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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Alohomora

时间:2024-03-08 09:35:36  作者:Alohomora
  高大的仪器滴滴作响,监控屏幕上数据变换,数不清的管子和线路。
  天上城的医院。
  隔离室里有人躺着,管子和线路全连在身上,大约看得出是个原本强壮的少年,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生命体征微弱。
  坐在隔离室外的人一动不动,不知道这么不眠不休坐了几天,整个人已经格外憔悴。
  听见脚步声,人影抬起头,看见走过来的2603。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人影问,“我们受了教训,知道了……没你不行,没你就会死人。”
  人影盯着他:“你早知道会这样,你早算出这条轨迹了,是不是?”
  2603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这枚芯片是第三视角,惨白的灯光下,主角团口中无所不能的“轨迹预测者”,也并没有三个脑袋、八条胳膊,是个很瘦削的年轻人。
  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双清秀的眼睛,有种异样的黑,漆黑得不掺杂质,近乎空洞。
  2603的衣领被对方扯住,那双手的力道剧烈到失控,将他重重搡到墙上。
  “你不就是想回来?想让我们知道没你不行?你要证明这个,对我们说就行了——为什么要牺牲掉克洛?!”
  “他被地底下那些老鼠折磨了一宿,他们用致幻剂,用神经性药物,什么都用了……医生说他的意识受损程度超过百分之八十,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对,你肯定知道……大天才嘛,脑子好用,什么都算得出来。”
  人影喘着粗气,充血的瞳孔满溢仇恨,死死盯着那双硬石似的黑眼睛,像是在看什么仇人。
  不死不休的仇人,死敌,杀人犯。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人影哑声说,“你杀了人……”
  “他才十九岁,没有亲人,没有家,为了跟我们在一块儿做任务,那么多次改造手术都撑下来了。伤口疼了,他一个人咬牙忍着,我们都睡觉了,他一个人偷着锻炼。”
  “他明明就那么尊敬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
  “你算出来的轨迹,把他送到了地底下那些老鼠的手里……好,我们不怪你,轨迹是概率,都有出错的时候。”
  “我们去营救他,联系你那么多次,为什么你不回复?”
  “为什么不配合行动,为什么不做你该做的事?”
  “算算他在哪,算条最优路径出来,不费脑子吧大天才?!他被那些人折磨的时候,你到底在干什么?”
  “最后一次任务,到底为什么联系不上你,你去哪了?!?”
  有人激动,有人劝解,混乱的推搡不停。激烈的、劈头盖脸的质问声里,2603始终沉默,仿佛找不出什么话可说。
  随着关键词触发,系统后台也有剧情不断解锁。
  这就是许云程所说的“我们已经想通了,不再怪他”的那件意外。
  最后一次任务,2603计算出的轨迹出了偏差。
  主角团在执行任务后,没能顺利撤离,负责断后的一名队员掉队,落在了那些穷凶极恶的地下帮派手里。
  而后续的行动,主角团折返回去救援的时候,2603甚至更荒唐地玩起了失踪,足足两天都没有出现。
  “我们问他,他去哪了。”当时在门外,许云程提到这件事,语气甚至有些古怪,“他居然说……他累了,在睡觉。”
  “你信吗?”许云程问,“如果是你,接不接受这个理由?”
  ……
  宋边霁放下电脑,轻轻打开卧室门,放缓脚步走进去。
  机器人蜷在柔软的被褥里,睡得很沉,连姿势都没变过,仿佛已经透支干净意识深处的最后一点力气。
  这其实是个很避重就轻的问题。
  不去问为什么轨迹会有偏差,不去问所谓的“亲人挚友”是怎么相处,也不问更多细节,更多始末。
  这种避重就轻,甚至不来源于主观,而是种潜意识。
  潜意识里,没人觉得“2603”会需要休息,需要调整状态,似乎也没人意识到,轨迹之所以有偏差,是因为输入的数据不足。
  因为没人受得了,和一个时时刻刻都在计算、清楚自己一切信息甚至隐私的半人半机器在一起。
  客厅里,光线忽明忽暗。
  系统还在电脑前,看那枚记忆芯片记录的画面。
  芯片几经转手,大概在中途出了故障,画面全是乱序的,并不按照时间顺序排列。
  地下世界错综复杂的管道里,黑眼睛的青年被反绑着手臂,蜷曲在冰冷的污水里,喉咙被切断声带,身体在药剂的刺激下痉挛,眼睛却还平静。
  平静,和医院里一样的平静,好像感受已经是能关掉的模块。
  “怎么还不回话?!”耳机滋滋的电流杂音里,催促声越来越急,“要不要派个人,去他那边看看?”
  “他有办法,用不着操心他。”又有人说,“给别人算的轨迹不一定准,给他自己算的,可没见他出错。”
  “这回有意外成分,也不能全怪他……克洛要是没擅自脱队,回去找丢了的项链……”
  “那是你不知道,他以前演算的轨迹,就是能精准到包含所有意外,准得人发毛。”
  “对,说句心里话,想想就浑身不自在,早就不舒服了……”
  ……
  画面晃动,毫无预兆的拥抱满满当当,视野跟着旋转。
  “好样的——太棒了!”有人大力拍他的肩膀,把视野的主人拍得摇摇晃晃,“多亏你算准了,就知道你肯定能行!”
  “肯定行啊,这可是咱们的大天才!”
  “能算得这么全,什么意外都不怕,这回咱们再不怕出事了。”
  “以后就在一块儿,我们所有人,谁都不能少!”
  ……
  画面的视角不停切换,偶尔又回到第三视角,回到漆黑的钢铁丛林。
  黑眼睛的青年裹着稍大的风衣,靠在角落,看着众人围着篝火热闹说笑,瞳孔映着一点亮色的火光。
  ……
  阴暗潮冷的地下巨窟。
  伤痕累累的“尸体”睁开眼睛,慢慢爬起来,摘下耳机,破开外壳,拆出一团细金属丝,缝住被豁开的身体。
  脑内植入的中央处理器还在持续运转,他已经睡了近四十个小时,任务已经打了结束的红标,搜索资料显示,克洛被成功救出,送去了医院。
  但疲惫并没有缓解,关节像是浇了铁水,稍一动弹,冷汗就把衣物泡透。
  他坐了一会儿,想自己是谁,想该做什么。
  任务结束了。
  那么大概是该归队,该回家。
  ……
  “不瘆得慌吗?一直有双眼睛盯着你,你做什么都被监视。”
  “知道就少招惹他,离他远点就行了……小心惹他生气,算出来条什么轨迹,让你吃大亏。”
  “你看得出他生气?”
  “看不出才正常,你看他眼睛就知道,高兴是装的,难过是装的,也不知道是人还是机器人。”
  “说真的,改造身体我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往脑子里装中央处理器啊?”
  ……
  黑漆漆的夜色里,一群半大孩子围着火堆,凑在一起取暖。
  从垃圾堆里翻出的改造手册破破烂烂,借着火光,被一页页翻开。
  “我们现在的实力太弱……得有人做这个‘轨迹预测者’,这样就能保护所有人,不会再有人掉队了。”
  “那可得有个聪明脑袋,一般人想破头,也跟不上中央处理器的算力。”
  “还得冷静,还得可靠。”
  “还得特别厉害,至少什么都能看一遍就懂,看两遍就会……”
  干净洁白的手探过来,把那一页拿走。
  在泥猴子乱跑、满地脏兮兮小屁孩的贫民窟,这样的干净只此一份,其他孩子怎么也学不会提炼油脂,用草木灰和贝壳做肥皂。
  他们全是些没人要的孩子,不知道身世,不知道父母,凑在一起,假装是家。
  看见那只手,就有人眼睛亮起来。
  一只接一只满是泥污的胳膊争先恐后过去,拉住同样干干净净的袖子:“阿忱!你也和我们一起走!”
  “和我们一起走,以后有家了!”
  “全在一起,大伙都在一块儿,谁跟谁都不分开,永远做一家人!”
  有人不放心地问:“阿忱,往脑子里装东西,你怕不怕疼?”
  单薄的少年站在风里,安静的黑眼睛弯一弯,摇摇头,把手放在一堆脏兮兮的手上。
  ……
  往脑子里装东西,其实最疼。
  因为只有这个不能麻醉,必须一直保持清醒,才能和中央处理器完美融合。
  少年头上缠着纱布,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尽是冷汗,黑净的瞳孔像是被水洗过。
  “阿忱,你梦见什么了?”趴在床边的人迫不及待问,“是不是梦见咱们以后特别厉害、特别威风,做最好的一家人?”
  黑眼睛的少年静静坐着,隔了一会儿,弯了下眼睛,点点头。
  不太一样,不过也差得不算多。
  他梦见自己的死期。
 
 
第91章 
  ……
  庄忱从久违的梦里醒过来。
  卧室依旧昏沉温暖, 冤大头的收货人坐在床边,灰色的眼睛藏在暗淡光线里,静静看着他。
  庄忱问:“我睡过头了?”
  “怎么会。”宋边霁按住他的肩膀, 力道不算重, 仅仅只拦下他打算起身的动作, “有急事?”
  庄忱没能坐起来, 陷在松软的枕头里, 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这回的任务很轻松,并没什么急事。
  这一觉睡得也很不错, 只是多梦,梦里影影绰绰不少人, 醒来忘掉大半,印象并不深。
  “那就行了。”宋边霁轻声说,“还困就再睡, 饿了对我说, 有包子吃。”
  机器人眨了下漆黑的眼睛:“肉包子?”
  宋边霁低着头, 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 一本正经点头。
  “肉包子。”宋边霁说,“给你热着, 很方便, 饿了就能吃。”
  昏暗的光线里, 轻柔低沉的嗓音并不打破这种宁静, 反而和加湿器微弱的咕嘟声混在一起, 变成某种叫人放松的白噪音。
  庄忱其实挺喜欢包子。
  不过机器人对进食的需求不高,没有饥饿感, 也没有什么食欲可言。
  2603做过手术,脑中植入了中央处理器,这东西能大幅提升人脑的算力,但也有弊端,比如感官的衰退。
  如果一个人不论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分辨不出口感,那么吃包子和服用维持生命的营养胶囊,就不再有多大区别。
  副作用也不少,比如不定时发作的眩晕,嗜睡,如影随形的疲倦。
  凭借人类的大脑,供给堪比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量,就算是再罕有的天才,透支也是一定的。
  短时间内,这种透支可以用药物弥补,维持意识的高度活跃。但再提神、再帮人集中注意力的药物,效期也终归有限。
  药效过去,透支到极限的身体会收取利息。
  不易觉察的利息,不像可见的怵目伤口,很难被看到,很难被注意。
  它看起来很不起眼,就像是累了。
  “没人不累,撑一会儿,活动活动就好了。”
  客厅里光影变幻,像是在放拷贝得十分劣质的电影,声音断断续续,不算清晰:“……坚持一下。”
  “庆功聚餐,再没胃口,也多少吃两口,去露个面……他们特地给你准备了惊喜。”
  记忆芯片里的许云程说:“别扫大伙的兴。”
  2603睁开眼睛,慢慢从沙发里站起身,黑眼睛安静,跟着许云程向外走。
  系统守在电脑屏幕前,气得拿不用的数据扔那个一号主角。
  可惜这只是记忆——记忆是种无法更改、无法干涉的东西,已经发生已成定局,已经留下痕迹。
  记忆芯片的画面里,视野模糊,被雪花点占满,只勉强剩下些能够辨认的轮廓。
  面对等着自己的“惊喜”,2603表现得不算好。
  毕竟轨迹摆在那里,对2603来说,生活里连意外都罕有,更不要说惊喜,中央处理器早就跳出预测的画面。
  “模仿情绪”这种事,又本来就不是中央处理器的强项。
  许云程说得也有点道理。像这种事,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叫人扫兴。
  起初是嫌隙,后来变成芥蒂,隔阂缓慢滋长,终于在不知不觉的日子里蔓延失控。
  做任务时相当依赖、宛如神助的轨迹预测,在朝夕相处的生活里反而成了拔不净的刺——没人愿意被看透到底掉,好像从外到内无所遁形,好像角落的沙发里,窝着个全知全能的神。
  人祈求神的庇佑,依赖神的帮助。
  但这种庇佑和帮助,最好遥远、最好有距离,最好不相干。
  系统把声音一再调低,最后索性假装有东西压住了电脑的调节音量键,接上数据耳机。
  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记忆芯片里,2603其实看不清那些表情。
  主角团一路往天上城走,势力范围越来越广,接的任务越来越难,成员也越来越多。
  推算轨迹的难度已经不仅仅是几何式增长,每次任务中,使用药剂已经成了必然的选项,而任务结束后的严重透支,也在迅速消耗着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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