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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订(近代现代)——图南鲸

时间:2024-03-07 09:23:54  作者:图南鲸
  其实他压根没想过岑真白真的会光着出来,他就是想逗逗omega玩,看点omega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窘迫的样子。
  听脚步声,omega从浴室里出来了,坦坦荡荡地在他四周走动,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睡衣。
  很快,岑真白说:“你明明看到我的睡衣了。”
  霍仰:“……”
  岑真白继续控诉:“你不仅看到了,还把它扔床上。”
  霍仰像是死了,一声不吭。
  睡衣被他丢到床的里边,omega去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浴巾,还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又被针扎似的,唰地把手收回,僵硬得宛如一具尸体。
  岑真白把睡衣拿到手,重新回了浴室,他拿起内裤的时候,发现侧边竟然变得皱皱的,但睡衣睡裤都没这样的情况。
  可能就是压到了吧。
  等他穿好出来,霍仰已经不见了人影。
  岑真白没管他,继续写完另一张卷子,因为现在一个星期要分三个晚上出去,所以他学习的时间越发紧迫。
  只剩下一个半学期了,没时间了。
  还有霍仰的腺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上个月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讲非常稳定,数值接近平衡,与一般人无异,但也没说到底好没好。
  如果等到专业考,霍仰的腺体也没好的话……岑真白垂下眼,动笔,不想了。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岑真白洗漱完,走到alpha房间敲门。
  现在他们已经不睡在双人房了。
  房门推开,霍仰正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岑真白从床尾上去,刚掀开被子想躺进去,就被alpha截胡。
  霍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omega相对于alpha来说,骨架真的小太多了,抱在怀里,跟个真人 # 玩偶似的。
  甚至岑真白现在坐着,也就比他高那么一点。
  “你坏死了你,你就笃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霍仰冷哼一声,“庆幸你遇到的是我吧,要是别的alpha……”
  他收紧手臂,亲了亲岑真白的侧脸。
  脸上痒痒的,岑真白闭了下眼,下一秒,霍仰就仰头吻了上来。
  一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伸到后背,交叉,反扣住他的肩膀。
  岑真白发现,交换的过程中,alpha总喜欢用完全禁锢住他的姿势。
  嘴巴又痛了。
  岑真白再次没了力气,他枕着霍仰的肩膀,闭着眼放空,他今天特地看了眼终端,发现唾液交换和标记要花的时间竟然差不多,平均都要花一个小时的样子。
  正常来说,标记的效果应该比唾液交换要好得多,可是,标记带来的影响是会叠加的。
  算了,所有未知的因素,岑真白都不想去赌,这应该也是霍仰不再标记他的原因。
  “岑真白,”霍仰喊他的名字,“和我说说,你在贫民窟是怎么生活的?”
  其实他就是想问,是怎么养出在alpha面前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害臊的观念的。
  alpha的身材不夸张也不干瘪,靠着的时候很舒服,像一张暖和又有支撑力的加大版沙发,岑真白差点就要睡着了,他慢吞吞道,“唔,就那样。”
  “哪样?”霍仰道,“是怎么洗澡的?我怎么听说都是去河里洗的。”
  霍仰看不见岑真白的表情,但听见自己耳边发出了一声气音,他怔了一秒,问:“你笑我?”
  岑真白说:“没有。”
  霍仰:“我听见你笑了。”
  岑真白道:“我在吸鼻子。”
  霍仰“啧”了一声,他捏了下omega的后颈,威胁催促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岑真白说:“的确有去河里洗的,因为水费很贵,房子里也有洗手间,只能站下一个人,水流很小,还经常没有热水。还有公共浴室,那里热水稳定些,洗一次澡收三块钱,限时十分钟。”
  这些都是霍仰想都没想过的生活,他低声道:“那你是去哪里洗的?”
  岑真白去过一次公共浴室,那时候冬天,他感冒发烧了,感觉实在有点撑不下去才去的,三块钱他给得特别不舍得。
  可是,里边alpha、beta和omega是共用的,他才刚走到门口,都还没脱衣服,所有人瞬间就看了过来,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水蛭一样黏上你的皮肤。
  他转头就走了。
  门口收钱的那人大喊:“三块钱不退的啊!”
  霍仰说:“然后呢?”
  “然后就回出租屋里洗澡了。”岑真白不咸不淡地说,他没告诉alpha,那时刚好碰上了岑志斌打完牌回来,嫌他浪费水,又打了他一顿。
  霍仰没想到是这样的,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探究岑真白坦坦荡荡的原因,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好半天,才道:“……家里热水管够,你就洗吧。”
  ——
  日子一切照常。
  到了周四,又是给那个破beta补课的日子。
  霍仰就是憋屈,就是不爽,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你说在omega身上留下alpha标记吧,喻章也闻不到,更感受不到上边的警告意味。
  “过来。”霍仰说。
  岑真白挪过去。
  霍仰单手捧住omega的脸,抵在车门上亲了下。
  有司机在,霍仰不想,就真的只是碰了碰唇。
  岑真白刚张开嘴,伸出一点,alpha就离开了。
  他疑惑道:“不要了?”
  没交换到啊?
  霍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乖一点,等回家。”
  岑真白不解。
  到了喻章楼下,霍仰就走了,岑真白刚想给喻章发消息,另一辆车突然出现,停在他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你是岑真白对吧?”
  岑真白后退一步,戒备地不说话。
  “我、我是方涉,”来人从驾驶座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吧。”
  岑真白的表情明显不知道。
  方涉:“我不是坏人!是这样的,你和霍仰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霍仰,岑真白的警惕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面前这个人一看就是omega,估计是霍仰的哪个追求者。
  岑真白道:“甲乙方。”
  “哦!”方涉看起来很开心,“哦!那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景山一号我进不去,星际大我进不去,霍仰也不回我消息,所以我才跟着你们……”
  岑真白看了眼终端,“有什么事吗?我有点赶时间。”
  方涉只得说重点:“是这样……一个星期后是我的生日,我能麻烦你当天把这封信给他吗?”
  岑真白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封上,粉粉的,还用红色火漆印章粘上一支玫瑰干花,一看就知道是情书。
  顺手之劳,岑真白拿过,“好。”
  方涉就差没跳起来鼓掌了,“谢谢你!你人真是太好了,我们能加个终端吗?我请你吃饭呀!”
  岑真白只想赶紧上去,他顺手把情书夹在给喻章辅导的书里,然后通过了方涉的终端好友信息。
  方涉还要叮嘱他:“一定要当天,当天!最好是放学的时候,你提前给霍仰,霍仰能找一堆理由拒绝我!”
  岑真白点头。
  两个小时之后,补课结束,他回了霍家,又是刷题,又是被抓住安抚alpha三次。
  岑真白感觉出来了,霍仰的确很急迫地想要腺体变好、想上军校了。
  以至于他彻底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好在就第二天无休的时候,他把喻章要用的所有资料都拿出来,准备备课。
  可能是放得有点外边,于小鱼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哗啦地掉了一地。
  霍仰“啧”了一声,一边蹲下来捡一边道:“不长眼是吧。”
  于小鱼也帮忙,“小白都没说什么你少逼……等等,这什么。”
  把一张试卷收起来之后,一张粉色的信封在一堆灰白色纸张里边异常显眼,更别说还有红色的玫瑰花了。
  三个人都愣住了。
  霍仰看到那个信封的火漆印章掉了———这玩意本来就不牢固,一揭就没,也不知道岑真白怎么想到用这个,里边类似于明信片的东西掉出来,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几个字眼:约定,娶我。
  他半眯着眼,想看这句话到底说了什么———
  唰。
  这封信一秒从原地消失。
  岑真白快速捡起,塞进包里。
  毕竟答应了方涉,不好把这件事办砸。
  见他这动作,于小鱼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问。
  岑真白瞥了一眼alpha,对方正把手放在嘴边,像要做bbox,霍仰应该没看到是谁送的吧……
  霍仰自然感觉到了身旁的人在偷瞄他。
  有什么事,是比自己喜欢的人更喜欢自己更让人高兴的呢?
  趁林子坝他们去上洗手间,这边人都没了的时候,他靠过去,看写作业装镇定的omega。
  他太过于喜悦,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可又强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便只能在言语上掰回一城,他低声道:“小穷鬼,真的想和我结婚啊?”
  他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压住激动得有点飘的尾音。
 
 
第53章 “牵手。”
  天气有点转凉了,炎热的夏天走到尽头,岑真白愣愣地说:“没有啊。”
  霍仰忍得难受,干脆不压了,他肆意地笑着,带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张扬与开朗,“那刚刚的是什么?”
  岑真白企图蒙混过关,面无表情道:“什么?”
  霍仰开心到连“啧”都不说了,他伸手捏了下omega的脸,勾着嘴角道:“行行行,不拆穿你,反正最后都是要给我的。”
  alpha实在太得意太笃定,岑真白忍不住辩解了一句:“那是别人给我的。”
  话音刚落,alpha给岑真白表演了什么叫一秒变脸,眉眼变得锋利,嘴角下压。
  霍仰明显理解错了,他冷声道:“谁给你的?”
  见岑真白应该也不会坦白从宽了,他直接把手伸进岑真白的书包里就打算掏。
  岑真白吓了一跳,alpha手长,力气又大,直接就越过他的人伸到他背后了,他挡都挡不住。
  “是不是那个beta小白脸?”霍仰问,虽然上边的字眼是“娶我”,但现在这世道,omega可比beta值钱稀有得多,beta想入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岑真白已经是霍家的小孩了。
  试卷都要被抓皱抓扯出来了,岑真白不得已投降:“不是!”
  霍仰不松手:“那是谁送的?”
  岑真白:“……是我的,我的。”
  霍仰挑了下眉,这才坐回原位,他仿佛早就看穿了omega是在嘴硬,他笑了一声,道:“先声明一点,我没有觉得很开心啊,就是觉得,你还挺好玩。”
  岑真白憋屈地“嗯”了一声。
  吃完饭,大家打算各自回宿舍睡觉,虽然他们都走读,但住宿费一直有在交。
  岑真白说:“我不回了,你们去睡吧。”
  “啊一起回呀,”于小鱼撒娇,“小白你不在我害怕。”
  林子坝:“有点恶心。”
  霍仰还沉浸在喜悦中,他问:“干什么不回?”
  林子坝:“霍狗你笑得也有点恶心。”
  霍仰心情大好,只瞥了林子坝一眼,没管。
  林子坝不可置信地同宋迟彦道:“霍仰吃错药了?!”
  宋迟彦淡淡道:“嗯,发情药。”
  岑真白说:“我想把这个册子写完。”
  霍仰道:“睡醒起来写。”
  岑真白还是摇头:“本来应该昨晚就写完的,但被补课耽搁了。”
  霍仰闻言冷哼一声,“让你别去你不听,除了让我不爽和浪费你时间外,有什么用。”
  岑真白没说话。
  “算了,”霍仰说,“那你们三个回吧,我和岑真白在这。”
  林子坝的脸顿时全部拧在一块,用全部五官表达出迷惑。
  “行。”宋迟彦搭过林子坝的肩膀,强行让后者转身,带着走了。
  于小鱼也只能孤身一人,背影写满了寂寞。
  刚走出客厅,林子坝就差没来一段霹雳舞了,他瞪大了眼,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夸张道:“不是!你没觉得霍狗很……很奇怪吗?!”
  宋迟彦:“嗯。”
  林子坝抓狂:“你怎么那么淡定啊?!不是,我、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喜欢小白啊???”
  宋迟彦:“因为只有你没看出来。”
  林子坝:“。”
  林子坝:“什么?”
  林子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霍狗喜欢小白?”
  “我没有多喜欢你啊,”霍仰枕着自己的手臂倒在课桌上,“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一个omega在课室,万一又被别人欺负了。”
  岑真白没说话,笔也不带停的。
  “喂。”忽然,alpha碰了下他的手臂,似乎是无聊。
  岑真白眼皮都没抬一下。
  过了一会,霍仰又撞了下他的手指,这下,笔掉到了卷子上,岑真白终于朝在自己身旁捣乱的alpha看过去。
  窗户在他这边,霍仰面朝他,也就迎向了太阳光。
  霍仰的头发不算短,只是全部弄了起来,偶尔会有几撮额发落下来,露出了完整的脸和额头,总之岑真白见过那么多人,的确没有比霍仰的五官更立体更分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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