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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回盯着楚笑延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移开视线不答话。
跟楚笑延搭档这么久，他知道这人就是嘴贱，平时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刻又才思敏捷，特别靠谱。
两人经过梅旅村一事，已经迅速熟起来了，他现在也掌握了和楚笑延相处的正确模式。
付回抬头直视楚笑延，说教道：“你老看不惯孙天娇，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爱情的苦，爱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世界上有多少求而不得的人？我开导几句，能帮一个是一个，你别老是跟她吵。”
“哎......”楚笑延被付回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弄得头疼。
他叹了一口气，算是败给了付回，无奈投降道，“知道了，不跟她吵。”
不想跟他再聊这个话题，楚笑延随意扯了两句，说道：“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查案子呢。”说完，也不等付回接话，转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付回嘀咕：“到底是谁半夜不睡觉，偷听别人讲话......”
......
第二天早上起来，付回和楚笑延围在餐桌上吃早饭。
楚笑延一边吃一边感慨：“有钱人家的早饭就是不一样，还有专门的阿姨来做，看看这鲍鱼炖小米粥，我从来都没有吃过！”
付回白了楚笑延一眼：“我就不信你以前没吃过，真正没吃过的人是我好吗？”
楚笑延笑嘻嘻地闭嘴喝粥不说话。
时执从房间里出来后，环顾了一圈，问道：“孙天娇呢？”
楚笑延挑眉，意外时执会主动问起孙天娇的行踪，想起昨天晚上付回安慰孙天娇的话，搞不好还是真的。
“不知道，一大早就没看见她。”楚笑延摊了摊手，不在意地说道。
“她给我发了信息，说先去查案子了，到时候会跟我们汇合。”付回扬了扬手机，对着时执回话。
时执皱紧了眉头，“她一个人去查案子了？”
楚笑延闻言不可置信地问道：“她这是受啥刺激了，终于想通了？决定不沉溺于爱情，奋发图强拼事业了？”
时执顿了一下，没接楚笑延的话。
他很快把情绪投入工作中，拿出一堆资料，说道：“今天早上何小姐已经把她怀疑的人员名单和信息发给我了，我打印了出来。”
付回接过一叠资料，细细地翻看起来。
楚笑延看着这么厚一叠纸，咂咂嘴：“这也太多了吧，何阿姨别是把只要跟王叔叔说过话的人都列上去了。”
“话说她效率真高，我们昨天才找她要资料，只用了半天时间她就全部都罗列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候着我们呢。”楚笑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粥，状是无意的说道。
时执翻出最上面的一张资料，指着说道：“这就是昨天何小姐提到的琪琪，我们先从她查起。”
时执转头对付回说道：“你东西都带了吗？”
付回反应过来，连忙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说道：“清除者要带的东西，我都带齐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刚学会清除怨鬼的菜鸟了，早就把清除者手册背得滚瓜烂熟，还问金姐要了一套装备。
楚笑延来了兴致，伸手去翻他的小盒，边翻边说道：“可以啊付回，你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清除者了，都不需要我的提点了，知道主动就把这小盒子带上了。”
付回拍了一把楚笑延乱翻的手，这人连自己都管不好，还大言不惭地说提点自己。
“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楚笑延死皮赖脸地挤到付回身边翻看。
一边翻一边念：“测气枪......忘尘花粉......结界仪......清除者手册......”
“嗯？”楚笑延一顿，把清除者手册拿在手里翻阅着，“你带清除者手册干嘛，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不就行了，我都背出来了。”
付回面无表情，他脑子进水了才会问一个天赋者关于清除者的问题。
再说了，他不相信楚笑延把这么厚一本手册都背出来了，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问他还不如自己翻手册。
楚笑延翻开手册，指着第一行笑道：
“付回你看！【清除者在外出任务时，必须跟随一名天赋者，且全程听从天赋者的安排。】”
楚笑延笑得一脸无辜：“它说你外出任务，一定要听我的话诶！”
付回额角轻跳，收回清除者手册，深呼一口气，面带微笑地说道：“它显然不适用于像我们这样的搭档，在我们俩之间，你应该听我的！”
开玩笑，要是真按照手册上说的办，付回早就跟楚笑延一起，半路夭折了。
“凭什么听你的.....”楚笑延不满地嘀咕，“你是我搭档，又不是我老婆......”
“你说什么？”付回挑眉，没太听清。
楚笑延讨好地说道：“我说你说得对！你深明大义，机智勇敢，不听你的听谁的！”
时执看不下去了，总觉得俩人有点腻歪，他一把抢过资料，目光扫视而过。
付回和楚笑延不解地抬头望去。
时执不容置疑地说道：“听我的，先去查琪琪。”
......
第42章 发现疑点
早晨，王氏集团公司
琪琪梳着低马尾，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照常去公司上班。
她打完卡，瞥了一眼公司门口面生的保安。
这保安是新来的吗？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保安头顶的帽子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但身材很好，高挑清瘦，衣服下还能看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因着这原因，琪琪多看了两眼。
保安一把拦住了琪琪，一手特意把帽檐又压低了几分，沉着声音说道：“琪琪小姐，进公司前要测体温。”
琪琪疑惑地开口询问：“这是公司新出的规定吗？为什么要测体温？”
保安笑道：“前段时间疫情刚刚结束，最近发高烧的人多，老板让我们安排每天晨检。”
琪琪顿然醒悟，原来是这个原因：“好吧，那你测吧。”
保安把测温枪指在琪琪的眉心，
“嘀”的一声过后，看了一眼测温枪的数值，收回背后，说道：“体温正常，可以通行。”
琪琪奇怪地看了一眼保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因着上班时间快要迟到了，她也没有多想，匆匆离开。
待人走远后，保安一把摘下压低的帽子，露出了一张俊脸，一双桃花眼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正是楚笑延，他看着测气枪上显示的正常数值，若有所思，缓缓离开。
......
下午，咖啡馆外
付回、楚笑延和时执围坐在一起，手里捧着热咖啡，一边喝一边分析。
付回开口道：“我们今天都已经把这些可疑的人全部测了一遍，测气枪的数值全部都是正常。”
楚笑延狠狠地嘬了一口咖啡，一副累瘫了的模样，。
“那就说明怨鬼根本没有附身在这些人身上。”时执盯着资料，眉头紧皱。
几人正说话间，姗姗来迟的孙天娇提着电脑坐了下来。
“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楚笑延的眼神在孙天娇的电脑上打了个转，懒懒地问道。
时执看了一天没见的孙天娇，也把视线投放在她身上，第一次出任务身边没有孙天娇跟着，他还怪不习惯的。
孙天娇没有理会楚笑延，她把电脑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一边说：“何芸的名单我看过了，我调出来了她口中这些人的监控，你们看，这些人根本没有她说的这么严重，什么处心积虑地接近王复程，根本是无中生有。”
付回凑上前去看电脑上的资料，随后不解地问道：“那你们说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之前不是说琪琪在公司频繁找王复程，怀疑她嘛，我就查监控，发现两人清清白白，就是普通的汇报工作而已。还有那些生意上的工作伙伴，就更是八竿子打不到边。”
楚笑延摩挲着下巴插科打诨：“看来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就跟自己男朋友多说几句话，就要被列为嫌疑人。”
“那我们这些线索就全断了。”时执皱着眉头。
“从物证上重新找吧，”孙天娇沉吟道，“一定有什么是我们遗漏了的。”
时执愣愣地看着孙天娇，总觉得她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缠着自己，目光也不再追随着自己。
他垂下视线，心里透着一股隐秘的失落。
付回收回视线，打开随身的文件袋，重新拿出里面的照片和恐吓信：“这些照片看也看过了，除了知道它不是合成的之外，没有透露任何的信息。”
照片上只有何芸，其他任何的人物都没有。
楚笑延见状，修长的手指抽出其中的一张照片，仔细端详着。
突然，他眉头一挑，手指翻转，把照片面向付回，问道：“你看，这张照片中，何芸的表情是不是有点奇怪？”
付回闻言看去，楚笑延抽的正是何芸意乱情迷的一张照片。
照面中的背景是一张毫无特点的床，何芸正躺在上面，面色潮红，红唇轻起，眼眸半睁，几根发丝还黏在沾了汗水的额头上。
付回看得一阵尴尬，赶紧转移视线，对着楚笑延羞愤道：“我怎么知道她的表情哪里有问题。”
楚笑延看到面色透着红，视线都不敢看自己的付回，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什么，感到一阵好笑
“想什么呢你，我指的不是神情，而是眼睛，你仔细看。”
付回忍住尴尬，重新看向照片中何芸的眼睛。
这下，他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而且......她为什么看向那个方向？”
孙天娇也凑过来，拿起照片端详，确实发现了何芸的眼睛中有一点亮光：“那是什么？”
“你不是带了高科技产品吗？放大看看。”楚笑延拍了拍孙天娇手边的电脑。
孙天娇瞪了一眼指使人的楚笑延，但没有反驳，而是把照片扫描进入电脑。
放大......再放大......
图片加载中......
终于，清晰的图片跳了出来。
“是摄像机！”付回率先喊出，“她知道有镜头的存在！”
放大的照片中，何芸半睁着双眼，像是知道有镜头的存在一般，直视着前方。
眼中的那一点光亮被无限放大，就是摄像机拍摄时的反光。
时执收回视线：“照片没有处理和合成过，照片中的何芸还知道有摄像机的存在，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你是说，她在说谎？”付回奇怪地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去问她本人不就知道了。”楚笑延两指捏着照片，锐利的目光从一侧中穿透出来。
......
王家洋房，一楼大厅内
何芸面色苍白地看着被甩在桌上的照面，面对质问，她用力摇着头。
“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有理由破坏自己的订婚宴！”
“何小姐，”时执站在一旁说道，“照片没有合成的迹象，这里的人就是你本人。”
“怎么会是我呢？”何芸掷地有声地质问着，“一定是哪个女人觊觎我的未婚夫，才会寄匿名快递恐吓我！”
“按照你给出的名单，我们已经一个一个名字查过去了，你的未婚夫没有做出任何暧昧的举动，一切都是你的妄想。”孙天娇神色淡然地说出调查的结果。
“没有任何一个吗......”何芸喃喃。
“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罢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芸低垂着头，不说话。
付回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半晌，何芸才抬起头，泪流满面说道：“对不起......我没想骗大家......”
“只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马上就要订婚了，总是疑神疑鬼的，所以才......”
付回盯着何芸，看着她捂着嘴，已是泣不成声。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女人为了调查自己的丈夫有没有出轨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吗？
那怨鬼呢？
从头到尾，付回连怨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付回不敢确信，他走到角落里，拿出手机拨打了王潘的电话。
“喂——”
“潘潘，你对你的准舅妈了解多少？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舅妈啊……”对面似是在回忆。
“我想想，我之前都好久没见过我舅妈了，听我舅舅说，她是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美丽善良的人......”
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美丽善良......
付回看着不远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何芸，没有一条是对的上的。
“行，我这边还有事，待会儿再打给你。”
“哎哎……”
说完，不等王潘接话，就挂掉了电话。
能让人性情大变的，除了爱情，就只有怨鬼了，付回掏出测气枪，向着何芸走去。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干脆利落地把测气枪对准何芸的额头一测——
嘀——【浊气值：0 数据异常】
“她被怨鬼附身了！”付回大喊。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异象发生！
何芸脸上的泪水瞬间不见，眸子在刹那间变得一片漆黑。
脸上表情狰狞，恶狠狠地盯着戳穿她身份的付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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