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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在身后的手背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痕。
“唔......可能是吧。”付回不在意地放下手背。
这么小的伤口，养两天就好了，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
等回到酒店旅馆，已经是晚上。
付回洗完澡，出来看到坐在床上的楚笑延正在跟金夭打电话。
“嗯行......就是这样了......我挂了。”
付回看楚笑延挂了电话，走近了问：“情况都跟金姐说了？”
“对。”楚笑延把手机扔在一旁，洗完了澡的他，只觉得把在溶洞染上的灰尘和晦气，都给统统洗刷干净了，身上浑身都是干爽的香味。
“我都跟金姐说了，天马山溶洞根本没有浊灵双生花，以后让她少刷点小视频。”
付回轻笑出声：“那金姐怎么说？”
楚笑延得意地眉毛一挑，“金姐答应为了补偿我们，可以在阳城多玩两天，旅行团那边她已经取消了，我们可以自己随便玩，用的还是公款！”
“行！”不用跟着那个情侣旅行团真的是太好了。
付回闻言高兴地笑道，“那今天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逛逛阳城的夜市？”
楚笑延显然也有些意动，经历了劫后余生，他现在就想吃喝玩乐！
“走！”他一把穿外套，拉着付回出了门。
第58章 揭开极力隐藏的真相
阳城位于北边，紧挨着京城，虽然远没有京城的繁华，但这里的夜市，别有一番小市井的热闹。
两人一路走走逛逛，买下了不少小吃。
“这阳城的冰糖葫芦就是好吃，比京城的还要甜！”楚笑延一边吃着，一边大步往前走。
付回手里同样拿着一串一模一样的冰糖葫芦，咬了一颗，甜腻的山楂味道蔓延在口腔间，甜得他差点呛着。
“咳......”付回咳嗽了一声，对着手中的冰糖葫芦谢绝不爱，想起楚笑延喜欢吃甜的东西，就一把塞给楚笑延，说道，“太甜了，你替我吃了吧。”
楚笑延好笑地看着只被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也没嫌弃，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付回盯着楚笑延毫不犹豫地吃掉了自己随手递过去的食物，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突然出声：“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石洞中的怨气透着一股奇怪？”
提到石洞中的经历，楚笑延显然不是那么愉快，他皱着眉，愤愤地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那个溶洞里为什么会有怨气的存在，还附身在蝙蝠身上！”
付回思考着：“一般怨气都是由含恨而死的人所产生的，你说动物会产生怨气吗？”
“会，但是概率很小！”楚笑延摩挲着下巴说道，“比如说，一只猫被人虐待而死，那么猫会产生怨气，但是石洞中的蝙蝠能产生什么怨气？而且浓度还这么高......”
“我也觉得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怨气，倒像是......人为的。”说到这里，付回反而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否定道，“哪有人会操控怨气。”
话头一转，付回突然想起了另一件奇怪的事，“你觉不觉得，我的伤也很奇怪？”
说到付回受伤，楚笑延简直比自己受伤还要气愤：“当然了，那群蝙蝠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攻击人，要不是你......”
“我不是指这个，”付回停下脚步，盯着楚笑延说道，“我是说，我的伤恢复得也太快了，明明我感觉体内怨气和灵能珠的力量在相互搏斗，但后面......”
付回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模糊地说道：“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感觉身体好想流入了另一股很舒服的力量，然后就奇迹般的好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啊？”楚笑延突然心虚，一双眼睛乱飘。
“这有啥可奇怪的，就是你身上灵能珠的力量把怨气清除了呗。”
付回皱着眉头想：“可我总觉得......”
“哎呀，别想这么多了！”
楚笑延不等付回细想，一把拉住付回转移了话题，“我们再去前面看看，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付回被拉得猝不及防，一个不注意，不小心和身边的醉汉撞到了一起。
“嘶——”
醉汉身强体壮，手中的酒瓶不小心蹭到了付回的下颌线，在脖子处留下一片红痕。
楚笑延立马紧张地扶住付回，查看他脖子上的痕迹：“没事吧？让我看看！”
白皙的皮肤上被酒瓶蹭得有些泛红，楚笑延安慰道：“还好，没出血，就是蹭到了。”
说完，皱着眉头看向醉汉：“你怎么看路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醉汉还保留了几分神志，没有醉得神志不清，连声道歉。
付回拉了拉楚笑延：“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真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楚笑延面色不愉，但看人家态度还算好，就叮嘱了两句：“下次走路要看路啊！”
说着，拉着付回走到了路的一旁，找了个人少的角落。
“你就是脾气太好，就应该给他醒醒酒，再骂一顿长个记性......”
付回好笑地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楚笑延，刚想说什么，却敏锐的发现，楚笑延的下颌线到脖子这一块，突然泛红......
付回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盯着这一片红色愣住了，久久没有回神。
耳边已经听不清楚笑延抱怨的嘀咕声，他伸手摸向刚刚被醉汉拿酒瓶撞到的地方。
跟楚笑延脖子上的红痕，正是一模一样的位置......
恍然之间，溶洞里发生的事，以及河岸边被划伤的手背，像是被串起了线的珍珠，一切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猛然拉住楚笑延的手。
楚笑延被拉得一顿，停下脚步，不解地转头，茫然地看向付回，问道：“怎么了？”
付回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盯了半晌，突然动作，把楚笑延的手背拉至眼前。
楚笑延立马反应过来，好像明白了什么，被付回拉住的地方像是被烫到一般，变得灼热了起来。
他突然缩回手，一言不发，抵着头不敢看付回。
“你在躲什么？”付回锐利地看向沉默的楚笑延，继续出声质问道。
“你的手有什么地方不能给我看吗？”
见楚笑延不出声，付回干脆露出自己手背上的划痕，指着出声问道：“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在河里没有被划伤，手背上却留下了这样一道痕迹。”
“现在看着你脖子上有着跟我一样被撞到的红痕，一切都明白了......”
楚笑延愣愣地看着付回，嘴唇翕动，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付回的眼睛清丽无比，里面却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他轻声开口：“是不是在那个石洞里，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楚笑延犹豫了很久，理智告诉他，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付回，但是感情上，他很难吐露出事情的真相。
包含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无法通过言语去诉说。
他握紧了拳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在犹豫，他在害怕......害怕知道了一切的付回会冷漠转身，害怕看到付回的眼睛里带上疏离......
突然，楚笑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有负面的猜想立马随着这个温暖的怀抱烟消云散。
付回张开双臂，轻柔地把楚笑延揽入怀中。
他温热的脸颊就贴着楚笑延的脖子，甚至能感受到脖子间跳动的脉搏，强劲有力。
付回的声音很轻，仿佛是贴着耳朵在说。
“没关系，无论如何，你都不需要害怕......”
第59章 同时具有灵气和怨气
温柔的话语如春风般轻抚过自己的脸颊，望着付回如星辰般的明亮双眼，楚笑延开口：
“是我的第二天赋技能……”
付回略微睁大了眼睛，以前问楚笑延他的第二天赋技能，他都瞒着躲着，不告诉自己，如今却终于愿意开口。
“你的第二天赋技能是什么？”
楚笑延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道：“我的第二天赋技能名叫【共生】"
"被共生绑定的人，能共用感官，共分生命，共享灵魂，所以......”
楚笑延说道这里便不再多言，只是垂下眸子看着付回。
付回已然明白，石洞中的楚笑延把这个技能用在了自己身上，怪不得自己的身体恢复得这样快。
付回听得神奇：“你的意思是，从此我们能够互相感受到对方的感觉吗？”
“不仅仅是感觉，心情、技能、甚至是生命，我的一切都和你共享，”
楚笑延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我不该擅自和你绑定，但是......”
但是那是在山洞中救你的唯一办法。
付回低着头不吭声。
楚笑延无措地急切开口：“如果你怨我，气我，甚至不想见到我，我都不会有一丝怨言......”
“共享一切......”付回低着头喃喃自语。
“是的，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束缚，我也不会......”
付回猛然间抬头，眼中绽放出光芒。
“那也太酷了吧！”
楚笑延闻言转不过弯，捉摸不透付回的意思，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啊？”
付回完全没有楚笑延想的怨恨与疏离，反而显得很兴奋，拉着楚笑延到处问：
“那我现在是有灵气了吗？我能用你的天赋技能【烨焰】吗？”
付回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楚笑延，一双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
“呃......”楚笑延无措地挠了挠脑袋，“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那你快点教教我，该怎么凝聚灵气放火？”
“等一下等一下......”楚笑延拉住付回，不确定地问，“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这个天赋技能的带来的后果？”
“我说我们的生命被绑定了，”楚笑延换了一种更加简单的说明，重复道：“就是我受伤，你也会受伤，我死了，你也就死了！”
付回盯着楚笑延，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反问道：“那你会让我死吗？”
楚笑延被噎了一下：“当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付回一脸的莫名其妙，“连受伤都有人分担，我们还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对方，这不就好事吗？”
付回不解地埋怨道：“你有这么好用的技能干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楚笑延哑口无言，觉得付回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轻推开付回，决定把更严重的后果告诉他。
“你知道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吧。”
付回不理解楚笑延怎么突然跳到了这个话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的父母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回想起那段黑暗的过去，楚笑延的神情立刻变得缥缈起来。
“我16岁那年，灵气值到达满值之后，觉醒了第二天赋技能，我的父母很高兴。”
“刚开始，我们只是把【共生】理解为普通的共享生命，所以我父亲和母亲决定自己成为实验体，两人相互绑定。”
“最初的那段时间，【共生】带给两人的变化非常大，他们心意相通，更加在乎对方，感情也越来越好，但是好景不长......”
楚笑延再说接下去的话时，抿紧了薄唇，脸色有些苍白。
“我的母亲开始变得多疑，她怀疑我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因为共生带给她的，不仅仅是情绪上的变化，还有情感上的改变......”
“她开始疑神疑鬼，质疑一切，最终......杀死了我的父亲，也自杀在他的面前......”
付回一惊，他不知道在这个技能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一段过去。
付回轻声问道：“所以，你在害怕，害怕我们最终会变得跟你的父母一样？”
“连一段真挚的爱情都抵不住互相怀疑的考验，更不用说我们了。”
楚笑延抬眼看他，神色极为认真，“【共生】对使用它的人来说，从来就是束缚，把两个独立的个体强行绑在一起，终会有厌倦的那一天。”
“这个技能一出，就没有回头路，它的终点......就是死亡。”
付回愣愣地看着楚笑延。
他明白，好处与风险是并存的，他可以共享楚笑延的灵气和天赋技能，但相对应的，必须要承担死亡的风险。
一旦他们中间有裂缝......
“我不怕。”付回的眼眸中没有一丝退缩的神色，“我不认为我们最终的结局就一定是死亡，凡事没有到注定的那一刻，就都会有无限的可能。”
楚笑延的心底升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怔怔地凝神视付回半晌。
他一直都觉得付回身上有一种很吸引他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但现在他知道了，他欣赏的是付回的通透，他不会被世间纷扰的一切杂事禁锢。
他欣赏的是付回面对困境绝不妥协，骨子里的一种劲儿。
他喃喃自语：“你说得对，是我想的太多......”
他的语气中带着释然，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沉重地说道：“可是你两个月的实习期已经快到了，你马上就要离开特处部了。”
“哦，那个啊！”付回轻松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下学期继续来特处部，等到毕业了，就正式加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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