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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夏死的太早,虽然对男生来说长个子就跟竹笋似的一夜之间能高很多，但和如今一米九的五条悟相比，一米七五的怨灵夏矮了一个头,气势无端的便也跟着矮了一轮。
未来成年的夏油杰没有一米九但有一米八八，为了配合宗教教主的身份平时是一身袈裟搭木屐,高度提一截,和五条悟站在一起不仅不矮还略有高一个冒冒的苗头。
和发育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小夏区别太明显。
因为近期没有受刺激，还一直跟在五条悟身边，气息平静了不少的小夏身上是一袭洁白的袈裟,如果不是一直淌个不停的血泪,再忽略掉属于咒灵阴冷邪恶的气息，倒真有圣佛的味道。
五条悟满意的看着变大的小夏，捏着下巴左右打量了一遍,perfect！
于是他站在门前，清了清嗓子,抬起手，叩响了门。
“请进。”里面传来歌姬的声音。
五条悟脸上露出恶作剧即将成功的笑容,拧开了门把手。
“吓！”歌姬看见来人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五条悟？怎么是你？”
“Hello~歌姬，我带了个绝对的大惊喜来。”五条悟说着做了个飞机飞的动作，这个动作在小朋友做来非常可爱，可放在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身上，就......呃。
别说，有种诡异的萌感。很难评是不是五条悟自身的原因，毕竟若换个同样一米九的大男人做这个动作，真的会谢。
不过再萌的动作只要对象是五条悟，歌姬都不惮以最坏的情绪受到最心梗的冲击。
浑身鸡皮疙瘩如炸毛的猫竖起，庵歌姬警觉的看着站在门口笑得一脸荡漾的五条悟，双手并拢摆在胸前，做出反击的姿态，“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歌姬有病，名为五条悟PTSD。
症状表现为见到五条悟就刺挠，对五条悟想要作弄她的预感十分强烈。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恶心（歌姬视角），只见他反手做了个拉的动作，然后牵着一个人走进房间。
歌姬脸上的警惕在看见那个‘人’的刹那变得空白。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瞳孔都骤缩了一下。
夏油杰......？
*
“知了——知了——”夏天就好像一个蒸笼、烈焰地狱，烤得人要生要死。
歌姬刚结束完任务，全身被汗水打湿，刺得伤口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难忍痛痒。
一身巫女服也脏兮兮的，像是在泥潭里滚了一圈，灰扑扑的，白色的衣摆被割出好几道缝隙，肉眼可见的不能要了。
这时的歌姬脑子里只有赶紧回学校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强烈的风压突然没来由的吹过，紧接着明媚到刺眼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住，一大片的阴影落在歌姬身上。少女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一条龙飞在高空。
“？！”
这是咒灵吧！等级还不低！
歌姬刚放松下来的肌肉重新绷紧，一道熟悉的懒洋洋的欠欠的声音从龙身上响起。
“哟，这不是歌姬吗，怎么狼狈成这样，好可怜，要不要我帮你？不过我说，区区一级咒灵而已，你也太弱了。”
此话一出，歌姬头上的十字青筋一蹦一跳，捏着拳头中气十足的怒骂道：“滚啊！五条悟，你这个讨厌鬼！”
“悟，别这么说。”一道轻笑响起。
这声音是......夏油杰？
歌姬刚想着夏油杰好歹有点人性，然而下一秒就不这么想了。
“别什么时候都说实话。”
歌姬：“......死远点啊你们这对臭直男！”真的是一秒也忍不了了！
诸如此类的画面上演了很多回。
庵歌姬真的非常痛恨这两人。
他们并不经常见面，但日本就这么大点，有的时候一个月能接连碰上两三次。
“听说了吗，夏油杰叛逃了......”“哇，真的假的？”
“通缉令都下来了，还能有假的？”
“他疯了吧？”
“谁知道呢。”
庵歌姬彼时正在专心致志的修炼自己的术式，她最近摸到了突破口，如果能突破瓶颈，她的实力会更上一层楼。
没精力也没时间注意最近发生的事，所以直到对夏油杰叛逃的裁决书下来时，庵歌姬才知道这一消息。
拿到文书的时候庵歌姬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或者又是那两个混蛋在恶作剧。
可是文书是老师发下来的，老师总不能配合他们演戏吧？
庵歌姬懵逼的抬头望向讲台上的班主任，用眼神寻求真相。
班主任叹了口气，用可惜的语气说道：“是的，夏油杰叛逃了。他咒杀二百人罪大恶极，如果以后你们碰上他能跑就跑，然后通知我或者[窗]。”
老师的可惜是真。
夏油杰的咒式咒灵操术上限很高，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谁不说一声他未来无限。可夏油杰就是不知道怎么的非把一片坦途走窄了。
“歌姬......歌姬......？”
冥冥在叫她。
一整堂课庵歌姬都沉浸在卧槽夏油杰竟然叛逃了的消息中，下课了都没回过神来。
白发马尾辫的朋友兼同学喊了她几声都不见人回神，挑了下眉，在歌姬面前拍了下手。
‘啪！’歌姬被吓得回了神。
“什......！冥冥？”
“我早就说了，夏油杰那个性格迟早会黑化的。”冥冥一只手撑在庵歌姬的桌子上，艳丽的面庞露出勾人的魅惑笑容。
“五条悟现在肯定比任何人都懵，要不要打个赌？赌五条悟会不会杀夏油杰。”
庵歌姬没赌，但她知道转头冥冥开了盘。
大部分人都赌会。
冥冥笑骂：“真的假的，你们这样搞这个盘可就开不了了啊。”
“明摆着的事嘛。”众人笑道。
他们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件事难过。
好奇怪啊。为什么呢？夏油杰对你们来说不是陌生人，而是朋友啊。就算不是朋友，仅认识的人一个‘头衔’，也该为此感到一点悲伤不是吗。
歌姬捂着自己莫名酸胀的胸口，不懂此刻的心情是什么。
但后来她明白了，那份心情叫兔死狐悲。
咒术师是不是对生死的态度太平淡了？虽然身为咒术师一生都避免不了和生死打交道，每个人都走在死亡的刀尖上，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对死亡感到麻木和应该啊。
歌姬从这一刻起，窥晓了咒术界恐怖扭曲的一面。她不敢再深想，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会凝视你，庵歌姬有种再想下去自己也会被拖进深渊的预感。
她改变不了这个错误的局面。
所以只能尽可能的不去想。
庵歌姬或许神经大条了些，但属于女性敏感的一面一直存在于她的内心。
后来一晃十年便这么过去了。
她听见夏油杰身死的消息。
在通知报告书上，下面执行人一栏写着一道熟悉的名字：五条悟。
庵歌姬平静的将报告书扔进垃圾桶里。
那个在年少时期无比耀眼的明星终是彻底的熄灭了。
【“你好，我叫夏油杰，你还好吗？我背你去医务室吧。别搭理旁边这个白毛，他不会说人话。”】
......“五条悟！你疯了吧！”不知道是不是过于震惊，歌姬的声音一时尖得差点破音。
身穿巫女服的女人咬着拇指，脚不停地抖动。
五条悟将歌姬的神情尽收眼底，满意的刚想嘚瑟两句，下一秒歌姬神色一凛，严肃的说道：“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眉梢微挑，五条悟突然摸不清庵歌姬想搞什么，便静待观望，诚实的回道：“目前只有你和七海。”
庵歌姬皱了下眉：“七海啊......信得过吗？”
她和七海建人不熟，只是知道有这么号人，而且性格很老成。
“当然，自己人。”五条悟大言不惭的说道。
被迫自己人的七海：......“行，”歌姬语速极快的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五条悟震惊了。
真的假的？歌姬，你没被夺舍吧。
别看五条悟在七海建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庵歌姬和他关系很好，五条悟对自己有多讨人嫌心中还是有数的。他之所以笃定歌姬会答应他，是因为存在和咒灵通敌的叛徒这件事很严重，歌姬不是凭自己喜好做事的人，他们可以合作。
可是眼下，歌姬竟然主动提出帮忙，而且他还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啊？
“你在犹豫什么？都找上门来了。我印象里你不是这种犹犹豫豫迟迟不前的性格。”庵歌姬好像误会了五条悟沉默的原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等等......歌姬不会是以为......可是为什么？
五条悟从歌姬的话里听出了令他难以相信的意思。
都说他疯了，怎么他琢磨着觉得疯的人应该是歌姬？
五条悟义正严词的说道：“歌姬，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误会我了。”
庵歌姬没想到都这时候了五条悟还装，被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态度哽到，忍无可忍的说道：“你做都做了还搁这扮无辜。怪不得你不肯交出夏油杰的尸体！”
五条悟：“？”你多多少少有点冒昧了。
再也憋不住，五条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噗哈哈哈......歌姬，你果然太有意思了。”
第33章
歌姬：“......？”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
两分钟后。
僸哃珩②亻专歌姬一脸冷漠的拿起桌上的热茶小酌了一口,“还没笑够？”
五条悟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花，浑身软绵绵的跟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夏油杰】立在他身旁，眼睛不停流淌着血泪。
本来是个很恐怖的画面,硬是在五条悟的衬托下搞得莫名喜感。
青鸟见弥：“......”别问，已窒息。
五条悟本来笑声都弱了,歌姬一句还没笑够，他就跟被点了笑穴似的哈哈哈又笑了起来。
完全搞不懂五条悟到底在笑什么的歌姬不耐烦的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忍无可忍的说道：“够了啊你！”
“可是真的......噗哈哈哈哈......歌姬，太好笑了。”
庵歌姬的神经在这一刻咔嚓,终于断开了。
举起还有一大半的茶,泼向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躲开的打算，他有无下限，滚烫的茶水泼不到他。
“嗯？”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停住,庵歌姬也愣住。
【夏油杰】挡在五条悟面前，茶水全泼到了他身上,但迅速蒸发,一点湿漉漉的痕迹也没有。
被人保护的感觉......挺奇怪的。
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胳膊，探出个脑袋，炫耀般的对歌姬比了个剪刀手,“唉,歌姬，没办法，谁叫我太受欢迎了。”
庵歌姬：“......你们两个,果然都给我去死啊！”
“唉？杰已经死了哦。”
什么地狱笑话。
气氛一时间都变得冷淡了下来。
庵歌姬神色尴尬，眼神飘忽,脸上有愧疚之意。她脸皮还是太薄了，应多向五条悟学习。
“行了行了,我替杰原谅你。”五条悟笑嘻嘻的说道，然后示意杰往旁边让让，挡住他了。
【夏油杰】乖巧的往旁边移动了半步，依旧离五条悟很近，一副保镖的姿态。
庵歌姬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她觉得【夏油杰】的这个表现不太对劲。
即使五条悟和他是朋友，但依照【夏油杰】后来和五条悟的关系，这副鸡妈妈保护鸡崽子的本能反应不能说太过，只能说是下了迷魂汤。再者，即使是十年前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夏油杰】也不可能对五条悟有这么重的保护欲。
五条悟不需要被保护。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夏油杰也不例外。或者说正因为他们关系好，夏油杰对五条悟的强大更有认知，明白保护谁都轮不到保护五条悟。
难道说是因为死后变成咒灵脑袋不好使了......？
可也说不过去啊。
生者死后被诅咒成为咒灵满脑子都是生前最深的执念，这类咒灵被划分为怨灵也正因如此。
诅咒女王祈本里香不就是这样么，她与诅咒自己的乙骨忧太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个小竹马。死后被竹马诅咒，她最忘不掉的也是竹马，甚至不允许异性和乙骨忧太走太近，而且对乙骨忧太有强烈的保护欲。
这是祈本里香的执念。
那【夏油杰】的执念是什么？
不能是五条悟吧。
这真的很怪。
夏油杰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莫非是五条悟做了什么手脚？
庵歌姬看向五条悟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
——这属实是冤枉五条悟了。五条悟真的什么也没干。
要干些什么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他干的，和这个世界的他没有丝毫关系。
可庵歌姬不知道，在她眼里五条悟就是干了什么的样子。
所以，说到底。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诅咒夏油杰是出于什么心态。”庵歌姬认真的说道。她装的很严肃，然而眼睛里闪闪发光的好奇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拉长音调，“哦？你很想知道？”
庵歌姬疯狂点头。
五条悟勾了勾手指。
庵歌姬脑袋向前伸。
下一秒，五条悟勾起的手指弹出。
庵歌姬猛地缩回脑袋，双手捂着被弹的额头，一脸难以置信，“五条悟！你这个疯子！”
成功转移话题的五条悟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样子十分欠揍。
庵歌姬发誓她再信五条悟就是狗！接下来她再也不要和五条悟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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