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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订(近代现代)——图南鲸

时间:2024-03-07 09:23:54  作者:图南鲸
  嘴巴开了条小缝,洁白小巧的牙齿露了出来。
  可探测器有点大,还塞不进去。
  霍仰垂着眼,大拇指卡住omega的牙齿,往下压。
  粉色的。
  这下可以了,探测器的金属头贴住岑真白的口腔壁。
  从今莫名其妙的,偷偷瞄了瞄身旁的霍少校。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一个alpha帮忙打开一个躺在床上失去意识了的omega的嘴巴,怎么看都……
  然而,别说盯了,霍仰压根没看一眼,脸侧到一边,朝着门口的方向。
  把非礼勿视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尽是成年人该有的分寸与尺度。
  滴一声,从今把探测器拿出来,38.2,中度发烧。
  滚烫的粥放到现在,恰好是可以入口的温度。
  霍仰说:“我煮了粥,方便你喂他吃一下吗?”
  从今说:“行。”
  霍仰把口袋里的那个碗也拿出来,“你也吃点吧,麻烦了。”
  从今连忙客气道谢,“诶哟太谢谢了,正好饿了。”
  霍仰点了下头,离开了,他来到公共浴室,把岑真白的衣服放进自己盆里,倒洗衣液,浸泡后搓洗。
  一件外套,一件衬衫,一条长裤,一双袜子。
  他捻着衬衫的布料,有点粗糙。
  手臂上的伤应该抽着疼才对,但此刻他却感受不到,好像就那样。
  无麻药缝针也不过如此。
  洗着洗着,突然,一条白色的小布料从裤子里边掉了出来,躺在洗衣池里。
  霍仰瞳孔一缩,反射性地捡起攥进手心里,藏起来,他左右环顾了一圈,还好没人。
  从今怎么把内、内……也塞进来了?
  霍仰紧张地咽了下,他感觉手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面壁思过半晌,他抱着盆,进了隔间。
  二十分钟后,几个军人进来,“我怎么记得那个隔间好久之前就是关着门的?”
  “别人洗澡吧。”
  “……那挺能洗的,皮都皱了吧。”
  又过了十分钟,霍仰从里边出来,带着洗好了的衣服。
  现在处于地下,没法把衣服晾到室外,所以临时在走廊搭建了晾衣杆。
  他重新来到岑真白的房间外,把衣服晾在了那里。
  不然到时候alpha宿舍外边晾起了明显不合尺码的衣服,传来传去波及到岑真白就不好了。
  就是,挂起来了四件东西,唯独少了件什么。
  ———
  岑真白是被空袭的警报吵醒的,几乎同时,霍仰给他戴上的那个手环就剧烈地震动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无数炮弹落到了他们所处位置的地面上,整间房开始摇晃震荡,他被颠下床,捂着耳朵等这阵袭击过去。
  医生和文职人员尚且可躲避,但军人已经整装待发,有条不紊地集合完毕。
  岑真白在炮弹炸开的闷响中听到一丝启动的声响,那是他们二星士兵驾驶着机甲出发了。
  喉咙很痛,岑真白清了下嗓子,想起昨晚,他应该是生病了。
  霍仰喊来了从今,给他换衣服……他扫了一眼周围,衣服没找到,倒是发现了落在桌子上的探热器。
  他拿起来测了下,37.6,低烧。
  空袭停止了,岑真白站起来,快速套了件白大褂,出了门。
  一眼就看到挂在门前整整齐齐的衣服,血迹久了是很难洗干净的,可这件白衬衫干净得连一点血污的印子都不见了,仿佛新的一样,不难想象被搓了多久。
  岑真白摸了下,还有点潮湿,带着洗衣液的香气。
  哪怕不在战区,医生带病上班是很平常的事。
  以往每次袭击规模都不算大,最多三四个军人受伤。
  可今天好像有点不同,陆陆续续地,从上午到下午,已经有十一名士兵重伤,七十二名轻伤,最严重的一个,直接死在了机甲上。
  ——
  暂时停战。
  霍仰也受了伤,敌方的机甲弹擦着他过,击中地面,差一点,他就直接死在战场上。
  他喘息着,从机甲上跳下来,他左手臂的伤口裂开了,腰侧和胸口撞击伤,右手掉了一大块皮。
  医疗室人满人患,伤者在里边哀嚎痛呼,他没打算挤进去添乱,只简单消了下毒了事。
  肾上腺素狂飙,处于一种又兴奋又疲惫的状态,霍仰没在人群中看到岑真白,也不知道岑真白退烧了没有。
  他把手洗干净,一刻没闲着,从自己宿舍的柜子里拿出新的军绿色被套。
  昨天晚上,他没有套床单睡,都叠起来放好了,等着今天给omega换上。
  岑真白忙了一天,当然一进房间就躺床上休息最好,不然那么累,还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右手那块裸露的皮肉还不停出血水,他怕蹭脏被套,干脆找了个绷带随便缠了几下。
  霍仰来到omega房间,门都是没锁的,只是不过问岑真白的意思,好像不太好。
  想了一会,他还是放下了被套,选择先去趟医疗室。
  医疗室很大,等同于一个地下小诊所。
  可再怎么大,也没法一次性接受几十个伤者,更何况,只有二十一个医生。
  治疗床不够,剩下受伤没那么严重的,就躺在地上。
  霍仰打算问一句就走,他尽量躲开,眼睛扫荡着omega的身影。
  医生很显眼,都是白色的。
  左侧没有,他把视线挪到右侧,从前往后看。
  终于,他看到一堆军绿色中蹲在地上的omega,岑真白背对着他,正在给面前的伤者清理伤口。
  霍仰往里走,走了几步,他的步伐慢了下来,直至停住。
  岑真白不是蹲着,是半跪在地上,只是,一个受伤的alpha,正躺在岑真白的大腿上。
  失去意识的伤者头一滑,要掉下去,岑真白还小心翼翼地扶正,让对方躺得更稳。
  就和之前在机甲上,岑真白给他清创一模一样。
  霍仰没再往前走了,他顿了几秒,转身离开。
  也不难过,没什么好难过的,就是……
  左手手臂,好疼。
 
 
第74章 “轰鸣。”
  所有医生都在医疗室忙到将近晚上十点,连吃晚饭的空隙都没有。
  今晚伤患太多,需要三个医生值班,大家看岑真白在生病,便把他从需要抽签的名单里剔除了。
  厨房那边留了饭,但岑真白不太想吃,也不太饿———早上为了不空腹吃药,所以他灌了一条营养剂。
  他直接回了房间,联盟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发展得非常高效,他现在已经没有在发烧,只是仍然不舒服。
  虚浮的脚步顶着重重的脑袋,岑真白想着就躺一会,一会就起来去洗昨天弄脏的枕头套。
  他扑上床,埋进床单里,不动了。
  本来只是想躺一下,结果却昏睡了过去。
  感觉睡了几小时,实际一看终端,才过去了十分钟。
  岑真白惊醒,睁开眼,迷蒙中,他发现好像有一点不对劲,床单怎么变成了军人专用的军绿色条纹?
  不止床单,连被套和枕头套都换了。
  他的蓝色条纹呢?
  鼻尖闻到的是崭新、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说明没有被人睡过,可是当时分发物资的时候,说了每人只有一套。
  应该是霍仰又去申请了一套吧……视线在扫到桌上时顿住,那里放着一个保温桶。
  岑真白打开来,是窝蛋牛肉粥和菜心,还散发着热气,卖相不错,看着很有食欲。
  他莫名来了点胃口,于是坐下来,小口小口地吞咽着。
  牛肉很多很嫩,味道也好,清淡鲜甜。
  一吃就知道不是军队统一做的,炊事兵做得大多都重油重盐,好下饭。
  岑真白一勺接一勺,吃到肚子撑了还剩下一半,倒掉又觉得可惜,硬是多塞了几口,放弃了。
  他把保温桶洗干净,往alpha宿舍那边走。
  来开门的不是霍仰,室友说霍仰在公共浴室。
  omega去alpha的公共浴室不太好,他又折返回了房间,打算先去洗个澡,晚点再去找霍仰。
  只是……岑真白迷茫,怎么少了一条内裤?他又数了一遍———虽然本来也只有三条。
  衣服是从今脱的,可能被从今顺手丢洗衣机里了。
  本来就要去洗澡,岑真白决定去洗衣房逛一下,结果被告知,洗衣机压根没到。
  岑真白难得有了些慌张和混乱。
  从今不是会帮他手洗衣服的人,那么只剩下霍仰。
  那他就不能去问从今了,从今是把衣服给霍仰的当事人。他这一问,不就是告诉从今,霍仰拿了他的内裤?
  可是霍仰也不可能拿他的内裤,更不可能看到他的衣服里边有内裤还帮他洗,那大概率是在路上不小心掉了。
  那岑真白更更更不可能去找了,他的内裤尺寸明显不是alpha的……医生二十一人,军人几百人,捡到的百分之九十是军人,说不准现在那帮alpha正拿着这条内裤满世界找主人呢……
  综合多方面考量,岑真白决定,丢了就丢了吧……
  哪知那么凑巧,他刚从浴室回来,就逮住了正在他房间门口晾晒蓝色条纹被套的alpha。
  两人都是一愣,也证实了昨天那些脏衣服就是霍仰洗的。
  霍仰把被单上的褶皱都抚平,他看见omega的头发半湿,穿着一件宽敞的白T恤,一双匀称细长的小腿自宽松的短裤下露出,明显刚洗完澡。
  霍仰不受控制地手指用力,指骨咔哒响了一声,他很想说点什么,嘴巴都张开了,但又闭上,最终没有开口。
  岑真白看到霍仰的左手和右手都缠着绷带,只是每一个褶皱都透露着敷衍和随便。
  明明晾衣杆上,他的衣服扬得那么一丝不苟。
  今天的确没在医疗室看到霍仰,岑真白说:“我帮你重新把绷带缠一下,进来吧。”
  霍仰把盆放好,安静地跟着岑真白进门。
  房间内只有一张椅子,于是岑真白自己坐在了床上。
  两人面对面,他一点一点地拆开,沾在绷带上的血已经变成褐色的了,伤口周围泛着白,都有点烂了。
  岑真白问:“你碰水了?”
  霍仰“嗯”了一声。
  岑真白猜想,哪止碰水,估计直接触碰洗衣液那些了,真一点不怕疼。
  他说:“要重新消毒了,不要再碰水,会发炎。”
  霍仰又答应一声。
  岑真白觉得今天的霍仰特别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战场上发生了不好的事。
  双氧水仿佛在腐蚀伤口,滋滋作响,房间里很安静,岑真白打破沉寂:“疼吗?”
  霍仰垂着眼,毫无波澜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说:“不疼。”
  岑真白把一些腐烂的肉切掉,全程,alpha的肢体与神态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疼痛。
  岑真白说:“谢谢你帮我洗衣服,也谢谢你的晚饭。”
  霍仰道:“不用谢。”
  岑真白又说:“这些,以后别做了。”
  霍仰手臂肌肉一绷,好一会才低声问:“不好吃?”
  岑真白一顿:“好吃,但太麻烦你了。”
  霍仰没说什么,只道:“那你吃就行了。”
  岑真白没说话,默默地处理霍仰的伤口,把绷带绑好。
  之后,霍仰拿上保温桶,离开了。
  ——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岑真白每天都能吃到霍仰给他开的小灶,只要回到房间,就能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桶,但两人碰上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遑论说上话了。
  战争趋于白热化,几乎每天一次空袭,受伤的军人越来越多,医疗室忙都忙不过来。
  岑真白很少在医疗室见到霍仰,唯有一次见到,是alpha去找军医。
  他在医疗室的最后,军医在最前,他看到霍仰几乎全身都有伤,左手手臂的伤口裂了又缝,缝了又裂,连脸侧都划了好几条血痕。
  霍仰没看到他,处理好拿了药,转身就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月,战况趋于缓和状态,医疗室的情况也跟着稳定了下来。
  那天,几个医生商量着去趟医院帮忙,问岑真白去不去。
  医疗室不用那么多人手,岑真白没什么意见,点了下头。
  医院的现状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惨得多,医生数量急剧减少,许多医疗器械损坏,地上躺满了等死的人。
  能救得一人是一人。
  下午三点半,岑真白正在给一个小孩止血,他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天空,风平浪静,天和日丽,不知道为什么,却隐隐有点不安。
  都说omega的第六感最准,岑真白莫名越来越慌,静不下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这在战争中。
  他打算先给面前这个小孩弄好,再出去看看。
  然而,来不及了。
  突然,毫无预兆的,岑真白手上的那个手环,猛烈震动起来。
  这里不是地下。
  拿棉签的手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闪红光的手环,他霎时站起来,说了些什么,嗓子却因为紧张,极速收缩挤压,没能发出声音。
  好几秒后,他用联盟通用语言大喊出声:“……空袭!跑!”
  医生是非紧急避难人员。
  在特定情况下,如自然灾害或紧急情况发生时,被赋予特定的社会责任和义务的人员,必须留在现场参与救援和救助。
  例如,军人、医生、护士、消防人员和警察等,他们的工作性质或职业义务使得他们在面对灾难时,不能选择撤退,而是要坚守岗位,确保他人的生命安全。
  岑真白不能自己跑,在他身旁的军医一愣,连忙用第三星语言翻译了一遍。
  虽然他们不知道岑真白是怎么提前知道的,但那可是空袭,宁可错跑,不能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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