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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奖励他!(穿越重生)——山有影

时间:2024-03-08 09:19:26  作者:山有影
  眼底倒映着落地窗外的落日与黄昏。
  他的视线滑向季唯洲,看着他的耳朵逐渐染上晚霞的色彩。
  “你还真是出其不意啊……”江淮雪低声感叹。
 
 
第39章 
  江淮雪一直都知道季唯洲是个很浪漫的人, 无论是做事,还是对待事物,都透着一种理想化的浪漫主义。
  他会觉得家里太过空荡, 于是买来小盆的植株装扮;会觉得厨房太空荡, 于是买来很有趣的餐具用品;会觉得冰箱光秃秃,于是买来各种或丑或可爱的冰箱贴拼成奇形怪状的图案。
  也会为冰冷的地面挑选柔软漂亮的地毯, 他们会在地毯上,无所顾忌地打滚。
  还会在日落的时候拉着他看晚霞,那些或浅淡或浓烈的颜色, 是他永远不会在意关注的事。
  晚霞与空旷的家从来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但与季唯洲生活的每一天,他开始期待窗帘掀开时的温和日光,也可能会是清凌的雨声。
  以及下楼时, 餐桌上永远猜不透的早餐食谱。
  江淮雪一成不变的生活里突然有了惊喜的概念。
  季唯洲是个浪漫的人, 所以擅长捕捉浪漫这件事在他身上,也就显得格外理所当然。
  江淮雪看着那张照片, 忽然很想吻他。
  上一次产生亲吻的念头时, 是在山路之上。年轻男人猛打方向盘,流露出于平日完全不同的野性, 让他在肾上腺素狂飙的亢奋时刻,猛然意识到季唯洲身上与众不同,无法被掌控的自由。
  但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亲吻季唯洲的必要条件, 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 最终重归平寂, 被摁在了心底最深处。
  现在他有了。
  “看完了吗?”季唯洲拿着手机在发呆的江淮雪面前晃了晃。
  这个茫然的表情,季唯洲实在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唯一能感觉到的, 就是江淮雪身上有种很突出的兴奋与喜悦。
  是积极的情绪,季唯洲只能读到这个。
  至于兴奋愉悦的产生原因, 他真的猜不出来。
  江淮雪没有回话,只是跌进了他的怀里。
  “哇,你以后突然摔过来要提醒我一下啊,万一没接稳一次,你就要摔了。”季唯洲匆匆环紧他,就怕他摔在地上。
  江淮雪我行我素,自从恋爱关系确定后,他一直这个样子,突如其来摔进他的怀里。
  季唯洲每次都庆幸自己有健身的习惯,还不挑食,很健康,没有随风就倒,才能稳稳接住江淮雪。
  他的脸颊被一双冰冷的手捧住,江淮雪扬起头,双唇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就像是午后带着暖意的微风。
  “你手怎么——”没有说完的话在这阵微风中慢慢悠悠打着卷飘走了,季唯洲搂住他的腰,愣了几秒,开始生疏地亲吻他的唇。
  江淮雪略略睁大了眼,他一直觉得季唯洲是个纯情笨蛋,接吻这种事肯定只会双唇贴贴,没想到还会干点别的。
  但这个别的,也仅限稍微深入碰碰而已。
  他和江淮雪自然而然地分开,红着脸,有些疑惑问他:“怎么突然亲上来了?”
  江淮雪反问他:“接吻还要和你预约时间?”
  季唯洲忍不住想了想预约制,紧接着就笑出了声。
  如果真的是预约制,那他们就得板着脸,很严肃问对方什么时候有时间,在什么地点什么情况氛围接吻会更加合适,拥有更美好的体验。
  江淮雪一脸无语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诡异的笑点。
  季唯洲的笑点总是奇奇怪怪,他可以看着街上一只猫咬不到自己的尾巴打转乐不可支,也会因为一根莫名其妙断掉的棒棒糖笑容满面。
  江淮雪从来就没有明白那些笑点到底在哪里,但还是会露出笑容,用无奈的视线看着季唯洲傻乐。
  “笑够了没有?”他叹了口气,往季唯洲脑门上屈指弹了弹。
  季唯洲故作神秘道:“如果我们真的搞预约券会怎么样?”
  江淮雪:“?”
  “就是做一本预约表,什么时候预约干什么事。”季唯洲说道。
  江淮雪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季唯洲,一字一句道:“那你会在第二天就坚持不下去。”
  季唯洲的思维跳跃,对什么东西的关注度都不会超过一个固定时间。他又是个不习惯做计划的人,让他按规定时间做事是件很困难的事。
  所以这个预约制度最长不会坚持超过三天。
  江淮雪能非常准确地下结论。
  “那算了。”季唯洲想了想自己那个德行,决定不那么干了。
  生活里多点随机性才有意思。
  时间到了之后季唯洲和江淮雪一分钟也不在办公室多留,准时下班冲刺回家。
  打开办公室的门,江淮柏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但只有他一个人,许清丛不在。
  季唯洲小声对江淮雪说道:“他们俩要开始虐恋情深了。”
  “你懂的还挺多。”江淮雪乜了他一眼,还是有些不爽。“你为什么对许清丛会知道的那么多?”
  季唯洲往日不开窍的脑子在这一刻突然通畅了:“江淮雪,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淮雪全身一僵,语气阴森,看着是准备别扭逃避,话却格外坦诚:“对啊,我就是吃醋了。”
  他平日里就是个嘴硬死别扭,突然坦诚让季唯洲有些无所适从:“这么坦诚啊。”
  江淮雪冷哼一声:“坦诚一点你不高兴?”
  “高兴啊。”季唯洲说,“你没把我当外人,我当然高兴。”
  季唯洲在江淮雪这里是独特的,有专属权利,这种事情当然值得高兴。
  他摁下电梯按钮,手指不太老实地玩江淮雪的头发:“你的防备心一直很强,突然卸下心防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你要不适应,我可以今晚提着刀,我们再来一次别墅大逃杀。”江淮雪面无表情抬手,拍了下季唯洲叛逆的手,略略回头抓过他的手腕,动作自然地在他手腕上亲了一下,这才将后面的话说完:“你还可以坐着你那辆电动轮椅。”
  “在院子里比赛吗?”季唯洲的手往外抽了抽,反手沿着江淮雪的掌心下滑,大拇指揉了揉江淮雪的下唇,才收回手指,五指熟稔地穿过江淮雪的指缝,与他轻柔十指相扣。
  电梯到达负一层,他单手推着江淮雪出了电梯,听见了江淮雪的回答:“你要是想也可以。”
  “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季唯洲拿出车钥匙摁了摁,“你之前听我这么说会感到很耻辱。”
  “是么?”江淮雪面不改色,“现在是情.趣,我为什么要为了情.趣感到耻辱?”
  季唯洲忘记江淮雪是个人中俊杰了,极其识时务,能屈能伸。
  不然也不能在后面干出那么大份家业。
  “所以你今晚会知情识趣吗?”江淮雪在季唯洲替他扣上安全带时,歪了歪头,问他。
  季唯洲一脸茫然:“我平时不知情识趣吗?”
  江淮雪笑的很和善温柔:“没有哦,我感觉不出来。”
  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季唯洲的知情识趣是被动技能,砸摊子是主动技能,擅长浪漫,也擅长破坏浪漫。
  是个单体与奶妈并存的家伙。
  返程路上江淮雪在看邮件,季唯洲就在安静认真开车,等待红绿灯的过程中,他见缝插针咨询了一下他的狗头军师621。
  他最近的确有点乐不思蜀了,已经顾不得和621交流任务进度。
  “军师,为什么江淮雪说我不知情识趣啊?”季唯洲盯着红灯的倒计时,开口问道。
  621上线,很善良给他解答:“傻孩子,他上一句话是什么?”
  季唯洲思考了一下:“现在是情.趣?”
  “对啊,所以他现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621循循善诱,试图引导季唯洲进行思考。
  季唯洲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在红灯倒计时的最后三秒内说出了答案:“他想让我今晚和他坐轮椅踢球?”
  621:“……”
  季唯洲踩下油门,汽车缓缓启动前行,在下一个路口的红绿灯时,621才说话:“你没救了,真的。到底是为什么会想到这种狗屎答案。”
  “因为联系上下文,就是在院子里坐轮椅比赛啊?”季唯洲说,“再抢救一下吧,求你了。”
  他装可怜卖惨,恳求军师给个详尽的答案。
  621长叹一声气,忍不住想感慨为什么万千系统里,偏偏就是它选中了季唯洲当宿主,为什么会是它,要在漫长的旅途当中,成为了一名幼教?
  “你回到任务的最起点吧。”621对他说,“我们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来的。”
  季唯洲道:“折磨他,蹂.躏他,羞辱他,让他黑化。”
  “这个是目标,也是行动,现在明白了吗?”621看着季唯洲似懂非懂的眼神,再次补充,“你的学习资料,现在明白了吗?”
  季唯洲倒吸一口冷气:“明白了!”
  621终于能平安呼出一口气了,它每次给季唯洲解答完问题,就要小死一回,就像是DDL时如同催命般的“你完成了吗”的问询,听到或看到这句话那一瞬间,会产生的窒息感,就是它听见季唯洲问问题的反应。
  季唯洲后背挺得很直,眼神坚毅平时前方,双手乖乖握着方向盘。
  江淮雪回邮件回着回着就觉得不对劲,抬头看了他一眼,讶异问道:“你干什么这么正经?”
  一直这样挺直脊背开车,多累啊。
  季唯洲平时前方,压根没有看他:“在做准备。”
  “什么准备?”江淮雪莫名其妙问道。
  刚刚又发生了什么他没跟上的话题吗?怎么突然就跳到要准备了,为什么准备?
  季唯洲踩下油门,窗外景色逐渐荒凉,熟悉的别墅映入眼帘,他倒车入库,一脸严肃地对江淮雪说:“知知情识趣的准备。”
  江淮雪:“……?”
  季唯洲又明白什么东西了?
 
 
第40章 
  江淮雪心里有点发慌。
  他已经充分意识到季唯洲的准备好到底拥有什么实际含义。
  每一次他都会因为季唯洲的实际含义, 杀心渐起。
  以至于到现在甚至能波澜不惊面对季唯洲制造出来的意外。
  季唯洲停好车后带着江淮雪下车,脑子里一直在想学习资料的内容。
  他那个学习资料内容含括网络文学,现实文学, 专业指导, 医学指导,以及上百个G的影视作品, 涵盖范围广,内容极其丰富翔实。
  季唯洲甚至能根据这些内容写出一篇研究论文来。
  江淮雪没有坐轮椅,一进家门季唯洲就把他放沙发上坐着了, 然后自己在客厅楼上房间乱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他手边没有拐杖,想要起来最快的方式只能是爬, 扶着东西走都不方便。
  “知情识趣……”这四个字在江淮雪的舌尖转了一圈, 他顺着季唯洲的话倒推后,没忍住挑了挑眉——季唯洲不会真的要做点什么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的时候, 他就知道不好, 一旦对季唯洲抱有自己理想状态中的想法,那么到最后季唯洲的做法通常是违背原有路线的。
  江淮雪不太敢赌那个可性, 但生活里偶尔也需要一点刺激,他想了想,索性放任自己从沙发上摔下来。
  地上铺了毯子, 还是季唯洲选的, 极其厚实, 除了难清洗打理之外,没有别的缺点。
  至少江淮雪从沙发上摔下来一点也不疼, 落地的声音也不响,但足够季唯洲听见了。
  没过几秒, 他看见季唯洲从楼上跑下来,一路奔到他身边。
  “你要动的时候叫一声我啊,有什么好逞强的。”季唯洲向他伸出手,要将他抱起来。手还没碰到江淮雪,江淮雪先拒绝了他。
  季唯洲有点懵:“啊?不要我抱吗?”
  江淮雪倒在地上,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缓缓仰起头,是难得一见的脆弱柔软姿态。
  江淮雪一天到晚都是所有人欠他八百万的拽脸,要么就是阴郁男鬼,一天到晚琢磨怎么弄死人。
  还有一种形态是限定形态,嘴硬别扭但心软。
  季唯洲只见过他这些状态的模样,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外化表现格外鲜明的脆弱。
  偌大的客厅像是瞬间起了浓重的雾,江淮雪的身影隐匿在雾气之中,下半身在恍惚间似乎变成了硕大的蛇尾。
  他低下头,看着那只苍白的手沿着他的大腿,最终之间停留在他的指尖,牵住了他的手。
  季唯洲像是被一条巨大的蛇缠住,江淮雪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颈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嗓音喑哑:“好痛。”
  是轻声的呢喃,大脑里的所有东西像是被清空了,季唯洲的手下意识搂上江淮雪的腰间,他在呢喃间开口问道:“摔到哪里了吗?”
  江淮雪低低笑了声:“你不是准备知情识趣吗?”
  那四个字语气上扬,带着清楚的愉悦,字与字之间是并不干脆的粘连。
  “那我要是不知情识趣呢?”季唯洲的喉结动了动,他垂眸看着江淮雪,眨了眨眼睛。
  江淮雪叹了口气:“那就只好摸一摸你的头,然后说一句乖,玩去吧。”
  他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些怀念喝了酒的季唯洲了,半杯就能打开那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开关。
  现在让他下手,都有种负罪感。
  他这种道德观念那么微弱的人,居然都能产生负罪感这种东西。
  “你怎么那么纯啊?”江淮雪的指尖抚过季唯洲的眉骨,又顺着面颊滑落,最后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之上。
  季唯洲握住他的手腕,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那你要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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