家庭也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普通的小康家庭。
“真白是吧,”一家子都是beta,女主人给岑真白找了双新拖鞋,笑道,“赶紧进来,听说真白是二区的理科状元是吗?”
岑真白点点头,从文件袋里掏出打印出来的成绩单递过去。
一下就通过面试了。
“我儿子叫喻章,成绩其实还可以,但今年高三嘛,所以想冲刺冲刺,考个冀大。”
岑真白一愣,他道:“好,我先和他聊聊,看看他什么进度。”
“诶好,”女主人把岑真白带到房门前,敲门,“儿子,老师来了。”
房门很快就打开了,岑真白微微仰高了点头。
男生的确就是beta,浑身上下清清爽爽,没有一丝信息素,只有一点洗衣液的味道,长相也很干净,笑起来的时候更是,他有一些局促,打招呼道:“老师好。”
第45章 “心跳响如擂鼓。”
岑真白赶在下午第一节课之前回来了。
霍仰第一时间,就是细细嗅着omega身上有没有别的味道。
乱七八糟的信息素的确没有……但一股不属于霍家的廉价洗衣液味道总若有若无。
正常来说没什么,就像出去吃火锅也会沾上火锅味,但那是别人身上的洗衣液味道,这得凑多近,才能留到现在?
霍仰总觉得不舒服,有根刺堵在喉咙里边那样。
他们坐在小教室的最后一排,霍仰忽然抬起手,把手掌覆在岑真白的后颈上。
岑真白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alpha,没躲开,觉得霍仰只是在汲取他的信息素,毕竟也过了一个中午了。
于小鱼看见了:“干什么呢?吃谁豆腐呢?”
霍仰都懒得搭理他了。
于小鱼问岑真白:“小白,面试怎么样?”
霍仰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竖起一边耳朵。
岑真白说:“通过了。”
“牛逼,那以后是怎么样个上课法?”
“二四六晚上。”
于小鱼:“唉那我有时候晚上岂不是不能找你看电影了。”
霍仰嗤一声,“你什么时候成功找他看过电影?”
于小鱼眼里着火,是,他曾经找过,但这狗霍仰不让岑真白出门,他也不稀罕理霍仰,“那小白你吃中午饭了没?”
叽里呱啦一大堆,终于问到重点,霍仰看向omega。
岑真白摇了摇头,哪里有时间吃,和喻章聊得稍微久了点,没想到后者的理想工作竟然是护士,也算师出同门了。
一个三明治突然被扔到桌子上,还是三层肉那种。
岑真白一愣,看向旁边。
霍仰看起来满不在乎,道:“便利店说要过期塞给我的,给你了,反正没人吃也送垃圾桶。”
“哈?”林子坝凑过来,“你这不是刚吃完饭去便利店买……”
宋迟彦一把把人薅回原位,“别说话了。”
“唔!为呜呜森莫!”
见岑真白没拿,霍仰渐渐有些恼羞成怒,“要不要?不要就自己丢垃圾桶。”
“要的,”岑真白伸手拿过,“谢谢。”
alpha这才勉强熄灭怒火,还要哼一声,“天天不吃饭,饿死你算了。”
岑真白虽然成绩好,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学生,他见老师转过去写字,便悄咪咪地拆开三明治的包装,快速低头咬了一大口。
从侧面看,塞满了的一边腮帮子突出一块来,咀嚼时动来动去的。
霍仰和于小鱼看见了,脑子里同时冒出一行字:“岑真白小白现在肯定感动得痛哭流涕!”
下午的两节课很快上完了,岑真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自觉帮霍仰整理起来。
霍仰看了眼终端,今天是周二,他道:“你晚上别说要去给别人补课。”
岑真白把霍仰的书和卷子也放进自己的文件袋里,“今天不用,下周开始。”
霍仰满意了,他把手放到omega的后背上,稍稍用了点力推着岑真白往前走,“快点回家洗澡,你身上臭死了。”
岑真白疑惑:“我?”
两人身后,林子坝低声问宋迟彦,“小宋啊,我怎么觉得……嘶,霍狗最近,和小白贴贴的次数变多了?”
宋迟彦就一个字:“笨。”
林子坝:“???宋迟彦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啊!别以为我脾气好你就可以随便说我!”
一到家,岑真白就真被alpha连“打”带“骂”地赶进了浴室,他把衣服脱下来,细细闻了下,一点味道都没有。
还是说霍仰就是单纯地想欺负他一下?
alpha好难懂。
洗完澡霍仰来敲他的房门,alpha手里拿着一个铅球,“过来,教你姿势。”
alpha来都来了,那就学一下吧,至少到时候不要太丢脸。
岑真白头发还没吹干,他已经穿上睡衣了。
这一套还是江嘉能买的,那一套小熊是纯白,这套就是纯黑,只有领口、袖口和纽扣有一圈沿线的白。
霍仰还是第一次见omega穿纯黑色,深色倒是见过几次,棕色、深蓝色、灰色……但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现在像那种极度缺血的吸血鬼。别的地方都是暖色调,一到岑真白这,就变成了冷色调,衬得白皙的皮肤跟透明似的。
很奇怪,很色 气……像穿着情 $ 趣 $ 内 $ 衣一样,恍然间见那一点白色封边,都像是蕾丝。
岑真白走到alpha面前,“在哪里学?”
哪知霍仰闭上眼,死活不看他。
岑真白疑惑:“霍仰?”
他看alpha耳朵是红的,但这正常,很多次了,霍仰估计血气旺盛,只要一热,耳朵就很容易变红……
岑真白的视线顿在alpha一片闷红的锁骨和脖颈。
有那么热吗?热到身体像蒸桑拿,看起来都出汗了。
霍仰二话不说地把岑真白推回去,吼道:“你换身睡衣!”
岑真白不解:“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套睡衣,”alpha退至门后,一堆话跟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往omega身上砸,“太丑了,没品位,这样难看的睡衣你都穿得下去,丑到我没心情教,换了再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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