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宝赶到,见赛华佗被萧玉文抓着手,林石头兄弟俩围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顿时哭笑不得,那傻子还兴奋地大喊:“宝宝你快来!捉到老头啦!”
林宝简直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赛华佗穿着短褐,背着布包,笑眯眯看着他。
“嘿嘿,神医爷爷,可把您盼来了。”林宝笑得一脸乖巧,不着痕迹地拉开傻子,“你们几个都给神医爷爷问好!”
“神医爷爷好!”三人异口同声。
赛华佗捋须笑道:“肚子竟这么大了?瞧着胎像稳得很。”
林宝让几人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嗯,六个多月了。爷爷您去我新家坐坐吧?”
说完不等人回答,亲亲热热挽住老头往家里拉,又使眼色让林石头给猎户报信。
进了屋,林宝端来早上蒸的兔子馒头并萧玉山备在柜里的点心果子:“爷爷,您先吃点,一会给您做好吃的。”
赛华佗也不推辞,慢条斯理吃东西,当作看不到急得坐立难安的小孕夫。
萧玉山接到信回家,给赛华佗恭敬行礼问好,默默立在旁边。
林宝知道他心急,可眼下需要做饭招待,只能把人赶进厨房。
“老拙见这个才像孩子的爹呢。”赛华佗抹嘴打趣道。
林宝心知他看破三人关系,脸色一红,但心里着急萧玉文的病,直接开门见山:“神医爷爷,我那方子你验了没?给我家傻子的药带没有?”
赛华佗不紧不慢从破布包里掏出个木盒子递给林宝:“每日早晚各一次,涂在伤处。这药膏不能受热受潮,需小心存放。”
林宝连忙道谢,打开木盒,里面盛着翠绿色的脂膏,晶莹剔透如翡翠一般,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瞧着就不似凡品,小心用指腹给萧玉文涂上。
“怎么样?”
“凉凉的!”
林宝不知怎么,看到萧玉文一脸傻笑,眼睛一酸,差点落泪,好容易忍住,再次向赛华佗道了声谢。
“神医爷爷,您稍等一会,我把馒头方子写给您。”
林宝口述,萧玉文书写,把从发面到做馒头的过程写得一清二楚,再双手递给赛华佗。
老头没推拒,接过来揣进怀里,从布包里掏出个瓷瓶。
林宝满腹狐疑接过来打开,里面是绿豆大小的药丸,散发出中药特有的香气。
“神医爷爷,这是什么?”
“给小傻子治病的神药,一日一粒。”语琰
林宝大喜,恨不得给那赛华佗磕几个响头,千恩万谢一番又问:“这个用什么送服啊?无根之水?”
赛华佗失笑:“哪里就这般讲究。”
林宝也笑笑,他可能是西游记看多了。
“那我再给您个方子,也是祖上传下来治虫痛的,看您见过不曾。”
林宝拿出先前让萧玉文写好的药方,这是他绞尽脑汁回忆起来的,只为有一天能派上用场。方子名叫安虫散,小时候村里孩子得蛔虫蛲虫肚子疼,都是吃这个,他小时候也吃过,其中有一味药忘了名字,只好向赛华佗描述形貌。
“……应是鹤虱,可治虫痛,但老拙不曾见过这药方。”
林宝一喜:“这方子真的管用!我小时候就吃过。”
赛华佗笑容可掬地问:“小郎君祖上何许人?”
林宝笑容一滞,回答得含糊:“村里普通农户而已,也不知哪里来的方子。”
赛华佗不再追问,只道:“小郎君不妨多多回忆,老拙也当勉力回报。”
林宝答应下来,不敢看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萧玉山得知赛华佗赠药,态度越发恭敬,用一桌好酒好菜招待,饭后还避开林宝同他交谈。
林宝在院里闲逛,偷听无门,索性带着萧玉文玩秋千去。
屋内,萧玉山询问了大哥病情,又仔细请教林宝怀孕生产的注意事项。
赛华佗说:“林宝福人自有天相,生产必定顺利,此书可供一阅。”
萧玉山双手接过一本泛黄的旧书,上面一行小字,仔细辨认,原是《妇人良方大全》。
他躬身行礼,从怀中掏出个精致的荷包。
“郎中大恩无以为报,请您收下这玉佩。”
“不必,林宝已经给了老拙丰厚的报酬。”那除虫方子极为有效,价值不可估量啊。
见赛华佗神色坚决,萧玉山只好收起荷包再次郑重道谢。
林宝本想让赛华佗歇息一晚,毕竟他一个老人家,不宜过多奔波劳碌,但拗不过他坚持要走,林宝只好装了馒头点心,又添了一袋新做的香皂,才依依不舍送他离开。
“不知道神医爷爷去哪,那边都是些荒山野岭,可别遇上熊了。”林宝蹙眉。
萧玉文转转眼珠:“神医爷爷会不会是山神呀?”
林宝笑出声:“鬼神都是假的。”
萧玉山把林宝的小手握在掌心:“莫担心,神医骑了马,还有弟子等候。”
林宝扭脸看他:“你怎么知道?”
萧玉山笑笑,突然将林宝打横抱起进到屋里。
萧玉文跟在身后问:“是要插洞洞吗?”
“嗯。”
第51章 怀孕的日常
林宝心里不爽,“不就生个孩子,…
林宝今日心情好,跪着被猎户从身后弄也不恼,小口微张,“嗯嗯啊啊”叫床。
萧玉文在一边干看着,只等弟弟出精换自己上。
“啊……萧玉山你别撞了……腰酸……嗯!”
萧玉山听到林宝喊腰酸,把人平放在床,腰臀下垫上软枕,这才继续插弄。
轮到萧玉文时,已经把傻子急出了眼泪。
欢爱过后,林宝摸摸傻子的脸,给他涂上药膏,又拿出一粒药丸给他,再三交代,药膏和药丸都不能乱动,不然要挨打。
“知道了,我不乱动,我又不是小孩子。”
林宝一乐:“你是小傻子。”
窗外黑漆漆的,家里亮着烛火,驱蚊火绳燃起一缕烟雾,将屋内熏得满是艾草香。虞艳
萧玉山赤着上身端来一碗带着水珠的青葡萄,又依次把水饭和几碟爽口小菜摆上桌,招呼林宝和大哥来吃。
秋老虎厉害,林宝怀孕贪凉,晚上总要让萧玉山弄点解暑的夜宵来吃。
水饭是萧玉山把米饭蒸熟以后倒进刚汲上来的井水里做的,给井水一冰,格外爽口,林宝近来最爱吃。
“宝宝,我吃完饭了,给你剥葡萄。”萧玉文放下碗抹了抹嘴。
“好,你别剥得坑坑洼洼,仔细一点。”
“嗯!”
林宝看着萧玉文捏着颗葡萄小心翼翼地剥皮,模样格外招人疼,再看萧玉山,正捧了本旧书读,神情专注。
林宝看不清书名,想来是他床底下的淫书,才刚弄过一回,又看起春宫图来,一会看得身上起火自己可不帮忙泄。
“明日不可睡到日上三竿。”猎户沉声道。
林宝闻言一愣:“你在说我?”这是嫌弃自己懒?顿时沉下脸色,剥好的葡萄也不吃了。
“凡妇人妊娠之后以至临月,脏腑壅塞,关节不利,切不可多睡,须时时行步。不宜食黏硬难化之物,不可多饮酒,不可乱服汤药,亦不可妄行针灸。须宽神,减思虑,不得负重或登高涉险。”萧玉山照着书念了一段,“明日起,你不可贪睡,需多活动,不得提重物,不能劳心劳神,年糕、糯米点心也不可再吃。”
难得听猎户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林宝觉得稀奇,忍不住调侃:“闷葫芦锯了嘴啦。”
萧玉山也不恼,照着书又念了一段,再给仔细翻译一遍,中心思想就是,不可吃太多甜食,预防得妊娠期消渴症。
“你看的什么书?”林宝心里不爽,“不就生个孩子,怎么这么麻烦?”
萧玉山一本正色道:“妇人生子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林宝被他这样一盯,只好改口:“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妇人。
“宝宝要乖乖听大山的话,不能生病。”萧玉文给林宝嘴里塞进一颗剥好的葡萄。
林宝轻轻一咬,葡萄汁水爆开,口里酸甜爽口,忍不住摸摸傻子的疤,没再犟嘴。
饭后萧玉山不让林宝睡,硬是让他在屋里溜达两圈,又打来一盆洗脚水给他泡脚。
天热,林宝不想泡,但拗不过强势的猎户,不情不愿在盆扑腾,不想把水弄到了低头要给他洗脚的猎户脸上。
以前自己惹了他会被捆住丢柴房,这会洗脚水溅了他一脸却眉头也不见皱,林宝忍不住小得意,野生猎户被他驯服啦。
萧玉文拿了帕子递给弟弟擦脸:“宝宝乖乖洗脚,洗完睡觉觉啦!”
林宝也确实困了,老实让猎户擦完脚,准备歇下。
“哎呦!”
兄弟俩被突然的痛呼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他,弄得林宝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小宝宝刚又踢我了。”郁檐
萧玉文惊喜地摸上林宝肚皮:“我想摸摸小宝宝!”
萧玉山也难得面上带笑,同样把手覆在林宝隆起的腹部。
这孩子应该是猎户的种吧,林宝心里吐槽,也太皮了,思索间,小家伙又重重一踢。
两只大手跟着一颤,萧玉文眯起眼睛:“我好喜欢他!”
萧玉山神色温柔:“孩子很壮实。”
林宝无语,哪里就看得出壮实了?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提前准备衣物、玩具、婴儿床了吧?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有乳汁,不然让猎户提前买只母羊回来……
萧玉山给熟睡的林宝盖上肚子,熄灭烛火,照旧歇在了沙发上。
翌日,林宝没能睡到自然醒,起床气爆发,一上午谁也不理。
萧玉文绞尽脑汁想办法没话找话,抱着金元宝来:“宝宝,你看它的肚子也圆滚滚的,是不是怀孕啦?”
林宝倚在沙发上,抱着软枕瞥他一眼:“金元宝是公猫!”
萧玉文小声嘟囔:“那你也是公的呀……”
“……一边去!”
最后谁也没能哄好林宝,倒是林石头哭着跑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原来是林石头家屋子塌了,这下两兄弟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厚着脸皮找林宝看能不能借宿在旧屋的柴房里。
林宝思索一会,找萧玉山商量,想着旧屋反正没人住,不如让兄弟俩先住着。
萧玉山没意见。
“别哭了,你们住到正屋去吧,里头床褥桌子都是现成的。”
林石头带着弟弟差点要给林宝磕头,被猎户拦住。
“除了捉点鱼虾,收草木灰,明天再帮我做些杂事。”
“嗯!”林石头哭得说不出话,重重点头。
林宝除了同情二人,还有自己的考量,他说的杂事便是造纸,步骤琐碎,让细心的林石头帮忙正好。
造纸用的构树皮已经让猎户削掉表皮在河里泡了半月,如今应当软化好了,计划明日让林石头掺了草木灰煮,后续的清洗、切割、捶打等步骤,先给兄弟俩简略说了,实际操作时再详细说。
林石头听到林宝说要造纸,惊得合不拢嘴:“林宝,你好聪明呀,纸也可以卖钱了。”
林宝摇头,他不准备扩大生产,仅仅想做了给萧玉文用,日后孩子学字也用得上。
“工钱会多给你些,也好攒了重新建房。”
林石头红肿着眼睛:“不用多给,我都白住了。”
林宝看这小孩挺懂事,学着萧玉山的表情和口气说:“听我的便是。”
两兄弟被他唬住,再不说话。
一边的萧玉山看了林宝一眼,摇头失笑。
第52章 日子有喜忧
“这是怎么了?”林宝心想,难道…
林宝心里装着造纸的事,起了个大早,让萧玉山把河里泡的构树皮捞出来运到旧屋,自己带着萧玉文坐在中堂吃早饭。
唉,也没个甜味的,林宝看着一桌的肉饼、稀粥、青菜直皱眉头,往常还有点心和味重的荤食,自打猎户看了那什么妇人良方,吃食上再不对他千依百顺,让林宝好生苦恼。
皱着眉头吃完饭,看到猎户杵在门口。
“树皮捞完了?”林宝奇怪地问,这也太快了。
“林钱氏死了。”
“谁死了?”林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林狗儿的恶毒奶奶吗?死了就死了,可别指望自己给她奔丧,可怜的林狗就是他害死的,杀人偿命罢了。
“我不管,她打死……她险些打死我!”林宝想了想又说,“算了,身死债消,我没必要浪费感情记恨她。”
萧玉山点点头,继续运构树皮。
“宝宝不气,以后再没人敢打你!”
林宝咬了一大口肉饼:“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林狗儿。
饭后两人跑到旧屋教林石头煮树皮,老远就听到院里乱哄哄的,夹杂着妇人的哭叫。
林宝加快脚步进去一看,见做馒头的妇女和管事都立在那,萧玉山黑着脸一身煞气,林石头气得红着脸喘气。
“这是怎么了?”林宝心想,难道是又有人偷馒头?
这时一名妇人大叫一声:“林狗儿就是祸星!克得全家都死绝了!现在还当女人让林家绝后!还不让人说了?”
林宝顿时瞠目结舌,可真能颠倒黑白,林狗儿才是受害者好吧,况且他睡男人关别人屁事,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萧玉山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然后看着壮实猎户杵在妇人旁边作势要打。
24/33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