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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订(近代现代)——图南鲸

时间:2024-03-07 09:23:54  作者:图南鲸
  岑真白主动说他不用。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omega医生刚说完这句话,霍少校就从人群中悄悄离开了。
  军医是个beta,说:“那怎么行,你是omega,比我们更……”
  岑真白摇头,“我之前也经常洗冷水,况且现在天气很热,没事的。”
  “可……”
  霍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你用我的。”
  与此同时,下午在洞里让岑真白帮忙看手腕的那个beta也拎着一个,“岑医生,我有多的。”
  霍仰的军衔比这个beta高,beta说:“霍少校你用你用,我这个给岑医生就好了,我装了两桶呢,刚好!”
  可霍仰没有离开,也不催促,就这么站着,有种看岑真白怎么选的意思。
  beta都说有两桶,岑真白自然拿走beta手里的,礼貌道:“那谢谢你。”
  霍仰转身就走。
  和霍仰一个宿舍的alpha悄咪咪道:“我记得霍少校在医生们没来之前都是洗冷水澡的诶。”
  另一个人道:“别说之前了,现在也是洗冷水澡,因为热水还得从桶里舀出来,麻烦。”
  “那接来的热水干什么去了?”
  “好像晚上意思意思拿来刷牙。”
  “暴殄天物,那可是热水!”
  岑真白在逼仄的浴室里简单冲了一下澡,出来后回到房间,他今天很累,有点困了。
  这时,终端响起。
  岑真白一看,是喻章的通话请求,他同意了。
  “真白哥,你在那边怎么样了?”
  岑真白说:“挺好的。”
  透过画面,喻章看到了墙上的大洞,“这叫挺好的?”
  战争中还有床睡,这可不是挺好的?
  两人聊了一下日常,喻章又道:“哥,我看新闻,你之前的雇主也去了?”
  岑真白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雇主,他“嗯”了一声。
  “那你们还有交流么?”
  岑真白想了下,“偶尔。”
  “你还是不要和他靠太近了,”喻章说,“他是个神经病。”
  岑真白问:“怎么了?”
  喻章道:“我本来都不想和你说的,就三年前,大概你协同医校开学的时候,我从家里下楼,就看到一辆军用车堵在门口,结果我都没反应过来呢?就他,一拳揍我脸上了。”
  岑真白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反正我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岑真白心里一惊,这么严重?
  “你也不要去问他,我就是说一声,你离他远一点。”
  岑真白皱眉,含糊地应了一声,“你之后没事吧?”
  “要有事我还怎么站你面前!”
  两人又聊了一会,挂了。
  岑真白提起用空了的热水桶,打算还给beta。
  现在不算晚,军人们都没睡,在走廊上串门。
  恰好,他在转角碰上了霍仰。
  霍仰顿了下,随即没看他,就这么走过去。
  岑真白却忍不住了,他停下来,突然问:“三年前,你打喻章了?”
  听到这个名字就烦。
  霍仰说:“是。”
  岑真白眉头紧锁:“为什么?”
  霍仰插着兜,淡淡道:“看他不爽。”
  岑真白被对方理直气壮的回答给噎到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刚白天还说alpha变了,结果骨子里这股嚣张至极的混账味一点没变!
  “更讨厌我了?”霍仰问。
  岑真白没说话。
  “那我就站这,”霍仰面无表情,“你打回来,往死里打,给你的beta男朋友报仇。”
 
 
第69章 “有病。”
  霍仰满脸写着“有种你就打死我”,可他的动作与表面相反,垂在军裤的右手紧握着。
  岑真白当然没去打霍仰,只拎着热水桶站在走廊,无言地看着alpha好一会,最后选择绕过去。
  可这落霍仰眼里就不是同一个意思了。
  没有反驳,没有否认,没有纠正。
  这是默认。
  霍仰嘴角下压,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脚步往旁一动,继续堵着岑真白要走的路。
  巧合吧。
  岑真白顿了下,抬脚,往左手边绕。
  霍仰又是故技重施,结结实实地挡在omega前面。
  alpha身姿挺拔,军装还没换,他低着头,睫毛遮着眼睛,看岑真白皱着起的眉毛。
  岑真白的额头差点撞上alpha的下巴,他有些莫名其妙,觉得alpha又发病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霍仰,说:“让开。”
  霍仰不说话。
  岑真白再次往右边走去。
  哒。
  他的白色运动鞋撞上了霍仰的军靴,军靴又硬又厚,像是踢到了铁板,脚趾都缩了下。
  接二连三。
  又开始捉弄他。
  岑真白看起来真的想揍霍仰了,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霍仰半点要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岑真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吐出两个字,骂道:“有病。”
  霍仰面不改色。
  从今本来是和岑真白一起出门的,不过两人不同路,他要去另一边给一个受伤的军人换绷带,只是他走着走着迷路了,兜兜转转又碰到了岑真白。
  他一个开心,正想走过去拍一拍岑真白的肩膀,看下对方有没有空陪他一起。
  就听见中川医院那个出了名的冷冰冰·新晋优秀医生·高岭之花·岑医生简短有力的两个字:“有病。”
  从今霎时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他身体僵住了,脑子却活跃得很,在里边大吼:“不管你是谁,赶紧从岑医生身上下来!”
  他还记得,岑医生刚来医院的时候,同一个科室的一个alpha追岑医生追得紧,天天都要去岑医生面前晃一晃,做一些嘴上说着追求实际给别人添麻烦的行为。
  连续一个月,可岑真白只是礼貌拒绝,说不通就转头离开,一次重话都没说过。
  虽然一个月后的第二天,岑医生就向公安提交了许多alpha性骚扰omega的证据,没过多久,这个alpha医生就被调走了。
  从今还没从石化状态解冻呢,就看到岑真白掉头就走,换了一条道。
  他定了定神,想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逼得岑医生说出这俩字。
  可他只是站在路口,视线都还没挪过去,就先感受到了一股从背后升起的不寒而栗。
  人的防御机制促使他转过头去,却猛地对上一个攻击性极强的眼神,就像在野外,一转头遇上一头饿得眼睛发光的狮子,盛气凌人。
  从今“啊”了一声,被吓得逃似的追上岑真白的脚步。
  是和岑医生认识的那个alpha。
  两个人吵架了吗?
  太吓人了。
  地下时不时传来震动,士兵们轮班彻夜施工基地。
  霍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暴虐情绪,快步走回宿舍,他拉开破烂的柜子,粗鲁地翻找,干咽了两片药。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焦躁、愤怒、痛苦。
  和霍仰同宿舍的一个alpha被这弄出来的动静吓到了,他和霍仰是同一个军校同一届,当时发生的事他都大概知道。
  这几天,霍仰吃药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他还是劝了一句:“霍少校,药少吃吧,毕竟是药三分毒。”
  霍仰回神,“嗯”了一声。
  alpha一见霍仰那熟悉的发呆样子,一边摇头一边感叹,当时霍仰的事,让军校的很多为情要死要活的alpha都释然了。
  连霍仰这种长相这种身世都爱而不得到生病,甚至到了要去链接康复科的地步,那个omega一次都没来看过。
  是的,霍仰休了三个月的学,因为治疗。
  当时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同学和老师,而且他也学不进东西,他还不肯去医院,觉得自己没病。
  最后还是医院来了十几个医生,强行给他打了镇定剂,把他绑上车的。
  那三个月,霍仰感觉自己像个精神病人,被强制关在了监狱。
  他那时觉得一天好长,发了很久的呆,回过神也才几分钟。
  但现在倒回去看,其实也还好,挺快的,他那段时间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具体的、细节的他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一个抽象的、大体的、笼统的词语,就是痛苦。
  他一开始疯了的每天回想退婚前岑真白和他的相处,只为了证明岑真白是喜欢他的,哪怕一点点。
  从两人早上起床,一路顺着到两人晚上睡觉,每一段对话,每一次触碰,每一个神情。
  如果有哪一个细节他忘了,他就会焦虑暴躁,死命地去想,非要把这个空白填补上。
  不停地回想,不停地填补。
  渐渐的,真实的回忆都变得虚幻起来,他开始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发生过的了。
  那时候他运动会赛马,岑真白把缰绳扔给他后,他是不是和岑真白拥抱了?
  是吧?好像又没有。
  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好像都是真实的。
  记不起来了。
  印象最深的,只有那几句。
  “我们不是情侣。”
  “我也不喜欢你。”
  “我讨厌你。”
  “我喜欢beta。”
  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岑真白最爱和他说这几句话。
  是真的,岑真白喜欢beta,讨厌alpha,更讨厌作为alpha的他。
  这三年,他的身体认定了他丧偶,即使精神上他知道岑真白活得好好的。
  那时他见不到omega,痛,也就忍了,久了,也就麻木了。
  但他不知道岑真白为什么要来做随军医,他也没想到,见到,比没见到更让人难受。
  和岑真白见着的每一秒,他都在忍受着剧烈的痛。
  因为他亲眼看着他的“伴侣”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但就是不在属于他。
  他生气,他愤怒,但他最怨怼的是,他没有资格。
  这种感觉更痛。
  ——
  白天,岑真白一早就去了医院。
  晚上,霍仰照例送几个受伤的士兵过来。
  alpha又恢复了原样,没有特意刁难或捉弄他,碰见了也只当不认识一样。
  像是经过了一晚上,和什么和解了。
  只是,alpha的左手手臂上多了好几条新的伤口,也不是刚刚划到的,已经有点开始愈合了。
  之所以能注意到,是因为昨天包扎的时候还没有。
  他们正处于战争中,霍仰作为军人,受点小伤很正常,压根不会有人在意。
  可岑真白是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刀伤。
  现在打仗,没人用刀了。
  还是这么整齐、正面切下去的伤口。
  敌军的炮弹又来了,接连不断地从空中投掷下来,爆炸声响起。
  昨天晚上,地下基地的前期开发已经完成了,秦威一早就动员所有人先把武器装备搬进地下,避免一炸全部没了。
  一些小手术,岑真白已经在中川医院试过几次主刀,但今天送来的一个伤者寰枢椎骨折合并脊髓损伤,导致呼吸困难,短期内极可能会引起患者窒息死亡。
  第三星这个医院唯二两个骨外科医生都在手术中,在这种情况下,岑真白也只能靠着当助手得来的经验和理论知识,硬着头皮上。
  好在手术成功。
  给他当助手的是一个当地实习医生,结束后还问道:“你看着明明比我还小啊!这就当上主刀医生啦!”
  岑真白洗着手,说:“这是我第一次主刀寰枢椎复位手术。”
  实习医生惊讶:“但你的手很稳!表现得很冷静!”
  岑真白用手背碰了下下巴上的冷汗,笑了笑没说话。
  而这时,和他一起来的军医收到秦威消息,连忙找到他。
  “岑医生,六区那边有个士兵重伤,大概是体内骨头断裂刺穿内脏,但六区的情况比我们这更惨烈一些,没有合适的医生,所以看下你有没有空。”
  岑真白点头:“有。”
  军医道:“刚好医院外边那几架送伤员的机甲还没走,他们送你去。”
  岑真白小跑到医院门口,四架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就这么立在大门,他看到霍仰靠着机甲站着,正低着头抽烟。
  alpha身上的军装又被划开了几个口子,他轻轻皱着眉,抽得很慢,好一会才吐出来白雾。
  注意到omega后,拇指和食指下意识掐住烟头,硬生生按灭了。
  灭了才反应过来,把头拧到一边。
  另外三架机甲分别是两个alpha一个beta。
  他们明显也接到了消息。
  岑真白一个omega,大家自然下意识地会让他跟着beta。
  beta很自觉,把机甲舱门打开,示意岑真白可以进去。
  霍仰没说话,也没看岑真白,同那晚非要和beta争给热水的宛若两人。
  反正岑真白也只会选beta。
  他淡淡地把烟按进土里,又重新敲出一根新的,他摸了下机甲的什么按键,机甲的下方管子喷出了火,他点燃。
  机甲内部很狭窄,一般会有两个座位,但操控机甲一般只需要一个人,因此平常也只升起一个控制位。
  此刻,beta的那架机甲里,几乎贴着控制位再升起一个狭小的座位。
  岑真白和他们都不认识,之前甚至没见过面,他走到霍仰面前,说:“霍少校,能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吗?”
  霍仰含着烟,掀了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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