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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Alohomora

时间:2024-03-08 09:35:36  作者:Alohomora
  人之常情,人们总会忍不住,用自己的行为逻辑去理解身边的事。
  副导演并不和他争执,看了看新发过来的台本,又接着问:“您觉得……您对他好吗?”
  宋国栋被这话问得脸色铁青。
  察觉到气氛变得僵硬,节目组跟过来的助理硬着头皮,干咳着讪笑打圆场:“肯定,肯定好啊,要不是宋老师……”
  “好个屁。”宋国栋冷声说,他不知出于什么情绪,把那些伤人的话重新重重说出来,“我叫他滚,说没他这个学生。”
  “我听人说了,在他住的地方找着了那些钱,一分没少。”宋国栋说,“我气疯了,动手揍了他,他不知道躲。”
  “我不信他,他解释什么也没用,我让他以后不用再叫我老师,一辈子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
  宋国栋一口气不停地说:“我把他从家里拖出去,从这个走廊一直拖到外面,还有那个保温杯——”
  ……这些话,十多年的时间里,没被提起过半个字。
  于是这些事也被封存,年岁愈久愈回避,只有当初那种隐隐约约的违和不安,深夜纠缠不散。
  宋国栋按着楼梯扶手,再咀嚼了一遍这句话,脸色微微变了。
  “还有那个保温杯。”副导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言不讳,“可钱一分没少……对吧?”
  宋国栋盯着昏暗的楼梯间。
  像他这种人,性格爆烈脾气上头,冲动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光认定了那一件事不放……少说几年时间都转不过来。
  几年过去,沈灼野也去拍电影、当大明星,不再留在这个地方,当初的事好像也没多重要了。
  “挺重要的。”副导演说,“有人拿这个抨击他,他现在退圈了。”
  宋国栋倏地转回来,脸色这次才彻底变了,沉声问:“谁干的!?”
  “是不是前几年花钱骂他那帮人?那些人都在造谣,我两年前就起诉他们了。”
  “退圈什么意思,不演戏了?”宋国栋追问,“退役了?他去哪了?现在干什么去了?”
  副导演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犹豫着回头看商南淮,发现后者也指望不上,正对着楼梯一味出神。
  宋国栋还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等着他回答。
  副导演沉默半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好苦笑了下,打了个岔,点开主直播间的录屏回放。
  主创在谈有关创作的缘分……编剧聊到创作灵感,说是十多年前,有次来这里采风,遇见了个很特殊的孩子。
  编剧当时流年不利,一下火车就弄丢了行李箱和随身的公文包,连眼镜都掉在地上,叫人踩碎成了几瓣。
  那时候手机尚且不算普及,天色又已经黑得差不多,编剧连路都看不清,无头苍蝇似的乱走了一阵,就叫个孩子捡着了。
  主直播间是访谈模式,有专门的主持人,听到这就好奇:“怎么是捡着?”
  “可不就是捡着。”编剧扶了扶眼镜,“他以为我是来撬仓库门、偷器材的,我跟他说,我连仓库都没看见。”
  其实仓库就在五米之外,可惜编剧高度近视,五米外已经人畜不分,也没看见对着自己龇牙弓背的两条狼狗。
  那孩子十几岁,蹲在满是碎玻璃的围墙上,轻轻吹了声口哨,那两条狼狗就骤然温顺。
  这回编剧看见狗了——不光看见,那狼狗立刻抛了他,挣着链子想去迎那孩子,尾巴抡圆了甩编剧的腿。
  编剧就这么被一个半大孩子捡走,被领到了附近的招待所。
  “他帮我垫了住宿费,出去了一趟,就帮我把丢的箱子找回来了。”
  直到现在,编剧还对那个相当奇幻的晚上印象清晰:“他说他不上学了,不用早睡。我把钱还给他,我们聊了一会儿天……”
  选角导演也在边上,还保留着当时剧组的资料,埋头翻了两下,找出一张沈灼野小时候的旧照片:“是不是长这样?”
  编剧戴眼镜看得太清楚了,特地摘了眼镜,眯了眼睛看了半天:“……对!”
  十三四岁的孩子,跟十六七岁,虽说只差三年,但这三年正好是拔节的时候,相貌的变化其实不小。
  编剧对人不敏感,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事居然这么巧:“原来就是小沈?怪不得他在剧组跟我打招呼,我还奇怪……”
  十七岁的沈灼野,待人接物已经相当有分寸。
  认出编剧后,他去打了招呼,发现编剧对自己没有印象,也就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再去打搅。
  十三四岁的沈灼野就更好哄,虽说相当神秘、相当酷,一声口哨就能止住险些暴起的狼狗,出去一趟就能弄回丢了的箱子,但还是会被编剧拿出的方便面吸引。
  尤其是泡好了、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沈灼野挪不动步子,无声咽了下,有点不好意思:“……我不饿。”
  “吃嘛,吃嘛。”编剧笑吟吟招呼他,“泡了两桶,一个人也吃不来。”
  被留下的少年很拘谨,没了在外面的冷冽野性,规规矩矩坐着,小口小口吃方便面。
  编剧很擅长访谈,引着他说了些话,大致了解了情况。
  这儿有一群混混聚集着,偷鸡摸狗什么都干,不光抢东西,还老是趁着半夜撬小学体育队的仓库,想偷里面的器械。
  沈灼野白天打零工,晚上没事做了,就去那边守着——他跟这些混混早就杠上了,箱子跟包也是从那些人手里抢回来的。
  编剧替他担心:“会不会报复?”
  沈灼野:“无所谓。”
  就他一个,报复也无所谓,反正这些人也只能盯着他,报复不着别人。
  如果是本地人、又有家有业,就不要招惹这些人,否则缠也能被缠得焦头烂额,数不清的麻烦。
  沈灼野亲眼看见他们报复人,砸玻璃、刷油漆都是轻的,拆变压器箱子,放火,泼脏水,找人堵这家里的孩子找麻烦……什么都做。
  编剧不是本地人,在这里待几天就走的话,状况就好很多,只要别往偏僻的地方去就行了。
  这些败类、祸害见不得光,还是不敢在光天化日底下乱来的。
  编剧向他道谢,又忍不住劝:“怎么不继续念书了?有条件的话,还是把学上完。”
  沈灼野低头喝方便面汤:“不想读了。”
  他不说更多的话,只说了这么短短一句,就沉默下来,埋头继续吃泡软了的方便面。
  编剧也不好再劝——那个年代,这种情况并不算是个例,尤其是不怎么发达的地方,初中念不完就辍学的情况不少。
  只是这孩子特殊,编剧没见过哪个辍了学的孩子,还不撒手地背着书包,洗得发白的衣服规规矩矩、干净整洁,说话都一本正经的。
  大概是他身上这种跟年龄不符的气质太过鲜明,编剧和他聊了一会儿,甚至没忍住把他当成了平等的聊天对象,谈起了自己正在创作的剧本。
  “是另一部片子,叫《余灰》。”编剧回忆,“当时刚写到一半,我给他看了剧本……”
  这不是电影,是部电视剧,当时也相当出名,同样是早些年风靡各地、家喻户晓的片子。
  主角就叫余灰,从被寄养的地方逃出来,千里迢迢一个人找家的故事。
  路上发生的事很多,遇到的人也很多。有好的、有坏的,有好心人,也有骗子和恶棍。
  相当催泪,余灰的个性也相当鲜明。最后余灰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找到家,扑进爸爸妈妈怀里的时候,狠狠收割了一代人的眼泪。
  主持人小时候也看过,有些惊喜:“原来还有这种渊源?我当时可喜欢小余灰了!幸好您笔下留情,让他最后找着了家,不然我肯定哭得几天吃不下饭……”
  编剧哑然:“其实原本的计划里……是不打算这么写的。”
  余灰这名字就不祥,和这部电影一样,那份剧本里也有诸多隐喻,在暗示余灰找到的“家”不过是个泡影。
  千里迢迢也好,历尽艰辛也罢,命运的残酷明晃晃亮在那里,并没有一个家在路的终点等着他。
  这消息实在劲爆到能上热搜,直播间里瞬间被一片问号跟刀片占满,涌进来的人带着糖里藏刀的童年回忆,惊慌失措乱窜: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是在夸沈灼野吗,他们就一会儿没看,怎么童年回忆都要塌房了?结局是假的?!
  编剧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扶着眼镜,摇了摇头:“不是假的,是我改了结局。”
  有时候,命运就会在不可思议的地方交汇。
  编剧在这之前也没想到……原来当时劝动他修改结局的孩子,是另一部电影里坠亡的少年。
  他当时只是在想,这部剧的受众是小孩子,或许小孩子更懂剧情该怎么设定,结尾应该是什么样。
  沈灼野吃饱了方便面,蜷在角落里看那份剧本。
  很乖的小孩子,身量其实很瘦弱单薄,缩在那里不大点的一团,被灯光照着,头发有一点毛绒绒。
  沈灼野很快就读完了那半份剧本,把纸张整整齐齐拢在一起,还给编剧。
  “喜欢吗?”编剧问,他想知道小孩子对剧情的意见,这样就能进一步修改润色。
  沈灼野点了点头,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编剧也不强求,这个年纪的孩子,能静下心看完这么多字的剧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们简单聊了聊剧本,编剧说,沈灼野听,这么聊了半宿。
  第二天,编剧雇沈灼野带路,领自己去火车站——他得回去配眼镜,这样什么都看不清。
  沈灼野帮他拎着箱子,送他去买票、送他进站,直到编剧快上火车,才看见那孩子追上来。
  沈灼野买了张站台票,紧紧攥着,跑得有点喘。
  编剧问:“怎么了?”
  编剧其实很欣赏这个孩子。
  沈灼野的阅读速度很快,他其实很聪明、很有天赋,很适合念书,如果能一直读书,说不定能考相当不错的大学。
  编剧甚至在考虑……如果这孩子说想要一笔报酬,想请自己资助他,那就答应了吧。
  毕竟沈灼野帮了他大忙,如果不是这孩子出手,编剧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还得跟人借钱借电话,去警局解释自己真不是要撬仓库了。
  但追上他的孩子也只是用力攥了攥拳,喉咙吃力动了动,格外艰难、结结巴巴地说:“给……给他个家吧。”
  编剧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余灰?”
  沈灼野点头。
  他求编剧:“给他……给他个机会,他想回家。”
  一个机会就行,一个机会就够了。
  “他会乖。”那孩子仰着头,说不出声音,“让他回家吧。”
 
 
第61章 
  这天晚上, 商南淮一直没怎么能睡着。
  看完编剧的那一段直播,宋国栋的脸色就变得铁青,一言不发地匆匆离开, 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节目组也去那个小学看了看。
  仓库还在, 当初那些金贵的训练器械, 现在早就不值什么钱。有不少已经报废, 堆在操场的一角, 变得锈迹斑斑。
  那两条狼狗当然也不在了,倒是有上年纪的校工,还记得这么一回事, 听得相当诧异:“那两条狗还会摇尾巴?”
  在老校工的记忆里,两条狼狗谁都不亲, 见了生人扯着链子凶狠扑咬,对熟人也从来都是爱答不理。
  副导演屡屡碰壁,这会儿还是鼓起勇气, 又问了一句:“您认识沈灼野吗?”
  在这个地方, 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实在太雷同, 副导演抢在老校工拧起眉毛以前,提前解释:“我们不是来骂他的, 是想来……了解他。”
  老校工警惕盯了他半晌,把手里的烟掐了, 捏着烟灰捻了捻。
  “说不认识, 你们也不能信, 他就在这上的小学嘛。”老校工年纪大了, 腿脚都有些不利索, 有点蹒跚地往操场走,“认识, 这地方谁跟谁都认识。”
  “狗冲他摇尾巴?”老校工把烟头拿纸包了,扔进垃圾桶,“也对,要真有谁,也就他了。”
  毕竟除了沈灼野,也没什么人会给两条纯粹用来看仓库的狼狗加餐。
  老校工认识沈灼野,还见过沈灼野打架,那些混混早就盯上他,想拉这个没人养的野小子入伙。
  拉拢不成功,野小子不识相,敬酒不吃吃罚酒,自然就换了一套待遇。
  做老师的未必清楚,校工看守学校,难免和这些杂七杂八的人打招呼,知道的就稍微多些。
  “宋老师叫你们来的吧?”老校工打量副导演,“宋老师是好人……不过有些事,你们就听听。”
  这世上,好人做的事未必一直都好、都对。又或者说好人有时候不聪明,因为太耿直,对见不得光的事所知太少,有些近在眼前的道理就是想不明白。
  就好比宋国栋一直觉得,沈灼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他说——如果沈灼野受了委屈,叫那些混混欺负了,宋国栋自然会替他出头。
  可偏偏沈灼野什么都不说,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成天打交道。宋国栋看在眼里,自然难免恼火,觉得灰心失望。
  “叫娃娃怎么说,说那些混混他耗不起?”
  老校工捡地上的废纸跟空塑料瓶,边捡边说:“他一个当老师的,叫人泼点脏水、陷害了呢?”
  要陷害一个人的手段太多了,尤其宋国栋这个脾气,真要叫人坑了,爬都爬不起来。
  再说,宋国栋家就一个儿子、一个老娘,这事谁不知道?
  要是那些混混上他家放火,三天两头砸玻璃闹事,老太太能不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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