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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Alohomora

时间:2024-03-08 09:35:36  作者:Alohomora
  裴陌一直自顾自地说,他的野心自幼时就已从骨子里攀出,因为亲眼见了财富与权势的力量,于是发着狠起誓自己也要得到。
  “……好啊。”温絮白的体力比过去远远不如,稍急地轻喘着,胸腔微震咽下咳嗽,“可惜我不擅长这些,帮不上你。”
  “谁要你帮忙了?”裴陌嗤了一声,又觉得这话不好,像看不起温絮白似的,于是徒劳补救,“我是说……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少没事往自己身上揽。”
  温絮白像是有心事,又或者是累到了,扶着车把拐过一个急弯,调整着稍许急促的呼吸,没有立刻回答。
  他越不说话,裴陌越不安,担心自己跟他说这个,是刺激了被温家抛弃的温絮白。
  裴陌坐在后座,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憋出来:“要不……你给我刻个印章吧。”
  温絮白有些惊讶,转过头来问:“印章?”
  “对。”裴陌回答他。
  在裴家家主的桌上,裴陌见过那方仿佛有无限权力、刻着名字的印章,从那天起他就发誓,自己也迟早要有。
  这事可以扔给温絮白。
  给温絮白点事干,这个仗着比他大两岁就自诩是他哥、没事非得照顾他的家伙,总该高兴了。
  ……
  那次绝命逃亡后,温絮白就病倒,住了半个月的院。
  医生勒令他,今后绝不准再剧烈运动,更不准动刻刀。
  再后来,温絮白好不容易出院,回到裴家时,裴陌已得知了他们的婚约。
  从那一天起,他们的关系以一种最惨烈、最不留余地的方式,彻底宣告破裂。
  裴陌再看温絮白,已经满腔恨意,当他是裴家那些凶手的共谋。
  于是这一方私印,也直到十年后他们被迫结婚、被迫共同生活在这幢别墅里,温絮白才来得及给他。
  ——即使是揣着剧情推演器和情绪分析仪的系统,也很难说清楚……那天站在空荡荡的一楼,对着一方印章歇斯底里爆发的成年裴陌,究竟是为了什么愤怒。
  或许是因为那位得偿所愿的裴总,在看到这方印章后,终于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蠢话、发过的蠢誓。
  想起温絮白过去对那个问题的回答,少年温絮白仅有一次的坦诚:被叫废人的时候,会很难过。
  他实现了幼时的野望,然后用最恶毒的言语,肆意剖开温絮白的胸口,抽出温絮白的骨头。
  他成为少时的他最恨的行凶恶徒
  “还有一种可能。”系统买了答案,分给庄忱看,“还有其他成分。”
  除了这种无地自容的恼羞成怒,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里面还有些其他的成分。
  很隐蔽,藏在潜意识深处,连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发现。
  ……还有一种可能,那一刻的裴陌,其实是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没顶。
  他终于隐约意识到,这是温絮白在履行少时的最后一项约定,这并非追忆、也不算念旧。
  这是温絮白在按照和他说好的,有序地、一丝不苟地填补过去遗漏的细节,为离开做准备。
  温絮白是这样脾气的人,说再见之前,他一定会把没做的事先做完。
  ——离开温家之前,温絮白也做过一样的事。他完成了和兄长、弟弟的所有约定,同样一丝不苟,哪怕那些约定发生的时间要追溯到幼儿园。
  那个温絮白,跟人说话都不会高声、好像永远不会生气的温絮白,在临走前替弟弟揍了父亲,替兄长拆了那间满是噩梦的训诫室。
  这些毫无意义的约定,其实早被温煦钧和温煦泽兄弟两个忘干净——他们被养成和每个温家人一致的脾性,冷漠理性、唯利是图,野心永远比私情高贵。
  温絮白并不介意,他履约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极少有人知道,温絮白其实有极轻微的秩序强迫:每做一件事,都必须要持续到把最后一部分彻底做完,才能定义为结束。
  十二岁的温絮白做完这些,然后交还名字,离开温家,在家族陵园前行礼,不再叫温煦钧大哥。
  从那以后,温絮白和他们无关。
  ……看到那方印章时,裴陌所陡然陷入的,或许是这种恐惧。
  温絮白填补了最后一点细节,即将正式退出这场闹剧,和他彻底无关。
  “他害怕温絮白和他无关?”系统翻到这里,表达困惑,“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
  庄忱也不能理解。
  他现在很有钱,抬手又充了两百经验点,飘在工作室天花板上,和系统挤着一起看答案解析:“下面说什么?”
  系统立刻翻过一页,逐字照着念:“说……用以掩盖恐惧的方法有很多。”
  用以掩盖恐惧的方法有很多,比如逃避,比如推卸罪责,比如反而故意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比如暴怒。
  虚张声势、色厉内荏的暴怒。
  这种暴怒极为真实,因为实在太过真实,甚至连本人也深信不疑。
  少年时的温絮白,博学诚挚、温厚端方,和他在一起待久了,很难不生出“喜欢”这种情绪。
  裴陌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对一个虚伪卑劣的骗子、和裴家合谋的帮凶,生出这种离谱的念头。
  于是他拼命暴怒,拼命逃避,蓄意将事态一次又一次推入深渊,他将这一切尽数归罪于温絮白。
  是温絮白的蓄意欺瞒,让一切落到这个境地。
  十余年来,裴陌深信不疑这件事,于是暴怒升级为憎恶和无底线的伤害……裴陌恨温絮白,恨得人尽皆知。
  这份色厉内荏的憎恶下,是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一碰即垮的多米诺骨牌阵,是伪装成大厦的无数稻草。
  是在无月无光的深夜,原来只要一方印章,就能把裴陌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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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来,裴陌的脸色难看得像鬼。
  “比鬼难看多了。”庄忱飘在床头,不满这个描述,“我们难道不好看?”
  “好看。”系统立刻倒戈,把这一段工作记录改成「裴陌比鬼难看多了」,“宿主,我们今天有什么工作?”
  庄忱已经做好了计划:“继续寻回温絮白的遗物。”
  拍卖这种事,各花入各眼,保不齐就是有人很喜欢温絮白的艺术风格。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回收了一批遗物,现在那个二楼空荡干净,可以随便任人去收拾。
  不会再有人能通过那个地方,妄想窥见真实的温絮白。
  这样很好。
  至于那个收入寥寥的支线一,庄忱打算应付着做一做。
  不为别的,至少在他们找回所有温絮白的遗物之前,这个世界还不能崩掉。
  “宿主,裴陌正在接电话。”系统帮他关注支线一,汇报情况,“宁阳初输了比赛。”
  庄忱险些忘了这件事:“宁阳初?”
  “对。”系统说,“他的状态不好,据说是右小腿抽筋了,热身环节出了问题。”
  从葬礼回去后,宁阳初的电话就没再打得通。
  裴陌昨天喝得烂醉、在地板上失魂落魄跌坐半宿,也很难叫人想起,他原来还有个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的真爱。
  宁阳初,这是个本不该被卷进来的人。
  宁阳初和裴陌是在高中认识,那时裴陌也在游泳社,宁阳初是头号种子选手。
  至于温絮白,他比裴陌年长两岁,上学又早些,已经考上大学,并不和他们在一起。
  短暂甩脱温絮白后,裴陌选了所离家极远的高中。
  他仿佛转了性,不再出去跟人逞勇斗狠,不再混日子,把心思放在了学业上。
  在庄忱的理解里,这大概代表示威,又或者是种知耻而后勇的卧薪尝胆——裴陌开始履行他发过的誓,积蓄力量、不断向上爬,为了有朝一日挣脱裴家。
  宁阳初很信赖裴陌。
  在宁阳初眼里,裴陌比同龄人更稳重且博学,虽然沉默寡言,却很可靠,有种不同于其他人的气质。
  他和裴陌走到一起的过程,很符合最大众的校园题材小说,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没什么变故波折。
  第一次波折,是在毕业几年后……宁阳初已经做了专业运动员。
  他在游泳上天赋斐然,虽然刚冒头时没少被打压,但很快就有裴氏保驾护航,成绩迅速拔群,大大小小的冠军拿到手软。
  宁阳初把每场比赛的奖金全攒下来,兴致勃勃,准备买早看中的昂贵对戒。
  碍于队友起哄,他老大不好意思地承认了裴陌的事,却没想到队友面面相觑。
  队友们欲言又止,仔细看了半天,依然难掩错愕:“这不是……裴氏的总裁吗?”
  ——裴氏的总裁,前段时间宣布了跟温絮白的婚约,闹得满城风雨,择期就要结婚的那个……
  宁阳初的心思全在游泳上,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摸手机的时间都少,更别说看娱乐新闻坊间八卦。
  他听着队友你一言我一语,像被人批头浇了盆冷水,兴奋全消失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和裴陌在一起时,宁阳初不知道裴陌有婚约。等知道的时候,已经稀里糊涂地一头栽进去,脱不出身了。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宁阳初比得一塌糊涂。
  他舍不得裴陌,宁阳初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酒鬼父亲喝醉了就往死里打他,裴陌是第一个让他有安全感、开始理解和渴望一个家的人。
  如果没有裴氏的护航,宁阳初在泳池也出不了头。他可能叫人陷害,掉进什么兴奋剂之类的丑闻,可能被不专业的教练弄出一身伤病,游不了几年就彻底废掉。
  雏鸟情节混杂恩情,让除了游泳什么都不懂的宁阳初浑浑噩噩,听进去了裴陌的解释。
  ——“只是婚约、没有任何事实感情”,“双方都清楚,只是权宜之计”,“等裴氏立足稳定后就会离婚”……这些鬼话。
  甚至在听了这些解释后,他还干了件更荒唐、更冒失莽撞的事。
  裴陌回去后,宁阳初的状态并未好转,又连输了几场比赛。输到连教练的脸都黑透了,发誓要上报公司里的团队负责人。
  然后,宁阳初大半夜偷出手机,跑到厕所,给那个温絮白的账号私信。
  宁阳初也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可能只是太慌了,可能是愧疚、可能是惶恐,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偷。
  用“我有一个队友”这种愚蠢的开头,宁阳初给那个据说可以投稿的账号讲了相当长、相当复杂的故事,末了又格外忐忑地问,假如,只是假如,博主遇到这种事,会怎么想。
  ……然后他走了大运。
  那天晚上,宁阳初像做梦一样。
  他遇到了这段时间以来最为离谱、说出去任何人都不会信、却也最为幸运的一件事。
  他认识了一个最真实的温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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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陌赶到比赛现场的时候,整场比赛都已经结束。
  宁阳初坐在休息区,头上搭着毛巾,身上还有没干的水痕。
  他根本没有完成比赛,右小腿剧烈抽筋,让他在中途的泳姿就彻底变形,如果不是反应得快,说不定真会弄出“游泳冠军赛中溺水”这种荒唐新闻。
  输得最惨的时候,宁阳初身上也很少会有这种颓丧萧索。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团队的按摩师和医生围着他转,像是块冥顽的石头。
  这种情形让裴陌皱眉,快步过去:“怎么回事?”
  “我最近不想比赛了。”宁阳初摘下毛巾起身,他对裴陌说,“我状态不好,需要休息。”
  裴陌并不介意他休息,裴氏并非养不起一个宁阳初。
  他介意的是宁阳初的状态:“你怎么了,为什么状态不好?”
  他的语气太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好像这真是个可以被提出的问题——只是参加了一场葬礼,只是死了一个人,为什么会状态不好?
  于是宁阳初也抬头,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说为什么?”
  “你不需要为我的事负责。”裴陌眉头蹙得更紧,他从没见过宁阳初这种态度,“我和他的事……我会处理。”
  “我会处理干净,今天会有人去收拾二楼,会把所有东西都清理掉,不会留什么痕迹。”
  裴陌对宁阳初说:“你不需要在意这些。”
  他的确因为想起一些旧事,昨晚状态不好,做了些不理智的事。
  因为这个意外,他也没有按照平时的习惯,在比赛前打电话给宁阳初,帮他排解压力。
  但这只是偶然情况,今后不会再发生。他会送宁阳初一份礼物,再单独抽出一段时间,陪宁阳初调整状态。
  ……
  他对着宁阳初说出这些话,可得到的却只是沉默——宁阳初唯一有的反应,是在裴陌说要收拾二楼、处理干净的时候。
  听见裴陌的安排,宁阳初张了下嘴,像是有话想要说,又想起自己从任何角度都完全无权干涉这件事。
  他能以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干涉裴陌处理温絮白的遗物?
  太荒唐了。
  宁阳初忍不住觉得荒谬,他怎么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我不会住到你家去。”宁阳初说,“你不要找我,我要出去散心。”
  裴陌被他的态度引得不悦,眼底神色沉下来,压着脾气:“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宁阳初根本不想怎么样,他什么都不想干,他心情糟透了,烦得想去偷手机。
  ……偷手机,躲进厕所里,找温絮白聊天。
  这是和温絮白成为朋友后,宁阳初最盼着干的事。
  他每天都想偷手机,拿“天啊温絮白居然想骑大摩托车”当威胁,骚扰温絮白不干正事,一起打游戏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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