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不弄死你我不知道,但是,弄死你那位三大有可能。”申敏确信道。
这话让谢韫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想了想,如果真有出轨这样的事,裴殊即使会愤怒也是因为她的面子。
下午三点,谢韫从诊室出来,所有检查结果都正常,医生让她定期来检查。
走出医院大厅,谢韫把化验单全部丢进垃圾桶里,同时决定了,这个孩子她要留下。
小年夜那天,谢韫注意到了以前从不关心的事,裴家的同辈中,步入婚姻的只有裴殊和她的两位堂哥,目前,已婚三位都没有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出生,那么,就是裴家第一位孙辈。
当然,以裴家长辈对裴殊的态度,估计也不会非常喜爱这个孩子。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血缘是骗不了人的。
即便以后她带着孩子离开,裴家也不会不管谢家的生意,毕竟总不能让裴家的长孙女没钱花吧。
那样,她们谢家就不用破产了。
她爸妈就不用背负债务了。
她和孩子也会一生无忧。
裴家创办了恒顺集团,旗下子公司多到数都数不过来,这样的豪门肯定不能一点好处捞不着就离开啊。
当然,谢韫也懂靠谁不如靠己的道理。
叫了辆车,从B市回A市要两个小时,所以谢韫在面包店买了好多甜点,胃口不断变,现在超级想吃甜食,各种各样的面包、甜甜圈、泡芙、蛋挞、榴莲酥等等。
谢韫坐进车里,心情不错的递给司机师傅一袋。
车子启动,谢韫的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还是裴殊,从三点到现在,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谢韫不禁疑惑,这个裴殊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开始变得关心她啊。
不知道还以为这一年的婚姻她们俩有多恩爱似的。
关机。
谢韫把手机放回包里,咬了口甜甜圈,真好吃。
……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裴殊叹口气,放下手机,继续盯着高压锅。
桂姨好笑道:“小姐,不需要守着的,忙了两个小时了,你去休息吧。”
裴殊说:“我不累。”
第一次做卤味,每个步骤都是桂姨亲自传授,裴殊倒不是期待味道怎样,因为她知道,肯定跟桂姨做的差不多,毕竟,桂姨全程在帮助。
下次,她一定要一个人做一次。
那样才会真正学会。
时间一点点消逝,裴殊又拨打了两次,还是关机状态,她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但端茶几上的咖啡时不小心洒到,这完全出卖了她心里的焦急。
视线一直盯着门口方向,天色越来越暗,裴殊的心情也渐渐变得低气压。
看一眼时间,裴殊站起身去了门口。
没动静,她拿出手机准备安排人去找,这时,电梯方向有响声,裴殊下意识往那里快步走去。
庆幸,是谢韫。
刚出电梯就看到裴殊,谢韫难免吃惊,脱口问,“这么巧?你也刚回来?”
裴殊心里松口气,没回答而是问,“干什么去了,出去一整天。”
谢韫进家门,边脱鞋边说:“去找申敏了。”
裴殊皱眉,“为什么不说一声,也不接电话……”
谢韫回头看她,“我一个成年人去哪做什么必须要跟你汇报吗?不汇报是犯法吗?”
裴殊给问的哑口无言,沉默下,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谢韫像是听了大笑话,“靠”一声,嫌弃,“少肉麻。”
裴殊不说话了,只皱眉看着谢韫。
谢韫把买的甜点拿给桂姨和陈叔。
而裴殊则站在一旁乖乖等着,眼巴巴地看着,心里暗暗地想,应该……有我的吧?
等谢韫手上空掉,裴殊也没得到,她站在原地就挺失落的。
桂姨倒是会猜心思,问,“韫小姐,没有小姐的吗?”
“她不是不吃甜食吗?”谢韫说着看向裴殊,“对吧?”
裴殊赌气似的,“是,我不爱吃。”
谢韫无辜摊手,“看吧桂姨,她不爱吃的,前天留给她的那块蛋糕都没吃,今天早上我扔掉了,多浪费。”
闻言,裴殊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原来那块蛋糕是留给我的,那为什么不说。
桂姨只能干笑,随后跟谢韫说起裴殊跟她学卤味的事,说裴殊怎样认真怎样辛苦,末了强调是因为谢韫爱吃。
不可否认,裴殊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居然早下班回家学做卤味,这真的是谢韫没想到。
不知道该说什么,谢韫笑笑,然后说:“我其实不怎么爱吃卤味。”
桂姨:“……”
“好了,我不饿,累了,去洗个澡。”谢韫说完进了浴室。
裴殊肉眼可见的脸色冷掉,转身回了书房。
留下桂姨发愁,陈叔凑了上来,“都不吃饭了?”
桂姨瞪他,“你除了吃没别的了?”哼一声,走开了,留下陈叔原地懵圈。
过了两天,申敏来电话了,说张言过完年出国拍摄,要等四五月份再说。
谢韫叹气,“好吧。”
正在看晚间新闻的裴殊听到了谢韫手机内容,她犹豫着开口,“摄影师张言?”
“嗯。”谢韫敷衍。
“你找她有事?”裴殊又问。
谢韫露点不耐,“不然呢?”
裴殊不在意她的态度,“所以你去找申敏,是为了见张言。”说着关掉电视,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你可以跟我开口的。”
作者有话说:
裴裴可是人脉王啊,韫韫
第11章
谢韫完全没想到裴殊居然认识张言,目睹裴殊打电话并约好明天见面,她才意识到裴殊比她了解中的要有人脉。
挂断电话,谢韫难掩好奇,“你怎么认识的张言?”她倒是猜测是因为恒顺集团。
裴殊说:“很早以前在国外认识的。”
谢韫了然地“哦”了声,没再多问,张言是国内外很有名的摄影师,如果说裴殊在国外的时候,也就是还没回到裴家,小小年纪无钱无势居然可以跟比自己大很多岁的名人认识,真不简单。
谢韫清下嗓子,“明天得麻烦你带我去喽。”
裴殊能被谢韫需要,很开心,同时觉得自己真不容易,终于可以跟谢韫正常谈话。
吃饭的时候,她问谢韫为什么找张言,总要问理由的。
谢韫实话实说,听后,裴殊感到高兴,她印象里的谢韫是每天拿着相机拍世间美好的,有很高的审美,这是她的天赋,因为摄影方面技能是下限,审美才是上限。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谢韫手上没相机了。
现在,谢韫重新拾起摄影,裴殊是真心的高兴。
约到张言,谢韫心情大好的跟申敏分享,听完她的话,手机那头的申敏理所当然地表示,“人家帮你这么大忙,你今晚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表现什么?”谢韫也是个理所当然,“我是她法律上的伴侣,帮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申敏笑,骂谢韫没心没肺。
挂断电话,谢韫把手机扔一边,转身要去洗澡,正好迎上刚洗完澡进卧室的裴殊。
想到申敏的话,谢韫犹豫了下,问,“洗完了?”
完全的废话。
裴殊“嗯”一声,也问,“你去洗?”
也是完全的废话。
谢韫也“嗯”了声,随即出了卧室,门关上,她轻笑,然后告诫自己没话说就不说啊。
等再回到卧室,裴殊已经进被窝,谢韫沉默的拿起手机也坐进被窝里。
她跟裴殊除了做那事的时候一个被窝,平日里,一人一个被子。
像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那种抱着睡一夜,谢韫婚后才知道,根本是胡扯,累不说,翻个身都不方便,最重要,一个被窝会漏风啊。
看书的裴殊也是个沉默,她本就是个安静的人,现在,谢韫也不会像以前总是试图找话题跟裴殊拉近距离。
考虑肚里宝贝,谢韫把手机放床头柜,躺下准备睡觉。
才刚躺下,上方就下来一道阴影,她呆了一瞬,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感受到裴殊落在额头的吻,随即鼻尖,最后再要吻向唇的时候,她开口了,“干嘛呀,起开,我困了。”
裴殊停住,然后说:“对不起。”
谢韫翻个身没吭声。
其实嘴上说着嫌弃讨厌千遍万遍,裴殊突然的吻依然会让她心动。
这可是不行的,会让自己没信心离开裴殊,所以,她得拒绝。
谢韫拽了拽被子,揪着被角努力让自己快点进入梦乡。
裴殊见谢韫不给反应,泄气,却没吭声,坐回原处,她关掉了床头灯。
不过,丝毫没有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谢韫睡着了。
黑暗的屋子里,裴殊听着谢韫的呼吸,感受着她的温度,闻着她身上沐浴香混合着洗发水的淡淡香气,思想着她这个人,她的一切。
裴殊第一次见谢韫,是她刚到裴家那天。
天空下着雨,胆怯又迷茫的她被陌生的爸爸妈妈拉进屋里见陌生的爷爷奶奶。
出了裴家别墅,她又坐进车里,裴殊全程都是懵的状态,她像个提线木偶被拉着拽着去见一个又一个所谓的亲人。
等再次坐进车里,裴殊很累,靠着车窗打起盹来,迷迷糊糊的听着爸妈抱怨雨天,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停了,有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她看见了一把蓝色雨伞,伞下的人身穿校服抱着个毛绒兔子玩偶,站在车边说送给新妹妹的。
后来,裴殊知道了她叫谢韫。
裴殊记住了,下雨天,回家的路,毛绒大兔子玩偶,以及蓝色雨伞下一身校服的谢韫。
其实,那时候裴殊并没有看清伞下人的模样。
再后来,看清了,裴殊就念念不忘了。
翻身的谢韫打断裴殊的思绪,适应黑暗的眼睛可以借着外面微弱的亮光看到旁边睡着的人,伸手给谢韫掖掖被子,抽回手时,她克制住了想要触碰的冲动。
第二天吃过早饭,谢韫就开始选衣服和妆容。
张言是谢韫很喜欢的摄影师,现在很多好看的照片像是复制黏贴,流水线似的毫无创意,可张言完全不会,她十年如一日的有独特的风格和让人眼前一亮的审美,不愧是大师。
见大师级的人穿衣妆容都要得体,谢韫觉得马虎不得。
裴殊今天不去公司,她连妆都懒得化,衣服也是穿的很随意,就安静坐在那等谢韫。
出门前,谢韫没忍住,上下打量裴殊,然后问,“你就这样去?”
裴殊说了个“嗯”字。
谢韫无语,算了,不管她。
见面地点一家高档餐厅,她们订了包间,坐电梯的时候,裴殊看着拿出镜子的谢韫,不由勾了勾唇角。
谢韫瞪眼,“笑什么?”
“没什么。”裴殊收回视线。
电梯停下,走出电梯,谢韫还要说点什么,身后响起张言的声音。
“裴殊。”
两人顺着声音转身看去,一个衣着随性却很有气质的女人,戴着个大框墨镜,走近了,摘下墨镜,自然又亲昵的跟裴殊拥抱。
“好久不见。”张言笑意满满,看得出见到裴殊她非常高兴。
裴殊浅笑,随即伸手很自然地揽住谢韫的肩膀,“我爱人,谢韫。”
谢韫被她这样的举动弄得有点愣,但也就一瞬,随后礼貌问好。
裴殊大大方方和张言边聊边很自然的拉住谢韫的手朝包间走去。
谢韫:“?”
愣了又愣,介于偶像在,谢韫没抽回手。
但心里还是不免觉得好笑,没想到裴殊平常一副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居然会在名人面前扮演恩爱。
因裴殊开口,张言十分乐意带谢韫搞摄影。
而谢韫这才知道,让张言一举成名《祈祷中的小女孩》照片中的小女孩就是裴殊。
那年裴殊五岁,在神学院,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教堂,她跪在那祈祷。
光影、色彩、构图、耶稣像……仿佛神就在那里,在倾听,在安慰。
从张言口中还得知,那时候两人就建立了跨越年龄的可爱友谊,她在以后的很多作品中都有受到裴殊的启发和建议。
“你家裴殊对摄影有非常独特的见解和审美,”张言称赞,“以后你可以跟她探讨,我相信会有很大收获的。”
谢韫看向裴殊,片刻,移开,很洒脱地笑着说:“好的张言姐。”又说,“谢谢张言姐。”
“别谢我,这第一你要谢你家裴殊,第二我得谢你。”张言笑着说。
“谢我?”谢韫不解。
“对啊,”张言笑,“我老早就想约裴裴吃饭了,这孩子就是不给面子,今天因为你总算约到了。”
谢韫再次看向裴殊,她承认,今天有被裴殊装到了。
回去的路上,下着小雨,但街上的人群车辆并没有因为这点雨减少。
谢韫靠着车窗看一路的街景,脑袋空空,乱想一通。
某个时候,她开口,“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坐在旁边的裴殊看她,“我们俩之间……”
“我知道,但,”谢韫打断,“这是要说谢谢的事,而且这说明我有素质。”说完哈哈一乐。
裴殊因她的话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路过一家面包店,谢韫眼睛一亮,让司机停车,随后让裴殊去买。
“让你跑腿不过分吧?”她笑着说,大有种故意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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